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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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瞧着她的样,清如颇感欣慰的笑了起来:“你不疑我就好了,不然姐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随皇上去太华山的?”
月凌张口正欲回答,突然又停了下来,她知道姐姐对贞妃的成见一直很深,一直都怀疑贞妃帮助她得宠是另有目的,如果现在对她说这事是贞妃告诉她的,那一定会再度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两方于她不是有情便是有恩,她实在不愿见有任何一方不快,心绕思转间,她将已在舌间的话换了一下:“是凌儿自己想到的呢,姐姐既不在宫里,那必是在宫外,而皇上前几天又去了太华山,不用问,姐姐自是随皇上一起去了!”
听她这般说,清如也不再多问,只淡淡的应了声,月凌怕她听出什么破绽来,赶紧转了话题道:“姐姐你与我说说你们在太华山的事,我好想听啊,一定很有趣对吗?”
清如对月凌本就有所愧疚,听得她这么说,立时应了,接着细细的将她在太华山的事说了,其中自然包括玄烨勇射猛虎的事了,把月凌听得一惊一诧,一颗玲珑心只差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直聊到很晚清如才回去,而月凌执意要用自己的肩舆送她,清如拗不过只得同意,不论怎么说,随着憋在心里的事聊开后,她们依然是很好的姐妹平稳的到了延禧宫,下来后,清如着人打赏了抬肩舆的人后让他们回去了。
回到后,清如先是闭门问了小福子好些事,在得知已经准备妥当,并知会过小禄子,一切都会按计划行后,方长舒了一口气:“你办事本宫还是很放心的,仔细着些,别到时候出乱子,否则别说是你,就连本宫都不一定担得起,另外,上次召见过的那个何安,你也要看着些,到时候肯定还要用到他,你要多劝劝他,别到时候掉链子,本宫看他虽然胆子不大,但人还是挺老实的,应该不会乱说才是!”
小福子一一应下后退了出去,而清如也在子矜和湘远的服侍下更衣歇下,只有睡好了,才有精神应付明日的事。
夜总是那么静,一应的算计与手段都是在夜间安排妥当,而往往被算计的人还一无所知!
第四卷 宫内 第六十二章 得势(一)
这日一早,清如于晨光中庸懒的醒来,一睁眼便见子矜守在床前,她懒懒的将手从被中抽出伸向子矜,让她扶自己起来,子矜一边服侍她起身,一边难掩高兴地道:“小姐,昨夜你睡下后皇上来过了呢!”
“皇上?”本来还不甚清醒的脑袋在听到这个词儿后顿时清醒不已,福临来过了,她怎得一些也不知道,想不到这儿不由嗔道:“皇上来了你们怎么也不叫醒我?”
子矜捧来叠好的衣服后道:“小姐您这可就怪错奴婢了,不是奴婢不叫,是皇上不让咱们叫,说是不想打搅你歇息,他站在你床前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见清如坐起后她又道:“小姐,说真的,奴婢觉得自那次小福子他们将你从火中救出后,皇上对你真的是一日比一日好!”
“是吗?”清如淡然应了声,神色虽未动,然眼中浮起的温情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真实,不论她如何习惯用计谋用手段去得到福临的宠爱,心底的那丝真情却一直不曾抹灭过,福临到底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的,即使是宋陵也不行!
爱人是一种痛苦,被爱是一种幸福,她的痛苦与幸福都系在福临一人的身上,至于宋陵,只能感叹一声造化弄人,如果能在福临之前遇到他,也许她将会拥有另一番比现在快乐幸福百倍的人生,可是人生永远没有重来的可能。
后宫改变了她的人,也改变了她的思想,她在一日日地变得冷酷,也在一日日的变得残忍。顺应时势,才能生存下去,但是不管怎么变。她心中那份温情永远都不会变,也许只有这样。她才是她,赫舍里家的女儿!
子矜犹在清如耳边叽喳地说着:“可不是吗?皇上现在对小姐的好真是没话说了,也不枉小姐冒险一场!”一不小心这话便说过了界,等她发现不对时,清如地眼已经横了过来。子矜自知不对,赶紧跪下请罪:“奴婢不该说这些的,小姐恕罪!”
清如并无心怪她,摇头让她起来后叮嘱道:“说话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尤其是在别人面前,这话要是让宫外的人听到了,然后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去跟皇上解释?”
经她这么一说,子矜脸红的都快可以滴下水来了。连连请罪,不过清如又怎舍得责罚她,扶起道:“这原也没什么。你到底年轻,不曾经过什么大事。说话做事难免差上一星半点。想要你早些稳重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你找个夫君。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要嫁到宫外去了,咱们主仆难见面了!”说着说着清如地神色逐渐染上一层落寞,是啊,子矜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她不可能绑她一辈子。
想到要离开小姐,子矜顿时慌了起来,竟双腿跪屈了下去:“奴婢不要离开小姐,奴婢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你不要赶子矜走!”言真意切之下泪滚滚落下。
清如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道:“傻丫头,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莫说是你,就是绵意和湘远,我将来也要给她们找好人家嫁了的,若是误了你们一生,我心中永远都不会安宁,不过现在还有时间,我想再将你们留个一年半载,等到那时再寻个好人家去了,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主的一定替你做了,好了,起来吧!”
子矜知小姐是她们着想,逐不再多言,服侍着她梳洗打扮,挽上发髻带上珠花,然后又着了衣服,清如屈手在领襟上悄然一抚,光滑止在了领襟末端的绣花处,清如抬起眼道:“走吧,咱们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子矜扶着清如跨出了廷禧宫,在她们身后,覆盖着琉璃瓦顶的宫楼殿宇在艳阳下闪着似真似幻地光芒,与之相比,倒是还在重建的尘土中的偏殿真实些!
到了坤宁宫,却见皇后正在那里忙着,不停地吩咐着手下的人去做这个做那个,忙得团团转,看到清如进来高兴地招呼她到身边来,她自己亦趁机歇口气对清如道:“你回来了?”刚说完这句她就觉得自己问地有些多余,失笑道:“瞧我这记性,皇上都回来了,你自然也跟着回来了,你们不在的这两日可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娘娘是在忙明白地选秀事宜吧?”清如与皇后一并坐下后立时有人端了茶上来。
“可不是吗,明天就要选秀了,到时候定然会有不少新主子入宫,原本那些空着的宫室都要收拾干净整齐了,而且有些地方还要重新布置一下,移一些花啊树啊的进去,否则显得太空了一些,我人都快忙糊涂了!”皇后向清如诉着苦,她自任皇后以来,前些年都没怎么掌过事,一直到在清如的协助下得回掌管后宫的权力后,方开始处理一些事,选秀三年一届,是一件极为盛大的事,她以前没有丝毫的接触过,现在一下子接过手,忙起来自然晕头转向。
清如凝视着皇后疲惫但满足的脸道:“皇上将这事交给皇后来办,自是信任皇后的能力,这累也值得了!”转头看了几眼后道:“怎么贞妃没和娘娘您一起忙这些事吗?”
“贞妃去准备明日英武殿上的事了,她那里也不见得会比我这里轻松多少,总之所有的事必须得在明日之前准备完,宛妃,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帮我一起弄?”皇后真诚地道,以她的能力要她一人完成这么多事,确是有些难为了,可贞妃也有一堆的事要忙,交给其他人她又不放心,数来数去就只剩下清如了。
“好啊,反正臣妾宫中也没什么事,只要娘娘您别到时候嫌臣妾笨手笨脚就好!”清如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本就不欲这么早回廷禧宫,现在有这么一茬事,她能留在坤宁宫自然是好,而廷禧宫……很快就要有好戏上演了!
见清如答应,皇后高兴不已,也不客气,直接拉起清如说起了要办的事,有了清如帮忙,皇后顿觉轻松了不少,不过饶是两个人忙,也一直忙到下午才算大致弄完,这一天的午膳清如也是在坤宁宫用的。
待布置好一切,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息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回报说,廷禧宫的小福子求见,清如与皇后对视了一眼蹙眉道:“他来干什么?”
“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把他叫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皇后便命人将小福子带了进来。
刚一进来两人便被小福子吓了一跳,倒不是说他模样哪里不对,而是他的脸色灰白灰白的,极为吓人,仿佛是受了什么大惊吓似的,见了清如他也不说话,只是跪下后瑟瑟的抖着身子。
“小福子,你这是怎么了?”清如不解地问着。
听得她询问,小福子木然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先是惊惶,然后害怕,颤声道:“主子,偏殿……偏殿塌了!”
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来了这么一句,当下把清如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再说一遍,偏殿怎么啦?”皇后在一边亦是吃惊不小,这偏殿不是在重建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塌了,她让清如稍安勿躁,听小福子慢慢讲。
小福子哭丧着脸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当时自在正殿里面,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然后从偏殿的方向升起很大的一阵烟尘,等奴才跑到那里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本来已经快建起来的偏殿已经全塌了!”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殿怎么一下子就塌了?”清如喃喃地说着话,她被这个消息给震蒙了神。
“那有没有人受伤?”皇后一边安慰着清如让她不要着急,一边向小福子询问着。
“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正是午后休息的时间,没什么工人在里面忙活,全部都在外面,所以偏殿倒塌的时候没有压到什么人,只有一个离得较近的工人因躲闪不及,被压断了一条腿,奴才在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请太医给他治疗了!”
听到这个回答,不论是皇后还是清如都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一阵缓神,清如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这坐是怎么都坐不住,她来回走了几步,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道:“那有没有派人告诉皇上!”“回主子的话,奴才在来之前已经派人去乾清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小福子垂着头不敢抬起,似是怕清如责骂于他,其实事实上他与偏殿的重建是毫不相干的。
清如听到这里稍安了心,她朝皇后匆匆地施了一礼后道:“臣妾宫中出了事,就先告退了,请皇后见谅!”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不想被皇后从后面拉住:“你先不要慌,本宫随你一起去瞧瞧!”
清如感激地朝皇后点了一下头,然后与其一起匆匆的赶往了廷禧宫,到了那里果然见早上还伫立着的偏殿如今已经成为一堆废墟,无数的砖瓦还有木梁散了一地。
第四卷 宫内 第六十二章 得势(二)
子矜等人都在那里,见清如与皇后过来,分别上来请安,至于那些没受伤的工人则远远站着,清如到了之后,先是问那个受伤的工人怎么样了,待得知已经被抬下去接受太医治疗的时候方悄悄松了口气。
这边刚到,那边福临也到了,他的步伐又大又快,显然也是心中着急,见他过来,清如与皇后赶紧施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看到皇后福临倒有些意外:“咦!怎么皇后也在这里?”
皇后起身道:“回皇上,宛妃今日一直在臣妾宫中帮忙,直到她宫里的小福子来禀报说正在重建的偏殿坍塌,臣妾才与其一并赶了过来!”
福临轻哦了一声,打岔过后他记起此番的目的所在,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清如:“宛卿,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殿宇会坍塌的?”
清如本来就显得一头雾水,哪能回答得出福临的话,只能满面愁容地道:“臣妾也不知道,臣妾今天一天都在皇后宫中,哪想这偏殿一下子就塌了,问了宫中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可不要叫人急死吗?”
被她这么一说,福临想想也是,她一个妃子哪能知道这偏殿是如何塌的,看来还是得问那些管事的工人才行,正在这时,在此处监管的洪兴畏畏缩缩的挪了上来,跪下道:“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宛妃娘娘!”他心中怕的着实要死,这正在修建的殿宇塌了,而他做为这里的监管太监肯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定了罪绝对不止打一顿那么简单,说不定小命就那么没了,唉。原以为这是个轻松的差事,哪知临到头来却出了这种事。好差事变成了要命地差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福临来此看过几次修整的情况,自然知道他是负责这里的,他冷声道:“没用地东西。还不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洪兴最怕的就是有人问他这句话,偏偏问地人还是皇上,让他不能不回答,可实际上他真的是一无所知,洪兴欲哭无泪地道:“启……启禀皇……皇上,奴才……奴才……”他结巴了半天愣是没回答出什么来,只把本就心焦的福临惹的更为心烦,不假思索的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恨声道:“快说,再敢吞吞吐吐。朕现在就砍了你地脑袋!”
听得要脑袋不保,洪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顾磕掉了的牙。爬起来跪在福临面前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是真的不知道。今天上午还见工人上最后一根梁子来着,哪知到了下午突然间横在上面的梁子就砸下来了。不止如此,其实的梁子和柱子也都倒了起来,奴才当时正在外面,所以瞧得真真的,至于为什么会塌,奴才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嘴巴每一次开合,都会有几道血丝都里面流出来,从他扭曲的面容上可见其有多痛,然在福临面前他就是痛死也不敢叫出来。
阴戾出现在福临的眼中:“除了说不知道你还会说其他地吗?来人,把他先给朕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然后关到慎刑司去,等朕查明了真相,再砍他的狗头!”
四十大板,足以去掉半条命,洪兴连连磕头乞求饶命,然福临主意已定又岂会更改,很快他便被两个侍卫挟着臂膀带了出去。
过不了多久,远处隐隐传来洪兴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叫人听着不由心中微颤,不过不论是福临还是皇后,甚至于清如对此都没有多少动容,特别是福临,处置了洪兴并不能让他有丝毫地舒服,反而烦燥更甚先前,眉头紧紧地皱着,却不说一句话,他不说,清如与皇后自然也不敢出声,俱都望着他,这时忽有声音插了进来:“启禀皇上,奴才有事回禀!”说话的人是小福子。
“讲!”福临冷冷地吐出一个字,那两道阴鹫地目光小福子虽然没看到,但仍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们射在头顶上。
小福子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回皇上,奴才觉得这偏殿坍塌必是有所原因,既然洪公公不知道,不妨问问那些施工地人,也许他们会知道!”
听得他这么说,福临还未说话,清如已走上前道:“皇上,小福子的话不无道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不如就问问那些工人?”
福临一时间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便依言允了,着常喜叫来了几个在场的工人,其中上次清如召见过的何安也在里面,这些工人平日里就在延禧宫偏殿施工,哪里都不许去,除偶尔远远的见过几个主子外,哪曾如此近距离的见到过当今皇上,还有皇后和妃子,他们是又怕又慌,连礼都不知该怎么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