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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倚剑楼·苍狼-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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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归尘不解。
  倚剑楼遍布中原各地,转眼十年间,在中原已经有了与朝庭对抗的实力了,可是玉归尘不明白,这样的江湖帮派,朝庭为何还能如此放任,不与理会,难道他们一点都没有危机感吗?
  “玉城主。”晏之舟见玉归尘久不开口,便先出了声。
  玉归尘回过神,笑了笑,“不好意思,玉某失仪了。”
  歌溯罹冷笑着把头撇向一边,靠着门,欣赏起窗外的天色。早就听说,玉氏一族在敦煌就是一朝天子,眼下看来,这个玉归尘还真把自己当天子了,说起话来酸文假醋的,听着就烦。
  “我人已经到了敦煌,不知玉城主要如何处置?”晏之舟单刀直入的问道。
  晏之舟无所避忌的问及自己的生死,这到让玉归尘一时不知怎么应答了。晏之舟淡然的笑了笑,几乎可以说是一种嘲笑,玉归尘到是有一朝天子的仪态,却没有一朝天子的气魄,最多也就是个虚有其表的家伙。
  “不如就让我来给玉城主一些建议吧。”
  玉归尘心下一怔,转眼看了看叶如止,叶如止也是一付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面对着晏之舟这样的阶下之囚,自己到似乎处在下风,也难怪,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早已将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玉归尘磨的心力疲乏了。
  晏之舟的神情依然平静淡定,不但没有一丝被囚之人的惶惑不安,却有一种主宰一切的冷静与霸气,这反到让玉归尘他们看起来更像是阶下之囚了。
  窗外,忧昙看着他的背影,他就近在咫尺,忧昙激动的手在发抖,流着泪却在笑,这如隔世一般的感觉让她心潮澎湃,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晏公子请说,玉某洗耳恭听。”玉归尘镇定心神,不愿在晏之舟面前露出一丝慌乱,可是他的惶恐早已被晏之舟看到了。
  晏之舟的双目扫过玉归尘的那故作镇定的神情,不禁淡淡的笑了笑,玉归尘啊玉归尘,你就算再伪装镇定也迟了,你的失败将是注定的,因为,你根本没有成为我对手的资格。
  歌溯罹不耐烦的哼了几句,“你们快点说行不行,酸文假醋的。我们可是一路赶了来的,我的骨头都散架了。”歌溯罹瞄了一眼晏之舟的背影,立刻又将担忧藏起了,明明已经身心疲惫了,却还如此强硬,这就是晏之舟的生存之道吗,活着就不能示弱。
  “如果我是玉城主,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立刻杀了对手,永绝后患。”
  歌溯罹不由一惊,站直了身子,凝视着晏之舟,你是猪啊,哪有你这样的,不求生,反到倒过来要别人杀你!
  不只歌溯罹,就连玉归尘和叶如止都愣住了。
  公子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现在阶下之囚,已经离死不远了,居然还这么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玉归尘猝然锁眉,手心居然沁出些许汗来,看不透,看不透!
  晏之舟瞥眼看了歌溯罹一眼,那种眼神是冷凝的,其中更包涵了深深的厌恶。
  歌溯罹不禁锁紧了眉头,不敢再去面对他的眼神,于是把头转向了一边。歌溯罹第一次不敢看着他,害怕看着他。
  忧昙的心已经提到噪子眼儿了,如果玉归尘当真要杀小晏,她就是拼得一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晏之舟转眼看了看玉归尘,冷然一笑,续继说道,“如果,玉城主没有打算杀我,那么只能说明,玉城主你,太心慈手软了。连杀一个囚犯的勇气都没有,你是不是连我这个病的快要死的人都还不如呢。”
  玉归尘沉了一口气,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个病人,却能让中原那么多的门派枭雄对他俯首称臣,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人,很可怕。
  他不需要面目狰狞,已经让人心生寒意,他只要几句轻言淡语,已经让对手输了一半了。
  晏之舟,人人都说他的剑厉害,可以杀人戮命,可是玉归尘现在知道了,他的人比他的剑更厉害,他的剑杀的是对手的命,他的人杀的是对手的灵魂。
  不能杀他,他越是想死,自己越不能杀他,这必定是他的阴谋。
  玉归尘礼貌的淡然一笑,看似是那么的镇定,“晏公子说笑了,你是客人,玉某又怎能怠慢。……周车劳顿,不如先休息一下,让玉某一敬地主之仪。”
  晏之舟看了一眼玉归尘,没有答话,这样的玉归尘,他晏之舟不屑再与他说话。转身便向门外走去,也根本不去理会门边一眼看着他的歌溯罹。
  歌溯罹在他从自己眼前经过的一瞬,看到了怒色,心底一寒。
  他生气了。
  歌溯罹握紧了拳头,真想狠狠的砸在墙上,可是心神却随着他的离开,而茫然了。
  晏之舟跟着门外的侍从走着,不知去向哪里,不过无论是哪里都不重要了。歌溯罹,你让我太失望了,你背叛我,投向的却是一个如此没有胆量的人,你以后还有什么脸来见我。歌溯罹,我高看你了。
  晏之舟的神情是冷凝的,他从不相信人有一世的忠诚,可是至少背叛者投向的应该是强大的一方,这才对得起他背叛的人,否则这样的背叛更胜过污辱。
  现在,晏之舟就在承受着这份污辱。
  忧昙舒了一口气,淡淡的笑了起来,至少他现在还是安全的。
  忧昙,他就是你的小晏吗?
  嗯,是啊。
  雅月凝视着那个人的背影,他很特别,此刻她只有这样的感觉。
  忧昙偷偷的跟在晏之舟他们身后,去看他落脚的地方去了。
  送走公子晏,玉归尘笑着望向了失神的歌溯罹。“歌公子,我们……”
  “你不用跟我客套,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歌溯罹不想再跟玉归尘废话,也没心情再听他说那些虚伪的场地面话。
  玉归尘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笑,“那就请歌公子到小馆休息,以后的事,我们以后慢慢再说。”
  歌溯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走去,“以后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事再要谈了。……半壁敦煌,我跟你之间,只此一事。”
  他的话随着他的离开而渐渐消失,玉归尘咬紧了牙,面露愠色。
  叶如止看歌溯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才转头问玉归尘,“城主,你真的要把半壁敦煌交给姓歌的小子吗?”
  玉归尘转身坐到了銮椅上,端起了手边的金玉杯,品了一口银针寿眉,看似淡然一笑,却着实是深沉了一口气,心中的压迫感,在晏之舟走后,久久不能退去。
  “敦煌从来都是玉世的天下,就凭他一个歌溯罹想分我半壁敦煌,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受不受不得起。”
  叶如止听到玉归尘如此一说,不禁面露狞笑,看来城主是早有打算了。

  忧昙雅月(下)

  忧昙一直跟到内庭别院,看到侍卫把晏之舟带了进去,本想进去看看他,可是却见侍卫们都守在门外。果然,玉归尘是想拿他当人质,迫使倚剑楼就范,想到这里,忧昙却也安心了许多,至少,他现在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别院的小楼,晏之舟看着自己的“囚室”,房里一应俱全,所有的东西都很精致,敦煌,的确是一块富饶而不可多得的地方。
  戈壁沙如金。这句话,不是白说的,虽然这里万里黄沙,可以说是不毛之地,可是,它却是中原与西域诸国连接的重要关口,丝绸之路的必经之道。这里每年来往的金银,只怕要比中原的国库还要多吧……
  “难怪他这么想要这里。”晏之舟轻咳着坐到了桌前,腰间的配剑已经被歌溯罹拿走了,这些年来,第一次,自己身上无剑了。
  “没想到我死的时候,居然手中无剑身上无血,哈,真是无趣啊。”晏之舟蓦然笑道,摇了摇头。
  敦煌一夜无眠,晏之舟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夜色中的黄沙冷月,突然之间静下来,往事便开始从脑中已被掩埋的深渊里爬了出来,占满了所有思绪……
  记得第一次见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对于自己来说他的存在并没有任何意义,曾经幻想过许多次,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心境,会恨?会怨?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没有感觉,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是麻木了,还是早已不在乎了,小晏不知道,可是人却是奇怪的,不见也就罢了,见了便放不下了……
  “原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清晨,那初升于黄沙间的红日,把金色的敦煌城照耀的璀璨无比。
  咚咚咚——
  几声轻扣房门的声音传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名女子的轻问之声,“晏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晏之舟笑了笑,一个阶下之囚被人软禁于此,居然还能听到这样的问话,看来这北域之地,也不见得都是蛮荒之人,相比之下还比中原人多了几份礼貌呢。
  “请进。”晏之舟的声音有些闷哑,却也对来人有几份礼貌。
  虽然他强打着经神,可是必竟是有病之人,而敦煌这里风沙又大,他的肺早已像在烧灼似的疼痛着了。
  门外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果然是沙漠之地,就连推门与关门的片刻间,都有不少黄沙随着风吹进屋里。
  来的是一名女子,看她的装扮似是婢女,一身湘黄衣裙,没有太多的装饰,可是她的样子却很清秀。
  “公子,梳洗吧。”
  晏之舟想起来了,原来是她,昨日在大殿外见过的女子,只是今日她的装扮不同了……
  “还是这身衣服适合姑娘家,那身黑衣糟贱了你。”晏之舟站起身走到了铜盆边,笑着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转而一边整着面巾,一边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让你来伺候我这个生了病的囚犯,可是委屈了你。”
  “不会,怎么会呢,忧昙求之不得。”对方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带着深深的期盼和欣喜。
  “忧昙。好名字。昙花一现,只为韦驮,姑娘如此名讳,必是多情人。”晏之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不知忧昙的心中却是千层波澜。
  “晏公子呢?可是多情人?”忧昙痴痴望着他,话中带着隐约哽咽。
  晏之舟不解的看向忧昙,愣了愣,笑了起来,“我?……我是这世间最无情的人。”
  忧昙看着他缓缓走向桌边的身影,淡然的笑了起来,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
  “公子,让忧昙帮你梳头吧。”
  晏之舟转头看了看她,笑了笑,“那有劳了。”
  晏之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也许她是玉归尘派来的打探什么的,也许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婢女,不过无论什么都无所谓,反正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犯人,仅此而已。
  只是……她那种欣喜却又哀愁的目光到底是由何而来呢?
  忧昙轻轻的帮晏之舟梳理着头发,一直想这样,陪在他身边,为他打理一切。
  他的头发很软,带着淡淡的光泽,每一根都好像丝线一样柔软,儿时曾听老人们说,一个人若头发生的硬,那脾气必定很倔,若是头发生的软,那就一定是个温柔的人。
  忧昙幽幽的笑了起来,自己现在这样帮他梳头,为他打理,真的很开心,如果他能囚在这里,不再被外面的纷争打挠,也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也许将来他就不必与七曜一战,也就不会……
  忧昙走神的片刻,晏之舟咳了起来,一阵猛咳之后,一股腥甜冲口而出,染红了他的袖口。
  “公子!你怎么样?我去叫大夫。”忧昙慌乱的向门外跑,却被晏之舟拉住了。
  他喘息着摇了摇头,平静了些许之后,笑了笑,“没事,吓着你了吧。……哽在胸口一晚上了,现在到轻松了。”
  忧昙看到他那一抹轻浅的笑容,好像一触就会溶化了似的,不禁落泪。
  “果然是吓到你了。”
  忧昙努力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拼命的摇着头,“没有,没有,我没事。”
  晏之舟笑了起来,“挺勇敢的嘛,要是我平白无故的见到人吐血,我也会怕的。”晏之舟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转而对忧昙说道:“能再帮我找件新的吗,脏了。”
  忧昙茫然的看着他的笑,明明是自己的血,为什么你却这轻松,你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与死吗?那么你那个时候离开我去跟七曜一战,有没有在意过,还有一个忧昙在等你?
  猛然间,忧昙的心揪紧了,他不会活太久的,这种囚犯的日子,他不会活太久的。晏之舟,他是属于江湖的,在刀剑中他可以活的自在,在平静中,他却只是一只垂死的笼中鸟,很快,很快他就会死了。
  忧昙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蹙眉凝望着他,“不要死,好吗,不要死。”
  晏之舟望着她,在她的眼中寻找着她如此关心自己的理由,除了一双温情似水的航瞳眸之外,只有一片清澈。
  “这世上有不会死的人吗?”晏之舟幽笑着反问。不向她承诺,因为晏之舟不喜欢承诺他做不到的事。
  忧昙茫然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要你答应我,答应我活的久一些,哪怕只是一天,可是你还是不答应,连骗我,你都不愿意,我宁愿你骗我,也想看到你点点头啊……
  “你不怕死吗?你就没有想过为谁活着吗?”
  晏之舟笑了笑,“因为想活着才会怕吧,也因为还有人想自己活着才会想要为谁活着吧。……我活着真的是件好事吗?”那浅笑里似乎在向忧昙要一个答案。
  “忧昙想让你活着。”忧昙看着他,想把他印在眼睛里,一辈子都不要失去。
  晏之舟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心境,真也好,假也好,就当是一场梦吧,梦应该都是美好的吧,至少自己的梦该是美好的,因为人不是常说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吗……
  “那我就在你眼前活着吧。”
  敷衍,欺骗,这假的连小孩子也看得出的谎言,忧昙却相信着……
  三日来,忧昙天天来陪他,可是他却不太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黄沙,问他在看什么,他只是淡淡的笑一笑。
  “我也想知道,我在看什么。……将来?过去?”晏之舟摇了摇头,“我没有将来,也不需要过去,就连现在都是多余的。……你知道吗,如果我有将来,那别人就不会有将来,如果我需要过去,那我便活不到现在,而现在……我现在除了发呆,除了看看这望不到边的黄沙,还能做什么呢?”说着他的眼睛仍停留在大漠沙尘之中,却又不似在其中,一抹浅笑幽然绽放,双眸中是无尽的深邃,却没有一丝绝望。
  雅月一直和忧昙一同在晏之舟的身边,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玉归尘所说的那个晏之舟和眼前的这个晏之舟不一样呢。
  这个晏之舟很温柔,总是带着淡淡的笑,那样一触便似乎就会消失的空灵让人觉得心疼,他是病人,他是囚犯,可是他却又不仅仅属于这两种人。
  雅月分不清,可是却很确定,他是值得忧昙去爱的人。

  碎梦·蜃景(上)

  十天来,歌溯罹一直待在房里,一步没出过门,总觉得心烦,根本没心情去任何地方蹓跶。
  晏之舟那时的表情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真的生气了,玉归尘是一个不值得我为之去背叛的人,没有胆量,只是虚有其表的假道义真伪善。
  歌溯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看不出,只不过他想让晏之舟不再承受江湖的血雨腥风,不再在搏杀里活着。
  苗疆一役,他看到晏之舟只得到痛苦,他将慕夷亲手杀死,在外人看来,他是冷血无情的,可是谁又明白活下来的那个才更加痛苦呢。他的病也许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可是至少歌溯罹不希望这样的报应会越来越深。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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