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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曦色撩人 作者:墨舞铅华(晋江2013-03-16完结,军旅,国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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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乎你的人,你也没必要留恋。以后,你要学会去爱那些真正懂得爱护你的人。”安远陪着兰素曦走出宿舍楼。
  兰素曦的照片夹中有一个名为潋滟。都是她身边人的喧闹嬉戏,却没有一张照片中,有任何一张对着镜头友善注视的笑脸。那个按下快门的人,似乎只是淡薄的空气,笑声里永远有她的缺席。
  安远记得有一张照片中,有一只瘦白的手伸向照片中央欢笑的人群。她渴望过抓取,渴望过融入,却还是在人群的忽视中将那沉默的向往熄灭了。
  *——*——*
  在安远的催促下,兰素曦的结婚申请在五月四号上学当天就办下来了。其实无非就是系里面出个证明,她把自己的集体户口从学校领出来而已。
  而装有安远户口卡的快递,是五月四号晚上到的。那时安远正照着网上下载的菜谱给兰素曦做晚饭。
  “明天去登记。五月五号,双福临门,以后,咱俩会越来越幸福。”
  安远拉过兰素曦抱了抱,虽然被拥抱时她的身体还是很僵硬,但不会拒绝,总是算好事。想起昨天夜里她躺在自己臂弯中别扭地皱眉的样子,安远偷笑,心里又一阵悸动。
  2009年5月5号,安远和兰素曦,两个同样没有亲人在身边守护的孩子,领到了属于他们的结婚证。安远拉起兰素曦冰凉的手亲吻了一下:
  “两年内,我会补给你一个婚礼。”
  兰素曦低头看着手里艳红的结婚证,想起妈妈临终前蠕动的双唇,妈妈,你当时想说的话,是这个吗?她哭了。
  “走吧,咱们去祭拜一下咱妈。”安远悄然吻干兰素曦眼角的泪,紧紧拥着她走出民政大厅。
  那时候,对那一记轻柔的吻,他分不清,她是忘记了拒绝,还是默然接受。
  那时候,对那两片温润的唇,她分不清,自己是被吻上了面颊,还是被吻上了心。
  兰素曦妈妈兰淼的墓地在香山的一处高级陵园,那片墓地是兰素曦用妈妈留给她的积蓄的一半买来的。另一半,兰素曦已经封存起来,是她要留给妈妈的墓地使用费用。妈妈一生劳苦,她只想让妈妈死后永远高贵而宁静。
  刚走进墓地,兰素曦脚步一僵,而后快步奔向一袭素白的身影:“小姨!”
  那席身影也匆忙转过身将兰素曦紧紧抱住:“小曦……”

  第四章 婚检

  安远微微愣了一下,右手食指轻轻扣上鼻梁,反复摩挲。摘下眼镜已经快两年了,紧张或者思考的时候,他还是戒不掉这个小小的习惯。拉了一下随意敞开的衬衫领口,安远缓步走向紧紧相拥、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
  默不作声,一直等到兰君打量过来的眼神,安远才恭敬屈身、伸出右手:“小姨您好,我是小曦的丈夫,安远。”
  兰君挑起潮湿的丹凤眼,凌厉地上上下下把安远打量了一圈,而后温柔地看向怀里的兰素曦,用眼神询问。
  兰素曦微不可寻地点了点头,没勇气迎兰君的质询,也没底气承认。
  兰君紧抿着的双唇严肃且犹豫地抽紧,却还是优雅地回握了一下安远已经尽是潮汗的手:“你好。兰君。”
  她简明地介绍,不像是会见外甥女婿,倒像是应付皮包公司的推销员。
  安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许是吧,或许人走背字儿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寒酸?安远从衣兜里拿出面巾纸,抽出两张,一张递给兰君,一张握在手里,把兰素曦揽过来细细地擦。
  兰君拿着面巾纸在眼角、鼻翼轻轻按了按,看看安远疼惜的动作,回望向墓碑上静谧微笑的姐姐,退了一步,留出空间让两个孩子祭拜。
  安远向兰君点头致谢,不卑不亢。他把手里的花束恭恭敬敬立在墓碑前,长臂揽过兰素曦微微颤抖的肩,和她双双给兰淼鞠了三个躬。
  而后,他放开兰素曦,自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墓碑郑重地叫了一声“妈”。
  “妈,今天我跟小曦领证了。婚礼、钻戒,别的女孩儿有的,我都会尽快补给她,以后,您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安远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兰素曦缓缓地跪在安远身旁,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簌簌地落泪。
  很多情绪,她现在理不清。他就好像是张网,她只是不经意撞上,只想站在网上略略停歇,却在下一秒被牢牢黏住。她要是飞蛾,他就是那只披着花斑的大蜘蛛。她的心被刺破,眼睁睁看着他的毒液往里输。
  兰君站在一旁,安远跪拜的时候,她紧咬着牙关,薄薄的眼睑微颤,最终却是生生逼出一丝冷笑:
  “姐,看来,咱兰家的孩子生生死死都摆脱不了穷光蛋了。你就在地下保佑小曦吧,但愿她的这个,不再是个王八蛋!”
  *——*——*
  咖啡厅里,兰君优雅地端着杯子一口一口抿,咖啡的浓香在三个人的鼻端肆意地扩散,连习惯冷漠的兰素曦,都惶然地垂着脸,嘴唇越咬越紧。
  “你生父既好赌又嗜酒,你自己还在贪官的家里长大,你目前老家里养着疯癫的妈妈、一无所有地来北京讨生活……”兰君总结着安远自我介绍里所有的负面信息,每个字都咬得清晰而冷重。
  “无论从过去还是到现在,你要拿什么让我相信你能给小曦一个长远而安稳的未来?”兰君抛出这句针芒般的问话,而后凉凉地观察着咖啡厅里或是亲昵、或是谨慎地交谈着的男男女女。
  三年未见的北京,竟有种恍若隔世的落寞。
  咖啡厅还在,靠窗的位子相同,却再没有了陪她厮磨耳语的那个人。再回来时,她带着冷眼旁观的恨,记恨那些穷困而毫无自知的男人。
  安远坐在软软的沙发上一动不动,面色白而冷。
  要是再早一些,他会直接把咖啡泼到对面人的脸上一走了之,哪怕对面坐着的是美国总统。
  即使现在,也没有人可以这样蔑视他。
  对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这三个男人的羞辱,都是在狠狠地扇着他最无助的妈妈的脸。脸皮贴在地上的丑态,或许他还可以撑得住。但要是有谁想刻意羞辱他的妈妈,他可能会直接灭了对方全家!
  然而愤怒的安远此时却只是安静地坐着,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小动作。愤怒像是一把尖刻的钻头,在他的心里越挖越深,他却越来越冷峻。
  他双眼注视着兰君,精密地扫描着对面这个精致到指甲的女人,这个据说是现今世上兰素曦唯一的一个亲人。他只等头脑中的信息处理完毕,来给他一个对眼前人最客观的判断。
  他有一个深爱他的妈妈,他知道,凉薄,不是一个女人的天性。他此刻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冲动,而让身边的女孩儿再度陷入冰冷的无助。
  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那么笃定,这世界上能和这个女孩儿的心交谈的,只有他安远一个人。
  安远终于带着淡笑品了一口微凉的咖啡,刚要张嘴回应,兰素曦的声音却颤抖着飘过来:
  “我不用他给我未来,我们只需要两年。两年以后我会……皈依佛门,俗尘的一切,我想在大学毕业以前,干干净净地了断了。”
  安远手中的杯子空虚地一顿,兰君震惊地看向兰素曦苍白的脸。
  “你可以和我回法国,想学什么专业都行。绝对不能像你妈妈那么鸵鸟地往寺院里钻!”兰君语调寒栗,带着几经隐忍的怒气。
  兰淼是在丈夫卷走家里所有的存款、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消失后开始信佛的。
  那时候,兰素曦还叫江素曦。
  从最初的祈求丈夫回心转意,再到祈求丈夫在外平安,最后祈求用自己的修行消除女儿的业障,让她从此免受磨难……兰淼在自己家里设了佛堂,整日叩拜,已经完全没有了大学西方艺术史教师的优雅清高。
  那时候,兰素曦衣服上总是有散不尽的香火味道,兰君把瘦小的她抱在怀里,打趣地逗她:“小曦,这回再没蚊子追着你跑了吧?”
  兰素曦默不作声地掀开袖子,让兰君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红肿的包。
  “怎么咬成这样?你妈整天在干什么?!”兰君愤怒地拉着孩子的手找姐姐这个不称职的母亲算账,一进门,只看到佛堂里枯坐的干瘦女人。了无生机,了无生趣。
  那时的兰淼总想把小曦托付给妹妹,自己出家消业。兰君担心姐姐一念轻生,借口自己很忙把小曦塞回到兰淼怀里转身就走:
  “自己的孩子自己养!她怎么都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有能耐你就眼睁睁看她饿死!”
  谁想没多久,兰君自己的事儿就真的很忙,忙到她绝望地远走他乡。
  兰素曦应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传染了出家的念头吧,兰君怨怒地想。
  “我想,我们都希望她活得健康、安稳。”安远截过兰君的话,他把最后两个词说得极为郑重。
  包住兰素曦凉透的双手,安远轻轻地揉捏,直到那双手渐渐有了血色,他才平和且坚定地对兰君说:
  “我的过去不需要证明给谁看,因为只和我个人相关。我的现在和未来,只许给我身边这个已经是我妻子的女人,似乎也不用保证给她以外的任何人看。从法律上说,作为她的丈夫,我现在对她拥有唯一的监护权。她不需要去法国,她在这儿,可以生活得很好。”
  兰君极力维持着孤傲的坐姿,那是她认为的兰家女儿该有的与生俱来的优雅。
  “把你们的地址和电话写上,”兰君翻动手提包的手有些盲目,终于翻出木外壳的小巧记事本,然后将本子和笔推到安远面前。
  安远撤出一只手在纸上刷刷地写,他的字一向潇洒大气,当年林汐妍拿着他的作业本模仿了很久。
  兰君收过本子看看,冰冷的眼中划过一丝安心, “一年之内,把婚礼给小曦补上。”
  这是她最后的要求。
  姐,与其让小曦和你一样绝望,不如让她赌一把吧,谁让兰家女儿,都是从骨子里往外地傻呢。
  安远点头:“我尽力。”
  如今的安远已经学会不再自信满满地许下任何承诺了,哪怕只是对他自己。他只会自信地说,我尽力。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儿。等我换了国内电话卡以后,会把号码发到你们手机上。” 夕阳已经斜射到咖啡桌上,激起一阵朦胧涩酸的暖意。剩下的时间,兰君只想自己和自己分享。
  安远会意地拉起兰素曦起身,临走时,他貌似不经意地笑着对兰君说了一句:
  “小姨,阳光没有刺,放它照进心里,只会暖,不会疼。”
  安远说完,兰素曦的握在他掌心的小手,微微地动了动。他低头看向兰素曦,她眼底漾过细碎的波澜。安远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在她指尖轻轻啄了一下,他故意撩拨着手心里笋嫩细白的弦,满意地看她眼里清澈的波无措地颤。
  兰君微微一怔,而后戏谑地笑了。安远,你这孩子才几大啊,居然和我讲哲理。这话说得好稚气,好稚气!对于一个三十四岁的女人来说,这样的劝说太好笑。
  安远带着兰素曦消失后,兰君笑着笑着,都笑出眼泪来了。
  *——*——*
  在菜市场里里外外转了好几个来回,等兰素曦的手暖透,脸上透出淡淡的红晕,安远才提着大袋小袋的菜,带着兰素曦回家。
  那时候的安远确实是个穷光蛋,用安辛萍藏在妹妹手里的私房钱交了妈妈一年的住院费、预留了她的食杂费,安远身上只带着七千块钱来了北京。买了床和衣柜,预留了这个月的不时之需,他只能请兰素曦回家吃火锅当做新婚宴。
  对着一整天里的唯一一顿正餐,安远吃得有点儿急,他满足地一次次把肉往嘴里塞,时不时地把金针菇、油菜往兰素曦碗里添。
  兰素曦看着氤氲的热气中安远带着笑意的脸,心里有一种满胀的酸。那时候妈妈要是肯安心地吃一点儿“擦边菜”,安稳地吃一顿饱饭,是不是就不会走得那么快,那么急?兰素曦低下头,手里的筷子越动越慢。
  “啪”,安远拿着筷子打了一下兰素曦的筷子头儿,“快吃,吃饱了才有体力。”安远隐晦地朝兰素曦笑了笑,透着点儿邪恶。
  兰素曦的背僵了一下,脸红了一片。

  第五章 检心

  安远含着笑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地问:“怎么?要我喂吗?”
  兰素曦下意识地提起筷子急急地往嘴里送菜,安远抿着笑意给兰素曦加了一点儿芝麻酱。
  晚风习习,一阵愉悦的凉爽越窗而入,刷刷地撩拨,安远的心被吹得麻麻的痒。
  “什么时候开始吃素的?”安远看着单薄的兰素曦,貌似不经意地问。
  “妈妈走的时候。”兰素曦手里的筷子攥得更紧了。
  兰淼虽信佛,却从未要求小曦皈依。直到兰淼能给小曦做的最后一顿饭菜,还是有一盘红烧鸡翅的。
  那段时日里,母女俩的交流越来越少,兰淼能做到的对女儿的最后一点爱护,就是给她做好一顿带肉的晚饭。那时候,她已经从学校病休半年,整日里除了礼佛抄经,就是画一些佛像给熟识的居士或者供院,换些润笔费,满足母女两人的日常开销。
  所以,兰素曦的皈依,很大程度上是对兰淼的怀念。她想用妈妈的方式生活,就像妈妈还陪在她身边。
  安远点头,“以后,我陪你。”
  兰素曦惊讶地看向安远,他却只抬了一下眼,嘴里继续着咀嚼下咽。
  处置了嘴里的残留,安远才缓缓地说:“每月的初一、十五和咱妈的忌日,我陪你吃素。但是作为交换,除了那些日子,你要陪我吃肉。”
  兰素曦的感激咽在喉咙里,她垂下眼仔细地斟酌。自打认识安远,她的思考速度就总是很慢,换句话说,她几乎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
  “不用你吃很多,陪我象征性地吃点儿就行。每天对着个只吃萝卜和白菜的小兔子,太影响我胃口。”安远“啪”地放下筷子,一副食欲恹恹的样子。
  兰素曦被他威胁住,皱着眉艰难地点头。
  在安远面前,兰素曦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尤其是目睹了兰君对安远的尖刻后。她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就像自己曾经拖累了妈妈。
  她是个注定要赎罪的人,姑姑们来抢房子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她们找人算过,她是个天生命硬的人,方走了她爸爸,克死了她妈妈,要不是因为她,她的爸爸、妈妈现在应该过得相当好了。
  所以,对安远的要求,她几乎愿意无条件地妥协。虽然那时的她还不明白,自己的妥协意味着什么。
  “把碗里的菜吃完,一会儿陪我出去透透气。”安远不动声色地夹了几片羊肉给她,强压着得逞的快感继续发号施令。随后,他仰躺在沙发上,对着她乖巧顺从的小脸发愣,目光变得很深很深。
  *——*——*
  那天晚上,安远带着兰素曦在五道口逛到九点才回家。他揽着兰素曦的腰慢慢地走,直到她适应了他走路的节奏,直到她柔软地和他的侧身贴合成情侣的弧度。
  他知道,有些事他要慢慢等。但一想到要等,心里又有某处空落落地疼。
  回到家,安远先去冲澡。兰素曦僵硬地坐在床沿上,脸渐渐发烫,脑子里洪荒一片。
  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是她求他的事情,她却再没有了当初的绝望做支撑。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死刑还是新生。
  “想什么呢?”安远裹着浴巾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低低地问她。
  他的短发在灯下闪着黝黑的光亮,清秀的眉目被灯光打出深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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