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2、83 作者:炭十二(晋江2014.02.14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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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恨（下）81（二）

　　我们三人换到了外面阳台的位子上，外面比较安静。Chris告诉我陈光结婚了，不奇怪，都三年了。
　　“在你结婚的前一个星期。”Chris继续说，“他太太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女儿，据说早就喜欢上陈光了，不过当时他身边有你，和你分手后马上就好了，你的退出倒真是成全了他的前程，现在混得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Angel忍不住好奇的问。
　　“记得那次在西北湖广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Chris对Angel说，“那天他结婚！至于我嘛，就是传说中的小三。”Chris说着，自嘲的笑了，然后望着我，“不过如果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那我和他老婆都是第三者，不，准确的说我们都是龙套，只有你才是他人生唯一的女主角。”
　　“不会吧？”我提出质疑，“陈光是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
　　“他不是对感情专一，只是对你专一，他不是个好男人，只是对你好。你是他人生唯一的信仰，你的离开让他失去了方向。”Chris是个和Angel一样浪漫的人，说着说着就变成吟诗的感觉了。
　　“你为什么会爱上他？”我继续问道。
　　“陈光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看着我怀疑的眼神，Chris解释道，“只是在你面前没有这份魅力罢了，关心则乱，他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在你面前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本应有的气度。”
　　“对了，”Chris接着问我，“你当初为什么不接受他？”
　　“因为他没有钱，没有尊严。”
　　“那如果你现在再见到他，你会后悔的。假如你认为尊严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那他现在一定活得很有尊严。”Chris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从来不爱发怒的我竟然因为这笑容觉得有些生气，于是反驳道，“那也是靠他老婆，靠他丈人，这世上没有人有骨气到靠自己的实力活出尊严。”
　　Angel看到我的愠怒有些惊讶，她大慨从没见过我这样吧，于是打圆场道，“事情分两面，有些人因为有骨气，所以努力赚钱，为了让自己更有尊严。这样理解也OK吧！”
　　“但过程呢？”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我从不与人理论，今天却有些失控，“有几个人是靠自己的实力，都得要有背景有后台，女人要找条件好的男人，男人也一样。”说着，我看向Angel，“你的那个Ray，现在没准也搂着哪位千金大小姐呢！”
　　说完，我起身忿忿离开，只听见身后Chris问Angel：“她这是怎么了？”Angel回答：“不知道，她平时不这样！”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是因为Chris那意味深长的笑吗？我是觉得她在嘲笑我吗？嘲笑我势力，非要找个条件好的，还是嘲笑我终没能如愿连个孩子都怀不上。或者气她说我会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连她自己也说，如果不是我的离开和成全，陈光也没有今天，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他今天所拥有的我同样也给不了他。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从来没有渴望过再见到陈光，也没有想过我们的人生再有交集，然而人生往往就是你越渴望越难实现，而当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却给你一个突然袭击。
　　就在听Chris提起陈光的一个星期以后，我见到了他，在一个不太突然的场合，陈光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业务挂靠在他岳父的那家企业名下，理论上来说应该和我所在的公司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他岳父那家公司向来是跟我们的竞争对手合作的，然后陈光的公司却选择了和我们合作，而且指名让我去谈。
　　我想在我的心里已经有底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陈光我永远都胸有成竹。就像当初娟儿发短信给Steven，July忍不住回复一样，从她回复那条短信时她就输了，而不管短信的内容是什么。从陈光主动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心里优势，虽然他现在是我的客户，但他永远做不了我的上帝；虽然我猜想他可能会刁难我，但我知道我不会失去这个客户，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罢了，因为他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也要找我们公司合作，无非只是不想失去我，不论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于他的生活中。
　　“陈先生，王小姐来了。”秘书通过电话通告陈光。
　　“请她进来。”这是四年我第一次听到陈光的声音，可能是通过电话的关系，突然让我觉得有点不像他。直到见到他我才发现他真的变了。
　　陈光并没有与我过多寒暄，只是认真审阅我给他提供的合同，并就细节条款向我提了几个相当专业的问题，专业到让我有点发怵，在连续几个问题我答不上来的时候，我来之前的那份优越感瞬间被放空，陈光终于有办法让我失措，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看着我有些紧张的样子，陈光微微一笑道：“别紧张，要不你回去再了解一下，下次咱们再谈。”然后叫秘书送我离开。
　　我以为他会叙旧，可是他没有。
　　公司自然万分想让我谈下这笔业务，因为这意味着他岳父的公司也有分薄业务给我们的可能，这是击败竞争对手的绝佳机会。公司没人知道我和陈光的恩恩怨怨，只是知道我们是老同学，所以大家认为有这层关系在，只要加把劲，拿下来是理所应当的，如若只是故交，没有爱没有恨，倒容易了，可是，如果他仍然爱我，那他就一定会恨我，如果他不爱我，那为什么要给机会我？谁会愿意再见一个伤害过自己，自己也不再留恋的人呢！
　　晚上，赵经理本来安排了饭局，由公司最强干的业务精英和我一同出马，可这个提议立即被陈光回绝了，理由是没有这个必要，让王小姐弄清合同细节再谈。显然，是要我单独出马，赵经理也意会其中深意，并且开始猜到我和陈光的关系，不过这个他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这个关系能不能为我们公司带来利益。然后新一轮的计划是让我单独出马约陈光面谈，地点他们来安排。
　　我本以为陈光会刁难我，拒绝我的邀约，要求向上次那样在他们公司面谈，想不到我一个电话他就答应本来推掉的当晚的饭局，只因改为和我单独吃饭。我是不是仍然可以成竹在胸，还是这只不过是长久战的其中一个回合？我开始摸不透陈光，虽然我确定他仍然爱我，但我不能再确定这份爱会成为助力还是阻力。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与恨（下）81（三）

　　没想到晚上的饭局赵经理定的是华美达酒店的商务套间，送来的是这酒店最贵的情侣套餐，点着蜡烛，品着红酒，我和陈光在2米长的餐桌两边对视着。
　　刚被服务生带进这间房时，我真的有点尴尬，却看不到陈光有何异样，他的情商变高了，已经让人看不到他的情绪了，所以他成功了。一个一眼就可以让人看穿的人永远都不会获得这样的成功，因为你骗不了自己骗不了别人，那些可以帮你却并不喜欢原本的你或并不被你喜欢和认同的人就只会与你擦肩而过，当你懂得骗自己，就可以让自己去喜欢那些原本让你讨厌的人，当你懂得骗别人，就会让你自己装扮出那些你可以利用的人喜欢的模样。
　　席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我完全猜不到陈光在想什么，或许是烛光的黯淡让我看不到陈光的表情，又或者是他太会隐藏自己了。
　　“吃饱了吗？”最后还是陈光先开口。
　　“嗯！”由于紧张，我的声音几乎咽在喉咙里，我立刻清了清嗓子。
　　“那就把灯打开吧，我们继续谈合同。”陈光显得相当专业。
　　当然这一次我也是有备而来，于是他提的每一个问题我都能对答如流。
　　所有的问题解答完毕后，陈光说；“佳妮，对于你的解答我非常满意，最后只有一个问题……”
　　听到他叫我佳妮我着实吃了一惊，看到他这么专业的处理公事，我还以为他会很生分的称呼我王小姐，他却很自然的像老熟人一样的叫我的名字。那一刻，我几乎听不到陈光后面说的话，我开始觉得有些恍忽，为什么他几年前不是这个样子呢？
　　“佳妮……佳妮……”
　　“啊！”看来我走神了。
　　“你没事儿吧？”平静的关切，好近又好远。
　　“没事。”我也是有情商的人，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虽然走神，但我知道陈光在说什么，同样的价位，当然会选择合作已久的夥伴，我们想要介入必须要更有优势，而作为公司，最讲究的是利益。在这一点上，我出来和陈光谈之前公司已经开会讨论过并有决意，“我们可以让5个点的价位。”
　　“十年不变。”陈光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我有些吃惊他的老道。
　　陈光继续说道，“我不希望为了你们得罪我们的合作夥伴换来的只是一年的成本优势，这没有意义！”
　　没错，在商言商，看来陈光找我真的不是旧情难忘，只是考虑是否有利可图，他变成了或许我曾希望的样子，却不希望看到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对我。
　　“这个……我得去请示领导。”
　　“如果不行，不必再来找我，如果可以，只须通知签约时间。”
　　我吃惊于陈光的果断，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有定论。
　　“怎么啦？”陈光看着我，“以为我会拿这件事来回折腾你。”
　　形式彻底逆转了，他不只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还懂得猜测别人的心理，他真的成功了。
　　“你真的成功了，你的改变让我刮目相看。”
　　陈光自嘲的笑了笑，“成功的人并不一定会快乐！”
　　这个笑容让我想起了Chris，也许我错了，她并不是在嘲笑我。
　　“但你现在过得很好啊！”
　　“这只是你想要的好！”陈光看着我，眼神似乎又有了几年前的情意，只是更多了一份无奈，“如果我问你，等我站稳脚跟后和我老婆离婚，你会不会也和你丈夫离婚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回答？”
　　我真没想到临了陈光会问我这种问题，还是以这种事不关己理所应当的口气。
　　“你不怕别人说你是白眼狠、陈世美……”
　　“我最怕的事你几年前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陈光打断我，我终于感受到他的情绪，他只是学会了压抑，并不是没有。
　　陈光死死的盯着我，在他的眼神里，空间似乎都没有存在的余地，我只好避开他的眼神。
　　“陈光，”我努力望向另一边，慢慢的说，“我并不是想要什么富贵奢侈的生活，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稳，物质上的，生活上的，都要，我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希望你能成全我。”
　　我又一次要陈光成全我。
　　我不敢正视陈光，只听见他悠悠说：“我什么时候会对你说过不字？我怎么会不成全你呢？你以为我会刁难你，还是真的会去破坏你的家庭？我什么时候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我摇头，泪水还是不争气的积满眼眶。
　　“你放心，只要你想，我一定会成全你。我永远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我的泪终于不可抑制的夺眶而出，我向来只会为自己的利益得失而难过，我这么自私的人，也会有感动的时候吗？
　　不，不是，我为什么要感动，陈光这么说一定是有目的，我质疑的看着他，“你这么说，就是为了让我难过吗？”
　　面对我的质疑，陈光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自信到认为你会为我感到难过。”
　　那晚，我回到家，没有和小海做爱，虽然那天是我的排卵期，可我真的没有心情，我告诉小海我不舒服，小海一向是牵就我的，还关心的问我要不要去医院，我说只是累了，然后就睡了，当然睡着的是小海，不是我。
　　我想起了很多过去的点点滴滴，陈光送给我的Swatch表，对，那晚我也哭了，因为我想到要背债，想到自己的损失……那表呢？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被镂空了，我把表扔哪儿去了？自从上次结婚后就再也没带过，我立刻起身，到处翻找着，把小海也吵醒了。
　　“你在找什么？”小海打开灯，迷迷糊糊的说。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发了疯一样的继续找着。
　　小海走下床，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焦急的样子说：“老婆，你在找什么，我帮你吧！”
　　我突然清醒了似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垂头丧气的说，“没什么！”便上床倒下，紧闭双眼。我不想睁开，不想面对，我也不知道我不想面对什么，或者是那句老婆？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就是找到那快表又能怎么样呢？
　　夜里，迷迷糊糊中，我不断对自己说着：我不能这样，不该这样，我不是July这样的人，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我从来不需要爱情，我也从未爱上任何一个人，我只爱我自己，我要过得好，我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是啊，July多幸福啊，她为什么那么幸福，她不也伤害了阿泽，却能和自己爱的人走到一起，那个人还那么爱她，而且还能给她所想要的一切。凭什么呀，这个世界不是应该很公平的吗？不是一报还一报的吗？不是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代价的吗？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也只讨得一个安稳的生活，到现在连孩子都怀不上，可她呢，有阿泽扶着在这个城市里站稳脚跟后，又可以收获一份爱情，而现在这份爱情可以带给她的物质生活也丝毫不逊于从前，她什么都有了，又见她付出过什么呢？
　　我这是嫉妒吗？为什么老是想到July，我开始有了从前不曾有过也不该有的情绪，愤怒、感动、嫉妒，这是我吗？
　　大概是如今的生活过得太安逸了，如果我没有嫁给小海，我所有的精力只会花在如何让自己找到一个条件好的又能对我好的男人身上，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情绪，就如July当初会背叛阿泽一样，也是因为她过早拥有阿泽给她的安逸生活，然后就会想要寻找激情。看来所有的一切都缘自我们太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与恨（下）82（一）

　　我为什么会原谅Steven，大概是想到了我自己，当初被Steven抛弃的时候，我是那么希望阿泽能原谅我。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了Steven，他现在混得不比阿泽差。
　　至于阿泽嘛，他和珊珊到底也没能长久，我一直知道他还是忘不了我，只是不能原谅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因为他不曾像我这样伤害过别人，当然那是在我之前，之后他将这样的伤害带给了珊珊。
　　有一次，我接到了珊珊打来的电话，不同于从前情敌的身份，珊珊这一次更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就转到我这儿来了。
　　她问我：“你了解的阿泽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什么样的人？我后来知道王佳妮那个对她死心踏地的前男友居然还搞什么婚外情，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和他对你怎么样似乎很难划上等号，于是我只好答非所问的说：“他是个很孝顺的人。”这种不疼不痒的答案成为了我们应酬一些你并非打算真心相待的人的杀手锏，就像当初的Steven对我一样。
　　珊珊沉默良久，“那他会不会背着你和其他女人鬼混，我是指那些不正经的女人？”
　　这下可真让我吃惊，我记得从前阿泽有同学如果去那种风月场所，阿泽就会将他们列为狐朋狗友然后敬而远之。我突然觉得很感慨，这就是我们即将腐朽的青春吗？从前的单纯和美好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结束和珊珊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