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杀场 作者:l.罗恩.哈伯德(美)-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倒下。
“我得知道。”乔尼喘口气说,“我怎么能相信不会有人摁错按钮把这东西炸掉呢?”
特尔叹了口气。这个人的手臂够不着控制键,他不得不站着操作。“不是摁错了按
钮,而是它自己爆炸了。”
“怎么会呢?肯定有什么东西使它爆炸。”
于是他意识到就是这辆车在飞机着陆场炸死了一个塞库洛。他亲耳听到了爆炸。
乔尼推开座位上的雪坐下,眼看着他处。
“好吧!”特尔咆哮着说,“塞库洛操作员开这辆车时,头上要有一个透明罩,里
面要注入呼吸气体。你,动物无需任何顶罩或呼吸气体,因此,也就不会有爆炸了。”
“不错,可它究竟为什么会爆炸呢?如果我要开这玩意,我就要知道。”
特尔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浑身震颤。他气得牙咬得咯咯响。动物扭头坐在了一边。
“呼吸气体,”特尔说,“就在这个罩子下面。这些塞库洛人正在装卸金矿,金矿
里一定有微量的铀。一定是顶罩有裂缝或有泄漏,呼吸气体触及到铀,发生了爆炸。”
“铀?铀?”
“你的发音不对。”
“英语怎么说?”
够了。“见鬼,我怎么知道?”特尔厉声说。
乔尼竭力使自己不喜形于色。铀,铀,他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铀引爆了呼吸气体!
他偶然了解到特尔不会说英语。
“这些开关怎么用?”乔尼问。
特尔平静了一点。至少那动物不再看别处。“这是停止按钮,好好学会用这个按钮,
一旦出现了不正常,赶紧按它。这个杆管着左转,哪个杆管着右转。这个操纵杆可
以提起前面的铲,那个操纵杆可使铲倾斜,接下来这个操纵杆使铲转变角度,这个
红按钮是管倒车的。”
乔尼站在操纵盘前,让前面的铲提升、倾斜、转角,每次他都注意着发动机罩,惟
恐发生意外。然后他能很好地提起车铲了。
“看见那边上的树林了吗?”特尔说,“开过去,千万要慢。”
特尔走在车子旁边。“停下。”乔尼停下。
“倒车。”乔尼倒车。“转圈向前。”乔尼转圈向前。
尽管在特尔看来这是一辆小车,可它的座位离地15英尺,铲子20英尺宽,开动
时,不仅车子本身颤,地也跟着震动,可想它的力量有多大。
“现在开始铲雪。”特尔说,“只铲上面的两英寸。”
当机器往前滚动时,乔尼一开始很难掌握下铲的程度。
特尔在一旁监督。天很冷,特尔没睡觉,被兹特一拳打过的牙在作痛。他爬上车,
拿起乔尼的绳子,绕在滚杆上,系在乔尼无法够到的地方。
乔尼停下车,喘口气。
特尔感到脚发木,他想进屋睡一会儿。“我要写几份报告。”特尔说,“你就接着
练,我一会儿出来看。”
特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摄象机,把它固定在动物够不着的反滚杆上,“别想打
什么主意,这车只能慢慢地开。”说完,他离开了。
可他实在困了,再加上吃了点克班欧,这一觉有点睡过了劲,等特尔跌跌撞撞地回
来时,天快黑了。
他呆住了。整个训练场被啃光了。
但这还不会使他太吃惊。动物干净利落地推倒了半打的树,把它们径直推倒山上的
笼子边堆放。更为吃惊的是——他用铲子把树解成几英尺长的木段,并劈成长条。
动物正蹲在座位上,风在耳边呜咽。
特尔解开绳子,乔尼站起身来。
“这是干什么?”特尔指着砍倒的树说。
“木柴。”乔尼说。“现在给我松了绑,我搬一些放进笼子里。”
“木柴?”
“我吃腻了生老鼠,我的朋友。”
那天晚上,乔尼坐在温暖、舒适的火旁,吃着几个月来的第一餐熟食,驱散了严寒,
他深深地舒了口气。
新做的衣服搭在树枝上烘干,他盘腿席地而坐,手伸进口袋里掏东西。
他抽出一个金盘子,接着又拿出一个刚得到的金腰带扣,他仔细研究着。
两个东西上的箭基本一样,他读了读上面的标记。
盘子上面是“美国空军”。
这么说他的民族很久以前是一个国家,它有某种空中部队。
塞库洛人扎的腰扣表明他们是星际矿业公司的成员。
乔尼笑了。假如特尔看见的话,这一笑足以使他吃惊不小。乔尼这会儿觉得自己成
了美国空军的唯一成员。
他小心翼翼地把腰带扣放在枕头用的一件衣服下,躺下盯着舞动的火苗看了好久。
4
强大的塞库洛星球,“星际之王”,沐浴在三颗太阳的强光之下。
信差站在星际转运接货物等候。头顶声紫红色的天空笼罩着一望无际的丘陵山峦。
周围到处是吐着浓烟的工厂,纵横交错的输电线。整个公司紧张忙乱,但又生气勃
勃。在多层公路和公司广袤的平原上,机器和车辆有目的地往来穿梭,一片喧嚣,
犹如开锅一般。远处实帝国首都的金字塔形建筑群。外围崇山峻岭中星星点点分布
着许多其他公司的建筑群——一些向整个星系提供它们产品的工厂。
有谁会愿意离开这儿到别处去呢?信差心里想。他坐在自己的小陆地车中,懒洋洋
地等着去履行他的日常差使。有谁愿意去那个在加压的圆顶屋里工作,开蜜蜂车辆。
有谁愿意去异国他乡采矿?又有谁想被派遣去为没人愿要的领土争战?决不是这个
塞库洛民族,这一点毫无疑问。
一声刺耳的汽笛声划破长空:这是清理转运接货平台,撤离所有做清理工作的铲车
、清洗车及真空车的警报。
信差自动地检查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很好,他不再危险区。
平台周围的输电线及电缆网嗡嗡作响。尖啸声由弱变强,最后轰的一声巨响,平台
上一声炸响。
眨眼间,成吨的物质从遥远的星系传送到平台上。
信差透过离子空气注视着,传来的矿石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物质,以前他经常看见,
有人称之为“雪”,雪片化为水滴。想象在那样的星球上工作和生活,人简直要发
疯。
警报解除信号响了,信差加大油门驶向新到的这堆矿石。接货场工头也迈着隆隆的
脚步走来。
“你看,”信差说,“雪。”
接货场工头当然不会看不见,他十分清楚,他轻蔑地对这位下级信差说,“这是铝
土矿,不是雪。”
“铝土矿上有写雪。”
接货场工头爬到这堆矿石的右侧,找了半天,拿起一个小的公文递送箱,他把箱号
记在公文夹上,然后把箱子扔给信差。
几辆铲车向这堆矿石开来。工头不耐烦地把公文夹递给信差签字,箱子是扔给他的,
因此他也把公文夹给扔了回去,正打在工头宽大的胸口上。
信差加大油门,一溜烟穿过开来的机车,迅速向星际行政中心大院驶去。
几分钟后,一个职员拿着箱子,走进二类无人居住星球副经理的初级助理扎芬的办
公室。对容纳三十万行政人员的星际中心来说,这间办公室并不比一间小卧室大多
少。
扎芬是一位雄心勃勃的年青高级官员。“那个湿盒子是干什么的?”他问。
那个职员刚要把箱子放在一些文件上,赶紧抽回来,拿出一块布,把箱子擦干。他
看了看标签,“这是从地球发来的,那儿一定在下雨。”
“真是少见。”扎芬说,“地球在哪儿?”
这位职员老练地摁了一下放映机的开关,墙上映出一张地图。职员移动着上面的焦
点,注视着,然后用大爪子指着一个小点。
扎芬不屑一顾。他打开箱子,把文件按他下属的不同部门进行分类,在必要的文件
上签署了意见。他快要做完这一工作时,拿起了一份电报,这份电报需认真批阅,
不能简单处理,他厌恶地看着电报。
“绿色火急。”扎芬说。
职员接过来看,“只是要了解些情况。”
“要求优先考虑未免太过分了。”扎芬拿回文件,“我们正进行着三场战争,而有
人从……什么地方?”
“地球。”职员接上说。
“谁发的?”
职员接过文件看了看,说:“是一位保安总长,名叫……名叫特尔。”
“查一下他的档案。”
职员的爪子按了一下控制键,墙上的一个孔里吐出一个文件夹,职员将它呈上。
“特尔,”扎芬皱着眉头想,“我以前不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职员拿过文件夹看了一眼说,“按我们的时间,大约五个月前,他要求调动。”
“头脑敏锐,”扎芬说,“那就是我。”他说的一点不错。他拿回文件夹,“千万
不要忘记人名。”他翻阅文件,“地球一定是一个死气沉沉,无聊的地方。现在又
发来一份无关紧要的快电。”
职员把文件夹又拿了回去。
扎芬皱皱眉头,“那份电报呢?”
“在您的桌上,尊敬的大人。”
扎芬看了看说:“他想知道什么关系……纳木夫?纳木夫是谁?”
职员按了一下控制键,屏幕上映出“地球上的星际主管”。
“这个特尔想知道纳木夫与总部是什么关系。”扎芬说。
“好,拟成电文,发回。”
“还要注明机密。”职员说。
“对,注明机密。”扎芬说。他坐在那儿,向后一靠,若有所思。他转动椅子,望
着窗外远处的城市。微风清新、凉爽,驱散了他心中的烦恼。
扎芬把椅子转向他的办公桌,说:“我们不去惩罚这个名叫什么什么的……”
“特尔。”职员接上说。
“特尔,”扎芬说,“仅给这人档案里记上一笔就行了,记上他为无关紧要的事发
十万火急的电报。他简直是一个狂妄的青年。不懂得怎样做一名高级官员。我们这
儿不需要多余的管理不当的人!你明白吗?”
职员说他明白,拿着箱子和箱内的信函退了出去。他给特尔的档案中加上了这几行
字:为无足轻重的事发十万火急的电报,狂妄自大,不具备一名高级官员的能力,
不予联系。
职员在他的斗室里,一想到以上的描述也正适合于扎芬,便龇牙一笑。他以正规的
文书手笔写好给特尔的答复,甚至也没费劲去备一份案。过几天,这信函将发回地
球。
强大、专横、自负的塞库洛世界继续嗡嗡运转着。
5
演示的这天到了,特尔进入了紧张忙乱的阶段。
一大早,他就开始测试这个动物的本领。他让他的这个动物开着铲车来回运转,转
了一圈又一圈。特尔逼得紧,机车不停地转,终于耗尽了燃料。不过,他有办法提
供。
他去见兹特。
“你没有领料单。”兹特说。
“只不过是一个燃料盒。”
“知道,知道,可我得有个解释。”
特尔牙齿咬得咯咯响。影响力,影响力,一切都在于影响力,而他对兹特没有了任
何的影响力。
突然,兹特停下手里的活,嘴角闪过一丝微笑。特尔疑惑不解。“告诉你我要干什
么。”兹特说,“毕竟,你交出了五架无人驾驶侦察机。我要检查一下那台铲车。”
兹特戴上面罩走出去,特尔紧跟其后。
动物正坐在铲车上。脖颈上套着套子,绑它的绳子拴在一根滚杆上。动物在隆冬刺
骨的寒风里,脸色铁青,浑身打颤。特尔对此熟视无睹,毫不在乎。
兹特松开发送机锁,机罩砰地弹开。“我只是想看看一切是否正常。”他说。由于
头埋在发动机里,再加上又戴着面罩,他的声音听上去发嗡。“老爷车。”
“这是辆破车。”特尔说。
“是啊,是啊,是啊。”兹特一边说,一边忙着推拉各个连接线路。“但你还是接
受了,不是吗?”
动物站在操纵盘边上向下看,兹特的一举一动都映入他的眼帘。
“你松开了一根电线。”动物说。
“啊,还真是的。”兹特说,“你会说话?”
“我想你是听见了。”
“不错,我是听见了,”兹特说,“而且我也听出你说话没有礼貌。”
特尔鼻子一哼,说:“它只不过是一个动物。礼貌,你什么意思?你指望它对一个
修理工讲礼貌吗?”
“好了。我想。”兹特不理会特尔的话,说,“没问题了。”他抽出一个能量盒,
又把它塞进去,拧上盖子,说:“发动吧。”
特尔走过来,推下一键,机器似乎运转良好。
兹特替他关掉机器,说:“我听说你今天要搞一场表演。我从没见过动物开车,我
能不能出来看看?”
特尔看着他,他影响不了兹特。所有为了利益而表现出的那种迎合与他本人的性格
是格格不入的。但他不能出任何差错。“来吧。”他咕哝着说,“一小时之后在这
儿举行。”
以后,他对此懊悔不已,然而现在他因为有许多事要干,没对此事多加思想。
“我能暖和一会儿吗?”乔尼问。
“闭嘴,动物。”特尔厉声喝道。然后他匆匆忙忙进了居住区大院。
特尔紧张地等候在纳木夫办公室门外。一名职员已进去通报过了,可这会儿还没召
他进去。
四十五分钟后,他瞪着眼让另一名职员再去通报,这次召他进去了。
纳木夫桌上除了一锅克班欧外,别无他物。他正眺望远山景色。特尔故意抓抓腰带
弄出点动静。纳木夫终于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遵照您的指示,表演马上可以开始了。”特尔必恭必敬地说,“一切准备就绪,
尊敬的大人。”
“有计划编号吗?”纳木夫问。
特尔赶紧编造了一个号,“计划39A,大人。”
“我觉得这个号与基地纳新有关。”
特尔庆幸自己加了个A,因为没有任何计划带A。“纳新计划可能是39,这是3
9A,是关于人员替代——”
“啊,对,从本土调更多的人员。”
“不是从本土,大人。您一定还记得那个动物吧。”
纳木夫回忆起来了,“啊,对,动物。”而他却坐着未动。
显然,纳木夫没有起身的意思。
表面上特尔无动于衷,但其内心却火烧火燎。
他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最近您侄子有什么消息吗?”他故作关切地问。他还准备编个谎,说他在学校时
就认识尼普。
但是效果却出乎他的意料。纳木夫一惊,猛得朝前一动,盯着他。尽管动得不明显,
但足以表明其中有文章!
特尔不说了。纳木夫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什么。难道纳木夫害怕了?
“完全不必担心那个动物。”特尔故意曲解,轻轻松松,顺顺当当地转了话题。
“它既不咬人,也不抓人。”
纳木夫还是坐着不动,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什么?
“您吩咐过的表演都已准备就绪,大人。”
“啊,对,表演。”
“如果您戴上面罩出去……”
“啊,当然。”
6
乔尼高高地坐在铲车上。凛冽的寒风扬起一阵阵大雪,瞬间淹没了居住区大院。乔
尼注意到一群塞库洛人走过来了。他们混合的脚步震得大地直发抖。
选择的演习场地是伸出居住区大院的一片高原,它延伸出几千英尺,但一尽头是一
陡峭的悬崖,崖下是二百多英尺深的沟壑。演习的场地足够大,但得小心避开悬崖。
特尔迈着沉重的脚步踏雪朝他走来。他踩在铲机低处的一个柜架上,把个硕大的脸
凑近乔尼的耳朵。
“看见那群人了吗?”特尔说。
乔尼看见这些人在大院旁集合。兹特站在他们左边。
“看见这个话筒了吗?”特尔拍拍腰带上别着的大手枪说。
“如果你出了差错或把事情搞糟了,”特尔说,“我就一枪把你崩下车,你将彻底
完蛋。”
特尔上车检查皮带是否保险,他把皮带绕在滚杆上,又把一头焊接在车后的保险杆
上。乔尼几乎没有活动的余地。
那群人没听见特尔的这些指令。现在特尔走近他们,又转过身来,叉开两腿,趾高
气昂,扯开嗓门叫道:“发动!”
乔尼发动车。他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