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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造化(陆涛)-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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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场内的掌声太热烈,是夏雨刚唱完他的《跟我启程》。
  贾戈坐定,注意观察了一下段汝清,确认他对总统套房住过的爱滋病患者之事必是一无所知。这使他放下心来。场内热烈的是掌声,平静的是内心,一点意外迹象都没有。林木森究竟玩什么把戏?或许错怪了他?如果把材料发出去,是不是有点防卫过当呢?
  赵亚男走上舞台。
  她非常平静地巡视着场内的人,似乎没有看见段汝清殷勤地笑。她已没有了昨天的激动,又见这里的小姐和林木森滚了一夜,对总统套房也生出反感。
  “我参加总决赛的歌名是《让我回家》。”她平静地说,然后缓缓举起话筒,随着悠扬的音乐唱起:
  看见了那么多星星,
  走过了那么长路程。
  我不知自己是否年轻,
  不再有许许多多梦境。
  想不到有那么多星星,
  想不到有那么长路程。
  回家的路如此寂静,
  我爱我一百岁还是年轻。
  她忽然有些动情。这首歌也许正好表现出她的内心,禁不住泪花在眼睛里闪动。没有掌声,也许人们怕破坏了的情感,倾听着她如凄如诉的心声:
  让我回家,让我回家,
  别说我年轻,
  看不懂那星星,
  赶不上那路程。
  让我回家,让我回家
  我爱路上的寂静,
  我爱我一百岁,
  永远是年轻……
  她把这部分唱的极为投入,嗓音甜润和清亮,终引起全场一片热烈的掌声。她把这支歌又重复唱了一遍,结尾时轻轻扬起手,眼泪慢慢流下来,在掌声中退下去。
  段汝清使劲地鼓着掌,听到身旁的掌声似乎比他还响,歪着脸看了贾戈一眼。贾戈只作不见,他喜欢赵亚男的歌,从《何必说再见》开始就特别喜欢,就是弄不明白这小姐的歌怎么一首比一首伤感?
  “朋友们!你们好!”杜良轻快地跑上台,风度十分潇洒。现在要凭实力夺冠,林木森这狗东西,八成让汽车撞死了。他特别自信,眼睛热情地先看了评委,然后向全场扫了一周。“我还是这首《希望之船》。大家知道,再过几天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就要表决,我用这支歌来祝福,也表达我们大家一样的心情。谢谢!谢谢评委!谢谢记者!谢谢各位来宾朋友!”
  我梦中有条河儿弯弯,
  弯弯的河上有一条船。
  船儿悠悠驶向遥远,
  遥远寻找我梦的港湾。
  我看见那港湾一片蔚蓝,
  眷恋着我无限思念。
  我听见亲切地呼唤,
  看到我梦在凯旋。
  (女声伴唱)
  你听那河水涓涓,
  你看那风儿翩翩;
  你想那星光灿烂,
  你盼那高山呼喊。
  这是东方的河哟,河儿宽阔无边。
  船儿载着我的祝愿,长江知道我的诺言。
  这是东方的河哟,船儿扬起风帆,
  在那迷人的帆上,闪烁着如梦的五环……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杜良的嗓子极好,唱的也很有激情,在掌声中豪放地挥着手,弯腰鞠了一躬,然后又在美妙的旋律中唱起第二段:
  我梦中有条河儿弯弯,
  弯弯的河上有一条船。
  船儿悠悠驶向明天,
  明天是你我共同祝愿。
  告诉我这祝愿不是梦幻,
  饱含着你我多少思念。
  告诉我那亲切地呼唤,
  是不是梦在凯旋?
  (女声伴唱)
  你听那河水涓涓,
  你看那风儿翩翩;
  你想那星空灿烂,
  你盼那高山呼喊——
  这是东方的河哟,河儿宽阔无边。
  载着黄皮肤的心愿,驶向那七彩的彼岸,
  这是东方的河哟,船儿扬起风帆。
  在那洁白的帆上,闪烁着如梦的五环……
  掌声经久不息。笑话餐厅的人随即为杜良总经理献上了鲜花。杜良挥舞着手臂,跟拳击场上的情形一样,拼命地取悦人们,或者想以此证明他才是真正的冠军。
  评委首先退场,走进多功能厅里的小会议室。贾戈自然不想滥竽充数,段汝清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能让他逃脱。贾戈笑笑,说马上就来,赶紧跑到沙发席中和孟媛她们凑到一起。
  “阿媛,你代表我去吧!”
  “嗨——这也能代表?发什么疯呢。”
  “贾总,凭感觉吧,您说夏雨是不是更好一点?”
  “嗨——阿娟,别搞人情关系。赵志,你说?”
  “我看这三人都是冠军。”
  “你成公关部长啦?嗨——今天阿娟失职了,赵志倒会说话,跟没说一样。范宇,别眨眼睛,小时候没人管管你,尽落些毛病。嗨——别瞪我,你倒说说,贾戈犯晕啦!”
  “杜良不错,歌儿最有意义。夏雨最棒,有深度。赵亚男最动人,以情取胜。”
  “嗨——范宇,你早上吃错药啦?转圈说什么呢?贾戈这冒牌评委也代表咱们的水准,别出洋相。”
  “我没转圈。贾总,谁的都别听,也别跟着感觉走,看看那些评委有猫腻没有?杜良是当老板的,有钱。赵小姐煽情,又去过游泳池,和段老头在水里切磋过技艺,对吧,徐部长?这样,唯有夏雨闷头拉车,跑哪条道都不知道。既然想代表总统套房投一票,对着干就是了,也跟他们捣捣乱。反正都是叶子君弄来的乱乎,待会林木森来了不定怎么着呢!”
  “范宇是让我自己跟自己捣乱呀?不过,你的话倒提醒了我。要我说赵亚男功力不凡,我们这儿正缺位歌手呢,多功能厅不能总闲着,干脆对外开放,不如请了赵小姐来,你们看怎么样?”
  “嗨——我就知道你图谋不轨!没关系,我们都陪你玩。人天性就自私,既然这么想了就这么做好了!不过,这好像跟谁是冠军没关系吧?”
  林木森带着十几位记者,乘着一辆丰田面包车回到总统套房。他是一大早打了辆面的走的,先到了叶子君家想取取经,可叶子君昨晚上就没回来。然后又来到出租公司,包了这辆十七座旅行车,便围着城里转,把他认识的记者朋友或见过一面的半熟人甭管谁是谁,见一个拉一个。
  “哥们儿,请大家帮忙捧场,采访完总决赛后就在多功能厅跳舞。等我安排一下跟贾戈的见面时间。哥几个只管铆足了劲地质问,千万别发稿,等我的话儿。要不哥几个谁发了我也不领情,也没稿费啊!你们都不是跑文艺圈的记者,全当来玩一把,帮帮兄弟的忙,亏待不了诸位!”
  十一点开始大搓了一顿。林木森掐好赶到总统套房的时间,不料路上堵车,宽宽的公路真的摆起了长龙阵,谁也奈何不得。这样,赶到这里时已是三点多,总决赛早已结束。他知道已经晚了,只不过哥几个看不到比赛而已,大家听说总统套房总经理是贾戈,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全慕名凑个热闹,到这儿开开眼解解闷儿,谁也没认真。当林木森在车上说出“爱滋病”的事后,才引起大家关注,倒是不白跑,确有“新闻”可抓,倒与林木森的心思不见得吻合,各有各的心事和想法,更没想明白林木森的动机。
  有这十几位新闻单位的哥们儿撑腰,林木森满面红光,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把他的公司设进绝不外租的总统套房大酒店,百分之百没问题。他走进大堂时好不威风。也有几位责任心极强的记者,得知这里爱滋病患者刚死去,贾戈把这么大的活动搬进来却不对人们打个招呼,不免有些义愤填膺,也是虎视眈眈。林木森越发兴奋,今天势必要跟贾戈见个分晓,马达里这王八蛋你就等着哭吧。这回还没那么便宜了,他住进来弄不好还真的赞助了才是,最次也得打个五折优惠。同意了,没话说,把哥几个打发走,见都别见,跟没发生一样。不同意,让你贾戈想哭想擦泪找不着眼睛在哪儿。你面对的是林木森,可不是叶子君。叶子君厉害?好,看看我林木森的!
  张小芳看见林木森带着十几个人哗啦一下走进大堂,心里一阵紧张。她没有看见一个带摄像机的,拿照像机的倒不少。林木森打头,照直向张小芳走过来,非常自豪地向大家介绍。
  “这位是总统套房最漂亮也最出色的小姐,张小芳!”林木森满面春风地说,又凑到张小芳耳边悄声道:“放心吧,都是来帮忙的。”
  张小芳没明白过来,朝大家笑笑。人们对她并未过多的留意,只是礼貌地相互打个哈哈而已,又随林木森风风火火的走向多功能厅。张小芳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是不明白林木森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里有好几位看上去不那么友好,便又提起心来。
  林木森一行走进多功能厅门,范宇正站在门口发给每个人一个大信封。林木森以为是大赛的材料,摇摇手说声有就照直进去。场内的人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他这时才忽然想起杜良的“红包”还未送给评委,现在已来不及。管他呢,爱是谁拿冠军,他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何况星彩公司是叶子君的关系,与他何干?他招呼了十几位哥们儿随便坐下,忙向小会议室走去。
  评委会折腾了半天,分不出名次。段汝清作为首席评委认真地作了总结,可其他评委都是黄道文请的人,自也不会只买了段汝清的帐,谁也奈何不得。贾戈挺开心。段汝清为显示与众不同,没按常规打分,由评委们坐下来研究决定名次。只听他们吵来吵去。那六位评委没有任何其他因素干扰,自是个个极为认真,倒让黄道文既感动又起急。星彩的几员干将也坐在了会议室听,都是星彩公司里黄道文这派的人,大都是写过散文,弄过诗,发表过小说,或者在报纸旮旯偶见其名,还有一位专门爱登遗失启示,在社会上另一个层次混了些耳熟之人。争论焦点自然是在杜良、赵亚男和夏雨三人身上,各抒己见,毫不相让。段汝清也冒出汗来,弄不清谁在说谁一塌糊涂。最后一步,只好采取投票方式决定冠军。
  投票结果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每位歌手均获三票。
  无记名投票,单数评委反而出了毛病,谁都没想到。
  并列冠军?这不行,怕让人笑掉大牙。星彩公司从“包装”火车司机开始已弄坏了同行中好几位专家的大牙,一旦弄出三个冠军回去,星彩可真是病的不轻。
  于是又投第二轮。评委们没一个认为自己眼拙,在艺术上自信精益求精,没有一个改变主意的。贾戈心里乐,他认准了赵亚男,不过这和段汝清有本质的不同。如果贾戈不起腻,改变一下人选,或许就该有结果了。贾戈不愿意,而且深信赵亚男即便当了冠军他有办法让她留下来,他们有的是钱为她“包装”,没有经济实力谈何“包装”呢!
  黄道文顺脖子流汗。他转向段汝清段老,甭管冠军是谁,您老说的具体一点,看看星彩公司推出哪位最有把握?星彩现在实在没什么钱,进录音棚还要托人打点关系才行,更何况做母带录制十万百万盘音带了。
  段汝清油,不想把责任弄到自己身上背个骂名,以后在音乐界怎么混?况且,他也拿不准这三个人谁更行?有点懊悔别有心机的歪招。身为首席评委不能对黄道文私下表个态,低着头向黄道文伸出一个手指头。只一个行?不说。只有一个不行?摇头。一个都不行?笑笑。黄道文扬起手想抽他,玩起老和尚的“一指”游戏,这他妈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典故倒要耍起他来!
  评委会到了白热化。
  于是,组委会与评委会达成共识:本次总决赛因为太公正而未能产生冠军。这三个人同为亚军。
  这是记者们听到的第一个新闻。
  林木森走向小会议室时评委们正散会出来,他想问问结果,段汝清把手放到嘴边嘘了一下。无奈,他只得走回沙发席上,结果一公布,三位歌手都出乎意料,谁也不比谁高也不比谁低,相互握了握手,都是成功者却都未达到成功。只有杜良把风度表演完之后,舞台大灯一灭便挥手冲下台,恨不得当众把林木森捏死。
  “哥们儿!”林木森知道杜良冲他而来,有了昨天的体会,扭头就往外跑:“别急,红包都收着呢!”
  场内响起哄堂大笑,范宇竟毫不掩饰地鼓了鼓掌。记者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比赛结果,更没见过一个歌手敢追着秘书长乱跑,便是频频照像,也包括他刚请来的哥们儿在内,皆是欢喜又有趣,全当了乐子。
  黄道文愣是找不到感觉,不知向上面如何交待?这回星彩又怎么说?他有些起急,想起自己原是常务总经理,该行使一次权力,与这三个人先签约再说,至于到底应推出谁再研究。不料三个人竟没有一个愿意和他签约,包括夏雨在内。他傻了眼,一阵心悸,星彩音像公司的灾难命中注定躲不掉。
  段汝清挺高兴,没违心捧出谁谁谁,也对得起赵亚男。他满脸堆笑,这才敢当众与赵亚男打招呼,还摸出张名片走过去。赵亚男高傲地扬起头,扭着腰走出去,把段汝清搁在那儿。他打招呼的手好半天没从空中拿下来,像初学乍练雕塑的人一不留神弄出个出不了门见不得人的废品一般。
  林木森信心百倍的又重新回来,朝哥几个发着烟。
  贾戈早看出,林木森刚带来的十几位记者大有一种来者不善之势。这只是一种感觉,或许望一眼他们的神情就能揣摩出基本态度。态度不太友好也算不上不友好,肯定是带着问题来的。贾戈不信这些人会听了林木森的。他对记者职业有把握,是职业而不是哪位具体的人。无论社会上对记者持何种看法,是排在警察前面还是后面,贾戈确信记者的责任心和正义感会使手下的笔写出看到而且相信的东西。充其量角度不同。贾戈虽然对笼罩在心头阴影一样的叶子君又恼又气,她也只是从小集体的个人利益出发时对总统套房大酒店构成威胁,没有林木森这么胆大妄为的张狂。
  贾戈朝林木森轻蔑地笑了一下。笑他的单纯和无知。无论他找来什么样的哥们儿或亲友,实际上他组织了一次整体行动。林木森对记者结队出行的特点必是一无所知。记者们在此时原则性最强,会有一种相互协调和保护的团结,百分之百将把林木森最终甩出圈外。肯定与他自私的动机相反——尽管贾戈此时仍感觉不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有记者莫名其妙地看到了给他们提供的这份材料时,后来的记者肯定明白了贾戈的用心良苦,有人发出会意的笑,也有人对韩茹之死颇为感动,用笔勾勾划划着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放下“总统套房”的架子,从他做起,每一位员工必须不卑不亢。不能去讨好似的笑。别以为笑就是一件好事,与警察恰恰相反,记者看到的笑远比哭多。记者最反感取悦之笑,弄不好真让你乐极生悲,同样一篇报道稍换个角度没准就把你“逗”哭了。
  贾戈看见林木森带来的人中有好几位老相识,相互打了招呼,然后陪大家参观总统套房。他最后进门,一回头看见马达里过来。马达里看见林木森带来这么多记者,有点慌神,终于把昨夜打了林木森两个耳光之事道出,贾戈这才有了新的警惕。他扬扬手让马达里先离开,没工夫细听,心里有些窜火儿。林木森被总统套房大酒店的司机抽了耳光,甭说他的记者哥们儿,参会记者知道后也会不干的。在参观的人群中他没有看到林木森,这会儿倒真想见见他,难道这就是他招来一伙记者的目的吗?太简单,肯定还有别的。现在可别再闯出什么事端来,忙叫过范宇,让他看好马达里,告诉他老老实实在休息室待着,不许出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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