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千千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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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是要生了，啊——”
“蛛——”
“怎么办，去找产婆，哪里找产婆——”宛温柔的脸开始有了裂痕。
“我，我好痛啊——”
“不用找产婆，我们妖精都是靠自己生的。”红离往下轻轻抚摸我的腹部，好似这样就可以帮助我生产。
“你们都走开——”是他，是他来了。
“我——啊——你走啊——”我有点惊慌。
红离也不嚷嚷了，三个男人好象有默契的围着我。
我的思绪开始散乱，耳边听见他们的声音。
“红离，红离——”我轻声呼唤。
“宛——，你在哪里？”
一只手贴上我的胸，往我身体里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
是他，是他的味道。
“啊——”一声惊叫，有东西从腿间滑落下来。
我的腿蹬在地上，手死死的拽着边上人的衣服。
“呼——”我睁开迷离的眼，试图看清被他们抱起的小家伙。
我拼命的睁眼，摇头，不，我看错了，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我，生了什么？
那个——
是我生的么？


三十五　彼岸。曼珠沙华


惊讶过后，我对这两个小东西充满了好奇，我以为自己会生个十个八个的，原来只有两个，好奇的用手点点那团白白的肉球，透明的里面可以清晰的看见婴儿的五官与四肢，恩~很有弹性——
准备用手扒掉外面那层白色的膜，却被红离阻止了：“等下，会弄伤他们的。”
我收回手，瞟了一眼左萧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丝毫没有做父亲的喜悦，只是紧瞅着两团白球，那颤动的眉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会杀了自己的孩子么？
我有点担忧的把孩子往自己的身边挪挪，红离撇了下嘴角：“恭喜你啊，做父亲了。”夺过我身边的其中一颗球就抛给了左萧尘。
左萧尘一个稳接，一个用力——破了。
里面白里透粉的婴孩小小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开始啼哭起来，像只小猫儿一般的大小，挥舞着自己小小的四肢。
左萧尘似乎有点无措的将孩子递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仔细的打量着孩子——真，丑，脸上皱巴巴的，还张着小粉嘴在嚎哭。
宛也小心的护着另一颗，红离给了他一个眼神，宛才迈开脚步，将另一个孩子交给了左萧尘，柔黄的光辉包围着小小的肉球儿，在破裂的刹那，孩子很安静，不可思议的小家伙居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瞅着左萧尘，只是那皱巴的脸确实不怎么好看，那欠扁的模样，跟他爹一个德行。
我捣呼了一下身边的红离：“真的没你的？”
红离没说话，瞅了我一个白眼，半晌：“你不是说你有把握都是我的吗？”
我气短，哼哼：“是我的，不也是你的吗。”
左萧尘嫌恶的将孩子还给我，我一左一右抱了两个，红离也狠心的不接过去，还打回了宛伸过来的手臂。
“师兄——”冷不然的，一声男音惊得我寒毛都立了起来，这家伙怎么跟鬼魂似的如影随形啊。
左萧尘眼底闪过一丝惊愕，眉头皱得更紧了。
“师兄，动手吧，不要忘了你们身份悬殊，你是一个猎妖人。”紫衣男子眼睛倏地变得阴狠，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质，银色的长发在洞外的光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
红离扬起一抹妖异的笑：“你说的妖刚刚替下生了两个崽子，你说他会帮你吗？”
我在红离头上猛拍一记，什么崽子，崽子的，真是本性难移。
倏地，紫衣男子的暴戾气息更加重了。
飞身进来自腰上抽出软剑与挡在我身前的红离打了起来，红离自不是他的对手，渐渐的败下阵来，宛护着我退离到角落，我看见左萧尘握紧的手在颤抖。
一个挪步，与紫衣男子打了起来，两人的剑不断的交锋，发出难听的鸣音。
紫衣男子不断的变换剑法，突然，一剑袭向倒在地的红离，我惊呼一声，却害得左萧尘分了神，气势一滞，被紫衣男子钻了个空，剑身横扫向我，宛瞬息挡身在我身前，脑中一片空白，狠狠的推开宛，剑刺进了我的身体。
鲜血染红了我的外衣。
大片大片的红。
一朵朵印在我的衣服上。
我想起了前世父亲种的那一大盆曼珠沙华，红色的，好美。
“不要——”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洞中，我看见左萧尘扔去了手中的剑向我飞奔过来。
身体被宛接在怀里，眼，开始模糊了。
是意识模糊了？
还是被泪水模糊了？
我感觉眼睛涩涩的。
耳边，我护在怀里的小家伙哭得很吵，我想探下手摸摸小家伙是男是女，可是，我——
有人扳正了我的脸，哭着说：“不许你睡，你还没有给我下崽子呢。”
我想再敲他的脑袋，但，我真的拿不出力气了。




三十六　天若有情


我蜷缩在一片黑暗之中，将首紧紧埋在两腿间，任由黑暗的阴影吞噬，啃咬着我。
“多多，多多——”
我抬起空洞的眼眸，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是父亲，一个好温柔的父亲，那双冰蓝眸里不再是冷漠，溢满了慈爱的温柔，我的泪水落得更加放肆了，父亲来陪我了，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站起身子向父亲跑去，可是，无论我怎么追赶，我也追不上他，他一直对我微笑，微笑——
终于，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到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我两肩无力的垂下，唤了声爸爸——
可是，没有人答应我。
“蛛蛛，蛛蛛——”
是红离，我转过身去，红离挑着桃花眼妩媚的对着我笑，我抬脚想追，突然在另一个方向出现了另一个人，他静静的抱着两个孩子，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我。
我顿下了脚步，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右边，我该去追谁。
“过来——”
一个温柔的男音轻声呼唤我。
宛出现早我的左边，我该怎么办，去追谁——
我在原地挣扎——
他们却都跑开了，我唤红离，红离冲我吐吐舌头，继续跑。
我唤宛，宛只是说：“快来追我啊~”
我唤我的孩子，他垂下清冷面容，抱着孩子飞奔——
我无力的跌到在地，喃喃道：“你们都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吾爱，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追到我哦。”我瞪大圆眸，看见皇甫珞俊尔邪惑的表情，诡异的眼瞳漾着少有的温柔，薄唇轻扬对我张开手臂——
我摇摇头，这是幻觉，幻觉。
“宝贝，快点回来吧。”
“妈妈——”我一声惊叫，睁开眼，红离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又哭又笑的说：“醒了，你终于醒了。”
宛温柔的说：“身上痛么？”
看着红离红肿的双眼以及宛憔悴的面容，我伸出手，想抚摸他们的脸，他们将脸放在我的手上，红离的泪浸湿了我的掌心。
我笑了，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角落里抱着两个孩子的男人，他发现我在看他，低下了头，垂下眉睫去凝望孩子。
意外的，房中竟然还有另一个人，手臂包扎着吊在颈上，是那个紫衣男子，一脸怒容，恨不得用眼睛杀死我，我看着他笑，他翻了一个白眼，瞥过脸去，不看我，他也受伤了。
该不会是他们打得吧，我在心里猜测。
“我昏迷了多久了？”
“有六天了，你身上还痛么？”宛吻了吻我的手心。
“不痛，就是——”我的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怎，怎么了？”红离与宛齐声发问，连那两个男人都抬头紧看着我。
“你们都好坏，你们都不要我了。”我哭诉的指责他们。
他们都慌了神，宛道：“没有啊，我们一直都守在你身边的，你别，别哭啊。”
左萧尘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
紫衣男子又翻了一个白眼，冷冷的说：“一群疯妖。”
“我没离开你啊，我连去茅厕都恨不能把你带在身边。”红离委屈的死劲想睁大已经红肿得眯成了一条线的眼。
被他的言语逗得咯咯的笑了，扯痛了胸口的伤，疼得我龇牙咧嘴。
那人看见我疼痛，抱着孩子凑上前两步，想看看我。
我平息了一下情绪：“把孩子抱给我看看吧，从出生还没仔仔细细的瞅过他们。”
他静静的靠近我，将孩子放在我的脸旁，一边一个，我满足的看着孩子——
而他们，满足的看着我。


三十七　幽梦有痕


这几日，我一直与红离，宛腻在一起。
我知道有个人一直抱着孩子在某个角落看着我，我强迫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但偶尔，孩子的的啼哭声会让我忍不住的走过去接过孩子逗弄他们。
当我把两个可爱的宝贝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幸福感——啧，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我相信，世界上的每一个母亲大概都会有跟我一样的感觉吧，我好象渐渐开始尝试去理解我母亲的一些做法了，虽然她杀了别人，但她是为了保护我。
尽管，她一直不知道，她的保护对于我实际上也是一种伤害，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呀。
两个孩子中比较活泼一点的女儿叫乐乐，表情冰冷的儿子叫冰冰，名字是红离取的，红离虽然嫉妒，但孩子始终是我生的，他突然也有了当父亲的感觉，吵着要替孩子取名字，就连以后他自己的孩子他也写了满满的一大张纸，紧密的排列在一起收在他的百宝箱里，说是以后让我挨个的替他生——
我翻看了一下，琢磨着，该有一百多个名字……我的个娘啊，他是准备把我当母猪使了。
那个男人看着我们围在一起逗弄孩子，就远远的站着，不走近，当然，即使他走近了也挤不进来，红离和宛将我密密的围着，他也只能从罅隙里看着孩子——或者，是我。
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我自己无奈的一笑，或许，我应该说，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吧。
我们现在住在紫衣男子的府邸，原来，那位紫衣男子在各国都有产业，虽然是个猎妖人，但他的小算盘可是精打细算的，一边在各国做生意一边猎妖，但这样强势的男人在女尊的国家显然是被人瞧不起的，这从他府邸只有四个下人就可以看出来，而他，能在女尊的国家立足，想来也吃了不少苦。
我宛的口中得知，那日我昏迷后，那个男人就像不要命了一般跟他的师弟打红了眼，若不是宛说我还活着，宛说，那个男人大概真的会杀了他的师弟。
有那么一瞬，我有点动容。
可是，回想一切的一切，我们都没有对方想象的爱的那么深。
否则，他不会不信任我。
而我，也不会有红离。
原来，我与他，只是错别的因缘。
……
“想什么呢，你把孩子都捏痛了。”红离从我手上抱过冰冰。
我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捏痛了孩子，冰冰的一张憋红的小脸因为疼痛紧皱在一起，一声不吭，冷冷的看着我。
这孩子，真的跟他父亲一个德行，面包机也烤不出那么相象的，竟然被我造出来了——
宛抱着乐乐一个劲的说：“叫爹爹，乖，叫一声爹爹。”
“你傻呀，这才多大一点的。”红离忍不住吐槽，但想了一想，又皱皱好看的眉眼，想说什么，又没说。
我理解，他大概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小种子别其他人的打败了，想着还是有点不甘心吧。
果然，红离的手执起我的手腕，认真的搭了一会儿，撇撇嘴，又放开继续逗弄冰冰，对着冰冰说：“叫爹爹，叫爹爹——”
我笑了，这个红离呀！让我怎么能不爱他。
他几乎每日都要为我把脉，看我是不是怀上了，当然，在把完脉后，他都会撇撇嘴，以示自己的希望落空了。
“多多，以后，也为我生，好么？”宛看着乐乐被逗得咯咯笑，对我开始下达温柔的命令。
我正想说话，就被红离抢了话：“你，排我后面。”
我咧开了嘴，倒抽一口冷气。
“那不是要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宛也看过那分‘名单’。
红离抬起精致的小脸，阳光照射在他白皙的面容上泛起淡淡的光晕，他用无比认真的表情说：“没错！”
宛，温柔的笑了：“你说了不算——”
红离娇唇一嘟：“你在我后面来的，自然排我后面，哼！”
“可是，我好象在你前面哎~”宛还在笑。
他的笑、无疑是一把温柔的刀，刺的我与红离都浑身一阵。
“你——记起什么了？”我问得小心。
他摇摇头：“我该记得什么吗？”
“不。我……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支支吾吾的囔了一句。
红离则失望的垂了眼睫，他以为宛的记忆恢复后大概就会离开了，这样，我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成亲了，我看见挑起盖头的你，那个梦真的好真实，我好希望那是真的。”宛有点苦涩的说：“但，女子怎么会被挑起盖头呢，这个国家都是男子蒙面纱嫁给女子……我真的在做梦吧。”
我刚落下的心又被提起来了，他显然是梦见我们成婚的那晚了，而我们所在的女尊国又在引导他是在做梦，女子不可能嫁给男子，瞄了红离一眼，就见他兴奋的说：“你还梦见什么了？？”
宛摇摇头：“没有了。”
红离哀怨的瞥我一眼，继续逗弄冰冰。
“那，我就嫁你一次。”我说。
“真的。”宛瞪大眼睛，差点将乐乐抛扔出去，好在我及时的稳住了。
“不行，不行，我都没有过，他怎么可以，人家绝对不答应。”红离气愤的叫嚷。
“那……那就一起。”
“真的。”红离跳了起来，也不管自己与宛同我一起成亲了，开心的高举着冰冰转圈圈。
而我那冰做的儿子，就一直冷冷的从头到尾没换过一个表情。
乐乐被宛和红离的快乐感染了，一个劲的挥着小手，咯咯笑得更大声。
我，看着眼前沉浸在快乐中的两个男人，笑着摇摇头，向那个男人看去。
他，只留给我一个背影，静静的退出了这个园子。



三十八　　婚礼进行中

我慵懒的打了个呵欠，乐乐安静的睡着了，冰冰还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冷冷的看着某处，用手拍拍他的小嫩颊：“宝贝，快睡吧，你的爹爹们都被你们累得睡着了，你可怜的娘我也好想睡~只是，你不要再睁着眼了好不，你这个表情已经保持了一整天了，不累么？”
手抹上他的眼，真的跟他的父亲很像哩！他的鼻子，有点塌，小小的两个鼻孔，长大了该跟他父亲一样的挺直吧，他的小嫩唇，像我，这点我很开心啦~
将冰冰抱起放在怀里轻摇，冰冰将视线调向我，肉呼呼的小手突然抓住我胸上的衣服，鼻子里发出哼哼声。
“呵~小家伙，肚子饿了么？”想来，我自生了他们，因为受伤就一直没有母乳喂养，两个孩子也一直吃着米浆过活，小家伙居然寻着本能要喝奶，我看了一眼已经深睡的红离与宛，桌子上的米浆已经冷掉了，抱着孩子去了厨房，下人们也都息去了，我四处找了找也没见着什么能喂孩子的。
其实，两个孩子一直都是左萧尘带着的，即使再晚他也会抱走孩子，我不知道一个男人是怎么照顾好两个小家伙的，但至少，他做的比我称职，只是，今日他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
孩子一直磨蹭着我的胸，对于冰冰这样的反应，我感觉有点——受宠若惊，平日里，他根本理都不理任何人，但，抚了抚胸部，我没有奶水。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解开衣服——
小家伙吮吸不到任何东西，咋巴了两下就吐了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邪冷的男音响起，我惊讶的将衣服的扣子扣好，但速度显然比不上他的眼力，他的脸微红，迅速转过身去，待我扣开衣服后转过身来：“我师兄一直没有回来，你个妖精，害惨我师兄了。”
我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准备离去。
“你不要得意，以为有我师兄护着，我就不敢动你，哼！”男子气愤的在我身后大嚷。
冰冰被吓了一惊，小腿抖动了一下，我停下脚步：“你的确还是忌惮你师兄的，不是吗？”举步离去。
男子却一个翻身落在我面前：“待你这妖精没了我师兄的庇护，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我腾出一只手，用手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