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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造化(陆涛)-第6章

小说: 造化(陆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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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有“贵宾须知”在什么地方,他只是顾了秀英,没得工夫找来看。这时他注意到那边倒是有个门,便走过去,怕又有机关,在门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开,只轻轻一推倒是开了,来到显然是按摩室的屋子。那边还有一道门,他这回有经验,用手一推,果真开了,竟又回到大客厅,他赤裸裸地站在那儿,便想除了设计者,该把这儿的总经理也拉出去一块毙了。折腾半天,连个水滴都不曾见着,使他从恼怒变成愤怒,又回到两扇玻璃门前,用手摸着玻璃门中间的缝隙——实际上还没摸着的时候,门便无声无息地自动打开。这下他明白了,也不是他想象的“触摸”式开关,该是红外线控制的,那会儿因为只推其中一扇玻璃才没打开。他又重新走进浴室,多了个心眼,扭回着头往里走,便见他走一步那门便关一点,走出一米去,门便全关上了。退回一步,门便又打开一点,他笑了,还拍了一下脑门。这该是应当想到的,总不能让“总统”走出浴室一定要绕过按摩室才行吧?
  这门该怎么锁住?肯定还有机关。现在的问题不是锁住门,是如何能洗上澡?他就不信会打不开水管。他又迈进大浴盆里,坐下去,然后侧过脸来看着墙,终于发现有三个红色的亮点。这一定又是什么机关。他用手指随意摸了一个,果真听到一点极为轻缓的声音,便回过头来等着出水。没有水可出,他愤愤不平地又回过头来看,便吓了一跳:一个抽屉模样的冰箱柜从墙里探出来,里面有两听冒凉气的可口可乐。他拿出一听叭地一声就拉开环,往嘴里倒,既不可口也不可乐,满肚子的可气。他又摸了另一个红点,这回该有水了吧!他听到一阵熟悉的摩擦声,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来。吓了第二跳,对面的狮子墙竟打开,出现了三个硕大的电视屏幕。他侧过脸再看红灯下又探出一个匣子,里面装着遥控器。他取出来,遥控器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按钮,最上面一个肯定是启动电视的开关,他按了一下,电视果然就亮了。
  他瞪着惊愕的眼睛看着电视屏幕,弄不清是什么节目:只见一个女人正在脱下上衣,露出白皙皙的身子,两只大奶还颤微微的。莫不是“总统”们洗澡之前,是要先看一段色情节目方可以开洗?他使劲地揉了一下眼睛,电视上赤裸着身子的女人他分明是认得——不可能不认得,竟是自己的媳妇秀英!
  他不知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这浴室中的电视屏幕是监视系统。他看见秀英下了床,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睡衣套上身子。自己嘿嘿地笑了。看来“总统”洗澡是不要看女人干什么,原来怕暗杀吧,洗澡的时候能监视到总统套房大套房的全部。另一个大屏幕是客厅,光线柔和又好看。第三个屏幕没有亮,不知是藏在什么地方的镜头对准了哪儿。还是没有水。他这回信心百倍地摸了最后的一个红色亮点,只等着水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水,一抬头,竟看见刚才还黑着的第三个屏幕上出现一个女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被吓了一大跳。他有点恼羞成怒,被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好像是服务员,就这样看见他的模样,真是活见鬼了!
  他刚想喊叫,倒听见她先说话了:“先生,需要我帮您做点什么?”
  “不要不要!你别看,快走开!”他喊着,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身。
  “对不起,先生,您是在浴室里吧?我看不见您的,我在大套房的门口。请原谅没能事先帮助您。请您从墙上第一个红灯的地方取出遥控器,另一个是小冰箱,第三个是呼叫服务员的信号。遥控器第一排键左面第一个,是控制浴盆的启动键,第二个打开时,您说话我方能听见。打扰您了。”
  他看见她像背天书似的说了一通,便见屏幕一闪又灭了。他明白了,看来在这里出洋相的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人,要不这服务员怎么这么有经验,会知道自己遇到什么问题?要是看看贵宾须知就好了,他想起来,那精制的皮夹子就放在大客厅的茶几上。
  他按照服务员刚说的,按动键钮,便感到水从身上、四面八方冒出来。不一会儿,刚满了的水还会震动,好像有人在抚摩着他一般,特别舒服。他看着清清的水,又冒出泡沫来,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浑身上下都在被水流轻轻按摩,犹如进了仙境。他不用动手,便可以洗干净,这让他感到开心,又拿起遥控器,想找水温的调节开关。
  他这时又抬起头,从监视屏幕上看见秀英没有上床躺下,而是在一个饰物柜前站立。那会儿懒洋洋地喊累了,就是冲自己撒娇呢。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秀英摸摸这,摸摸那,最后拿起一个花瓶来,放到眼前看。他忽然想起刚才服务员说过的,按动了他说话外面可以听见的键。
  他觉得好玩,想跟秀英开个玩笑:“秀英,花瓶好吗?”他的话音刚落,便见秀英抬起头,不知是否听见了他说话。也许弄不清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吧,正在四下张望着。
  “听见了吗?”他还故意地压着喉头,粗声粗气地说。
  “妈呀!”
  他听见监视器里传来秀英一声喊叫,花瓶也从手中脱落,掉到地上摔碎了。他没想到会吓着她,刚想再喊什么,只见秀英身子一软,竟坐到了地上。
  
  9
  徐娟万万没想到,大胡子是要把三块字牌挂到大堂门口,这也太过分了。她看见大胡子怒气未消,也不便表态,便请他先回房间休息,过一会儿就答复。李伟用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好像非常理解面前这位漂亮小姐,点头同意,三步一回头地走向大走廊。在大堂门口录像的人,围着刚才被大胡子追着跑的中年人录了点什么,这会儿也走进大堂。徐娟本想对文建华说句什么,但话没出口,走向办公区,回到办公室。这事有点难办,总不能就让挂了,总统套房大酒店岂不成了妇产医院?
  她拿不准主意。不定什么时候大胡子又会到大堂折腾。那个刘建华怎么回事?刚才为何不请客人到会客室?任凭了客人发火不说,又什么时候给自己打过电话?她觉得奇怪,电话响不可能没听见。
  她拿起电话,拨通大堂副理处:“喂?是刘小姐吗?”
  “是我,徐部长。”
  “十分钟前,你给我来过电话吗?”
  “没有,徐部长。我本来要打给您,赵经理正好走过来,说他刚从公关部出来,让我打电话给孟主任的。怎么,徐部长,您在办公室?”
  “噢,不。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徐部长。这种事我确实处理不了。给您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别这么说,刘小姐。回头再谈,再见。”
  她挂上电话,忽然心里有些不平静。赵志——赵经理是什么意思?她又联想起昨天早上“总统卫队”的事,弄不明白他的心思。她又摇了摇头,或许应该明白,比如现在这块字牌的事,的确不好处理。她只是不明白赵志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把问题转嫁给孟媛,似乎不完全是处于工作上的考虑。那还会有什么?他有必要这么做吗?
  她有些烦躁。这字牌肯定不能挂。这字牌肯定不能不挂。这个问题肯定也不该是由公关部处理的。这方面她不能认真,因为贾戈管理总统套房,按说该有些人人所知的规矩,可就是没有。他是搞“人治”的典范,他总说规矩是人定的。他好像从不为人定规矩,他根据他的规矩——或者更多的时候是感觉来定人。贾戈管理的总统套房是个人治王国。理论上她反对这样,可实际中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接受。她喜欢宽松的环境,和谐的人际关系,还是因为喜欢贾戈?
  她好像一下弄不清了。
  不管怎样,王卫东先生带来这三块牌子,还有那许多随行人员,不会不挂出来——况且这牌子的字非凡人所写,肯定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动那位赫赫有名的书法家挥毫。
  她想给孟媛打个电话,这事一定要与她商量才好。她拨了一位号码又停住手,想到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妥。她又放下电话,抱起了牌子,来到孟媛的办公室。
  “请进!”
  她刚按完门铃,就听见孟媛大声喊道。她推开门,走到办公台前的小会客区,不见孟媛。
  “孟主任?”
  “嗨——阿娟?对不起啊,我在冲澡。你先坐,”孟媛在浴室里高声说着,“阿娟,有事?”
  “您先洗,过会儿再说。”徐娟朝着浴室的方向说。
  “我听得清,阿娟。”
  “是这样,孟主任,”徐娟知道孟媛的脾气,要是不说她会不高兴,可自己又不愿意隔着门讲话,只说了名:“王卫东要挂他带来的字牌。”
  “嗨——那就挂呗!让后勤部去帮忙,别把墙弄坏了就行。嗨——那牌子大吗?”
  “不大,也不小,我抱着都出汗呢。”徐娟知道孟媛肯定没搞清楚,苦笑了一下,说:“待会儿再跟您细说。”
  “我这就好,阿娟。”
  徐娟答应一声,便在沙发上坐下。她知道孟媛特别喜欢冲凉,也是没什么规矩的,想什么时候冲就什么时候冲。她或许该有这个特权,或许如贾戈所说,女人的毛病都是男人惯的。孟媛的丈夫在加拿大,总统套房也只有贾戈是权威——尽管在董事会只是个董事,似乎没有孟媛权力大,但孟媛没有不依贾戈的事,肯定从未说过孟媛,也不管别人怎么说。
  孟媛冲洗完了,而且还化了妆——没大事她从来是不化妆的,只涂一下口红就全齐了。她脸上红扑扑的,透着喜色,也更显漂亮。
  一定是贾戈要回来。徐娟突然间这么想。她看着孟媛把头发高高地盘上头顶,而且换上刚烫过的经理套服,便百分之百地相信,一定是贾戈要回来了。
  “阿娟,你把牌子抱来了?”孟媛一边盘着头发,一边走过来。看见牌子上的字就笑了,再看落款的人名时,不禁又露出惊奇的神色。她这一笑一惊,都看在徐娟眼里,还感受到她内心里的喜悦,要不就不会有这种喜气。孟媛没有察觉徐娟一瞬间的不自然表情,只爽朗地说:“嗨——这可是大名家写的,我在美国见过这书法家的字画,一个字一千美金呢!”
  徐娟知道这位书法家名声遐迩,但不知会有这么贵重,更觉得问题难办了。只是心里老想贾戈是不是要回来?又没想好怎么证实,只随口说了:“真的吗?”
  “你不信?阿娟,我跟你说,贾戈就请他写过字,楞没请动,只用毛笔写了张小纸,还算给大记者面子呢。不信待会儿贾戈回来,你问他。”
  “贾总今天中午就回来?”徐娟正好问出,还仔细看着她。
  “我给他定了午餐,哎——中午你也到他的办公室去吃,别去部长餐厅,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也得审审他,看他怎样跟叶子君了结的?”
  “再说吧,孟主任。”徐娟不知为什么,心里冒出一种惆怅,极力掩饰着,说:“客人要把这字牌挂到大堂门口,您的意见?”
  “他有病吧?”孟媛盘好了头发,坐在沙发上,看着字牌,大声说:“‘要是女儿为公主,生个儿子当国王’?他可真敢写。让他挂总统套房里。”
  “王先生派了一个长大胡子的人,跟刘建华闹了半天了。”徐娟慢慢地说:“他只要挂在大堂门口,要不,早解决了。”
  “他干脆挂到房顶上吧,那才气派!”
  “孟主任,咱别任性说了,”徐娟不能不打断她,“得赶紧定,我怕大胡子又去大堂闹,还有那些县电视台的人,回头再给录下像来,影响可不好。”
  “我给那个王先生打电话,”孟媛说着,从茶几上抓起电话,拨通了总统套房:“你好,是王……王卫东先生吗?”
  “啊,是,我是。你是谁?”
  “对不起,打搅您了,”孟媛迅速按下电话机的扬声键,这样徐娟也可以听见,她还挺顽皮地看了徐娟一眼,笑着说:“我是总统套房办公室负责人,叫孟媛。”
  “噢,孟负责人,找我有事吗?”
  “您将要作父亲了,真为您高兴。您带来的这幅名人字画,也真好。”
  “那是!我就为到总统套房来才叫人写的。李伟刚刚跟我说了,我看就不麻烦你们挂了,我的随行人员多,让他们去办吧,谢谢你。”
  “嗨——您先别搁电话,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嘿——对不对,我又忘了,您贵姓?”
  “不要紧。我是说,这牌子挂在您住的总统套房不好么?”
  “当然不好,就要挂在一进门的地方,还要录像呢。”
  “您……”孟媛不知说什么,忽然冒出一句:“您这可是广告呀,是您王总的形象广告,您说对吗?”
  “广告?噢,这也算广告?广而告之就是广告,对,哎?你姓什么来着?小姐,就叫你小姐吧,你们这儿哪都好,就是处处都要钱,我理解。你说要多少钱吧,小姐?”
  “一天两千,”孟媛脱口而出,还嬉笑着看了徐娟一眼,想吓回去王卫东,还为自己挺得意。
  “贵了点吧?一千行不行?得了!我不跟你讨价了,就一千五吧。”
  “王先生……”
  “不行,我媳妇又肚子疼呢,没工夫再说,就这样!”
  电话挂了。
  孟媛愣了神儿,有点犯傻。她没想到没吓回去王卫东,这回还真是没了退路,看着徐娟。
  “孟主任,”徐娟有些不安,“这可怎么办?”
  “一天一千五,八天——八天是多少?就让他挂吧,有钱就扔呗!”她站起身,手又摸了摸头发:“哎,阿娟,我这头盘得正不正?”
  十一点三十八分。
  孟媛打开了室内的背景音乐,心情格外舒畅,一边把“黄山毛峰”放进电脑咖啡壶里,嘴里还随着音乐轻声地哼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她喜欢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今天更喜欢。
  马达里已走了两个多小时。她知道贾戈正在回北京的路上,也许马上就该到了。马达里的车开得好,又快又稳,何况又是卡迪拉克。这部李经伦送来的车,肯定是要给她的,虽然伯父没这么说。她不愿意开,也不愿意坐——除非是贾戈开着带她出去的时候。她喜欢紫红色的桑塔纳,紫红是她的幸运色。卡迪拉克太扎眼,她只开了一次,通过三个路口,被警察截住三次。不是她违章,或许就是交通民警好奇,眼神也不对,漂亮小姐开这种车,会使人产生联想。也不能说谁不好意,换了自己保不准也会乱琢磨,像住进总统套房的人物们,身边都带着漂亮小姐,没有一个不是煽情的。公安局总让保卫部盯紧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检查,可一次也没抓着过。只拘了一个王红,还是在别的地方,却让叶子君作起文章来。
  叶子君凭哪条插进来?贾戈为什么唯唯诺诺?只因为他是记者出身,知道记者的厉害?可叶子君算哪门子记者?只是口袋里揣着个记者证的浪荡女人,贾戈更看不起她。
  她看了看表,便想给贾戈打他的车载电话。这家伙,为什么不先打进来?
  她走向办公台,听见门铃声,便又转回身,直接开了门。
  徐娟走进来。
  “孟姐,”徐娟改变了对孟媛的称呼,“那块牌子,让人挺难受。”
  “难什么受?一天一千五的收入呢,不就挂八天吗?阿娟,别以为我就认钱,你就看贾戈乐吧。”
  “孟姐,我理解您,多挣钱总不是坏事,我……”
  “别说了,阿娟。你都听见的,有什么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好不好?”
  又响起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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