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的绝世毒妃.鬼王爷的绝色毒妃 作者:墨十泗(潇湘vip2014-08-06完结)-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琉璃先在此谢过王爷的招待,不过王爷院中的树似乎不打算让琉璃品一品贵府的香茶。”白琉璃说着,往前迈出半步,那定格在她周身的枯树又开始慢慢围着她移动,百里云鹫不疾不徐地走下竹梯,走到枯树林子的最外沿,一伸手便将正在迅速移动的一株枯树抓在手里,只见他用掌心轻轻抚了抚枯树的树干,眼前整一片在迅速移动变换着位置的枯树移动速度慢慢缓了下来,最后重新扎根于泥土之中不再移动,百里云鹫才从枯树干上移开自己的手,道,“草木无眼,白姑娘以后若是想进这院子,还是先让人通传一声为好。”
“……”以后?他这是在暗里讽刺她的不当行为,还是算定了她以后会再来这怪异的庭院,这整个云王府,的确处处都是不同寻常的布局,这一旦进入便难以脱身的院子,是他的院子,是他一手设计布置?
若是如此,他心中必有极重的提防之心与对他人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这一处位于湖心孤岛的庭院,或许正是为了提防他人而建,四面环水,的确是会令心怀不轨的人来也不易去也不易,而一旦进入这个庭院,便如同是进入一条死路,挣脱不掉的下场只能是做一个蛛网上的飞蛾与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百里云鹫不过是一个对泽国毫无建树的异姓闲散王爷,除了那一双会杀人的鬼眼睛以外再无人知道他有任何可让世人记住他存在的特点,用一无是处来形容他是再贴切不过的词,会有谁想要对付这样的一个人?这个湖心亭院的存在,又是在提防着什么?
百里云鹫……
冷冰冰的望月很快端上茶具,又很快退下,白琉璃看清了她的面貌,面无表情得像极一个没有情感的偶人,与这云王府的格调很是契合,一样的阴沉,一样的灰暗。
竹亭中的两人相对沉默良久,似乎没有谁打算说话,唯闻陶制茶壶里沸水发出的咕咚之声,百里云鹫专心煮茶,白琉璃则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他的一举一动。
两个沉默的人,两件同样色调的黑衣,静坐于月下亭中,若是不看二人的脸,倒颇有一种淡然入画的感觉,像知心的友人,又像相敬如宾的夫妻。
只不过,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也不过,事实与这情景相差得远。
“顾渚紫笋,白姑娘尝尝口感,我记得上次白姑娘来敝府没有尝过。”百里云鹫将煮好的茶沏了一杯递给白琉璃。
“琉璃不是祖父,并不喜欢饮茶。”白琉璃并未抬手接过,百里云鹫也不在意,只将茶盏轻搁在她面前,兀自替自己也满上一杯。
“茶需慢品,可在这样的慢品过程中平静一个人的心。”百里云鹫看着茶盏中浮在面上的细小茶叶,淡淡道,“白姑娘不喜饮茶,想来是白姑娘的心不够静。”
白琉璃眸光冷冷,却是浅笑,“何以见得?”
“若是白姑娘的心足够静,便不会仅靠一念之猜便只身夜入敝府。”似乎对于任何问题,百里云鹫都极有耐心回答,“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白姑娘在不知彼的情况下前来,不正是心不够静的表现?”
“听王爷的话,倒像是早就知道琉璃会在夜里之身入贵府一般。”白琉璃将面前的茶盏捧起,用杯盖刮了刮茶面,“不过就是在等待一个时间,一个琉璃出现并且无处可逃的时间。”
果然是早就料准了么?
“若非如此,白姑娘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嫁给我。”百里云鹫轻轻撩起面具下端,轻呷了一口茶,声音依旧淡淡道。
因为百里云鹫的举动,白琉璃看到了面具之下的两瓣薄唇,嘴角细长,因茶水而显得莹润,显出几分姓感来,只是此刻的白琉璃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只见她嘴角的弧度高高挑起,眼眸微微眯起,笑意浓浓却森冷,“那现下王爷就能肯定琉璃一定会嫁给您么?”
从来都是别人做她的砧上鱼肉,还从未有她做别人刀下鱼肉的情况发生过,曾经没有,日后也绝不会有,就算百里云鹫这个男人真的深藏不露,也妄想将她玩弄于鼓掌。
“白姑娘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潜入敝府,潜入在下的卧房,正巧在下正在沐浴,白姑娘一时色心起,不仅看光了在下的身子,还趁机摸了在下一把。”百里云鹫将茶盏放下的同时也将面具在脸上重新扣好,波澜不起的平淡声音在面具后嗡嗡响起,像在说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笑话,可他的声音却不含一丝笑意,“若白姑娘不嫁给在下,只怕这一辈子都没人愿娶白姑娘了,与其孤独终老,不如就这么将就着。”
“……”白琉璃眼角轻轻一抖,显然想不到百里云鹫会语气不变地扯出这样荒唐的假话,而且还是将就,他这样的心思想法,的的确确是她没有猜想得到,与其说她没有猜想得到,不如说她不信百里云鹫会对想要娶她一事有如此的执念,而且还编得出这么可笑的谎话,“王爷没有任何证据,如何证明琉璃看了你又摸了你?”
“这个无需任何证据,悠悠众口就是最好的用具,只怕用不了一日,整个溯城的人都会知道白家家主轻薄了鬼王爷一事。”百里云鹫习惯性地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可是有很多人愿意为你我牵这条红线的,恶女嫁鬼王爷,到底是谁先杀死谁,我也挺想知道。”
“……”白琉璃忽然想不通百里云鹫的脑子是如何构造的,似乎任何一件事到了他嘴里都能变成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虽然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但是,“就算悠悠众口能替王爷接上琉璃这条红线,可是前提也要是百姓相信王爷编的谎话才行。”
“白姑娘是觉得在下长得太过丑陋凶煞不会迷得白姑娘色心大起对否?”白琉璃的话没有完全说清楚,百里云鹫却已听得清楚她的话中有话,像剥花生一样把百姓的心里慢慢给白琉璃剥析清楚,“这个无妨,白姑娘做事一向不遵礼法不巡常理,行为举止不寻常,美丑的观点想来也必不寻常,百姓既然巴不得你我大婚,就必然会相信这样的传言,指不定传到白姑娘的耳里时连娃娃都捏出来了。”
“……”他倒是将大恶女白琉璃的行事作风分析得透彻,就是将她的三观都给定位了,她就算再怎么不走寻常路,也不会对他这样一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大发色心,不过他说得不错,就算是空穴来风的传言,只要能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能将大恶女捣整死,他们都会相信,并且往里添油加醋。
不过她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她想知道的不过只有一件事而已,“王爷不问琉璃为何夜潜贵府,琉璃可当王爷宽宏大量,可王爷肯为了娶琉璃舍得大费周折,却让琉璃极为不解,琉璃心中有一疑问,不知王爷可否为琉璃解惑?”
“但问无妨。”
“天下好女子何其多,琉璃身背恶名,王爷为何非娶琉璃不可?”白琉璃直视着百里云鹫那双似乎永远不会显露在世人眼前的面具下的眼睛,不惊不怕,只当看一双寻常的眼睛,声音冷冽却平静,并没有过多非解不可的疑问。
“为何吗?”百里云鹫轻轻摇着手中的茶盏,明明是含笑的言语,说出来却透着丝丝凉意,“因为白姑娘既漂亮又特别。”
“漂亮?”白琉璃勾唇反讽,拉下遮在脸上的黑面纱,让她伤口溃烂的一张脸毫无遮掩地曝露在百里云鹫的目光中,眼中含着浓浓的讽刺,“难道在王爷眼里,漂亮一词是这么解释的?”
那是一张较之前更加惨不忍睹的脸,已然愈合的疤痕如一条条淡红色的虫子紧巴在那张不算白皙的脸上,本已经足够丑陋,如今那一道道疤痕又从中间撕裂开来,自破口以极慢速度流出的脓水和血浆正在侵蚀她脸上完好的部分,正呈现出暗红色的斑点,那暗红色的斑点之下似乎有细小的东西在挣扎,仿佛随时都会挣破她面上的皮肉破出一般,已不仅仅再是丑陋,而是恶心。
“还是这就是王爷所认为的特别?”若非她的脸上的伤在恶化,她何必到云王府走这一遭,何必与百里云鹫在此消磨时间。
百里云鹫没有说话,或许是在观察白琉璃的脸,又或许已经闭上了眼不看她那张丑陋恶心的脸,只是他的脸完完全全地藏在面具之下,让白琉璃根本无法看到他此刻的反应,白琉璃将黑面纱重新遮回脸上,缓缓站起了身,声音冷冷凉凉道:“既然王爷不怪琉璃夜潜贵府,那琉璃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王爷,就此告辞。”
“是,也不是。”就在白琉璃已经转身走出了亭子时,百里云鹫的声音才又悠悠响起,一句不接头也不衔尾的话,却让白琉璃停下了脚步。
百里云鹫看着白琉璃的背影,看着她堪堪齐肩的短发,说了一句听着矛盾的话后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白琉璃。
他所说的漂亮与特别,不是旁人所看到的漂亮,不是寻常人所理解的漂亮,或许在旁人眼里,她的特别之处就恶毒再无其他,只是他看到的和寻常人不一样,他眼中所理解的漂亮与特别不是任何人能理解的,就是阿沼,也无法理解他这样的想法。
因为她在他眼中的特别,所以漂亮,无关乎容貌,无关乎从前的她。
“王爷的话很矛盾。”白琉璃转过身再次面对着百里云鹫,淡淡笑了,“不过却很诚实。”
在这里,人人皆有各自想图的利益,人人心机重重,说出的话,不是虚情假意便是意味深长,然他方才说出的短短几个字,她却嗅不到丝毫虚假的味道,莫名地给她以一种不受任何听闻影响的眼光重新看他。
“那么白姑娘是否要重新考虑考虑嫁给我这么诚实的一个人?”诚实?百里云鹫微微一怔,而后浅浅笑了。
“那王爷舍得给琉璃想要的聘礼么?”白琉璃也微微笑了,不含冷意,静静地看着百里云鹫,“王爷既然猜得到琉璃会来贵府,那自然也猜得到琉璃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王爷舍得么?琉璃对要与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有着苛刻的要求,王爷能做到么?”
“再好的东西于我来说也不过身外之物,只要白姑娘开口点要的聘礼,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天涯海角,我都会为白姑娘找来。”百里云鹫慢慢站起了身,明明该是能让任何一个女子都感动的话,他的口吻却平平淡淡,“若能娶到白姑娘为妻,在下可在众宾面前起誓,终其一生,只娶白姑娘一个妻子,不纳侧妃,不养小妾,不收通房,一生一世只待白姑娘一人好。”
“那么王爷明日便请媒人带着琉璃想要的东西正式上门提亲,至于聘礼,琉璃不会让王爷到天涯海角去取,明日待琉璃一一点出聘礼,若是王爷觉得无何不妥,你我这门亲事便可定下了。”
白琉璃为之震惊,尽管她明明听得出,他对她说的这些话,无关乎情爱,无关乎感情,只关于一个她所不知的目的,不过这样或许正好,她想要利用他,他也想利用她,无关乎情爱的婚姻,没有任何顾忌,或许能得到一个阵友也不定,终究她无需情爱,嫁一个既不会束缚她又还会装模作样关心她的聪明男人,倒也不错。
“白姑娘果然爽快,果然与众不同。”百里云鹫轻轻拍了两掌以示赞美,笑意浅浅,“明日辰时前必让阿沼将白姑娘想要的东西亲自送到白姑娘手上。”
“那琉璃明儿就在府中静候大媒人的到来,琉璃先行告辞了。”白琉璃眸中有一抹迟疑一闪而过,辰时么,也罢,还不算太晚,以她的能力,应是可以的。
“在下送白姑娘至大门。”百里云鹫倒是客气,“望月,摇船。”
百里云鹫的话音落下还未过多久,那名来无影去无踪的冰冷女子便摇着一条乌篷小船来到他的面前,百里云鹫并未急着上船,而是向白琉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白琉璃也不推让,率先跳上船头,船身难免摇动,却在百里云鹫上船时,船身非但不摇晃,反而趋于平稳,令白琉璃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望月摇动手中的船桨,小船调头,划开水面,慢慢往对岸移去,昏黄的风灯在船头的桅杆顶端摇晃,将两幢并列而立的黑色身影照得忽明忽暗。
夜里的秋风带着寒凉,白琉璃不禁拢了拢衣襟。
“白姑娘似乎不相信传言。”静寂的夜里,只闻小船划开水面发出的哗哗声以及桨橹摇动发出的咿呀咿呀声,便在这样的声音中,百里云鹫目视前方,凉凉淡淡似是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
“说王爷丑陋可怕的传言?还是王爷的眼睛能将人杀死的传言?”迎着夜里的秋风,抚了抚被风撩动的短发,与百里云鹫一样没有转头看对方,只是看着前方笑得清浅,“人们之所以相信传言,无非是因为他们心中潜伏着太多的恐惧,琉璃为人对得起天地良心,何须害怕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言。”
“白姑娘认为是子虚乌有?”百里云鹫似乎没料到白琉璃会这样回答,不禁微微侧头,看向白琉璃,只见她未蒙着面纱的上半边脸上微微弯起的一双瞳眸盛着银月的倒影,像莹亮透彻的琉璃,仿佛她身上的色彩都因她这浅浅的一笑而熠熠生光,温然柔和,一时竟令他移不开眼,“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
“如今琉璃就在王爷的眼前活得好好的不是么?王爷已是看了琉璃许多眼了,若是相信了传言,琉璃岂不是死很多回了?”白琉璃将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感觉到百里云鹫的目光,也转过头看向他,眼睛向上弯起浅浅的弧度,“就像现在,琉璃还是好好地与王爷站在船头吹着秋叶的凉风。”
美杜莎不过是传说中的人物,是人们臆想出的杀人武器,这是活生生的人世,不可能有本就不存在于世的东西出现,就算这世间真有灵异的东西存在,也不会有这样看人一眼便能夺其性命的眼睛存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阴沉诡异,她却不相信他的眼睛能杀人,若他的眼睛真能杀人,他的眼睛用于战阵之上无疑是一件强大的杀人兵器,如此何愁他在朝堂在泽国无所建树?
百里云鹫扭回头,继续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小船划到对岸时稳稳停了下来,听风不知何时便在岸上等着了,百里云鹫不再相送,白琉璃跳上了岸,正要随听风往府门的方向走去时,站在船头的百里云鹫叫住了她,“白姑娘。”
白琉璃顿足,回头,“王爷还有事?”
只见百里云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半截手臂大小长短的红褐色木盒,在白琉璃回头时将木盒递给她,淡然道:“这个东西,或许现在交给白姑娘比较好。”
白琉璃微微一怔,而后伸手接过了百里云鹫递来的木盒,提着戒心慢慢打开了手中的木盒,却在看到木盒中的东西时再次怔住,抬头看向百里云鹫时,小船已经离岸,调头往湖心的庭院划去了。
只因木盒中静静躺着的,不是其他,而是她今夜潜入云王府非到手不可的东西,也是明日媒人要带去给她的东西——幽草。
不动用赤玉,就只能用奇药幽草来救治她的脸,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抑制毒素的扩张并让她的脸完好康复,因为她已没有时间去研究那使她伤口溃烂的无色无味毒药,若是等她配制得出解药,只怕她的脸已经腐烂成泥了,时间不等人,所以她只能用潜入云王府盗药这个下下策,却不知百里云鹫太过聪明,使得她不仅没将幽草偷到手反被他发现并困住,这可算是她人生第一次行动失败,所以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