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冲」落樱之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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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咳咳…”本来要提起一口气说话,却引得胸口一窒,喘着气闷闷的咳了起来,胸口的不适几乎让他没力气说话。
“你们…先自己练习吧。”勉强止住咳嗽缓了口气说,声音微不可闻。
大家一时反应不过来状况,互相对望着。
“快点,自由练习!”一个声音向他们吼过来。
没人再敢想别的,马上开始各自的练习。
“你怎么了?”斋藤走到总司身边,扶住他有些站不稳的身体。
“没事。”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无力,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喘息,任谁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我送你回去。”说着就搀起他走。
“不用,真的没事,我歇一会儿就好。”声音很轻却透露着倔强,靠着墙顺势滑坐了下来。
“那你休息,接下来交给我。”语气中隐含着无奈。
“拜托了。”疲惫不堪的脸上露出了稍含歉意的微笑,尽管这微笑此时让他显得更憔悴。
“辛苦了。”总司对着刚训练完坐到自己身边的斋藤说,温暖的笑容让人几乎忘了他刚才的一脸病容。
“没什么。”和身边的人不同,斋藤还是那样阴沉的脸没改变过。
“……”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丝毫没有不快,却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之间保持着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
忽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随即三个人出现在道场门口。
“冲田总司!”其中一个人还未站定,看见屋里的人便冲了过去。人未到跟前就已经感觉到他身上能灼伤人的愤慨。
“你在这里就好,我正要和你打一场!”说着超过手边刀架上的木刀,劈头就向总司砍去。
总司还没来及反应,却已经顺手拿起手边的木刀挡开刚才那一招,随即闪身跳开。
瞬间,两人相隔以有五米之远。
“住手,平助!”门口的原田和永仓大声喊,神情焦急却又不知道如何阻止。毕竟在道场上,高手之间的对峙并不是其它人可以轻易介入的。
“平助…”看清来人和他愤怒中带着哀伤的表情,总司已经明白了。
即使大家同为战友,但在这新撰组中同门之间的情谊总司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藤堂和山南先生算是同门,山南先生脱队的时候藤堂并不在组里,现在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吧。
“为什么?!”藤堂等着总司大吼,眼中似是燃起了火。
“……对不起…”总司除了抱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即使他明白现在就连道歉也是没有意义的。慢慢垂下眼帘,深紫色的幽曈中黯然的神情遮住了往日的光辉。握着刀的手在微微发抖。
“对不起?!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藤堂控制不住地冲总司喊,接着举刀挥向总司。
总司只是一味的闪躲后退,他无法对眼前的人挥剑。因为他骂自己没有错,他想自己挥刀没有错,甚至他杀了自己也没有错。错的人是自己,是他犯下这无法挽回的错。
“来啊,出手啊!你不就是用这双握刀的手杀了山南先生的吗?!”藤堂一步步逼向他,双眼狠狠地盯着总司说。
“哐!”总司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木刀无意识的滑落。浸满痛苦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却找不到焦距。这双手…杀了山南先生……
然而藤堂已经失去理智,并没有停下来,举刀冲向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总司。
“平助!!”原田和永仓急得狂冲过来,却来不及赶到跟前制止。
就在刀尖即将冲到总司身前的瞬间,一只手有力的握住了刀身。
“停手。”斋藤的声音冷的一丝温度也没有,握着刀身的手似要把木刀折断。
顿时,到厂里所有人都停在那里,一时间道场变得很静很静。
藤堂呆在那里,慢慢松开握着刀的手。
“为什么…”藤堂声音嘶哑的低喊,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刚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悲伤。
“那是山南先生啊,从试卫馆就和我们一起走过来,对每个人都那么温和的山南先生啊,你怎么下得了手……”藤堂抓着总司胸前的衣襟拼命摇晃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盈着泪水。
耳边的话语像是利刃一样刺进总司心头。胸口突然一阵撕裂般的痛,剧烈的让人无法喘息的咳嗽随即溢出了喉咙。身体里突然一阵翻涌,一股温热的感觉要从身体里涌出。总司心中一阵慌乱,强自压了下去。
原田和永仓连忙上前拉开了藤堂。
藤堂没再挣扎,看着已经咳得无力的跪在地上的总司,眼神中一丝懊悔闪过。
“行了,平助,住手吧。”永仓边拉住他便语气郑重地说。
“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件事怎么能怪总司?”原田也在旁边拉着藤堂说。
是啊,其实藤堂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并不是总司的错,究竟能怪谁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怪总司,只是介词发泄内心的悲愤而已。
藤堂一声不响的甩开两边拉着自己的手,失神的转身走出了道场。
原田和永仓困惑的看着藤堂离开的背影,最终还是不放心的跟了去。
“阿一,这里拜托你了。”两人临走前交待了一句。
道场立刻只剩下一片静默,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刚才藤堂的话依然萦绕在总司耳边。“……从试卫馆就和我们一起走过来,对每个人都那么温和的山南先生啊……”
山南先生过往的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就好象刚刚发生过的一样,鲜明如昔,可是人已不再…那个一直都那么温和的山南先生,那个即使到最后自己拿着家对着他却还是在对自己微笑的山南先生…是他,亲手杀了山南先生,亲手结束了这样的微笑……
看着总司捂着胸口咳得喘不过气,浑身不住颤抖的样子,斋藤担心的住着他的肩膀,触手才发觉他全身冰冷。
“喂,你…没事吧?”斋藤语气中已经有些慌乱。
总司已经咳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可稍一使力就感到体内一阵翻涌,抑制不住,一股咸腥的液体涌了上来。
斋藤见他脸色不对,连忙伸手要扶他。
还没来及反应,总司已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温热鲜红的血,溅在了两人的衣服上,溅在道场的地板上。
总司半昏迷的软倒在斋藤的手臂上,仍然一口一口的咳血不止,脸上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得连咳嗽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总司!总司!…”斋藤无措的看着他慢慢闭上的眼睛,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总司听到斋藤焦急的声音想回应却连撑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渐渐的,斋藤的声音越来越远,总司感到自己像是坠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
五
土方坐在门边,望着门外残阳余晖中的落樱。不知已经在这里呆坐了多久,为曾动过。
呆坐在这里许久,脑中依然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萦绕在脑中的只有大夫的那句“痨病”。久久久久,徘徊不绝,挥之不去……
不同于近藤听到这句话后悲愤地揪着大夫的衣领,他的反应平静得几乎有些异常。他冷静的阻止了近藤的失控,冷静的听大夫交待病情,甚至冷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也许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他的心中似乎没有泛起多大的波澜。只是一丝丝隐忍的痛楚与凉意,慢慢浸入骨髓,深入心底。
总司从沉沉的昏睡中渐渐醒转。稍微恢复意识,便感到全身疲惫无力,胸口隐隐闷痛。
慢慢撑开沉重的眼帘,首先映入的是那片血红中带有金黄的余晖,凄然中带着温暖。还有夕阳的映照下,那熟悉的身影。他就那样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不知道他在看向何方,在想些什么。夕阳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一座静止的雕像。
总司眷恋的凝视着土方,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温暖的微笑。这样一个伟岸的身影阿,这个身影我凝望了13年,追随了13年啊。只是不知道还能凝望多久,追随多久呢?
“不好好休息,睁着眼睛发什么呆?”那个被凝望的身影突然开了口。
总司心下微微一惊,割断了远飘的思绪。
土方终于站起身,走到总司身边坐下。
“大夫说你需要好好静养,乖乖休息听到没有。”伸手抚开总司地额前的发。
语气和动作都很轻柔,可是总司却无法忽视它深锁的眉头和望向自己眼神中的担忧。
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总司想说些什么叫他安心,可是却没有半点力气开口说话。
“别说话,再睡一会儿。”细心的看到他嘴唇轻动阻止他说,边说边轻轻把他的被子拉高了点。
总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舒展不开的眉,神情专注的似是没听到刚才的话。
“总司。”见他仍是睁着眼睛发呆,语气沉了几分。
无奈的在他的鄙视下闭上了眼睛。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股显得便是刚才那夕阳下的身影和那温柔中透着忧愁的面容。不舍得就这么睡去,怕再睁开眼睛就看不到这身影这面容。
几次偷偷睁开眼睛都对上那冷冷鄙视自己的眼神,但总司却能从这眼神中看到温暖。
在总司第七次偷偷睁开眼睛时,土方无奈的叹了口气,温暖的大手抚在总司的手上,放柔了声音说,“我在这不走,快睡吧。”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总司无比心安的闭上了眼睛。其实本就早已快撑不开眼皮了,不一会儿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月明星稀,更显得夜空如一潭深泉般的幽冷清澈。夜幕下的万物安然沉静,偶尔一阵清风拂过,树叶随风而动,沙沙的声响有如轻声地低语。
在这样清冷明净的夜晚,土方的房间却是云烟缭绕。满屋迷漫的烟雾像是在宣泄他此时烦乱的心情。
“土方…兄…咳咳…”总司刚拉开门,就被满屋的烟呛得喘不过气来。
土方见他进来连忙熄灭了烟枪,打开窗子。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怎么又不听话?”责备的语气中带着关心,走过去边拉他坐下边轻抚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还以为着火了呢。土方兄,你少抽点嘛。”总司半天才缓过气来。
“谁准你下床的?”见他不理会自己的话,语气又严厉了些。
“嗯…天天躺在床上骨头都要散了,我想下来活动活动嘛。”总司找理由应付道。
“哪来那么多借口。”语气依然严厉。
总司被他盯的心虚,转过头看向摆了一桌的公文,随意翻了翻。
“最近队里事情很忙吗?”总司试图转移话题。
“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养病。”土方皱眉道。
沉默了一会儿,总司有些胆怯的说,“土方兄,我想恢复工作。”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连下床都不行。”
“我已经没什么事…”
“没事?你到现在都还低热不退,动不动就咳得喘不过气,一咳起来怎么都止不住。这样叫没事?”
“我…”
“行了,别说了,我不会答应的。”土方的语气不容一丝反驳。
总司半天低头不语,不时压抑着轻咳几声。
土方看着他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的样子,一把把他揽进了自己怀里。
“冷吗?”语气里浸满了温柔,丝毫不见刚才的冰冷。
总司顺从的依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却还是没有说话。
“痨病…是吗?”沉默了半晌,总司低喃的话语幽然传来,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总司…”土方表情一僵,揽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这种病好不了的吧。”语气平静而低沉。
“胡说!你一定会好起来!”把他瘦弱的身体整个抱在怀里。
“真的吗?”总司的声音有些颤抖。
“真的。相信我,我从没骗过你是不是?”笃定的语气不知是说服他相信还是说服自己相信。
总司唇边漾开一丝苦涩的微笑,宁愿骗自己相信这是真的。
“土方兄…”一阵短暂的沉默,总司喃喃的开口。
“嗯?”土方的声音很轻。
“我很幸福…能这样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从小我就只是想跟在你和近藤兄的身边…能够用我的手为你们做点事,用我手中的剑帮你们实现理想我真的很高兴…”总司轻轻的低诉,断断续续,娓娓道来,像是梦中的呓语。他垂着头,让人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应该是一如往常地微笑着的吧。
“傻瓜。”土方只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无言以对。
“生在这个时代,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一秒杀完人,下一秒死的会不会是自己…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怕死在别人的剑下,只是…不想独自病死在床上……”声音有些哽咽。
“臭小子,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你给我好好活下去。”土方像是害怕什么截断了他的话,声音也不由得有些颤抖。
感觉到怀里瘦小的肩膀抖得厉害,似是在强忍着不哭出来。
“哭出来吧,总司。”土方的大手抚在他肩膀上,想让他不再颤抖。
“可以…吗?”声音已经抑制不住在抽泣,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嗯…”土方轻柔的叹息。
总司哭了好久,从刚开始靠着土方怀里颤抖着低泣,到后来扑到土方胸前哭出声音。土方胸前的衣襟已经被他哭湿了一大片,他却依然止不住哭泣。直到他哭得顺不过气,边哭着边又咳又喘。土方怕他再哭下去身体会受不住,便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
“好了好了,怎么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哭起来没完。”土方故意语气调笑着说。边说边抬起他深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抚顺他哭乱了的发。
总司抬起头来看着土方,盈着泪水的眼睛更显得清亮,脸颊的红晕让苍白的面容难得有了一点血色。
“我记得小时候一哭土方兄就骂我。”略带撒娇的语气配上他现在的样子,越发显得孩子气。
“以后再也不会了。”土方语气异常温柔,怜惜的帮他擦着眼角的泪水。
眼前的他明明还是个孩子,他本该是那么天真那么无辜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偏偏是他……不该是他啊!……
第四篇 飘逝
一
光阴荏苒,岁月流逝。
几年的时光,新撰组从寥寥十几人的狼士组织,演变成现在担任京都守卫职的幕府卫队。在这过程中,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也有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身边的人来而复去,新撰组的兴衰起起落落。这样再过几年之后,新撰组还会兴衰几许?现在在这里的我们会将何去何从?而最终,在这幕末历史的洪流之中,新撰组会是乘风破浪还是淹没其中,渺如沧海一粟的我们又会否在这股浪潮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应庆三年 十一月
初冬的天气,阴霾的天空,萧瑟的西风,总显得凄楚而怅然。
窗外干枯的树枝上,寥寥几片凋零憔悴的叶子无力的摇曳在西风之中,他们最后的一丝生命力也即将燃尽了吧——即使再如何拼命的挣扎。
总司独自静卧在榻上,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下风中飘零的枯叶。屋内光线昏暗,空旷的房间中那抹苍白瘦弱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而寂寥。
门外依稀听到脚步声,透过纸们看到人影在门外稍微犹豫了片刻,轻咳了一声才拉门进来。
看到来人,总司兴奋的神情闪现出一丝惊喜的光芒,使暗淡许久的房间难得有了一线光亮。
喜悦的心情让总司多了份力气撑坐起身,但方起身还是引得一阵眩晕,眼前的事物一片昏黑,身子差点又跌了回去。幸好,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撑扶起他欲坠的身子。
“你还是躺着吧。”身边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是那么低沉冷漠,语气却透露出深藏的关心。
总司眼前依然一片模糊,但还是仍旧绽开了那抹恒久不变的微笑。
待眩晕过后才缓缓开口,“没事,我想坐一会儿。”抬头看向身边的人,“阿一,好久没见到你了。”在这寒冷的冬日,总司的目光仍如春日般和煦温暖。
“嗯。”依然那么少语。
“怎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