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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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光头男这一酒瓶子最终也没落在我脑袋上,只差了那么一点儿,它被赵之卉的左胳膊挡住了,碎玻璃渣还崩到了我一脸。赵之卉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之前的半个碎酒瓶,朝着光头男胳膊狠狠捅过去,光头男疼的大叫了一嗓子,一发力把我甩到了地上。
赵之卉赶紧跑过来看我,这时候已经冲过来六七个保安,隔开我们和光头男。酒吧里的人这个晚上实在太有眼福了,就这么看了场一王二后大激斗。被保安一搅和,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光头男用没受伤的手捂着受伤的胳膊,还不忘勉强抬起受伤的手,指着我俩,恶狠狠的说:“操,你俩给我记好了,整不死你俩我他妈不是人。”说着一把推开保安,冲出酒吧。
赵之卉问我:“你没事儿吧,没傻吧。”
“还行,他还欠火候。”说完两个人傻了吧唧的抱在一起笑。笑了会儿,我又开始傻了吧唧的像个动物一样嚎啕大哭。
赵之卉伸手过来拍我,我这才发现她手臂正在汩汩往外冒血。
我吓傻了,“疼不疼啊,去医院吧。”
“没事儿,自己过两天就好了。”
“不行,去医院。”
“你怎么这么事儿啊。”
我没理她,拉着她往外走。
可刚走到门口,我又站住了,我突然想起光头男说的话了。
“怎么了?”
“我怕那贱人找人在外面等咱俩,就算他一个人,咱俩也对付不了啊。”
赵之卉想了想,没说话。我摸出手机开始按号码,在这个时候,我唯一能想到要找的人只有陈一新了。
陈一新过了半天才接电话,一边说话一边气喘吁吁。
“你在哪儿呢?”我想让他赶紧过来。
“啊,我爸让我从低做起,我这儿正在帮着卸货呢,没听见累的直喘吗。”
“滚蛋,卸屁货啊,你泄欲呢吧。”
“哪儿有啊”,他还给我装傻。
“得了吧,刚才在酒吧都看见你了,和一奶娘的一起走的。喂,你赶紧过来呗,我被人打了你快过来,记得带几个人啊。”我没等他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和赵之卉心急如焚站着等他,陈一新啊陈一新,你可千万别有奶忘了兄弟啊。
陈一新果然够意思,速度比我们想的还要快,不但快,还带了他爸公司的五个保安,个个带着家伙。
“晕了,不用这么大阵势吧”,我擦汗。
“有点儿出息行不行,五个还叫大啊。”
“五个不算大,可是带的东西也忒专业了。”
“来救你你还这么多毛病,不是怕你被揍扁吗。去医院?”
“嗯。”
从我们出了酒吧,坐到了车上,一直到开到了医院,要弄死我们的光头男连一根头发也没让我们看见。操,丫虚张声势!
到了医院,医生一看又是酒后斗殴的,连好气儿也没有,弄的赵之卉又差点儿想血洗医院。
陈一新在知道了赵之卉是帮我挡酒瓶才受伤的之后,一个劲儿“侠女,侠女”的叫赵之卉,把赵之卉哄的心花怒放,花枝乱颤。
我一直也没完全从刚才那事儿缓过劲儿来,到了医院还有点儿哆哆嗦嗦。陈一新见了,一把搂住我肩膀,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有我在,别害怕”之类,结果,他搂了一会儿低下头温柔的对我说:“女人受惊(受精)是正常的,没事儿。”
靠!
赵火爆和陈畜生经过酒吧一事之后,变得熟络起来,居然偶尔还单独约出去玩儿不带我。我虽然一直严词厉色的指责他们重色轻友,没人性,可心里却美的不得了,这俩傻瓜不是中计了吗,我就等着看他们什么时候能爱到翻天覆地,血肉模糊,生灵涂炭。
陈畜生养了一直鼻子塌脸又大的猫,和一条奇猛无比的罗威那犬。
在我们还没见过那条狗的时候,陈畜生一逮着机会就得意洋洋的和我们说它。
“你那狗叫什么?”我随便问了句敷衍。
“舅舅。”
我和赵火爆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赵火爆问:“那是你妈家亲戚?”
“滚!”
“你滚吧,那你叫它舅舅。”
“笨的你,新旧的旧,我是新,我弟弟当然是旧了。”
“靠,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妈的心情?”
陈畜生挠了挠头,“哎,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我妈好像是挺不待见它的。”
废话了,自己儿子养条狗,养着养着变自己兄弟了,哪个乐意?
我们第一次见着陈畜生的舅舅,是有一次陈畜生突然心血来潮死活要拉着我和赵火爆去郊外吃农家饭的时候。
那天陈畜生把他舅舅也带了出来。那倒霉狗自从见了我们,就一直以一种高傲,懒洋洋,又明显嘲弄的眼神歪着脑袋瞟我们,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儿。我倒无所谓,赵火爆这个猛女无端端被一条狗鄙视了,心里很不爽。她干脆和陈舅舅杠上了,在车上,一人一狗不停的互相挑衅,好像两个泄漏的瓦斯罐,看谁先炸死谁。
一路上,我,赵火爆,陈舅舅,三个都很郁闷,唯独陈畜生心情大好,放着音乐摇头晃脑开着车。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赵火爆一下车就埋怨陈畜生找这么一地儿吃饭。还没等陈畜生反驳,陈舅舅先挺身而出,“汪汪汪”和赵火爆吵上了,这还了得?赵火爆立马被点着了,把平生所学的脏字儿一股脑全砸陈舅舅身上了,两个谁也听不懂谁,居然还吵的热火朝天。
我和陈畜生满头黑线,默默的走进了小饭店。
有饭吃了,他俩终于消停了。三人一狗在难得平静的气氛下吃了顿饭,末了,赵火爆擦擦嘴,又拿起菜单,“这儿做的还不错”,之后一边翻一边说,“我突然想吃蟹黄馅儿饺子了,这儿能有这馅儿吗?”
我一听,就乐了,真是冤家啊,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陈畜生一秒都没耽误,立刻开始干呕,“靠,你个变态!”
“你他妈抽什么风啊?我吃饺子惹你了?”
“靠,你还说!”
“操,我说什么了?”
“你说饺子了。”陈畜生边说边用拳头捶胸口。
“我怎么就不能说饺子了?我还偏说了,饺子饺子饺子饺子!”
“变态!你个变态!赵变态赵变态赵变态。”
“操!陈饺子陈饺子陈饺子。”
我在一旁快崩溃了,这俩人又有新名字了。
陈畜生忍无可忍,一边嗷嗷干呕,一边把勺子放到嘴里,嘬了嘬上面的菜汤,然后伸直了胳膊“咣咣咣”敲赵火爆脑袋。
赵火爆火了,“操,你有种,敢拿勺子敲我”,她噌一下把汤里的大木勺拎起来了,使劲儿向旁边甩了甩,上面的浓汤菜叶飞了我一脸。然后赵火爆腾的站起来,举着木勺就冲陈畜生脑袋上敲。
我快疯了,这是个什么场面啊,两个人一个骂一个呕,拿着钢勺儿木勺儿互相把脑袋敲的“当当”响,还伴随着陈舅舅的呐喊助威……
我赶紧用手托着脸,假装睡着了,心里暗暗指灯发誓:靠!老娘有生之年再也不和这俩贱人一起吃饭了!丢不起这脸!
勺子大战之后,赵火爆神清气爽,陈畜生内外皆伤,心灵上遭受的创伤先搁一边儿不说,光那一脑袋菜汤,就让他欲哭无泪了。
等我们好不容易把身上脸上勉强收拾干净了,天已经有些微微暗,赵火爆带着胜利的喜悦趾高气昂的出了饭店,陈畜生牵着舅舅垂头丧气跟在后头。
到了外面,被放开链子的陈舅舅在空旷的路上撒欢儿的跑来跑去,奔出去一段,折回来用脑袋拱拱陈畜生,又两个耳朵呼扇呼扇的跑开。
“你舅舅和你感情真好,蹭了一脸驴粪,还不忘回来给你也沾点儿”,赵火爆亏陈畜生。
“你不消遣我难受是不是?”
“你还想跟我吵架?”赵火爆说着要上去捶陈畜生,陈畜生撒腿没了命的向前狂奔。
这像是一幅色彩绚丽的油画:黄昏里,覆盖着淡淡余晖的乡间大路上,一狗,一男人,一女人激情的向着血红的夕阳奔跑……
等他们三个又打作一团了,我才赶上去。哎,真让人头疼,他俩在一起永远是刀光剑影的武侠片,还都是赤手空拳的真功夫。
我赶紧打岔儿,“哎哎,中场休息了,休息了。陈畜生,天可越来越黑了,你赶紧把你舅舅拴起来,它那么黑一会儿跑出去找不着了。”
陈畜生嘿嘿一笑,伸手在给他舅舅带的小包里摸啊摸,半天摸出一个微微发亮的玩意儿,“怎么样,我早想到了,荧光项圈!”
“啊?还有这东西,你先戴戴我看看。”赵火爆一把抢过来就要往陈畜生脑袋上套。
“哎,不是这么戴的,你个白痴。”
两个人又上演全武行了,算了,我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吧。
等天终于黑下来了,陈舅舅也戴上了它的荧光项圈,在路上蹦来蹦去上蹿下跳,好像一闪一闪的鬼火。
赵火爆和陈畜生这时候也打累了吵累了,哑着嗓子没精打采的跟在后面。
突然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个老太太,陈畜生还没来得及叫回舅舅,就听见老太太冲着鬼火惊恐的大叫了声“啊!鬼!”,之后一阵烟一样跑没影儿了。
陈舅舅被吓了一跳,箭一样窜回外甥身边,伸着舌头直喘粗气。
我们三个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直接东倒西歪笑倒在地上。
伴随着陈舅舅凑热闹的“汪汪汪”,在这个郊外初春的晚上,我突然有了一种傻乎乎轻飘飘暖洋洋软绵绵的幸福感。
干爹经常招呼我去他家里吃饭。
干妈做的红烧茄子好好吃,我能就着一口气吃两大碗饭不眨眼,干哥哥李南因为这个总笑我是“大食怪”。
叫了一阵儿,干爹就有意见了,“别给人起这么恶心的外号”。
“这哪儿恶心了?”干哥哥莫名其妙。
“都屎啊尿啊的还不恶心啊?”
敢情干爹一直以为我叫“大屎怪”来着,我这个郁闷啊,连忙解释,“是吃的那个食”。
“屎还有能吃的?”干爹更郁闷了。
……算了,大屎怪就大屎怪吧。
吃完饭,我会帮干妈洗洗碗,收拾收拾厨房,然后,有时候看看李南打魔兽,有时候和他出去打网球。
说起网球,我是有名的“苏一拍”,我发球不一定有人能接着,别人发球我肯定接不着,来来去去就只有一拍,真不知道李南和我打个什么劲。可能这也是一种被虐病吧,和陈畜生街舞男一样,李南的症状体现在对捡球有着异于常人的热衷。
不过抛开这个来说,李南可比他们都要正常的多,不会净做些让人匪夷所思哭笑不得的事儿。
至于干爹干妈,他们想要撮合我俩的意图已经明显到压根儿都懒得掩饰了,经常会弄出些电影票话剧票展览票甚至还有游乐场联票,然后像送瘟神一样敲锣打鼓把我俩推出门。
其实说起来还挺丢人,那游乐场联票我们还真没给它浪费了。去的那天刚好赶上一个小学在组织小朋友们春游,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的小安全帽。我这个怂人向来就只是窝里横,一出来,比谁都弱,过山车大怒神海盗船这些我是肯定不敢坐了。转了一圈,只玩儿了一些比较弱智的,一看时间还早,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锁定了一个最弱智的。
那一下午,我和李南这俩叔叔阿姨就一直杵在一群吵吵闹闹的小安全帽中间,一圈一圈一上一下的坐着旋转木马。小安全帽们蹦蹦跳跳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没换的就是我们这俩大傻帽儿,几乎坐遍了所有大马小马骏马丑马南瓜车……
有时候,我也会带着李南去和汪洋吴棠约会。身边有了一个人,即使不是自己喜欢的,我也好像有了支援一样可以更勇敢的面对他俩的甜蜜恩爱。起码,看起来,我还是挺幸福的,不是吗?
李南对我始终也没有超越哥哥妹妹之间的感情,很疼我,但不是爱情。也许在他心里也藏着一个不可替代的人,得不到却忘不了。
也没准,我们这两个不相爱的人有一天真的会像干爹干妈希望的那样走到一起。爱的是谁,一起生活的又是谁,完全不必有联系。如果一定要在二者之间划个等号,这件事就变得太奢侈了,真正能消费得起的又有几个?
李南认识了汪洋之后,可找着人陪他玩魔兽打网球了,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和赵火爆陈畜生一样,常常背着我和吴棠出去玩。我好心好意提醒吴棠看好男朋友,还被她反过来让我先管好自己男人。丫真没良心!
在赵火爆和陈畜生打打闹闹了一段日子之后,赵火爆有天突然跑回来和我说,和陈畜生没可能了。
“你不是嫌他没钱吧?”
“这话问的,他要还没钱,我就不用活了。”
“他强暴你了?”
“操,他也得敢。”
“他背着你偷人了?”
“我俩压根儿还没在一起呢。”
“那你这么早就说不合适,再培养培养呗。”
“不用费那事儿了,我看人准,我最受不了专一的。”
“我靠,你这什么毛病?”
“哎,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陈畜生现在是我姐姐了。”
我靠,这俩人的生活我还真搞不懂。不过打这以后,赵火爆就开始“姐姐,姐姐”的叫陈畜生,也不管人多人少,常常叫的陈畜生直冒青筋。
我和赵火爆这段时间最热衷的活动就是把陈畜生连拖带拽到gay吧玩。陈畜生坐在里面常常表情愁苦手足无措,这也难怪,从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儿到胡子拉碴眼神猥琐的中年大叔,经常会有人跑来煞有其事的和陈畜生搭讪。陈畜生又不能和人解释“我不是gay”,你一男人不是gay跑gay吧来干吗啊。
所以,很多时候,陈畜生都眼巴巴向我们投来求救的目光,我和赵火爆不是假装搂搂抱抱亲亲热热没看见,就是跑去悄悄和搭讪的人说“我弟弟害羞,老爱端架子,你热情点儿他就招架不住了”。陈畜生这一见了女人就迈不动步的畜生,如今被一群男人轮流轰炸,应该……应该也挺爽的吧,哈,谁知道呢。
陈畜生听我们总说1和0,就好奇的问是什么意思。
“1就是gay里扮演男人的,0就是扮演女人的。这俩字儿够形象的了”,我给他解释。
“和女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喜欢男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给你讲讲啊。当1的好处:gm比yd紧;当0的好处:前列腺万岁!”
“靠,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你没体验当然不知道了。”
“你还不是一样没体验,真不知道你成天关心这个干吗。”
“我喜欢gay啊,我就是来这儿找老公的。”
陈畜生叹了口气用手捂住脸,“我发现和你没法儿沟通了,人家喜欢男人的怎么会娶你?”
“总有些不想被家人朋友知道,想要找个人结婚作掩护的吧。”
“那你不是很可怜?连小孩儿都不能有。”
“切,老土!要小孩儿干吗啊,以后他和别人吵架,人家骂‘X你妈’,我这个连战斗都没参与的妈就凭白被人意淫了,更郁闷的是,我还不能在第一时间及时出现回嘴骂他大嘴巴抽他,靠,冤不冤啊,谁爱生谁生去,反正我不要。”
陈畜生悲痛的把脸埋到胳膊里,像卡了磁带的老式录音机,不停的重复,“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和赵火爆不但给陈畜生灌输gay的概念,还和他解释什么是双性恋,“这多好理解,男女都喜欢的呗。”
陈畜生若有所思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