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浅芜暗自一惊,慌忙矮下身子,那把剪刀没入墙里寸许!堪堪避过一击,只见那位妇人欠起身子,从床底下端起一盆屎尿,连盆带货的向薛浅芜扣来,并且咄咄骂道:“不要脸的小贼!我梅妍朵在这儿恭候你多时了!我已报官多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把你们这伙蟊贼,连窝端了!”
薛浅芜闻气而逃,但还是被一些恶臭脏物粘到了衣角!这个梅什么朵的婆娘,真是损得恶毒,也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天的粪物,全部厚积薄发,等待一举而浇,把所谓的贼们熏死!更可怜的是自己,首次入室作案,就被当了惯偷,净沾一身晦气。
刚到墙根,正要翻出,那梅妍朵手举烛台,慵散地走了出来,髻乱钗松的性感样子。眼光犀利而又风情,瞥了一眼劲装裹身的薛浅芜。似要掂量出这劲装下,是怎样的一副身架。
“你是走不掉的,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媚得入骨的吴侬软语,直让薛浅芜的腿打颤。不由自主回头一看,好家伙啊,梅妍朵似打开了一道暗门,从乌漆麻黑的长隧道里,闪出无数双幽亮发绿的野兽眼睛!“汪汪”的狂吠此起彼伏,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狼狗!
“只要你从墙上跳到外面,我就立刻打开大门,看看你的‘轻功’厉害,还是我的这群‘飞毛旋风’厉害……我敢保证不出半刻,你就葬身狗腹了。”梅妍朵扭着丰满的臀,向薛浅芜走来。
与此同时,两条威猛的狗呜呜吼着,扑啸而来,一窜半墙来高。
薛浅芜信了,这个美艳婆娘的恐吓,确实非虚。骑虎难下,去留为难,于是粗着腔问:“你想怎样?”
“听你的声音,很有味道,也很低沉迷人,是我喜欢的类型……”梅妍朵望着骑墙的人,理顺理顺鬓旁的几缕头发,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地道:“你既来此,也算缘分,但我这儿,素来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是貌美的男贼,就留下来与我共修;如果是丑陋的男贼,就被这些疯狗撕咬啖食;如果是漂亮的女贼,就绑你去‘怡园’接客;如果是丑陋的女贼,就鞭笞三百打得皮开肉绽,再由疯狗拉着囚车游城示众。”
薛浅芜道:“那以大婶你的经验,我属那一类呢?”
梅妍朵的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为“大婶”的称呼气得不轻。强压怨气好久,香唇才吐出了一口释然,掺着脂粉浓重的诱惑,吃吃笑道:“这要在灯光下,脱了衣服才看的清。”
薛浅芜的心咯噔跳,瞧梅妍朵的花痴样儿,八成当自己是美男了。还真需要下番功夫。
瞪着一双无辜的眼,恳求着道:“美女姐姐稍安勿躁!小弟刚及弱冠,虽然貌赛潘安才比宋玉,但因家教甚严,尚是璧玉无暇,不解男女情事,更不懂得共修是怎样的内涵。”
梅妍朵“扑哧”一声,笑得直不起腰,双颊娇红、眼波横醉地道:“我说小兄弟啊,世界这么乱,装纯给谁看?及时享乐才是最重要的。你若是正经人,又怎知道共修是指男女间的事呢?”
薛浅芜笨嘴拙舌,萌萌地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咱俩相处的所有故事,不都是男女间的事吗?男女之间的事,除了风花雪月的情事,还剩什么?书上戏里都是这么写的……至于共修,应该是情爱的含蓄说法吧?”
梅妍朵饶有兴趣笑道:“听你的理解,果然仅仅限于表层。看来真是个不经事的,那么……”嫩腴的纤手一勾,招呼薛浅芜道:“快下来呀,你让我感觉到了新奇。让我亲自来调教你,小兄弟却说如何?”
“不不!”薛浅芜连连摆手,羞涩地道:“男女有别,应该蓄礼自持。不如这样,你给我一些书本,让我自学……呵呵,那个那个……天才是被难不倒的。”
“哈哈,是么?我低估小兄弟了。像你这样的一表人才,无师自通也不是难事啊。”梅妍朵的水眸含春,甩着水袖款款上前,承欢逢迎。
薛浅芜憨笑道:“过奖过奖。”
蹲坐在墙头上,早就累得腰酸背痛,下面有美妇接应,怎么也得表示一下亲狎。薛浅芜很配合的往她怀里栽去,被梅妍朵紧紧抱住。
两人滚着甩出老远,梅妍朵却舍不得撒手。不仅与薛浅芜贴得严丝合缝,还有意用满身的肉挤压着她。
梅妍朵的以身相救之举,可谓一箭双雕,既为测探薛浅芜的真身是男是女,并且若为男子的话,还可借机揩美男的豆腐。
但薛浅芜不怕露馅,她的胸围……说好听点,是不那么傲然;说难听点,是不怎么显然。何况为了行走的利落,她还用条绷带缠紧了胸——其实此举纯属画蛇添足,于她而言,缠与不缠,并没什么两样。
若把原因寻根究底,则是为了一点可怜的虚荣心。电视上的美貌侠女,扮成男装行走江湖,总要把象征女性的柔软标志,千方百计的隐藏起来……偶然的一个失误,被心爱男子抖落头巾,或者伤到胸部,总能给人艳羡的惊喜。
她薛浅芜虽没那样诱人的资本,却也潜藏着臭美的萌芽。有事没事设想一下,陶醉一回,稍微得瑟片刻,无伤大雅。纵使梦醒来时,一切还是平平如旧。
薛浅芜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道:“姐姐的怀抱,软得像团棉花似的,一沉进去,还真不愿起来……只是天已快亮,姐姐整夜无眠,害了黑眼圈会变丑的,回房休息如何?”
梅妍朵见眼前的郎儿清俊体贴,心里欢喜满溢,带着几分嗔意,娇道:“我要搂着你睡,这样才能踏实。”
薛浅芜费力想着计策,该如何消这块牛皮糖的黏劲呢?床是万万近不得的,不然还没演好戏呢,底细已经曝光,哪还有啥意思?梅妍朵绝非省油的灯,所有的轻怜蜜意风情万种,只因自己是个“美男”!失去这一屏障,焉有完卵存活?
“来呀……”梅妍朵扯起如意情人,迫不及待地往床上压。薛浅芜从没见过如此奔放的女人,头脑化成浆糊一般的稠。
当被梅妍朵扯开里衣,露出一圈一圈的裹胸布时,薛浅芜傻愣当场,头如斗大。惟一的反应就是羞耻,这下完了,幅度大了,尺寸的秘密保不住了。
第七章 扑倒俊公子(中)
梅妍朵看着“情郎”束胸的带子,久久收不回那怪异的目光。薛浅芜羞愤之余,毛骨悚然。这个女人不会因为欲求不满,而要置己于死地吧?女人为此生怨乃至生恨的例子,不胜枚举,水浒里的潘金莲,阎婆惜……那个不是前车之鉴?
但这不是我的错啊,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薛浅芜悲叹着,祈祷了千万次,若有来世,愿做男人,再也不负美人销魂恩。
梅妍朵的眼里,失望与痛楚渐渐深浓,悲怨与仇恨慢慢迸溅。薛浅芜不敢与她对视,为了缓解气氛,逗得美妇一笑,于是扯着脸皮僵笑道:“不气……呵呵,姐姐不要生气,婶婶不要气坏身子……我走三步,给你作首诗词,为你消遣解闷,好么?”
梅妍朵依旧死盯着她,碎尸剥皮抽筋饮血,这些词汇,化成光芒在梅妍朵的眼中闪烁。
薛浅芜倒退三步,偏又想不出来什么搞笑歪诗,只得言出必唱,涨紫了脸吟道:“女儿愁,绣房里窜出个大马猴;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
越唱越觉不合适,薛浅芜转了个身,拔腿就跑。一切都是浮云,逃出粉红魔窟才是关键。
脚刚跨出门槛,一张巨网兜头而下,随着梅妇手指关节的用力抓紧,薛浅芜几乎成了粽子。这还不够,梅妍朵将薛浅芜塞到一个木箱子里,封好盖子,拔下发间插的金玉簪,打了几孔通风的洞,咬牙说道:“我要把你卖到怡园!你虽没胸没臀,不赚什么银子,但也不至于赔本!”
“我就那么不值钱吗?”薛浅芜不服气的哼道。
梅妍朵不理会她,向西厢房叫道:“来人!”
薛浅芜顺着小洞往外望,只见两个贼眉鼠眼的小厮,屁颠屁颠地跑来,齐声谄媚地问:“夫人有何吩咐?”
梅妍朵看向其中一个小厮,笑道:“栓子,你去怡园告诉柳老鹁,就说又有猎物上门来了,请她提前接应,免得到手的肥肉跑了。”
小厮领旨而去。薛浅芜喜欢逞嘴上的劲儿,不留情面地道:“我的体格纤瘦窈窕,哪像你的,浑身是膘,你才堪称上好的肥肉呢,卖你才划得来……”
“想给老娘叫板,你还嫩了点儿!”梅妍朵冷笑道:“柱子,你记好了,她再胡乱说话,就用臭袜子封住她嘴。扛起箱子,咱们也往怡园走吧。”
一路颠簸如同坐轿,薛浅芜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呼吸不畅,五脏六腑七上八下的晃荡。
喧闹的市井杂声,充斥于耳。眯眼一瞧,前方右侧大约五百米处,真的有座四合院楼,雕梁画栋,华奢雅致,拱门上面鎏金隐隐镌着“怡园”二字。
远远迎来一个中年男子,大约是暗线之类,对梅妍朵低语道:“柳妈妈已经等候多时……今天前厅有客,梅夫人请往后院。”
刚进后院的门,几十个黑红壮汉,人高马大,执刀持戟,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柳老鹁妖妖趋趋的扭腰移来,笑得眼纹深陷,厚厚的脂粉直往下掉:“带到三楼密室,看紧她了,直到把她劝到洗心洗脑,愿意服从安排为止……在这之前,闲杂人等谁也不准上楼!连一只瘦苍蝇,都不能放飞了进去!”
接着对梅妍朵道:“这怡园的生意能够长盛不衰,全依仗着您的幕后操持!无论如何,我柳老鹁拍着良心承诺,赚的银子将来咱们平分,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有了姐姐这话,我可就放心了。”梅妍朵拍拍柳老鹁的手背,秘声说道:“人就由你调教吧……我不适合抛头露面,先自回了。”
几双有力的手将薛浅芜揪出,然后按在地上。她倔拗着,把脸从尘土里抬起,狠狠看着梅柳两位珠光宝气的俗艳妇人,暗暗思忖:“她们虽然狼狈为奸,但是一人在明一人在暗,默契却又各存猜忌与嫌隙,似乎有些什么隐情。”
柳老鹁与薛浅芜的眼光碰撞,觉得心口一闷。这个妮子,有些意思……尽管雌性特征不很明显,但是她的眼睛,透亮纯真之中不含任何杂质,忽而却又让人产生慧黠刁钻的错觉。阅人无数的柳老鹁,悄问梅氏:“她是什么来历?”
梅妍朵面露鄙夷,笑道:“一个女贼,性格迷糊,身手平凡,能有什么背景?难道姐姐看她生有贵相不成?”
柳老鹁蹲下身子,手帕捂着鼻子,皱着又细又长的眉毛,轻轻地道:“以后你叫邪暗香,记着了吗?……还有,你要取消逃跑的念头!否则被逮一次,便要多接十个客人!”
邪暗香?我在这个世界的艺名?啊呸,难听死了……这个引男入胜的破名字,简直比“小翠”“小红”更歹毒,还不如叫夜来香呢!约定俗成的名号,虽然让人一听就知你的职业,但最起码算是光明正大,不用教人联想翩翩!
酸得龇牙咧嘴,薛浅芜问:“能不能更恶俗一些?”
“邪暗香这个名字,已够便宜你了。如若不是招徕客人所需,你以为你配得上么?这三个字,我看你只勉强配上一字,那就是邪!”柳老鹁的三寸金莲,踢向薛浅芜的膝盖,同时扭过脂粉残缺的脸,命令周围的汉子:“带她上楼!”
曲曲折折的陡梯,仅容一人通过。薛浅芜夹在中间,前有恶汉引领,后有虎躯挡道,插翅难逃。心里不由犯起嘀咕,莫非真要栽了?
绕过莺声燕语的二楼,最后到达顶层。他们以“一四一四”的节奏,敲了拐角处的生锈铁门。反锁的门从里打开,薛浅芜的头部忽受袭击,“咕咚”一声倒地。
待她醒来,发现置身于一间宽敞幽暗的密室。地面潮湿,散落着女人的钗环衣物。再看破旧的屏风后面,躺着一位遍体鳞伤、气息微弱的姑娘!那姑娘的头发凌乱,衣衫被撕烂成了缕状,嘴角滴着血污,目光涣散无神,泛白的嘴唇却在一翕一合,发出嘤细的字符:“贾哥……贾哥……”
薛浅芜的心一疼,急忙跳上前去,小心翼翼扶她坐起,搂着她问:“怎么弄成了这样?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辨认了许久,似在怀疑薛浅芜的身份,究竟是托儿,还是同病相怜的姐妹。过了半晌,才绝望地摇头道:“你是新进来的……我叫苏喜儿……”
“他们严刑逼你卖身?你家在哪,你是怎么来的?快告诉我,我要救你出去!”薛浅芜急得满头是汗。
“不济事的……”苏喜儿如同溺水待毙的羔羊,虚脱地道:“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救我……他们好多的人,凶神恶煞一般,都在门外看守,越界一步,就往死里折磨……”
薛浅芜恨铁不成钢道:“傻儿,都成这模样了,还顾什么名节?何不假意屈从他们?身子比生命还重要吗?若是留得性命在,一日侥幸逃出,就把他们的老窝端掉,也可免得再有清白姑娘陷于此啊。”
“不可能的!”苏喜儿像看怪物一样,果断凛然地道:“名节重于生命!”
人各有志,薛浅芜不再言语。苏喜儿数天没人可以交流,此时的心仿若被打开了豁口,一发不可收拾,娓娓倒着自己的凄苦:“我本蜀中人士,父亲是一乡野财主。半年之前,媒人依着父母的意思,把我指给了县令的儿子,我却爱上了贫寒孤苦的贾哥。眼看婚期将近,我匆匆携了些银两,跟着贾哥私奔京城,想要陪他一起赶考。哪想来到这烟岚城,生活已经窘迫得难以为继,沿街乞讨的时候,被一队人马冲开,我和贾哥便失散了……从此再也没有他的音讯。后来我也莫名其妙,被人捉进了青楼,但我心里全是贾哥,怎么能自污呢?”
“原来如此!”薛浅芜恍然道:“原来是为心上人的缘故啊……”
苏喜儿苍白的脸浮上一层红晕,静了片刻,伤心几欲断肠,泣道:“也不知道他怎样了,吃得饱穿得暖吗?他们对我的培训已到期限,我有预感,不管我从不从,都没选择的余地了。”
薛浅芜为她的痴情动容,良久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苏喜儿的眸光灰黯,痛苦地道:“我想以死抗拒……可是我不想死……”她抱着薛浅芜这唯一的依靠,哭得嗓音沙哑。
薛浅芜道:“你所承受的苦难,也是我将面临的。所幸的是,我并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人,所以无需太过悲伤。”
苏喜儿听完这句,忽然跪了下来:“请你为我争取一些时间,好吗?”
薛浅芜直视着她,明知故问:“你的意思,我不太懂。”
苏喜儿无助抱着薛浅芜的腿,哀哀恳求:“如果他们过来逼我,你就先代替我……这样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好吗?”
薛浅芜一时无言,心里并不好受。按照她的性格,她定会帮苏喜儿暂避一劫。但是苏喜儿的私心未免太过甚了,根本就只考虑自己,丝毫不替别人着想,同样是女孩子,谁不在乎清白之身?
罢了罢了,萍水相逢,苏喜儿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就别计较了吧。
苏喜儿看薛浅芜紧抿着唇,认为没指望了,一时眼泪如雨,肩膀抽噎得一耸一耸,断断续续地道:“你若不肯帮我……还请帮我收尸……”
薛浅芜岔开话题,劝道:“先歇歇吧。峰回路转,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言放弃。”
苏喜儿止住泪水,怨恨地道:“你不用假慈悲!帮我于你有什么亏损?我就死了,早晚也会轮到你的!”
薛浅芜怔住,搞不明白。我有说过不帮她吗?这事是能帮忙的吗?就算我不帮她,我有错吗?
苏喜儿使劲一推,远远避开了薛浅芜。
薛浅芜也不言语,站起身来,反反复复满屋走着,想要看看可有通道之类。苦恼的是,除了那扇把守严密的沉重铁门,连个窗子都没!
薛浅芜思前想后,总觉有些遗漏,忍不住问:“你来得早,对这怡园的楼层布置可熟悉么?”
苏喜儿红肿着眼,别过脸道:“底层是座茶馆,古朴大气,中规中矩,招待的都是尊贵正经的客人;二楼则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