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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青云之上 作者:莲花郎面(晋江vip2014-07-24正文完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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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青把手里的书一合,然后无奈地道:“没给错。丹元、丹法、内丹乃是三种完全不同的东西,细想之下你所言三册书的内容相重之处也仅有一个……也就是以金液还丹术炼制九丹的方子。我给你金液丹经一卷就足够了,或者你还想要九鼎丹经与太清丹经用作参考?”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不过她也未曾起疑,仙道闭关一次便是百载,出关时大多物是人非。她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何人?”

    云青重新翻开手里的书,她闭目抚过书页,神情却十分认真:“问道之人。”

    那名女子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拱手离开了。太上道的修者们有时候还是很让人舒心的,他们专注于自己眼前的道路,从不多看,也从不多问,纠缠不休和死缠烂打从来都不是他们会做的事情。

    云青觉得自己一向和藏书之地有缘,最开始在履天坛经天宫不过是略窥一二,后来潜伏归灵寺也在藏经阁里打过杂,现在更是将号称修道界最大的藏经之所——天一阁也探了个明白。她身后那个高得看不见头的书架上放的还只是各个年代的玉简拓本,玉简真本藏在与天一阁相连的天一洞天里,而那些道藏真本估计只能在通天神脉见着了。

    修行者的书册看的并非其言辞,而是其中蕴含的气韵与道理,圣地正统有条件也有实力将前人手记中的精气神被很好地保留下来,以供后人继续深入探索,所以圣地正统会一代比一代强大。

    可是散修却不然,他们的功法基本只能依靠玉简流传,这些玉简上只有零碎的只言片语,如何能引人入道?就算散修间真有惊才绝艳之辈出现,他的精神与气韵也无法保存,传承渐渐遗落在漫长的时光里,于是就形成了断代,这样并不利于一个流派的成长。

    现在很多绝世功法被拓成玉简,可以说满大街都是,但修道界再也没有人能修成它了,其道理也就在于此。

    没有哪一种求索离得开继承,而散修间恩怨是非乱糟糟的,一言不合就要斩草除根、灭人满门,这也直接导致了继承的艰难,进而造成了求索的困顿。

    云青在天一阁里看了很多天典籍,虽然玉简中所授之法也就那样,但她却感觉获益良多,她正需要这样沉淀下来慢慢思考的时间。

    也许这也是魔道圣者的意思吧?

    天一阁外面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多久就停了,然后初阳放晴,檐角落下的水滴声静谧而空灵。天一阁的门大开着,也无人看守,通透的光芒照进来,满室玉光温润,书墨芬芳。

    云青面朝着阳光,心目看向雨后晴空,她在这里大概呆了有半月之久,枕流谷无时节之分,不过外面应该已是夏秋交接之际了吧。十几天前苏悼白把她弄来枕流谷,她都已经做好被刁难的准备了,可总归是把仙道前辈想得太卑劣了些。

    苏悼白压根就没跟她说过话,直接把她扔在枕流谷入口就随她去了。转了一圈下来云青就发现了这个毫无防范的天一阁,反正她已辟谷,也没有什么其他需求,昼夜不休地打坐诵经对她来说也不会太枯燥。不久后就有弟子来天一阁找典籍查阅,云青把朱厌的话听了进去,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十几天来居然也把天一阁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不知道这些天里仙道圣者到底回来过没有。

    “师尊,既然你回来了,为何不传召黄泉魔尊呢?”

    谢遥、清虚子、还有一名白发女子一同站在影壁之前,白发女子手中持镜,镜面分作四块,分别映出身处各地的神隐十子。不管是影壁前的三人还是镜中的四人都沉静地等着仙道圣者发话,只有没等他开口,谢遥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本座何须你来指点?”影壁中的人影又变回了那个年少的男孩模样,他冷漠地讽刺道,“胳膊肘这么喜欢往魔道拐,那本座索性把你嫁去破灭天魔宗算了。”

    谢遥简直欲哭无泪,他没想到这件事传得如此之广,连他师尊也拿他的少男之心开刀了。

    白发女子低笑一声,镜中几人都沉默不语,唯独清虚子略微皱眉道:“总这么耗着确实不是解决之法。”

    谢遥一下抓住救星,果然这种时候只有清虚子一人敢反驳仙道圣者的话,他立刻附和道:“师兄说得对,我绝无私心啊!”

    仙道圣者嗤笑一声,没有理会谢遥,他对清虚子呵斥道:“怎么处理黄泉是本座的事情,与你无关,不必赶着来凑这个热闹。你先给本座讲清楚方丈域的事情,不然就立刻滚回东海老老实实办事!”

    谢遥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师兄点蜡烛,他们这位圣者大人总是特别擅长迁怒与鸡蛋里挑骨头,平时看上去温柔可亲,其实整个神隐门也没见过比他更能骂的了。

    “方丈域进展缓慢。”清虚子神色淡然,显然已经习惯了被仙道圣者斥责,见怪不怪了。

    “具体一点!”仙道圣者声音抬高了些,“虽然都是些废物,不过你们还勉强算本座亲传,本座不想直接掠取神魂。”

    这会儿连那名白发女子也敛去了笑意,万一招来师尊注意,那可真是引火烧身了。一边的谢遥也在默叹:“师兄啊,这次我是真帮不了你了。”

    清虚子微微垂首,以示恭谨,他道:“墨陵有人插手,敌暗我明,虽然我不惧对方嫡传,但亦不能在清剿散修上竭力而为。若是我宗将目光都放在方丈山上,恐怕墨陵会趁双方相持不下而伺机夺势。”

    “还有……”他顿了一会儿,语气里似乎有点疑虑,“东海似乎不止散修与圣地正统这两方势力,我总觉得……还有别人。”

    仙道圣者听他说完,干脆利落地回道:“不必管墨陵,他们一日不向世人宣称入世便一日不能见光。还有……不是清剿散修,是收服散修!收服!本座都与你说了多少遍,要是都杀干净那你也别证圆满了,直接在庐舍里等着被杀劫弄死吧!”

    清虚子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毫无怒容,他沉声道:“谨遵圣者大人律令……不过您似乎还漏了个问题没答。”

    他说的就是那个散修与圣地正统之外的神秘势力。

    “那些人也不用你管。”

    仙道圣者这会儿总算平静些了,清虚子立刻乘势追问:“那些人……指的是?”

    “一群失道的废物罢了,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不必担心他们兴风作浪。”仙道圣者挥了挥手袖子,似乎也不想提那些人。

    谢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点明光,可他怎么也抓不住,这时候清虚子已经准备退下:“明白了,那么弟子这就返回东海。”

    “等等!”谢遥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神色有些犹疑。

    清虚子皱眉抽出长袖,然后问道:“何事?”

    “不……”谢遥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刚刚他脑海中只是灵光一闪,这会儿倒不好怎么开口了。

    “没事我就走了。”清虚子转身离开。

    “再等等!”谢遥又拉住他,然后对仙道圣者说道,“弟子十几日前在西海见过八名修神之人,不知与师尊所说的失道者是不是……”

    “好了。”仙道圣者不耐烦地打断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你不提神道还好,本座原打算将此事轻轻带过,你现在提起是嫌皮厚么?自己跑出去替那黄泉杀人顶缸就算了,居然还由着她把神道的东西给带到我宗?你还是先给本座去斩仙台受雷劫十年再来问吧!”

    谢遥心里都苦成黄连味儿的了:“不至于吧……”

    “神道?”清虚子挥开谢遥拽着他的手,重新回到影壁面前,他皱眉重复了几遍仙道圣者的话,“失道?”

    “哈哈哈,什么神道?早没有神道了!”仙道圣者笑起来,话里带着莫名的冷意,“这个世间已经容不下那么多道统了,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失道的。开战以来把它当一回事的人也少,不过是本座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罢了,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多大了啊?难道要像放牛放羊般一点点赶着你们走吗?”

    “既然问起,那本座索性就趁这个机会都讲了吧!”

    “距今正好十万年前,世间异象渐起,无人知晓其缘由,正值鼎盛的神道在瞬息之间消亡,亦无人知晓其缘由。而十万年后的今日,吾等圣者推算到异象将起,只是算天算地不算己,谁也不知道这次消亡的会是哪个道统,于是就有人开始乱了,于是就开始了征伐。”

    ”说实话,你们的生死于本座而言毫无意义,本座忙着为仙道争一线生机呢,哪里有空管你们这些个废物。不过今日本座还是有一言相告……”“既然承了这个道统的意志,那么就得为它死战到底!〃

 第一百四十一回

    第一百四十一回、枕流漱石;皓月当空

    夜已深,梳流谷中微风习习;一如既往地温暖祥和。

    苏悼白是在新月初升之时来到天一阁的,这时候云青正在为上次借走金液丹经的内门弟子讲解丹方。

    这名弟子道号稚川,入道百年,资质虽然平庸,性情却是顶尖;她心无杂念;能静得下来;所以在内门中也算出众。她借了丹方后又来天一阁借过几次丹道典籍;几番下来也与云青有过短暂的交流。这次她似乎又遇到什么阻碍;于是索性来天一阁呆上几天,一边查阅典籍一边和云青讨论。

    “九丹者;长生之要,非凡人所当见闻也,如今所见丹方也曾经过很多次改动,所以之前我才问你是否需要将九鼎丹经与太清丹经一同借去,以便相互印证。再者,在谷中开炉炼丹恐怕是不行的,丹炉丹火均需天时地利相和,此处与天地隔绝,炼此神丹殊为不易。还有一点,以九丹助成身外化身可以,但以之提升修为就得不偿失了。”

    云青说着便从身后召出九鼎丹经与太清丹经,然后递给稚川:“你前些日子要借的《丹元真解再考》也有了,可需我找给你?”

    稚川摇了摇头:“多谢指点,还是等我看完几部丹经再说吧。”

    她收好玉简回头,一下就对上了在门边站了半天的苏悼白。稚川一愣,然后迅速行礼:“师伯怎么在这儿?”

    太上道修者多为闭门潜修,一次坐忘便不知岁月流逝,像苏悼白这种老前辈也就在千年前的倾天之战中出现过几次,稚川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他。

    “我来带话给受刑之人。”苏悼白平和地朝稚川点了点头,然后对云青道,“圣者律令下来了。”

    稚川感觉他们之间气氛有点不对,“受刑之人”指的就是这个女孩儿么?这让她心下有些惊异,在几日的相处中稚川对云青也稍有些了解,对方看上去年纪很小,但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个年龄的稚嫩,博闻强记,温和亲切,与她见过的所有太上道修者都有些不一样。

    “还请前辈细说。”云青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施礼。

    稚川退开几步,她这时候瞧出点端倪了,从云青对苏悼白的称呼来看,对方也许并不是神隐门弟子。

    苏悼白简单地把仙道圣者的意思提了一下:“圣者大人让你在这儿呆十年,十年间为我宗镇山守势,替我宗弟子保驾护航。”

    在稚川看来这基本算是“委以重任”了,眼前这个女孩儿竟然能像青崖峰上的朱厌前辈一样,守卫山门,以一己之身铸成铜墙铁壁么?

    “多谢圣者大人开恩。”云青垂首道谢,“十年间我就呆在这里吗?”

    苏悼白绕过稚川,走到她面前,云青只觉得阴阳二气如山如海,滔天巨浪席卷一切,她勉强站直了身子

    “你驻守的地方是通天神脉的南方门户,北海之冥。”

    云青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北海之冥,她这次去通天神脉是走的大挪移阵,通天神脉的南方门户想必是和无妄魔境南海关差不多的地方吧。

    “前辈可否带个路?”云青态度良好地问了声。

    苏悼白漠然道:“没空。稚川,你跟她说清楚吧。”

    “是!”稚川马上答道,北海之冥可不是什么善处啊……

    苏悼白背着手走出天一阁,他对云青道:“这是受刑,并非休假,还望魔尊多用点心……中央大乱流的暴动周期缩短了,北海洋流受其影响,鲲鹏的洄游也许会提前,希望魔尊别死在那里。”

    说着他就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稚川听了苏悼白最后那番话才恍然:“你是魔道弟子?”

    “六道阎魔宗弟子。”云青将手里的书放回架上,颇为遗憾地道,“走吧。”

    稚川一听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但也没有再多问下去,想必她就是那个凶名赫赫的黄泉魔尊了,这场战乱中第一个陨落的嫡传就是亡于她手。对于稚川这种内门弟子而言,嫡传几乎是一种信仰,他们的强大也就意味着道统的强大,他们在战乱中庇护宗门,奋战在前,可是没有人想过嫡传弟子也是会陨落的——直到这位黄泉魔尊斩落灵飞子。

    “为何你不需要偿命?”稚川看着她道,话里没有什么怨恨,只是纯然的疑惑,“若是杀死嫡传只需要付出十年代价,那么这个成本也太低了吧,今后的战乱中会有更多人对嫡传下手的。”

    “首先,能斩落嫡传的人很少,不必担心‘更多人对嫡传下手’这种可能性。其次,我无需偿命,但不是世界上每一个人可以成为黄泉。”

    云青的语气与这几日讲解丹方时没有差别,但稚川还是感觉到了那种肆无忌惮、横行妄为的微妙态度。

    她不再多言,只是沉默着在前面带路。要说稚川对死去的嫡传弟子有多少眷恋,那还真谈不上,太上之道本身就已经超乎私欲和感情,更何况稚川连那灵飞子的面也没有见过。

    她只是本能地觉得眼前的女孩儿不那么适合接近了。

    “北海之冥是怎样的地方?”云青边走边问。

    稚川得了苏悼白指示,所以知无不言:“北海之冥是没有光的地方,是世界的最北端,在那个端口上有通天神脉的界门。”

    “鲲鹏……有什么危险么?”云青接着问道,这十几年来她要么是在南风大陆,要么是在无妄魔境,对于海面上的事情也不怎么清楚。

    稚川有些为难,她将云青送到了谷口,然后道:“这个……我只听说鲲眠于北海之冥,不过师伯所言的乱流还有鲲鹏洄游之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明白了。”云青点了点头,“丹方之事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稚川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没、没有了。对了,这是海图,上面标注了北海之冥的所在以及各处海流的季节变换,这些在十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改动,魔尊稍加留意即可……北海之上除了罡风还有无数凶险,而通天神脉乃我宗重镇,魔尊切不可掉以轻心。”

    “嗯。”云青又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一本厚厚的金箔册子。那书册极为细致,一个方圆千里的海域就标注有近百个暗礁、罡风、漩涡和海兽出没之处,这么薄的金箔纸炼制成书,里面所涵盖的内容想必不会少。将整个北海探索得如此彻底也的确是个大工程,里面的危险与机遇都清楚地摆在了金箔纸上,这让云青觉得眼前这册子的价值不会小于一件上古法宝。

    她运转方寸盏离开了这个宁静而温暖的山谷,走上了前往北海之冥的道路。

    稚川抬头看着新月,她在这个山谷中清修无数年,只有这一次,从这个陌生的魔道修者身上感觉到了躁乱不安气息,乱世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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