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塔楼 作者:陌一白(晋江2013-04-01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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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连续使用破坏力巨大的力量，损耗着脆弱的身体。
　　所以，在黑衣人倒下的瞬间，晕眩也随即到来，但我撑着身体，按在柱子上，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黑衣人起身，脸上的面具因为气旋的强大力量，陡然从中间破开。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虽是意料之中，但在看到是他时，依旧微微一震。
　　“该叫你六皇子还是小布呢？”我问。
　　记忆中，有这么一个孩子，笑若明镜，全上上下灵气十足。
　　我也曾经说过，皇家有小布与布若这两个干净明媚的孩子，是非常令人感到感觉奇怪与幸运的。
　　在皇位争夺之中，他无欲无求。
　　自以为很了解他，还想着在能力之内要保全他，因为曾经他是我的好朋友。
　　然而，在夜歌死前，不清晰的声音与血腥反复说着一个字“六。。。。。”。时，我才蓦然清醒。
　　六皇子。
　　生活在不见光的黑暗中，性格怎么会光明？
　　他的母亲是个小小的婢女，随同他的身份低下，从小就受尽各种皇子皇兄的欺辱与踩踏，伶俜长大，怎么可能不有恨？
　　莫名娶了手握重权南将军的爱女，怎让人不生疑？
　　在当初与千尾定亲那日，在混浊间感受到他全身上下的一种杀欲，在记忆回归后，对于这种杀欲感觉的趋盛，愈加有所怀疑。
　　以及，回到尘家那日。得到小碧的死讯，说是自杀。
　　可是，在帮忙整理小碧遗物的时候，看过小碧写过的一些书信，全部都是给六皇子的。
　　里面的欢喜情绪是让人能够感觉到的，怎么会想到自杀？
　　而这一切一切，不全都与这个与世无争，毫无危险的六皇子有关
　　是巧合还是刻意伪装？
　　直到派夜歌去查墨丞相手中握有一些六皇子勾结外戚，有所政变的证据，夜歌被察觉到事情真相的尘颖儿所害，夜歌对我说出最后一个“六”字时，所有的疑惑都不得而解。
　　一切的伪装被撕下，一切的阴谋见了光。
　　六皇子，这个可爱躲在暗处的凶手，隐藏着，窥探一切。
　　操纵一切，又毁灭一切。
　　步塔楼是他一手所建，然而，当年昏月为了师命，混进这里头，最终毁掉步塔楼后，他的力量大伤。
　　不得已，接近当时手握兵权的尘将军，自然，也结识了我这个他寻找回来的女儿。
　　然而，一年之后，精力回归，查的我与尘白的身份。
　　为了保全我，他威胁千莲，步塔楼再次重建。
　　然而，在相处之间，他又发现了千尾的秘密。
　　蓝眸子，漂亮的蓝眸子只有在南宫家族一脉相传，只因南宫家有一种使人眸子变蓝的奇怪武功。
　　之后，反复跟踪，随时都在刺激着千尾的记忆，开启千尾的仇恨。
　　直到成亲那日，彻底唤醒千尾。
　　在千尾看着千莲抱着我在雨中消失时，那些残留在内心的所有仇恨全部愤泻，彻底淹没。
　　之后，在他的控制帮助下，千尾建立‘弑楼’，开始了他争夺皇位这条路。
　　斩杀一切阻挡他的人，偷的一切血腥。
　　却又再次利用我与千尾的感情恩怨，使得步塔楼与弑楼的主心相互牵扶，相互攻击，不至于一方倒塌背叛他。
　　用最狠的方式，来进行杀戮与毁灭死亡。
　　“六皇子，你以为你赢了吗？”。我轻笑。
　　如果墨剑的进展不错，他已经联合他爹深攻到朝廷，所有的证据将会在今晚彻底见光。
　　而他所谓的那个南将军靠山，猜的没错，下在他体内的毒发作也会是在这一两个时辰。
　　当众人发现他时，估计是暴毙于毒性极强的丹药之中。
　　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所有的真相以及所有的塌陷毁于一旦，给予这个自以为是，自以为掌握全局的幕后黑手以绝命一击。
　　将他踩在地上，没了再反击的余地。
　　天边焰火骤然响烈，亮了一半天，真好看。
　　这就是墨剑给我的信号，得手了。
　　而此时，六皇子的可爱信鸽也蹦达着来了，带给他这个好消息。
　　果真是，看着骤然苍白如同死灰的脸，感觉到的不是痛快的笑意，反而是一种空洞的撕毁。
　　想要大笑，却蓦然流下一滴泪。
　　视觉混沌，一切竟是如此的丑陋不看。
　　我垂下头，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小布的时候。
　　他掐着我的脸说“原是这么标志的人儿，竟将我比下去了”。
　　那时的灵动活气，是装作也好，是真实也好，却也是一番怀念。
　　遥想当年，当日宫中夜宴，老八，小布，布若，我，尘白，千尾，于月下狂饮纵歌，嬉笑不止。
　　现如今想来，空留一番感叹与凄凉。
　　老八还是死于他之手，在争夺皇位这条路上，他迷失太多。


☆、死亡之地

　　“哈哈”六皇子突然大笑起来，整个脸变的扭曲至极。眸子猩红，冷睥一切。
　　“那你们就陪着我去下地狱”。
　　骤然发动功力，在我察觉到他已经练得‘子邪’最高一层时蓦惊，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因感受巨大的强势力量而倒下。
　　趁着脑子清明，我伸手将自己的冷穴压制，防止息力从里面散出。
　　千尾已经动身与六皇子相打，我盘腿坐起身，开始调正自己紊乱的气息。
　　将自己安于另一个境地，反复使用回术，伤口暂时压住，以自己膏肓的身体为容器，承载来自各处的力量源源不断，一点一点的吸收。
　　风，散失的气息，以及血液的力量。
　　在千尾的身体被打落，我听见骨头裂掉声音。在一急之中，睁眼，完成一半。
　　发动力量将千尾的身体护于我用利息制造的结界之中，看了眼千尾，在千尾的惊愕之中，闭上眼睛。
　　典当灵魂，获得全力，来阻杀一切的孽缘。
　　越加大的力量从天地间获的，注入身体，排龙驭气，将这一空间掩黑，众人惊恐，亦或是尖叫。
　　六皇子直击而来，被我周身巨大的护界反震，弑回。
　　我想，该是终结了。
　　该活活即活，该死则死。
　　天注定，人可为。
　　我是用魂灵的力量扭天，弑地。
　　即使成功，但因魂灵伤损，不死即残。所以，在尚存最后清明，进入到“驭天”的蓄满时期，我必须得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如果我死，可消除你的恨意，那我就死。然而，有句话我必须得说出。尘颜对千尾的情意并不仅仅是内心的赎念”。
　　没有爱，怎生的恨与怨？
　　怎生得这朗朗乾坤下的杀戮贪念？
　　愿随着我的终结，这一切也将毁灭。
　　活着便好，不再需伤亡。
　　发动“驭天”，世间骤黑。
　　随即，巨大的轰隆隆声自天际，自地底从远至今传来，我的身体在遭受着凌迟，痛苦，鲜血。
　　皱裂，费力启动巨大的力量，在一声乍雷之中，从天地地底传来野鬼狂叫，以排山倒海之势，覆盖整个枫涌院。
　　万千枫树倒塌，枫叶沦落，瓦砾碎末，狂风骤雷彻响。
　　在六皇子震惊狂逆的反抗中，我用最后一丝活着的气息换得更大力量，红血从天而将，在六皇子惨烈的大叫声中，身裂，死亡。
　　我因这反噬，凌迟的身体已无完肤，戾气万千从外界传来，直击我的身体，身体被震于血柱之中，倒下。
　　一切的黑暗与杀戮过去，睁着涣散的眸子，看着倒在血泊中死于不甘的六皇子，血液源源不断的从口中流出，整个身体，各处也在流着血。
　　造多少孽，杀多少人，流多少血，我便死的多么惨烈。
　　“颜颜”在狂风骤停，红血顿失之中，我听到了千尾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唤我颜颜。
　　我淡淡一笑，算是原谅我了吧！
　　在眼泪骤落之中，合眼，足以。
　　一切尘世肮脏，一切黑暗血腥，一切的一切将于我无关。
　　在感觉温暖怀抱的同时，我听闻他说“不要再丢下我了”。
　　不要再丢下我了。
　　不要在丢下我了。
　　黑暗混浊，有人抓着我，有人在拉我，有人在哭，有人在笑。
　　明光黑光，反复凝结一过。
　　如水记忆，在零碎逐渐，直扑而来。
　　某年，大雨。
　　暗夜，血腥。
　　在杀尽南宫一族，进入密室之中，看到一双蓝眸子。
　　淡如莲，薄似冰。
　　于是，我没杀他，将他放掉。
　　某年上元，于破庙之中，见到一双蓝眸子。
　　那个孩子咬了我，散散漫漫。
　　之后，我带他回府。
　　他失忆了，但是却记得噩梦中的那双眼睛。
　　昏月封闭了他的记忆，他重新成为一个毫无仇恨，喜闹玩耍的孩子。
　　我们成亲于冬，那年，雪花乱坠，红衣纷飞。
　　我说以苍天为鉴，风雪为客，真心为誓。今日，我与千尾结为新人，生死不离，白首不弃
　　他说“以苍天为鉴，风雪为客，真心为誓。今日，我与尘颜结为新人，生死不离，白首不弃”
　　那时，我们只是站立于刀剑上的宿客，爱意于情意最为真实。
　　然，再一年的上元
　　我与他走散了，回不来了。
　　我不知他去了哪里，而我亦不知我是谁。
　　兵乱刀戈，乱箭血影，我们忙碌于互相厮杀之中，伤害疼痛。
　　这年冬，血尽，雪白。
　　我终于听到他唤我一声“颜颜”
　　回来了，千尾回归。
　　而我，终于安心的死在他怀里，淡笑。


☆、一个结尾

　　在看着她在我怀中闭上眼睛时，我陷入无端的恐慌于平静。
　　我恨她，我一直以为我恨她，可是，在看着她血流全身时，我却感觉窒息。
　　从睁开眼睛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对我笑着打招呼时，我就感觉她真的很好看。
　　所有的相连，相接，相毁原只是一个‘情“字，谁也躲不过，需得在和光明日之中遭得一锤。
　　她问我，“你究竟需要什么？”。
　　我只想要她能看着我，眸子里全都是，仅此而已。
　　我要救她。
　　带着千莲与她去了他们的师傅，空山道人那里。
　　也只有他救得了她。
　　跪于空山道人的门前，遭雨遭冷，我却一无所顾。
　　她在我怀里安稳的像个孩子，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像是死亡。
　　然而，只有我知道她并没有死，她还活着，因为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
　　“决弃一切，甚至你的命，都要救她？”空山道人问。
　　“是”。
　　“她醒来后，将会痴傻，不记得你，你也要救她？”。
　　“是”。
　　“痴人，总是不能逃离这尘世牵绊，也罢”。在叹息之中，他带走尘颜，我看着，眸子骤湿。
　　只要她活着就好。
　　所谓的恨，原只是爱之中的一点贪念。
　　…
　　再是一年盛夏。
　　天净明空，暖暖于世，一切尘埃不染。
　　在轻声召唤中，我睁开眼睛，这是一个陌世。
　　青素华服，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我的面前，他有着一双蓝色的眸子，真漂亮。
　　我伸出手，去抚摸，他的眼睫毛还会在我的手掌中动，真好玩。
　　“你的眸子真漂亮”我说。
　　他淡淡一笑，真他妈的漂亮，像个色狼般，我起身吻上去。
　　自此，我就认了他。
　　他走哪里，我就跟哪里。
　　我没了记忆，我问他，他是说，他说他叫千尾。
　　我又问他，我是谁，他笑着抚摸我的脸说，我叫尘颜。
　　千尾，尘颜。
　　我们是住在一个山里的，有个奇怪的白胡子老头，每天都要来看我一回，每次来都要带着一些苦巴巴的药。
　　真的很苦，可是千尾让我乖乖的喝光，我就很听话的喝了。
　　每次是边哭边喝。而我每次哭，千尾就不知所措的出去，不久后就带来一大堆的瓜果给我。
　　他说，尘颜，你一哭我就难受，别哭。
　　于是，我就更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我挺坏的，可是我就喜欢看着千尾因为我哭而皱眉不知所错。
　　后来的某一天，我坐在湖边看莲花盛开，在万千莲花中，我看到了从一旁走来的白衣人儿，像朵莲花般，突然带来凉意。
　　他低□，传来幽幽莲香，挺舒服的。
　　他抚摸着我的脸，轻声唤了我一声“千妖”。
　　千妖。
　　我看着他，我说“我叫尘颜”。
　　他一笑，我像是看到阳光涌来，也随着他笑起来，傻呵呵的。
　　他问，我是否愿意跟他走？
　　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之后，千尾走来，一脸担忧。
　　我一笑，蹦达着跑过去，脚一崴，摔倒在地。
　　真疼。
　　千尾急忙跑前来，将我抱起，看着我的脚，眼睛忧郁的像朵花似的。
　　我说，千尾，我不会跟他走的。
　　千尾听着，笑了，猛然抱住我。
　　我们在山上待到深秋，直至白胡子老头不再来了。
　　千尾问我，是否想要跟他下山，过着是有我们两人的生活。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千尾笑了，摸着我的头发，不再言语。
　　在离开山的那日，是白衣男子来送我们的。
　　白胡子老头一直都未出现，有点遗憾。
　　我蹲在山头上，在地上画圈圈。千尾与白衣男子在说话。
　　不知说什么，反正说了很多的话，直至最后，千尾看着我，表情微懵，很是愧疚。
　　白衣男子看着我们下山。
　　在雾霭之中，我回头看着他，咧开嘴一笑，他也淡淡一笑。
　　自此，雾浓，我们离别了。
　　我随着千尾去了一个陌生的小镇，依山傍水，还有很漂亮的夕阳。
　　我们住进了一个木质小屋，千尾说，这是我们的家。
　　于是，这是我们的家，我笑了，真好。
　　…
　　千莲对我说，当年尘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尘颜为了练功而牺牲掉的。
　　只是，因为她身体的虚弱以及以前练功的特殊体制，不能使得孩子活下。
　　孩子死去那些日子，尘颜虽然什么都未说，但整个人长时间处于恍惚状态。
　　这才是我最大的心结。
　　那个有着我与尘颜牵绊的孩子，我一直以为是尘颜自私的为了练习“血咒”，而牺牲掉的。
　　所以，我恨。
　　然而，当从千莲口中得知真相时，我释然，征懵，却又惭愧。
　　看着蹲在山头傻兮兮笑着的尘颜，我想着，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她的手了。
　　夜间，怀抱尘颜，已不再噩梦连连。
　　温暖安心，我想着，我们终于安定下来。
　　夜风哭啸，我起身，看着外头的大雨，在一瞬间皱裂。
　　随着一声炸雷，尘颜猛然哭泣，像个孩子般。
　　“千尾”。她哭着叫着我的名字，去拉我。
　　我抱着她，轻轻抚摸，“我在”。
　　“千尾，不可以离开我”她迷迷糊糊的说着，脸贴在我的胸口，眼泪不再流。
　　安稳的像个孩子，再次睡去。
　　我看着，笑起来，低头吻上她。
　　我想，我们是真的再也不会离开了。
　　即使外头，大雨狂风，暗夜抵达。　　　　　　　　　　　　　　　　　　　　
　　作者有话要说：自此终结。这部小说写的太过艰辛，好几次差点废掉。最大的收获就是，能力不及，别用第一人称写。没好好构思，就急于动笔，这点不好。需要记住。、本来是写悲剧的。。。，想想还是算了。这篇小说很糟糕，我承认。但还是要谢谢自己，坚持下来。毕竟这是我的第一部古文。对于读过它的人，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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