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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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啊！在西方边境处，一个村庄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死状极为残忍，并不是为财，据报上来的公文看，那就是一个杀人魔，村内财物一样不少。只有人全部被撕裂成段，家畜动物都没有幸免。”莫鸣一边和莹莹往里走一边说着。
“这……该不会是有妖魔……”莹莹听这话，虽然这几年与莫鸣一起四处办案，但是再也没有遇到过妖魔做怪的事情，她看到很多人与人之间为财为色，为名为利的争夺，每当那时她便觉得人间其实也是很可怕的。可这会一听莫鸣这么一说，她首先就想到一定是有妖物做怪。
“我想也是，公文上的验尸报告上面说，人就像是被野兽活活撕开一样。可是那里并没听说过有什么凶利的野兽，所以我想那多半是出了什么妖物。”进到房间莫鸣喝了一口水，眉着皱得很紧，对于这样伤害村民的残忍手法，他一想就怒火中烧。
“那你们衙门里怎么说？”莹莹问道。
“恩，虽然对外怕引起民变，不能说有妖物。但是对内大家心中还是有一些想法的，所以王大人专门写了一封信去请北境山里的道人与我们一起过去。”莫鸣点头说道。
“北境山？道人？”莹莹心中一惊，这北境山她也听人提起过，听说里边有个杜鹃谷。是专门修习道法的门派。从来都以除魔卫道为已任的。更是整个人间修道门派的中流砥柱，与那月惮山的万佛寺并立中原第一。它们一佛一道，里边的修行者都是道行极高的。若是遇上这样的人，莹莹真怕自己这小小五百年的道行，还不够让他们动一下小手指。
“是啊！关系到国家安危，又是如此残忍的手法。像杜鹃谷这样的名门正派收到王大人的亲书，一定会鼎力相助的。我想，我们到那边的时候，差不多杜鹃谷的人也就到了。”莫鸣高兴的说道。
“那，到现在为止只有那一个村庄遭袭吗？”莹莹只好转移话题。
“是啊！那个村庄附近都是群山环绕，等有人知道那村里被洗劫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那里的县官又查了近一个月查不出来才往京里上报的。这段时间内都没有再出现新的村庄被屠杀。所以我们得赶快过去，尽量在下一次出事前将这事的真相查出来。”莫鸣正色道。
两人也不敢担误，一路星夜兼程的往目的地赶。只是莹莹一路上都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躲过与他们碰头的杜鹃谷高手。一直到了那村庄，她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方法，可是又不敢一走了之。从种种状况推算出来，这事一定是妖物所为，她这时候若离开，莫鸣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走一步算一步了。
刚进村庄，就有浓厚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莹莹警觉的走到莫鸣的前面把他挡在自己身后。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所有的尸体已经掩埋，但整个村庄一片死寂，到处都有已经变黑的血迹，墙上，地上，田里，井里，一片血海将这个村庄染成一片黑色。
两人慢慢的往村里走着，看着一片狼籍莫鸣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刚走到村中央的小晒场，莹莹就站着不动，敬惕的望着前方。莫鸣一愣，似乎也听到有些动静从前方传来。伸手握紧了手中的剑。
“什么人，出来！”仅仅数秒，莫鸣便听出不远处的声音是人发出的，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就从小道里闪出两人。那两人一身的道士打扮。浅绿色的道衫上有些灰尘看来是一路赶路过来的，长长的袖摆轻微飘荡托得两人身体笔直修长。头上玉冠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收束起来。两人背后均背着一把长剑，让人看着有一种凌绝的飘逸。
“请问是杜鹃谷的朋友吗？在下刑部莫鸣。”莫鸣看他们装束，心中警惕去掉大半，上前抱拳问道。
“原来是莫大人。我们奉师尊之命前来相助。”其中一个道士回礼道。
“太好了。没想到二位已经先到了。可曾查到些什么！”莫鸣一听心中高兴，立即迎上前去。不再客套，直入正题。
“我们只早到半日，在这附近查看了一下。因为时间已过一个多月，很多东西已经看不到了。但是我们两都认为这并不是普通妖物做怪。对方很强大。”道士回答道。
一边说，那道士就引着莫鸣往他们发现的各个地方去看。相互讨论着。莹莹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由始至终，那两个道士只在出来的那刻看了她一眼，等莫鸣上前报上名字后他们就再没有看她一眼。而现在更是自顾自的引着莫鸣四处查看，把她凉在一边。莹莹心中很纳闷，这两个道士到底是不是杜鹃谷的人啊！难道杜鹃谷也只是虚有其表？
那两个道士一个叫赵彦，一个叫李询。他们带着莫鸣走到村外一座小山上指着对面一片断壁，那断壁似乎是最近才产生的，附近的树木全部倒塌，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莫兄你看，那断壁也有这半个小山这么大，却被劈断。这样的手法并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所以我们推断这人与屠村的人是同一个。但却有很大的疑问。”赵彦指着那边说道。
“赵兄的意思是说这屠村的人用这断山之力去屠杀村民，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莫鸣问道。
“不错！有这样的修为，何必还去屠杀村民。再说，若是练习什么魔功必定会吸人魂魄，吸人精血，总之总会在人身上提取某样东西对自己修习有益才对。可是在这村中的一切都表明了那只是很单纯的屠杀。甚至就是普通野兽发狂发疯时的一种杀戮，不带任何色彩。这点真让人想不通。”赵彦点头道。
“那会不会是……”莫鸣迟疑的问道“那妖物想向人间挑战，杀人立危。不对啊，要真这样不会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又或者本性残暴，以杀人为乐……”
“这些我们都想过了，普通修为的妖物是不会这么做的。这样做只会引来人间正道群起而攻之，它怕是嫌命长了才会这样做。所以我和赵师兄两人看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究竟是何原因。”李询也摇了摇头。
“那两位可曾查到那怪物的行踪？”莫鸣再问道。
“这村庄极偏远，四周全是绵延森林，刚我御剑四处看了看，若要找出这妖物还得费些时候。这里便交给我们处理吧，莫兄你呆在这村中，等我们找出妖物处所，看他动静，若有需要，还烦你去四处衙门做好疏散百姓等后勤工作才好。这位姑娘，我们要是不在莫兄身边，烦你多照看莫兄。”李询转头对莹莹轻轻点头。
“啊……哦！我明白。”李询突然这么转过头来对莹莹说句话，莹莹一时没反应过来。
“恩，太阳快要落山了。今天我们就先住在村里吧！明天再接着四处查看。莫兄与这位姑娘今夜就将就与我们一起露宿这荒山了。”赵彦也微微一笑对莹莹投来友好的目光。
“哦，好的！那……那边村里我见到还能住人，我们随便找一间大房间，一起过一晚吧。这时间大家还是不要分开好一些。”莹莹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四人便一起下山往村中走去。刚进村，四人却同时站住，一阵风过来带着新鲜的血腥味从树林方向传来。
“什么人……”李询首先叫了出来，肩上的剑立即飞出向那边直直刺过去。白色的剑光瞬间照亮了周围。
随着剑光飞过，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那边窜出来。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赵彦大叫一声也祭出宝剑追了过去。莫鸣拨出宝剑一把拉过莹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莹莹却也聚集全身灵气在手上准备随时接应。
那白色的影子被赵彦和李询两人纠缠一时躲不开，只好回身与他们打起来。莹莹在一边看着有些眼熟，可是天色越来越暗，更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而且她要以肯定，那人身上的血腥味是因为他自己受了伤。而并非沾了他人的鲜血。只是这人也非常厉害，与那两道士如此缠斗也是轻松应付，似乎还有些退让，除了躲闪并不还击，出手也不重。
“阁下是什么人！这样小村庄可有什么诱惑不成。”李询边打边叫道。
“哼……”那人并不回答，略带笑意的冷哼一声轻松避开他们的攻击。
“阁下的功夫了得，我二人并不一定是你对手。但这村中出了大事，阁下突然这个时候到来，我们非得问个清楚。若阁下不说明理由，我们便只好拼死一博。”赵彦变幻指法驱动灵剑向那人不断攻击。
那人轻声笑出来，随即向这边看了一眼。突然一掌向莫鸣劈了过来。莹莹大惊，一挥手无数花瓣向他攻去，却始终晚了一步，眼看那一掌就直直向莫鸣的天灵盖劈来，莹莹只能瞪大双眼看着。
可那一掌却硬生生停在莫鸣脑前五分处，十成的功力瞬间化为无形飞烟。那人定定立在那里，像刚才就一直站那里一样。
“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玩。先走一步了！”冷笑一声，一闪身，就没有了踪影。
赵彦和李询都跑过来查看莫鸣，见他没事都放下心来，望着那白影消失的地方惊魂未定。只有莹莹一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刚才那个人逼近莫鸣的时候，她整个心思全放到莫鸣身上，只能见到一个白影。从那白影身上点点血迹看来他也是受了重伤。可当他那句话说出来后，莹莹就听出来是谁了。知道又遇到熟人了，只是为何他会在这里出现，居然有人能将他打伤……
夜来得很早，转眼间已经将村庄吞没盾入一片黑暗。四周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时不时伴随着点点陈旧的血腥味把四周渲染得更加诡异。风呼啸而过，树叶摩擦间的响声狂啸着吹进这简陋的民居。
四人都和衣斜靠在墙边，正中间的火堆已经燃烬，只有一点埋在灰中的炭火一明一灭的呼吸着。莹莹突然睁开双眼，小心的看了看他们三人。感觉到他们呼吸正常，是进入睡眠状态的才慢慢站起来。她轻轻的一挥手，一道粉红弥漫在房内，莫鸣头一低睡得更沉了一些。莹莹嘴角轻轻一勾纵身跳了出去。
“师兄，你说我们跟不跟上去？”莹莹消失在夜色中后，李询的声音轻轻响起。
“不用。只要有这位莫大人在，她一定会回来的。出来的时候大师兄专门交待过，只要她不做任何激狠的事情，一切自由全由着她。我想她也是为了想帮这莫大人破案才自己出去找线索的吧。我们早来了这么长时间，周围该看的都看过了，料想她也找不到什么新东西。让她忙去吧。”赵彦微微一笑，很有把握的说道。
“恩，说得也是。不过，大师兄这几年都静心修练什么事都不问不管的。我看他那样子着实心里为他担心。没想到这次出来，他居然破天荒的交待我们若是刑部派莫大人前来，一定会带上这妖女。还让我们必要的时候多多帮助她。这可是自大师兄回来之后唯一一件上心的事情。终于让我觉得他有点人的样子了。”李询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大师兄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师傅都不问，我们又怎么好问。这既然是大师兄挂心的事情，我们就多费点心也是应该的。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天亮再说。”赵彦边说边往墙边又靠了靠，找个舒适的姿势后就闭上了双眼。
夜间站在空旷的山谷间，狠烈的风把莹莹的发拉得远远的。莹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白天赵彦指给他们看的那片断壁。那似乎是被什么神兵利刃一刀斩断，破裂之处干净利落，整个山体被那千金之力斜斜的划过之后，没有力量支撑顺着划痕滑落到一边。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似乎身边有人慢慢走近，她也并没有察觉。
“嘿嘿！原本以为多年不见，你的修习该大有进步才对。怎么我这样一步步走来，脚步声都出来了，你却一点知觉都没有。”身后的人温文尔雅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这一片安静。
“因为我知道来找我的这个人是个面善心坏的家伙，也许我还没来这里，他就想到无数个方法想要捉弄我了，那我又何必挖空心思去想。反正等着让你宰就行了。”莹莹微微一笑，转过身来。
“咦！小丫头几年不见变聪明了。不毛燥了。”那声音温柔得像水一般，将这夜空的凄厉一扫而空，似乎变得繁星点点，凉风轻习。
“你……你怎么这般狼狈，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南霁云。那个连一跟头发丝都精细打理的人去哪里了？看你这一身的破衫和血迹。连换件衣服的时间也没有？”莹莹趁着月色望过去，却是一惊。
“呵呵……”南霁云苦笑着摇摇头“我哪里还有时间顾这些。就是晚上能安稳睡个好觉就已经很不错了。趁着这会出来见你，我都是飞跑着过来的。我在外面不能担误太久，否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南霁云轻叹。
“出了什么事情？连你也解决不了的？看你这样子似乎已经被折磨了很久。是不是与这屠村的怪物有关系？”莹莹关心的走上前去。
“怪物……哈哈哈！怪物……若是那个‘怪物’听到你这样叫他，不知道有何感想。”南霁云凄苦的说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啊。”莹莹听出南霁云说话不对劲心中更急。
“唉……这本就是你惹下的罪。你也该负责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跟我来吧。”南霁云微叹一声，转身往无尽的黑森林飞去。
莹莹跟在他身后，两人一直往森林的最里端飞去，这山势很怪异，像莲花花瓣一般一层一层往里包裹，越在外边的山脉越宽广，越往里走越小却越尖利。等飞到里最边，就只见到一座类似圆椎体的山陈在那里。山腰间有个洞口微微泛着光亮。南霁云带着莹莹就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洞极浅，那远远看到的光亮就是这洞中燃烧的柴火。洞内不过一间房屋大小，除了一堆火什么也没有。莹莹不知所以的看向南霁云。
“这里便是我晚上休息的地方。嘿嘿，餐风露宿已经快三年了。”南霁云再次苦笑。
“你……你在这里住了三年！这……”莹莹惊呼起来。这里什么也没有，他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把自己困在这群山之中。
“跟我来吧！又不是我一人在这里，也不算太孤单，反而大部分时间都惊心动魂，倒也不会枯燥乏味。”
南霁云走到洞底，石壁上有凸起的一块岩石。他伸手在那岩石上一转，洞壁处就打开了一道石门。他转过身来从柴堆内拿起一只火炬就带着莹莹往洞中走去。
里边是一级一级的梯子旋转着往上攀爬。照刚才进山时的目测，莹莹想两人这样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山顶。没想到这座山里居然有这么精巧的密道。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他们又被上面的一道石门挡住了。南霁云用火把将墙上的一盏油灯点亮定在那里迟迟不开门。莹莹见他深吸气又呼气了好半天都没有动作，只好耐心的等着。
“莹莹，呆会无论见到什么，你心里有多震惊，都不要露出同情甚至一些不应该有的表情。”南霁云第一次这样叫莹莹，让莹莹感觉有些紧张。像是要去挖别人内心深处最深的密秘一般，甚至心里还有一点点激动。
“恩。我答应你。我会用平常心对待里面的一切。”莹莹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你记住我说的话，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不要……”南霁云又再一次重申，说到一半又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算了，既然决定带你来，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我们进去吧。”这才慢慢的伸手到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