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 作者:耳根(起点vi2013.12.23完结)-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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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与天空。


第三卷　名震东荒　第583章　帝天降临！
　　另一道强光，则是在东荒靠近南晨的边缘，一片平原之上，强光降临，在落向大地的刹那，引动了地面的震动，掀起了一片环形的冲击，让这范围内的所有东荒之人，所有靠近东荒的岛屿之人，全部都如万山压顶，齐齐喷出鲜血，更有不少身躯直接爆开，无法承受这股骤然出现的强大威压！
　　这是……有强者降临！！
　　这两道强光的出现，震动了整个东荒大陆，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更引动了东荒大陆上，强者的瞩目。
　　尤其是在这东荒大陆的东方，更是在这一刻时，有一股滔天的雾气骤然间凭空的出现，卷动天地，轰然扩散，那雾气直接覆盖了方圆十万里，遮盖天地间，隐隐可以看到它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面孔，死死的盯着那两道光柱所在。
　　“帝天！！！”这雾气人脸发出了一声惊天嘶吼，其嘶吼的声音回旋，传遍八方，轰轰扩散。
　　在他这声音传出的刹那，东荒大陆正中心那万人膜拜的山峰大殿的光柱，散发出了更为强烈的光芒，这光芒缭绕之下，却见有一抹虚影在这光柱内降临，看不清样子，只能看到那虚影一闪之下，消失在了山顶大殿之巅。
　　片刻后，这大殿之门，蓦然的敞开，从其内，缓缓地走出了一人！
　　此人中年，相貌不怒自威，一头黑发披肩，穿着一件……耀眼的帝王之袍，他没有带着帝冠，其双目细长，露出一股让所有人看到，都难免心惊的煞。
　　他缓步走出，站在了大殿之外的一刻，此人大袖一甩，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久违的阴死之气……”
　　在他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这山峰下跪拜的万人，此刻一个个神色极为恭敬，齐齐开口，声音如浪，回旋八方！
　　“吾等大叶仙宗弟子，拜见帝天老祖，恭迎老祖分身降临蛮族东荒！”
　　那声音轰轰回荡，震耳欲聋，对于这些恭敬的声音，这中年男子毫不在意，他呼吸着此地的空气，慢慢的，双目的煞气越加浓郁起来，他的身体上更是散发出一股稀薄的雾气，这雾气缭绕之下，猛的冲天而起，使得天空的云层全部崩溃，使得一道覆盖了方圆十万里的白色雾柱，成为了这东荒大陆，鲜明的存在！
　　他，是帝天！
　　是帝天在阔别了多年后，再次降临于蛮族的，另一具分身之体！
　　事情并非就此结束，在这东荒大陆中心山峰，帝天分身降临的瞬间，那靠近南晨的边缘平原，那被诸多此范围之人震动，喷出鲜血甚至有人死亡的刹那，这滔天的光柱内，赫然同样有一抹虚影如闪电般在其内直奔大地。
　　几乎刹那，这虚影就在这光柱内，碰触到了大地，在其与大地接触的一瞬，整个平原轰然崩溃，一道道巨大的裂缝撕扯开来，一层层泥土倒卷翻动，向着四周横扫。
　　惊天的轰鸣之音持续的存在，化作了一遍又一遍的回音，直至片刻后渐渐散去时，这大地上的平原赫然不再，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如同有一颗流星从天空坠落，砸在了地面上，这深坑足有数万丈范围，此刻覆盖其上的强光渐渐散去之时，有一道身影，从深坑内，缓缓地飘出！
　　这是一个带着帝冠，神色冷漠，穿着帝袍的中年男子，他容颜英俊，更有沧桑，一身帝袍使得其充满了威严！
　　他在飘升而出的一刻，平静的看着南晨的方向，眼中露出一抹可以冰封苍天的寒意。
　　“宿命，你逃不掉！！”沙哑的声音从此人口中缓缓传出，他右手抬起，五指向着天空蓦然一抓，这一抓之下，立刻一层无形的波纹以他的身体外中心，蓦然间向着四周横扫。
　　这波纹不断地扩散，十万里，百万里，千万里……直至将小半个东荒都全部覆盖在内，这被波纹覆盖的地方，外人无法察觉，对这里的生灵也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只是……这波纹的范围，却是将南晨来临东荒的绝大部分路都弥漫在内。
　　除非是绕一大圈横渡死海，从另一个方向踏入东荒，否则的话，但凡有人来到南晨，这穿着帝袍的中年男子，必顶知晓。
　　且就算是真的有人绕开踏入东荒，以这中年男子的手段，也必有准备。
　　此人的样子，与那东荒正中心山巅大殿内，降临的那人一模一样！
　　他，赫然也是帝天的分身！
　　这一次帝天降临蛮族的，竟不是一具分身，而是……两具！！
　　从他们降临的位置，可以看出帝天的思绪，那降临在正中心山巅的，是为了镇守大叶仙宗于此地的宗门，是为了……对抗那东荒之东，充满了邪气的黑雾！
　　而这降临在靠近南晨所在边缘位置的分身，则显然……针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苏铭！
　　这带着帝冠的帝天分身，看着南晨的方向，缓缓向着深坑之外走去，直至他站在了大地上时，在他数百丈外，有四个东荒蛮族，此刻面色苍白的骇然向他看去，这四人身边还有三具爆开的尸体，他们本是七人，那三人无法承受威压而亡，他四人则是喷出鲜血，全身修为崩溃，可还没有死亡。
　　帝天神色阴冷，望着南晨，可却皱起了眉头，在方才他降临的一刻，他的神识就横扫开来，但……竟没有察觉到宿命的气息与波动。
　　无法寻找得到！
　　略一沉吟，帝天冷哼一声，索性盘膝坐了下来，在其坐下的刹那，数百丈外那四人，齐齐喷出鲜血，头颅爆开，到底身亡。
　　这七具尸体，全部都是没有了头颅，只有身躯存在，鲜血染红了四周，使得这里一片死寂，对于这一切，帝天没有去注意，他只是右手抬起掐诀一挥，立刻那七具尸体全部都颤抖了一下，竟……一个个慢慢爬起。
　　他们在爬起后，纷纷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口，在他们的胸口处，此刻赫然出现了一张模糊的鬼脸。
　　那鬼脸似在咆哮，使得这七具尸体向着七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但凡有人因那光柱的出现而好奇来到这里之人，全部都在看到帝天的刹那，头颅崩溃，而尸体则在出现鬼脸后，向着四周离开。
　　每个人所去的方向都不一样。
　　“持续的神识寻找，我看你可以躲到什么时候！”帝天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这，就是那修埙的老人，对苏铭所说的劫！
　　此劫已经来临，而此刻的苏铭，还在那死海中的小小岛屿上，在那里默默地站着，如失去了魂，他四周渐渐出现了一片雾，遮盖了其身，更是将那秃毛鹤也都笼罩在内，最终覆盖了整个小岛后，这岛屿……
　　如在这死海上消失了！
　　苏铭看着自己身前，那怀里抱着一个玩偶，睁着大眼睛，很是可爱的望着自己的小女孩，那小孩子脸上的欣喜，清楚的透出了她此刻的开心。
　　“彤彤……”苏铭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他的身子颤抖，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个孩子，还有如今所看，这四周那在记忆深处熟悉到了极致的……部落！
　　乌山部落！
　　一草一木，一屋一舍，一切的一切，甚至就连那熟悉的气息，分明都是他记忆里的乌山，那他以为再也回不来的地方，那个……虚假的地方！
　　可明明知道虚假，明明看到了北陵，尘欣，经历了一幕幕沧桑，但在这一瞬间，他欺骗不了自己，他的眼里也欺骗不了内心，他……深深的眷恋着……他的家。
　　乌山。
　　他看到了远处正在练箭的北凌，还有乌山的瞭首那高大的身影，指点着其子，去如何射出最强的箭矢。
　　他看到了尘欣坐在一旁，看向北陵的目光里，存在了温柔，其手拿着倒满水的碗，似要上前递给挥汗如雨的北陵。
　　他看到了记忆中死在他怀里，喃喃着墨苏的乌拉，这个倔强的女孩子，此刻身边围绕着一大群孩童，正在给那些孩子们讲故事，那生动的神色变化，那夸张的言辞，使得她与孩子们一起，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里散出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开心。
　　苏铭还看到了雷辰，这个他最好的兄弟，此刻正哭着脸，低着头，被其面前一个中年女子不断地训斥着。
　　苏铭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他忘记了所有，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身边彤彤的话语，似成为了遥远，模糊不清。
　　直至他看到了从一件大帐篷里走出了两个大汉，一个正是乌山部的族长尘珑，他皱着眉头，似有心事的样子，在他的身后跟随的那个大汉，则是苏铭记忆深刻的……山痕！
　　山痕依旧是苏铭记忆里的样子，阴沉，不愿说话，目光时而看向四周时，看不出其喜怒，如一头隐藏了气息的野兽。


第三卷　名震东荒　第584章　梦里可知身是客
　　但在经过那群围绕着乌拉的孩童时，山痕这阴森的气息消失，他的表情没有改变，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些雕刻精美的兽骨，递给了那些孩童们，换来了一声声开心的欢呼。
　　苏铭看到，山痕笑了，那笑容尽管很微弱，尽管只是一瞬，但苏铭看到了，山痕的嘴角，在那一刹那，流出了一抹开心的微笑。
　　身为魁首，身为乌山部猎战的首领，他必须要冷漠，必须要让人害怕，他的煞气与血腥更必须是最多的一个，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震慑外族，震慑族中的宵小，去保护……他的家！
　　眼前是世界渐渐清晰，这种清晰，是苏铭内心的感受，不是双眼，因为它本就是清晰的，耳边的声音，也渐渐不再模糊，苏铭站在那里，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那是一个少年的身躯。
　　“拉苏哥哥！！”在苏铭看向自己身躯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彤彤有些着急的声音，抬头看去时，他看到了彤彤此刻撅着嘴，神色很是郁闷。
　　“你耍赖，我都找到你了，你还装作没听到，哼，我不和你玩了。”这小丫头显然是非常生气，此刻撅着嘴，不再理会苏铭，而是抱着玩偶向着远处跑去，她的后面，那皮皮连忙跟随着，一跳一跳的，随着其主人远去。
　　“三天造化……是告诉我，我可以在这里……在我的家里，生活三天么。”苏铭闭上了眼，可几息之后他立刻睁开，因为他不愿浪费闭目的时间，他要用全部的时间，去牢牢地记住这一切。
　　真也好，假也罢……
　　“这里，是我的家。”苏铭迈着大步，向前快速走去，他想要去看看他的阿公，这种感觉在他内心无限的扩大，直至弥漫在了他全部的身心里。
　　他走过雷辰，雷辰拉耸着头，任由其母在训斥，看到苏铭从旁边走过时，还向着苏铭办了个鬼脸，一副无奈的样子。
　　可这个表情不知怎么的被其母看到，更为气愤起来，直接抓起了雷辰的耳朵，开始了又一轮的训斥。
　　苏铭走过了乌拉与那群孩童身边，他的到来，让这些孩童一个个都欣喜，喊着拉苏哥哥时，方才刚刚到来的彤彤，则是鼓着小脸，一脸不满的在旁边嘀咕着。
　　“拉苏哥哥耍赖，明明说好的，可却不玩了。”
　　至于那乌拉，神色里蕴含了一丝轻蔑，没有去理会苏铭，这一切苏铭都不在意，他向着那些孩童们笑了笑，在内心的焦急中，他直接走过，直至他站在了一处屋舍外，这是阿公居住的地方。
　　他站在门口，抬起右手，可却……不敢去掀开盖帘，他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梦，这一切都是假的，当自己掀开皮帐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场虚无，看到的是一片空。
　　他的身子颤抖，他……害怕。
　　“是小苏铭么，站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进来。”在苏铭这害怕与患得患失中，他的耳边回荡起从这屋舍内传出的那熟悉的，让苏铭一下子眼睛红了的声音。
　　那声音，一如记忆中的温和，慈祥，那声音一如记忆里那般的慈爱，如长辈一样，让苏铭在听到的一刹那，他再也忍不住，掀起了皮帐，看到了……盘膝坐在那里，正微笑望着他的……阿公墨桑！
　　阿公脸上的皱纹，是苏铭无法忘记的，其头发的花白，更是苏铭一辈子都不会磨灭的痕迹，那柔和的声音，那熟悉的气息，这种种所有，让苏铭在看到阿公的一瞬，他的眼泪一下子的流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戮者，不是让天门崩溃的大地之主，不是那命族的膜拜，也不是那外出多年，学会了冷酷，学会了隐忍的宿命，而是……一个离开了家乡多年，终于回来时，望着亲人的游子。
　　“阿公！！”苏铭此刻的身躯，是少年，他流着泪，一下子跑到了阿公身旁，一把抱住了墨桑，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阿公，我想你……我……我想念部落，我想念这里的一切，阿公……”
　　多少年的苦涩，多少年的思念，多少年后的哭泣，还有那虚假的判断，这些，苏铭不去在意了，他也不想去思索，他此刻唯一存在的思绪，就是要抱着阿公，不愿松手，这里是他此生，最温暖的地方，这是……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家。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不存在的，但苏铭不愿去想，他告诉自己，这里是真的，这温暖，也是真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墨桑一愣，看着抱住自己流泪的苏铭，露出疑问之意，但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拍着苏铭的后背，脸上的笑容更为慈祥。
　　“小拉苏，怎么哭鼻子了，这可不像你哦，来，告诉阿公，到底是谁欺负你了，阿公给你撑腰！”
　　这一刻，苏铭有千言万语，可却说不出口，这一刻，他能去告诉阿公，这多少年来的一切么，他不愿去打破这样的温暖，这只有三天的温馨，他很珍惜。
　　一股深深的疲惫，涌现在苏铭的内心，但他却不愿睡下，因为他不舍，许久之后，他擦去了泪，慢慢的松开了阿公，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记忆里年轻了一些的老人，苏铭轻声开口。
　　“阿公，没什么，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让我家的小拉苏这么害怕，要像前几年一样抱着阿公哭泣。”阿公慈祥的笑着，摸了摸苏铭的头。
　　“我梦到几年后，部落会与黑山部交战，我梦到部落的迁移，我的远离……我还梦到自己独自一人，在外流浪……”苏铭喃喃，说着他的经历，只是话语简短了很多，但那每一个字，都蕴含了他的一生。
　　随着苏铭的话语，阿公的神色渐渐从微笑变的凝重，渐渐的，他怔怔的看着苏铭，许久，许久，直至苏铭所说的梦结束，阿公皱起了眉头。
　　“真……假……”阿公微微闭上了眼，半晌后睁开时，他看着苏铭。
　　“这是梦，现在你苏醒了，不要去在意这个梦里的一切，阿公可以告诉你，阿公是真的！”
　　苏铭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阿公，有着说玩不完的话语，直至外面的天色渐晚，直至阿公的神色里，似有了一丝疲惫。
　　苏铭轻轻地站起身，向着阿公抱拳一拜，带着不舍，但这留恋，他走出了这屋舍。
　　夕阳西落，柔和的阳光洒满大地，使得乌山部落内出现了一处处屋舍皮帐的影，阵阵炊烟袅袅，那是部落的族人准备晚饭的烟丝，在向着天空缭绕，与那夕阳的云融合，让人看去时，很美，很美。
　　从离开乌山后，再也没有的那种温暖，此刻于苏铭的内心浮现，这种温暖不同于第九峰，第九峰是恩情，是友情，是师情，而这里……是故乡的味道。
　　看着部落里在这黄昏时忙碌的族人，看着部落的大门开启，外出的战士狩猎而回，看着四周这一切，苏铭忽然分不清了。
　　他分不清，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