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武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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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埃里克·弗兰克·拉塞尔 著/李维屏 蒋一平 译/陈 渊 校订/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1992年版
内容提要
乍看,你会觉得这不是一部科幻小说,而是一部心理分析小说。
在美国一家警卫森严的秘密工厂里,许多制造高精尖武器的专家纷纷出走。科学家布兰森在一次下班途中,偶尔听到在一颗大树下挖出一具女孩尸骨的消息,因而,他疑心自己20年前杀了这个女孩,并且事情已经败露。此后,他整日恬恬惶惶,每一个人似乎都成了跟踪者。他生活在恐怖之中,怀疑一切,痛苦至极。为了逃避,也为了搞清真相,他也出走了。
布兰森真的被警方发觉并被跟踪了吗?20年前他确实犯了杀人罪吗?读完全书,你将会发现一种被称为“洗脑机”的怪异武器,是怎样扰乱了人的思维、心理和行为的。
埃里克·弗兰克·拉塞尔的《怪异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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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萨根在《布鲁卡的脑》一书的第九章里有这么一句话:“对于人类社会而言,科幻小说的最大意义,莫过于它对未来的试验、对各种可能目标的探索,和使未来的冲突减至最少。这也部分地说明了科幻小说之所以在年轻人当中有着如此广泛的吸引力的原因:正是他们将生活于未来。我始终认为,今天地球上各种各样的社会形态,没有一个能够很好地与今后一两百年的地球相适应(如果我们能够明智地或侥幸地生存到那么长久的话)。我们极其需要对未来的各种可能性进行探索,不论是实验性的抑或是概念性的探索。埃里克·弗兰克·拉塞尔(Eric Frank Russell)的小说和故事,出色地做到了这一点。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各种想象得到的经济制度,也能看到对某一占统治地位势力联合进行消极抵抗的巨大效果……”
《怪异武器》的作者埃里克·弗兰克·拉塞尔(Eric Frank RUSSELL,1905…1978)是英国早期比较有名的科幻小说家,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创作了大量的优秀科幻作品,于1955年凭借《阿拉玛果沙》(Allamagoosa)获得了当年雨果奖的最佳短篇。他曾是《Fantasy——The Magazine of Science Fiction》杂志某两期的主打人物(尽管该杂志只坚持了三期,分别为1946年12月号、1947年4月号和1947年8月号)。他是第一位为《惊人科幻小说》杂志作出巨大贡献的英国作家,他的科幻处女作《西部英雄鹈鹕传奇》(The Saga of Pelican West)于1937 年出现在该杂志里。他的小说包括《险障》(Sinister Barrier,1943)、《黄蜂》(Wasp,1957)和《大爆炸》(The Great Explosion,1962)等作品和他的不少短篇小说多次出现在各种科幻小说合集中。今年的第6期《科幻世界》上译介了他的一部短篇作品《最高智慧》,这是篇讲述狗的科幻作品,通过一个人物的叙述或特殊经历展开故事,由看似滑稽、不可思议的事阐发出深刻道理与讽刺,据说与2000年第4期刊载的小库尔特·冯内古特作品《汤姆爱迪生的长毛狗》有惊人的相似处。
而这部《怪异武器》(With a Strange Device,1964)(又作‘The Mindwarpers’)在我们现在看来是比较独特的一类作品,因为其真正称得上“科幻”的内容只出现在小说的最后一章,一种名为“Mindwarper”的机械是造成那些科学家记忆混乱的罪魁祸首。以现行的科幻理论来看,这部作品属于绝对的“软科幻”了,其特征是“悬疑+科幻”,即类似于《钢窟》(阿西莫夫)、《毒蛇》(柳文杨)、《时间的彼方》(赵海虹)等。当然,也与上述作品各有不同之处,《怪异武器》的悬疑成分占了很大篇幅,具体的讲是借鉴了惊险小说、推理小说、心理分析小说的很多元素,制造悬念、直述主人公的心理矛盾、描写主人公从逃跑到思考到探查的惊险经历。故事从小说主人公布兰登所在的戒备森严的秘密武器研究工厂,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有大量的高科技专家走失开始的,随后美国军事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介入了此事,并对布兰登展开了秘密观察,因为他们在布兰登身上发现了与那些出走的科学家之前一样的躁动不安、沉默寡言、精神不集中的表现。布兰登不出他们意料地突然请求休假,并隐瞒妻儿去了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叫作伯利斯顿的小镇。出走的原因是布兰登突然回忆起多年前发生在伯利斯顿的一桩命案与自己有直接关系,可当他去了那里却发现……这是怎样的一个重大阴谋呢?小说写得很精彩,让读者手不释卷,尤其是对布兰登的心理刻画十分细腻真实。关于那家秘密武器研究工厂的描述也很细致,其以颜色不同来划分安全级别,并以此人为地制造等级、限制人身自由,颇有点讽刺现实的意义,世界上某些超级大国的一些秘密机构可能真得如此。另外,小说的叙述节奏时紧时松、很有分寸,且人物对话风趣幽默、深符身份,而完全以布兰登的视角来观察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也带给了读者不一样的直观感受。
怪异武器
一、警卫森严的秘密工厂
二、失踪事件
三、神思恍惚
四、伯利斯顿噩梦
五、困 境
六、错位的审讯
七、逃亡中的侦缉活动
八、疑 点
九、迂回曲折的追踪
十、怪异武器之谜
一、警卫森严的秘密工厂
政府研究机构,也就是这个国家的科学成果的中心,按任何标准来看,即使按技术先进的20世纪的标准来看,都是十分庞大、令人生畏的。与它相比,诺克斯堡和阿尔卡特拉兹、巴士底监狱和克里姆林宫都仿佛是用木头搭建的边界贸易站。然而它容易遭到各方面的抨击。怀有敌意的眼睛曾经细查过它看到的情况;怀有敌意的头脑曾经仔细考虑过它那鲜为人知的事情。此后,这整个地方就变得很不安全了。
外墙高出地面40英尺,深入地下30英尺,墙壁有8英尺厚,由大块的花岗石建成,用含矾土的光滑水泥填塞,并涂于表面。墙上没有一个立足点,连蜘蛛也无立足之处。墙基下面,也就是在地下36英尺处,是一套灵敏度很高的传声系统,用电线接了一式两套,为的是不让任何人在地下打洞穿入。
设计这种墙壁的人坚信,狂热的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因此采取任何对策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漫长的四方形墙壁上,只有两个口子,前面一个狭窄的口子是供工作人员进出的,后面的一个较宽阔,供卡车运进物资或送出产品之用。两个口子上都装着三重用淬火钢铸成的门,门重40吨,厚实而又坚固。门是用机械操作的,每次不能同时开启两重门。每重门都有专门的警卫队看守,他们都长得高大、结实,面孔铁板,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一致认为。他们都是由于天性刻薄、多疑而被特别挑选出来的。
离开那个地方不如进入那个地方困难。出去的人一律都持有出门许可证。他们所遇到的麻烦只是要耽搁一下,等身后的一重门关上后,前面的一重门才能开启。而进入门内,才真正麻烦。如果某雇员是警卫熟悉的,他只要不厌其烦地等待着三重门相继开启,让警卫检查一下他的出入证——随时不定期更换——是否是当时通用的式样,随后就可以过去了。
但是如果是一个陌生人,那不论他的风度多么好,或是出示的证件多么具有权威性,事情也是不好办的。他要忍受第一队警卫的冗长而尖锐的提问。如果提问的人没有完全满意,或者他们当时正处在对世上任何事情都不满意的情绪中,那个来访者就要被他们搜身,搜身包括搜查身上的任何隙缝。如果找到了任何被认为是可疑的、多余的、不合理的、解释不清的,或是就访问的目的而言并非绝对必需的东西,那么不论被搜查人提出什么抗议,那东西都将被扣留,直到出来时才能归还。
而这还只是第一阶段。第二队警卫是善于编造第一队警卫所没有想起的不准进入的理由的。他们甚至不惜贬低第一队警卫的搜身技巧而坚持要再次搜身。这一次搜身甚至可能包括把假牙摘取下来,然后检查那一览无遗的口腔。之所以采取这种做法,是因为知道已经有了一种只有半支香烟大小的照相机。
第三队警卫是由顽固不化的怀疑论者组成的。
它的队员有一种令人气恼的习惯,那就是:一面把任何企图进去的陌生人挡在门外,一面同第一队和第二队的警卫核对,是否提过这个或那个问题,如果提过,他是怎样回答的。他们喜欢怀疑某些回答的真实性,而对另一些听来似乎有理的回答则不屑一顾。他们还会要求彻底的搜身,而在前面两次搜身中如果有任何遗漏之处,那么在此时此地都会得到补足。他们甚至不惜迫使受害人不得不第三次把全身衣服脱光。第三队警卫还备有(但不常使用)一台X光机,一架测谎器,一架立体照相机,一套鉴定指印设备以及另外一些可恶的仪器。
四周的巨大保护墙和墙内的情况是一致的。办公室、部门、车间和实验室都用钢门严格地分隔开,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的通道都由脾气执拗的警卫把守着。每一个独立的组都由走廊和门上的颜色明确表示出来。颜色在光谱上排列的次序越高,该区所要求的保密程度就越高,安全措施也就越严格。
在黄门区干活的人是不准通过蓝门的。在蓝门区工作的人可以进入黄色或排列顺序更低的颜色的区,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去“访问贫民窟”,但绝对不能把他们的鼻子伸到紫色门里面去。
即使是担任保卫工作的警卫也不准越过黑色门,除非有正式邀请证。只有黑色门里面的人和总经理以及全能的上帝才能随意在其他各组走动并视察整个工厂。
整个企业中都装有复杂的神经系统,那是一些埋放在墙壁、天花板,有时还安置在地板中的电线。
这些电线与所有的警铃和警报器,乃至门锁装置、精密传声筒或电视扫描器相连接。所有的监视或窃听当然都是由黑门组的监控者掌握的。在那里工作的人长期来一直接受了这一事实,即必须不断受到窃听或监视,甚至在盥洗室的时候——因为,有什么地方比这个小房间更适宜于记住、抄写或拍摄分类资料呢?这些劳民伤财的措施和精巧的装置,在局外不友好的人看来,是一无用处的。事实上,这个地方很容易受到来自一个未被察觉和未曾预料到的地方的攻击。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能够说明,为什么会有任何打击来源不被设想到,或许是由于担心得太过分了,因而忽视了显而易见的事情。
尽管有过暗示和事先的警告,有个显而易见的事情还是被忽视了。身为该研究中心所属工厂最高职位的领导人,都是本行业中高度称职的专家,然而他们对其他领域一窍不通。为首的细菌学专家可以连续几小时谈论某一种新的剧毒微生物,却不知道土星究竟有两个还是十个卫星。弹道部门的负责人可以画出复杂的射体轨道线图,却说不出霍加批※究竟属于马、鹿,还是长颈鹿一科。整个工厂到处是各类专家,却缺少一类专家——那就是当一种暗示变得明显时能及时看出并理解的专家。
譬如说,谁也没有发现下面的事实有什么重要性:尽管工厂的雇员以逆来顺受的坚毅精神容忍着这些安全措施,搜身以及窥探,但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这种以颜色来分区的制度。颜色已成为威严的象征。黄色区的人认为自己低于蓝色区的同事,尽管他们挣的工资是相同的。在红色门里面工作的人把自己看得比在白色门里面工作的人要高出几级。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
妇女——具有社会意识的总是她们——把这种
※产于非洲中部的一种类似长颈鹿的动物。
态度发挥得淋漓尽致。女性工作人员以及男性工作人员的妻子,在她们的对外关系中,采取了农场中的禽鸟等级制度※,习惯于根据她们或她们丈夫的工作区的颜色定出高低。黑色区工作人员的妻子处于最高等级,并引以自豪;白色区工作人员的妻子则处于最低层,并为此而恼火。
这一状况为所有的人所接受,而且被看作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这并不是不可避免的事。工厂是由人类操作的,他们并不是由表面硬化的钢制成的机器人。厂里所缺少的那种专家——第一流的心理学家——本来只要睁开半只眼睛就能看出这一事实。
这就是真正的弱点。弱点不在于混凝土、花岗石或钢铁,不在于机械装置或电子仪表,不在于日常事务或预防措施或文书工作,而在于有血有肉的人。
哈珀尼辞职所引起的恼怒大于惊恐。哈珀尼42岁,一头黑发,身体已逐渐发胖,是红色区的一名专家,专门研究真空现象。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聪明、勤奋、认真,感情冷漠得如同一尊塑料雕像。
据人们所知,除了工作以外,什么都引不起哈珀尼的兴趣,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使他激动起来。他至今仍是独身,这一事实被认为是足以说明
※指最凶的禽鸟可啄次凶的,次凶的可啄一般的,依此类推。
他除了工作以外并无其他生活目的的依据。
他的部门负责人贝茨和负责安全工作的莱德勒叫他去面谈。他走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并排坐在一张巨大的写字桌后面。他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向他们眨巴着。贝茨把一张纸扔在写字桌上,并朝前推了推。
“哈珀尼先生,他们刚把这交给我,你的辞呈。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离开这里。”哈珀尼说,不安地挪动着身子。
“为什么?是不是在别的地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如果是,替谁工作?我们有权知道。”
“没有找到别的工作,也没有去找过,或许以后会去找。”哈珀尼的双脚在地上滑动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决定要走呢?”贝茨盘问他。
“我已经够了!”哈珀尼说,显着烦躁和不安。
“够了?”贝茨不解了,“什么够了?”
“在这里工作得够了。”
“让我们来弄弄清楚。”贝茨说,“你是一个受尊敬的人,和我们一起工作14年了。到现在为止,你似乎一直感到很满意。你的工作一贯是第一流的,谁也没有对你的工作或对你提出过批评。如果你能保持这一记录,你这下半辈子将不用发愁。你是真的打算抛弃一个既安全又有好处的工作吗?”
“是的。”哈珀尼说。
“而且手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工作?”
“不错。”
贝茨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你最好去找个医生看看。”
“我不想去看。”哈珀尼说,“我用不着——我也不打算去看。”
“他或许会诊断出你是由于工作过度而神经紧张。他或许会建议你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贝茨劝说着,“然后你可以告长假,工资照发。到一个安静悠闲的地方去钓钓鱼,到适当的时候再回来。
那时,你就会感到精力充沛了。”
“我对钓鱼没有兴趣。”
“那么你到底对什么有兴趣?你离开这里后打算干什么?”
“我想到处走走,轻松一段时间,爱到哪里就到哪里。我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