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冲」落樱之魂-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你带队去。把人抓回来我要审，其它人若有反抗，一律——杀！”
“是，我现在去准备。”



二
池田屋　（上）

元治元年　六月五日　
清晨
总司带队走在街上，夏日清晨的微风迎面吹来显得格外清爽舒服。
总司走在最前面，虽然一夜没睡但被这样的微风一吹人已经非常清醒了。只是觉得此时风中似乎丝毫没有夏日的暑气而是有着一丝凉意，总司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天刚蒙蒙亮，街道上还很清静。人们大都还沉浸在睡梦中，只是不知道在这个动荡的幕末之中有多少人夜晚能睡得安稳。
走到一个店门前停下来。
叩了几下门，过了半晌才有人来应门。屋内并没有大动静，看来里面的人还都没起并没有应战的准备。
来人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见眼前一片浅葱色队服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总司带队闯进屋内，大声说：“我们是新撰组。喜右卫门，古高俊太郎，你们掩藏的罪行已经被揭穿了。怀疑你们预谋破坏，你们认罪吧。”
说话的同时屋内已经有人拔刀准备对抗，队士们见状立刻涌进屋内抓人。
总司也拔出了刀，喊道，“对于反抗的人可就地处决，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们逃了！”
屋里顿时乱成一片，嘶喊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人已经全部捕获，可是没有找到吉田稔磨。让他逃脱了，对不起。”总司回来向土方报告。
“你做的很好，其余的我会从他嘴里撬出来。你先回去休息，如果快的话我们今晚就会有行动。”
“是。”总司退了出来，向自己房间走去。
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最近的天气好象很闷阿。还是听土方兄的话休息一下吧，也许今晚就会有一场血战啊。



选一个烈风之夜，火将随风而起。自皇居开始，同时于京都各地人烟聚集的地方纵火。待新撰组等救了火，焦头烂额之后，趁着混乱把公武全体派的中川官囚禁，把京都守护职松元容保杀掉。再不成的话，挟持天皇到长州。
这就是吉田稔磨的计划，这个纵火狂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举行血之祭奠，拯救众生与水火”吗？这群混蛋！土方愤怒的想着。
审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土方像是从地狱走出来，脸上仍是修罗的表情。守门的两个队士已经被屋内的惨叫声吓得毛骨悚然，看到土方这时出来的样子更是不敢呼吸，直到等他走远才松了口气。



局长室里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一间一间的搜了。”土方严肃的说。
“好，那咱们现在整队出发。”近藤做事总是这么风风火火。
“等等，就古高说潜伏在市内的浪士至少有40人，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部队，而我刚看过我们现在可以出动的只有34人。”
“那我让人去请援军。”
“嗯，我已经通知了全部人准备行动。”



夏日的午后总让人感到困倦却又难以入睡。
总司虽然从完成任务回来就觉得很疲倦，可却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不安稳。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声，便坐了起来。
“冲田队长，副长让大家去局长室集合。”
“知道了，我这就去。”
已经问出结果了吗。这么快就要行动了，土方兄办事还真是有效率呢。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穿戴，拉开门往局长室走去。
已经时至黄昏，落日竭力的散尽他最后的余晖。夕阳下，孤单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



池田屋　（中）

午后七时
新撰组正式出动，总共34人。近藤带领冲田、永仓、藤堂等10人与鸭州西进行搜查。土方带领斋藤、原田等24人与鸭州东搜查。
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由近藤带领的人数少的队伍搜到了正在集会的维新浪士们。



晚上十时左右
近藤带队搜查到了三条小桥西的池田屋。
近藤叩门，道：“我们是新撰组，现在要进行搜查，请开门。”
里面有人说：“这里已经被包下了，请回吧。”
随后，听见此人大喊：“快跑阿~！壬生狼！”
近藤立刻破门冲了进去，随后的是冲田、永仓、藤堂和近藤的义子——近藤周平，总共5人突入。剩下5人在外把守，预防浪士逃遁。
近藤等人一路杀到了维新志士集会的地方。浪士们见状纷纷慌忙逃窜，只有为首的吉田稔磨处乱不惊，喊道：“慌什么，他们才那么几个人，去杀了他们！”
世上著名的池田屋事件的杀戮开始了。
此战新撰组可谓以寡敌众。
近藤周平当时才17岁，战了一会儿长枪就断了，退出了屋外。
总司和近藤在一楼并肩作战。混乱中，突然听到新八大喊，“平助！笨蛋！”两人意识到新八那边情况不太好。
“近藤兄，你上去看看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总司说。
“嗯，自己小心，有事叫我。”说着上了二楼。
藤堂头部受伤，昏了过去。
此时，新撰组这边在屋内战斗的只有3人，而在一楼只有总司一人。



屋外，山崎燃起了联络信号。
漆黑的夜幕中，瞬间绽放的烟花燃亮了整个天空。火光透进漆黑的屋内，照亮了总司溅满鲜血的苍白的脸，照亮了他修罗般冰冷的眼睛，却无法照亮他迷茫孤寂的心。



同时异地，土方这边看到了信号，马上带队几乎是半走半跑的往指示的地点赶。
“该死！我们这么多人竟然扑了个空。”原田嘴里抱怨，可脚下的步子还是越走越快。
“他们几个…应该不用担心吧。”斋藤低声说，不知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不知为什么，这次我有些担心啊。”土方对旁边的斋藤说。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那队碰上了呢。总司阿，你会没事吧。土方没心思再多想什么，只是拼命的往那边赶。



池田屋这边的恶战已经进行了快两个时辰了。
维新派那伙人已经死伤很多，而新撰组这三个人也苦战的快筋疲力尽。
总司解决掉眼前最后一个人，急促的喘着气。总司独自站在黑暗之中，周围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顿时，感到疲劳翻天覆地的袭遍全身。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总司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被这种气味堵住。
“已经结束了吗？”总司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快用尽了，意识有些游离的想着。
这时，突然感觉到后面传来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不，还没有。”总司立刻撑起精神来，身为武士的直觉告诉他，来人绝对不好对付。
总司谨慎的转过身面对来人。这人正是这次集会的主持者——吉田稔磨。恶魔般的眼神充满了血色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总司。他显然也刚从一场恶战中走过，满身浴血，全身散发的摄人的杀气。此时，他的同伴已经差不多死伤殆尽，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对待语言前人的这一战。
总司握紧手中的加贺清光，慢慢放低架势，准备对敌。他知道面前的人不仅是长州尊攘派领袖之一，也是维新派中的剑术高手。况且此人现在摆出了拼命的架势，稍有不慎就算是他也会命丧在这样的刀下。



两人同时出剑。刀锋相交的瞬间碰撞出耀眼的火光，照亮了两人被鲜血染红了的双眼。
吉田不愧为维新派中顶尖的高手，剑势凌厉，招招致命。然而，总司的剑术仍然在他之上，突刺剑法之快让吉田难以招架。这场比试总司本已胜券在握，如果不是…
吉田一招闪躲不及，剑已深入他的右肩，伤口之重让他无法再出剑。但吉田毕竟也已久经沙场，竟然不顾肩上的伤顺势踢向总司的胸口。总司胸口受创，早已压抑在胸中的不适终于忍不住冲出喉咙。剧烈的咳嗽让他全身全无一丝气力。然而总司依然没有后退一步，双手死死抵住剑柄。
正当总司欲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使出　“无明剑”结束掉吉田时，胸口一阵翻涌，一股咸腥涌上喉咙，瞬时间浓烈的血腥味充满了口腔。总司难以抑制的呕了出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失神的看向掌心，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流淌在人身体深处的血是那么温暖，那是显示着火热生命的温度。曾无数次沾染上敌人鲜血的他，杀过那么多人的他，直到此时才感受到鲜血的温暖，生命的火热。果然，人在濒临失去的瞬间才懂得用心去体会吗？
看到对手身体的异样，吉田抓住时机，正欲出剑…
时间停留在了这一刻。他的记忆凝结在那寒冷如剑锋的眼神之中，他的生命结束在令他惊叹的剑术之下。
然而倒下的不只是吉田，总司也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池田屋　（下）

土方这队终于赶到了池田屋，此时屋内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土方刚到达屋外时就听到近藤在二楼中气十足的叫喊声，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有余力阿。
土方命令一部分人守在屋外，便带领其它人冲进池田屋支持。进入屋内大家分散开，土方直接上了二楼和近藤回合。
刚上二楼就看见了奋勇杀敌的近藤。虽然经历了长时间的苦战，近藤此时仍然神采奕奕。看见土方，马上解决了旁边的敌人，大声说，“阿岁，你们过来啦！”
“嗯。看来好像不用我帮忙了。”
“是啊，我这没问题。你看见总司了吗，楼下就他一个人。”
他一个人在楼下！？没再理会其它，径直跑下了楼。
怎么可能？我刚才进来时一楼很静，一个人也没看到阿。如果他还在战斗应该听得见打斗声才对，如果他已经解决完一楼所有的人他应该会过来和大家会合。现在两者都不是，那么说明…什么呢？
疯狂的奔走在一楼的各个房间之间，无视周围所有队士投来诧异的目光。队士们实在无法想象，会有什么事让这个平日里任何事都泰然处之的副长此刻如此慌乱。
这时听到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隐约的咳嗽声，虽然声音听起来很模糊，却让土方的心猛地一紧。
土方疯了般的跑了过去，到了门口却没有马上进去，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总司正无力的靠着墙坐在地上，捂着嘴痛苦的咳嗽着。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更衬出他此时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
土方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总司。心里一阵令他窒息的抽痛，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点什么。
直到总司一阵剧烈的咳嗽方定，无意的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土方。
“土方兄，你们…你们过来啦…咳咳…”气息还不稳定让他很费力才说出几个字，声音听起来虚散而无力。
土方终于忍不住冲到他身边，一把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楼着他瘦弱的身体。此时的他思想一片混乱，脑子里唯一的意识只是想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他。仿佛只有这样身体的贴近，感受着怀里人的心跳和体温才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被土方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只是顺从的任凭他用双臂环抱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紧…好像他要通过手臂把他的力量都传递给自己。强大的力量让他此时虚弱的身体难以负荷，却让他也觉得无比的安心和温暖。直到胸口被压得难以呼吸忍不住又咳起来。
土方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马上放轻力度。总司低着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怀里，使他看不见他现在的样子。但是感觉到他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和明显颤抖的身体，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受。虽然难以抑制的心痛，却只能默默的轻抚他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终于稍微平息了点，呼吸仍然很急促，总司还是把头埋在土方怀里轻喘着。直到感觉气息调整的勉强可以说话了才慢慢抬起头。依旧绽开了微笑，尽管看上去是那么苍白而疲惫。
“总司，你…”
“我没事啊。对了，土方兄，我们赢了吧，大家都没事了吧。”
“应该已经完事了。你还好吧，我先带你回去。”
“不用了，我很好啊。我们出去和大家会合吧。”
“站的起来吗？”
“嗯。”说着，就挣扎着站起来。
土方连忙搀扶起来他。看着他明明没有力气还支撑着站起来，却没有在劝阻，只是把他揽在自己身边，用自己手臂的力量支撑着他。



果然，战斗已经结束了。新撰组大获全胜。大家正忙着清点人数，核查身份和照顾伤员。
近藤正指挥着队士们忙碌着，看见土方扶着总司出来，马上走到他们跟前关心的问，“怎么啦，总司，受伤了吗？”
“没有，近藤兄。不用担心我。”
近藤没空再多问，接着去安排事情了。
“土方兄，你也去忙吧，我没事，不用管我了。”加上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可是…好。你乖乖在这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虽然不放心他，但身为副长总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只好把总司放在清静的一边，也去忙事情了。
其它人伤势并不重。藤堂头部已经包扎好人也清醒了过来，新八手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两个人正和原田在门口聊天，看见总司便都凑了过来。
总司看见他们过来，勉强支撑起精神，装作一副轻松的表情。
“总司，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啊，你们伤势怎么样？”
“这点小伤算什么啊，你看平助才惨呢，脸都挂彩了。”新八兴致很高的嘲笑着藤堂。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你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总司，听说你一个人在一楼就把维新那伙人都摆平了，你真行阿。”原田抢着插了句话。
“那可不，你没看到啊，总司杀人时可利落了。”新八没等总司说话就答道。
“你看到了，你不在二楼吗。”
“我…你，你知道什么。我们一起在这奋战怎么会不知道，哪像你阿，那时候还不知道上哪凉快去了。”
“你真没良心，我们可是接到信号就玩命往这赶阿。不信你问副长。”
“废话，我敢问吗！”
“那你问斋藤。”
“哎，是啊，阿一哪去了？你见着他了吗？”藤堂找个机会岔开话题，不想再听他们没完没了的争吵了。
“没有…咳咳…没看到阿。”总司已经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了。
“他在二楼呢，可能太忙了一直还没下来呢。”原田说。
“就你在这闲阿。”藤堂白了他一眼说。
“平助，怎么连你也说我。亏我还这么担心你们，总司你说啊…总司？”
“总司，你怎么了，真的没受伤吗？”　　　
看到总司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三个人终于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
“真的…我没事…”只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便再没有力气支持，身体软倒下去。
“总司，总司！喂…”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后被一片沉静的黑暗淹没，真的好累啊…人便失去了意识。
三个人连忙上去要扶住他，却被另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抢在他们前面抱住了他。
“副长！”三个人惊诧的大叫出来。
土方脸上并没有让人察觉出异于平常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抱着总司，说了句“告诉局长，我先送他回去。”便走了出去。
等三个人反应过来，土方早已走出好远，身影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三
　　
“我叫冲田宗次郎。请多指教。”一如冬日里的阳光般明净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那是他第一次见他，眼前的孩子看起来还不到九岁。小小的个子，过于清秀的笑脸上透着一抹羞涩的红晕，水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稚气。那时的他只是在想这么一个秀气单薄的孩子可以练好剑术吗。
“土方大哥，好痛阿，人家不要练了嘛。”
“土方大哥，我想吃那个糖葫芦。”
“土方大哥，陪我出去玩嘛，好不好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总司总是喜欢粘在他身边缠着他。而他也不知不觉中对他有着从未有过的宠爱。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以为他会哭。没想到，当他转过头时，他看见的依然是他那干净清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