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谜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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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女人软瘫下去,窒息而死。
李在国喘着粗气,望着眼前的女人。他镇定了一下,就迅速解开女人的衣服,然后又解开自己的裤子……
他惊惶不安地坐在地上,点了一根香烟。烟还未抽完,他就狠狠地扔掉,站起身来,拎起凌乱的衣服,背起女尸向南走去。
走了不到二百米远,有一条河道。他把女尸放在地上,又找来两块石头,然后用死者的衣服将石头捆在女尸上。最后,他将女尸沉入河中。
深夜,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闪电将黑夜撕开一个恐怖的豁口,随之而来的令人魂飞魄散的炸雷就像是宇宙崩裂的声音。
①勾兑:四川方言,指送给某人好处,以方便自己办成事情。
15。义利困境
三娃子离开“兄弟书社”后,白若飞掩上门,向书社董事长胡涤清讲了自己和三娃子认识的事。
“若飞,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胡哥,我已大概能猜出你想谈什么了。”白若飞笑着说。
“即使你知道,我还得和你再说明白了。”胡涤清站起来,踱了两步,略带感慨地说道,“自2006年你我两人创立‘兄弟社’以来,已经四年了。这四年,你为社里的事操了不少心,吃了不少苦,发展了不少弟兄。现在‘兄弟社’日益发展壮大,你功劳最大。”
“胡哥……”白若飞想打断他的话。
“你听我说完。社里具体的事大部分都是你办的,我过问得少。‘兄弟社’发展到现在,规模已经不小了。骨干弟兄就有200多人,分社弟兄遍布川中各地。但是,规模大了,负担也重了。主要是两点,一是经济越来越成问题了,二是弟兄们的管理工作。我就担心管理不好会出事。”
“是的,胡哥。经济上是有点紧张。现在看书的不多,买书的就更少了。店堂里站着翻书的比掏钱买书的多。书店的营收勉强维持书店本身的开销,弟兄们的活动经费就捉襟见肘了。”
“所以你怎么还要发展像三娃子这样的人呢?”
“胡哥,当时的情况下,我不能不帮他一下。要是你当时在场,你也会……”
“不能感情用事。我们现在要把主要精力放在那些能支付现金的客户身上。”
“可我们也不能忘记当初盟誓时的宗旨……”
“你说什么?谁忘记了?你教训谁啊?”胡涤清提高了嗓门,声色俱厉。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白若飞拿起桌上的一盒“娇子”香烟,递给胡涤清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他深吸了一口,说:“胡哥,刚才我的话是不妥当,一时激动就口无遮拦。但我是尊敬你的,我一直不能忘记四年前你对我的帮助……”
“那些事就别提了。”胡涤清坐了下来。
白若飞说的是2006年,他在成都上大学,由于家中经济非常困难,买一本看中的书都要掂量再三,他只好课余打工攒些收入。那年暑假他在一家歌厅做服务生,暑假结束他要离开歌厅时,老板却克扣了他八百多元工资。
一天晚上,当他正向老板讨要工资却毫无结果的时候,恰巧来歌厅唱歌的胡涤清看见了他和老板的争执。胡涤清就帮白若飞跟老板说理。老板还是蛮不讲理,拒付工资。胡涤清一怒之下,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弟兄,砸了歌厅的麦克风和一些酒具。
老板见惹不起胡涤清,就怏怏地付了工资。从此,白若飞视胡涤清为恩人,两人成了好朋友。几个月后,两人郑重决定成立秘密团体“兄弟社”,并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弟兄。
“兄弟社”以“兄弟帮你,你帮兄弟”为宗旨,即帮助那些受欺负的弱者,再视情发展那些被帮助的人加入“兄弟社”;进入“兄弟社”的人再帮助其他人。白若飞把这概括为:“援助弱者、打击恶人、兄弟互帮”。他深感有的强弱之争法律或无能为力、或鞭长莫及、或成本太大,有些事只能靠拳头解决。“拳头很重要。”他听说峨眉山上有一位隐居的武师,就专门上山拜师习武,回成都后又苦练不止,终于从一介书生成为铁拳领袖。
随着越来越多的被帮助过的人加入“兄弟社”,活动经费也成为一个问题。
2007年夏天,胡涤清和白若飞商定,可接受一些被帮助人的资助——而且是自愿的资助,用于社里的活动。但前提是只能帮资助人打击恶人,决不能为金钱去伤害好人。同时,两人又各自出资一万元,加上部分资助款,成立了“兄弟书社”。
为了避免麻烦,白若飞把“兄弟社”的内部宗旨“兄弟帮你,你帮兄弟”去掉一个“帮”字,变成“兄弟为你,你为兄弟”作为书社半公开的宗旨。这样书社既可以作为“兄弟社”的基地和掩护,又解决了两人的生计和“兄弟社”的经费问题。
可是,书社现在不怎么赚钱了。
“所以,我们要调整思路。‘兄弟社’要生存,必须要解决经济问题。如果有人需要我们出手,我们要考虑报酬的事。像三娃子这样的人,就不能轻易发展进来。弄不好会坏了社里的大事。”胡涤清的话打断了白若飞的回忆。“我们帮了他,他能帮我们什么呢?毕竟我们还没有力量做公益。”
“胡哥,你说的对。我想既要考虑资助问题,也要考虑……”
“最近,考古研究局有一个单子,就很好。有人愿意出一打①,让我们摆平一件事……”胡涤清打断了他。
“我们要摆平的是一个什么人?恶人?还是一个无辜的……”白若飞问道。
胡涤清沉默了。“我还不太清楚。”他轻声说道。毕竟,“打击恶人”是他的理想,是他亲手创立的“兄弟社”的宗旨,他可不想去妄杀无辜。然而,匮乏的资金在诱惑着他。
现在,他陷入了一个困境。是要钱,还是要良心?是要“兄弟社”的发展,还是要牢牢坚持当初盟誓时订立的“援助弱者,打击恶人,兄弟互帮”的社规?胡涤清一时无从决断。
难道,一个人要实现一个崇高的理想就这么困难?
①“兄弟社”内部暗语,指一万元人民币。
16。离奇失明
考古队经过连续四天的工作,终于又在鱼塘边发现了两个石棺,加上三天前发现的一个木棺,共三具棺材,都已及时运往“天问楼”一楼。那是第一研究所的整理大厅。三具棺椁按出土的时间顺序,分别编号为一号棺椁至三号棺椁。其中一号棺椁是木棺,葬在现场的南侧。二号和三号是石棺,并列分葬在北侧。三具棺材呈“品”字形分布在鱼塘边。除了三具棺椁,再加上史汉秋发现的一枚玉环,现场没有发现其它任何有价值的文物——这里没有大型墓葬的墓道、墓穴、墓园、墓坑,也没有发现除棺椁内部以外的任何随葬品、殉葬品、或其它日常用品的踪影,也没有发现城居遗迹或群居遗迹,更没有发现载有文字或符号的器物。
至于三具棺椁内都有些什么,谁知道呢。一切都要等到揭开棺椁的那一刻。
考古队觉得现场已经没有考古价值了,于是妥善处理了后续事宜,随即撤队。
随着考古队的撤出,骚动不安的圣溪村渐渐平静下来。鱼塘边又恢复了往日的静谧,偶尔有一两条鱼从水中跃起,溅起轻轻的涟漪。
夜幕又像往常一样笼罩着圣溪村。
三娃子照例躺在院子中央的那把竹凉椅上,回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自从把玉环供奉在香几上后,他们夫妻二人每天早晚洗手净面,烧香敬神,夜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三娃子渐渐踏实下来,他好像有了一个主心骨,一个靠山;又好像有了一把利器,他再也不怕其他人的欺负了,他觉得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了。
“笃笃笃……”正在三娃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院门。
“谁?”
“我。兄弟,是我。”
三娃子一听,是疤子的声音。他又来做什么?肯定是那事。
“不卖。”三娃子说,仍躺在竹凉椅上。
“什么卖不卖的?兄弟,我来找你耍一下。没得啥子事情。你先开门噻。”
三娃子心想,让他进来,看他耍什么花招,于是就打开院门。
疤子嬉皮笑脸地进来了,进了院子就探头探脑地张望。
“看啥子哟,鬼鬼祟祟的。”三娃子冷眼瞅着他。
“哎,没得啥子。嫂子不在家哟。”他明知故问。其实他早就打探好了,肖爱琼今天回娘家去了,他问一下只是为了确认。
“你啥子意思?”三娃子把眼睛一瞪,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
“你看看你,宝器得很。我问一下,你就把醋坛子摔翻了。我的意思是,嫂子不在家,我们俩个就可以放心地耍个痛快了。”疤子说。
这一下反而让三娃子有点内疚了。他硬撑着回敬道:“哼。你能有啥子好事?说吧。”
“三娃子,你今天这是干啥子哟。我们俩个无怨无仇,我又不欠你的债。以前哩,还经常在一起耍过。你今天为啥子说话像吃了火药?”
三娃子彻底招架不住了。他心里承认,他们俩个是没什么大矛盾。
“坐到,我给你去倒杯茶。”三娃子站起了身。
“那还差不多。”疤子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滴溜溜乱转。他看见了堂屋香几上放了一个红色的首饰盒。“外面的传闻果然不假。”他心里说道。
三娃子把茶端到院子里来。疤子接住,说:“哎,三娃子,啥子好东西,还放在香几上?”他又想确认。
“不是我说你,你见到啥子东西都要问。职业病嗦?”三娃子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讥讽疤子了。“你莫去动它,小心菩萨不高兴。”
疤子一听,心里已有几分数了。他把话题岔开:“来,抽支烟。今天买了一包好的,阳光娇子。”说着,掏出一盒烟,好像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烟盒中抠出一支来递给三娃子。“来,摆一下‘龙门阵’。”疤子说。
三娃子接过烟。
突然,好像有个声音在心里轻轻地说:“小心!”三娃子猛地一激灵。
“来,点到起。”疤子又掏出打火机要给三娃子点火。
“等一下,我把我的杯子拿来。”说着就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他立刻换了自己的一支烟,然后拿了茶杯回到院子里,又躺在那把凉椅上。
疤子给他点上火。三娃子夸张地吸着,好像很是享受。
疤子则眯起眼,盯着三娃子的脸,三娃子毫不在意。
一支烟很快吸完了。
疤子显得很失望,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
“慢走啊。”三娃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直犯嘀咕:“疤子究竟来干什么的?”
他又走到厨房,把疤子的那支烟掰开来看。却见烟丝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三娃子恍然大悟。
“龟儿子,瞎了眼了,想用蒙汗药来害老子。亏是有神灵保佑我。”他骂道,“不能便宜他,他居然用药来害我。”于是就迅速追出院门外。谁知疤子出了门就拔腿狂奔,早已消失在黑夜里。三娃子追到大路上,哪里有疤子的人影。他站在路边想了一下:“算了,今天总算识破了他的诡计,胜利了。明天再找他算账。”想毕就往家走去。
疤子正在大路上狂奔,却突然感到视线模糊。“这是啷个回事?”他使劲揉揉眼睛,勉强跑到了家。
他拉亮电灯,眼前却仍然一片漆黑,同时眼球巨痛不已。他感到自己已经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赶紧叫人把他送到龙泉乡卫生院。一番检查后,医生对送他来的人说道:“眼角膜爆裂,永久失明了。除非移植角膜……很奇怪,怎么会突然爆裂呢?”那个医生不解地问。
就在三娃子追到大路上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院门一侧飘进院子,闪进堂屋……
17。开棺惊魂
几乎与此同时,也就是当晚八点多钟光景。
“天问楼”一楼大厅,灯光雪白,叶琬正和所里的几名同事准备打开一号棺椁。
“小心一点哦。听那个司机说,就是那个拉棺材的皮卡司机,他说现场发生了吓人的事情。好像就在这副棺材刚刚出土的时候,天上飞来了奇怪的东西。声音很大,样子也很恐怖。有村民谣传,古墓不能挖……”一个女的提醒大家。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哪有这种事?我搞了十几年了,大小棺材拆开过二十多个了,也没见过什么鬼啊神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戴乳胶手套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老古董,你没看刚才的电视啊。就是说的我们现场那边出了怪事……”另一个女的把电视上报道的内容又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
被叫做“老古董”的男子听完,半信半疑。他盯着棺材看了一会,又把目光移向众人。几个人被他迟疑的目光盯得汗毛直竖,后退了一两步。他只得又把目光移向棺材,喃喃自语,“那——今天这个棺材有这么‘雷人’么?”
谁也想不到一个“老古董”竟会说出“雷人”这个词语,而且是在这个时候。于是大家“哧哧”的笑了几下,声音不大,却更增添了一丝恐怖。
“要不今天就不搞了吧,这么晚了,明天上午搞。大家明天早上早点过来。”那女的又说。
“对头。这么一说,是有点吓人。”有人赞同。
“不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厅的一角响起。大家扭头一看,是叶琬。她像医生那样,穿着白大褂,正在把口罩线往耳朵上挂。“你们不知道啊?明天开棺,文物长时间暴露,又不加保护,可能会……”
“我们不是不知道。这么晚了还开棺材,不碜人吗?再说了,明天上午搞,就十来个小时,也不见得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么晚?它刚好晚上才运到,这有什么办法?”叶琬说,“史所在电话里特别强调,一定要尽早开棺,减少氧化作用对文物的损坏。”
“那他自己怎么晚上不来?”那个女人随口说道。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点不妥,忙补充道,“还有邓教授、小武,都回去了,就叫我们六七个人……”
“马姐,史所在现场忙了好几天了,晚上就不能休息一下啊?他明天还要去现场。没让我们去现场,够照顾我们的了。”说到这里,叶琬有点耳热心跳。她自觉这么说,把自己的内心世界都暴露了,就改口道,“邓教授、小武他们也天天去现场,这么个大热天,也不容易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点干吧。早点干完早点回去。”“老古董”不耐烦地说道,一边说一边向棺材走去,其他人也慢慢地向棺材移去。六七个黑影在地上爬动、变形。
“这个棺材比常见的要大不少。先测量、照相,然后开棺。”“老古董”说。
一个小伙子和马姐拉着卷尺量棺材的长宽高,另一个小伙子拿着数码相机“嚓嚓嚓”一阵猛拍。
“不好!”叶琬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
众人被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老古董”不满地问道。马莲则悄悄地撇了一下嘴,以示她对叶琬这一声惊叫的鄙夷。
“我忘了通知资料处的杨嘉陵来摄像……这……”叶琬为此很不安。
马莲有点幸灾乐祸。
“算了,叶姐,明天补摄一下。”拍照的小伙子安慰她。
“长2。89米,宽1。56米,高1。22米”那个测量的小伙子边记边念。
“行了行了。谁叫你报账了?”“老古董”又不耐烦地挥挥手。“来,我们几个男的动手,拉棺盖,干重活。棺材里面的细活就由你们几个女的慢慢清理。”
“啊——”你可能会这么想。事实上,几个女的并没有尖叫。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和棺材打交道。经验告诉她们,决不会从棺材里跑出一个鬼来!只是现场的传闻让她们稍稍有点发怵罢了。
“你倒会安排啊,老古董。”只有马姐对他反唇相讥。
“老古董”不理她,只管忙着开棺盖。
由于在现场棺盖已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