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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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半个时辰，脑子里乱乱的，莹莹担心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便又一阵风跑回城里，到一家医馆里找大夫帮忙看看。大夫还没把脉，只听莹莹一人在那里说着病症，见到别人笑就脸红心跳，沾到别人的手就像火在烧一般，还有眼神，还有关心的样子……
才说了一半，大夫就说不用再看了，笑着对莹莹说二八的少女爱怀春。怕是有了心上人了。而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男子便是她的心上人了。
“是真的吗……”莹莹将信将疑。
“那你看到我会脸红心跳吗？看到那边街上那很端正的小哥呢？”大夫也五六十岁了，像看自己的孙女一般看着莹莹。
“这倒不会！”莹莹顺着看过去回答道。
“这不就对了。小丫头，快回家让父母准备嫁妆吧。让那小子来你家提亲吧，呵呵，这样你的病就能治好了。”大夫拈着胡须笑着。
从医馆回家的路上，莹莹一个人思量着。人间的情爱，自然是从很小的时候便听姥祖讲过，那些才子佳人，生死不渝的爱情也常让众姐妹们嘘唏不已。更有那些大仙思凡，人妖相恋的凄惨爱情故事弄得倩倩他们哭得眼睛都红了。对莹莹来说，没有向往是不可能的，但她惊讶的是，自己居然才来到人间就这样爱上了别人。在她心中想像着自己的爱情应该是在怎么样一个特别的场景中与那命中人相遇的。然后两人经过千难万险之后终于幸福美满的在一起，那才是她想象中美满的爱情。可是，自己居然就因为他一个微笑，一个关心的眼神，便将自己收买。想起来真有点沮丧，莫鸣并不是不好。相反，从认识他开始，他便为了保护自己而不顾性命挡在自己前面。一路上京，他也是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人也长得高高个子，英英俊俊，没有一丝做作。虽然温柔和气，却是一身正气。
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莹莹对自己说：既然是他，那自己就会好好对他。以后的日子多的是。会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我们。然后推门而入。
莫鸣的房间里没有灯，莹莹才想起他今天晚饭后还要值守刑部。见着丁然的房门大开，便走了进去。
“丁然……我今天看到莫鸣了，整条街的人对他都很好。我想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帮助别人不图回报的意义是什么了。”莹莹走过去坐到丁然身边，边倒水边说着。
“哦……这么快就能领悟？那你倒说来听听。”丁然饶有兴趣地看着莹莹。
“哼，小看我。今天我和莫鸣一道回家，整条街的百姓都笑着对莫鸣打招呼，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敬重。那自然就是当你帮助了别人后，别人心里感激你，对你就产生一种崇敬的心态了吧。试想一下，当你走在街上，有这么多人对你投来敬仰的表情，那该是件多得意的事情啊。那多骄傲啊。”莹莹边喝水边说。
“哈哈……原来你就想到了这个啊！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丁然大笑起了。
“难道不是吗！我和莫鸣可走了整整一条街呢。我都看见了。”
“玉女侠，那你当时有没有注意莫鸣的表情呢？你再去好好修练吧。这么晚了，你个小丫头也不懂规矩，跑到我房间来干嘛，我要睡觉了。”丁然摇摇头，便把莹莹往外推。
“难道不对啊。莫鸣的表情我也看啦，他收到这么多崇拜的表情，自然也高兴得要死啊……诶……诶，你别推我啊。我还有另外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
‘嘭……’丁然便把莹莹关在了门外。
“有什么事等明早我睡醒了再说。还以为你有多高的觉悟，浪费我的时间。”丁然从房里传来懒懒的声音。
莹莹还想去敲丁然的门，突然小院的大门被撞开，冲进来几个捕快。他们抬着个单架，架上的人一看就是深受重伤，鲜血染红那人的一身白衣。等等，莹莹再看那白衣，不正是莫鸣白天穿的那一身吗？
“莫捕头在刑部衙门遇到劫狱的人受了伤，快打开他房间门抬他进去。大夫已经在路上了……”一阵慌乱，众人将莫鸣抬进他的房间，留下莹莹愣愣地站在院中……
等莫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衙门的捕头们都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丁然和莹莹在他身边守着。莫鸣看到二人黑黑的眼圈，极力忍着痛对二人笑笑。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守了我一晚上，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
“现在的确没什么事了！唉……莫兄你平日里也不见吃什么好东西，可哪里来这么多血能流的？昨夜的伤倒是极浅的口子，可偏偏就割在大血管上。要不是受伤时就立即处理了，大夫又来得够快，我怕你就要流干这身上的血了。尽职尽责固然是好事，可是要是把命也赔进去了，那可就不划算了！”丁然嘿嘿一笑，一脚踏在椅子上无所谓地说着。
“呵呵，多谢丁兄关心。下次我会注意的。呃，莹莹你怎么了？忙了一晚上了，你看你也是一脸疲惫，快去休息一会吧。”莫鸣见平日里都闲不下来的莹莹却一直坐在一边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反倒不安起来。
莹莹直盯盯地望着莫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愣了好一会，突然站起来，撞倒身后的椅子，一句话不说便往外跑去。
“她……她这是怎么了？”莫鸣身子不能动，手指无力地指指门外，又望望丁然。
“昨晚你抬回来后就这样了。开始还发发脾气，后来听你同僚说是为了有人劫刑部大牢，你去阻止，让劫牢的人给砍成这样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坐在这里一整晚上，就等着你醒过来。我还以为他会大声骂你傻大个呢！”丁然走过去耸耸肩。
“那……她现在这是要去哪里。”莫鸣担心地问道。
“我哪知道！这丫头一晚上没睡觉。想疯也疯不起来吧。想必是怪你不爱惜自己，赌气跑出去了。”丁然不以为然地说着。
莫鸣失血过多，好容易醒来也是被痛醒的。丁然走过去安慰他几句让他再休息一会。然后自己就靠在椅子上守着他，时辰一到便把他叫醒喂他吃药，下午的时候莹莹才慢吞吞地从外面回来。那时候莫鸣已经熟睡，莹莹才换下丁然，让他去自己房间休息。
等丁然走后，莹莹将莫鸣房间的门窗紧闭，一阵蓝光闪过，莹莹吐出自己的本命内丹为莫鸣推宫过血。伤口疼痛的莫鸣本来睡梦中也是紧皱着眉头，这会一阵温暖的光华围绕着他的伤口，慢慢渗入身体之体。莫鸣感到无比舒服，眉头也渐渐展开，浑身放松，再次熟睡过去。
莹莹不敢做得太过明显。伤口处仍是一个大大的口子，只是让莫鸣体内伤痛有所减缓便收回自己的内丹。自己坐在椅子上守着他开始静坐修练。直到夜晚时丁然端着饭菜进来，才把莫鸣吵醒。
“真是多谢二位了，睡了一觉我觉得全身轻松多了。看来要不了几天我的伤就好了。只是害得你们衣不解带的照顾我。”莫鸣醒来后说话声音都比之前响亮了许多。
“傻大个……你以为你是神仙，失了这么多血睡一觉就好了。”莹莹坐在一边低声唠叨。
“莹莹你说什么？”莫鸣没听清楚。
“哈哈，莫兄身体果然康复得快。不过这几日还是多多静养吧。对了，我做的菜都是很清淡的，最适合病人吃了。平日里我可是不亲自下厨的，你们二人有口福了。莹莹，你把这汤端去给莫兄喝了。”丁然突然打断莫鸣的问话，招呼他二人吃饭。莫鸣便忘了刚才的问话，连忙道谢。
三人正吃到一半，门‘吱呀——’一声开了，是莫鸣在刑部的一位同僚来看望他。
“莫大人你伤好些了吧！”那人走进来看看莫鸣。
“张大哥，你怎么来了。我已经好了很多了。”莫鸣心中感激，就要蹭起来还礼，被丁然和莹莹同时压了下去。
“哈哈，看来莫大人的朋友照顾得挺仔细的，不几日莫大人又可以生龙活虎地和我们一起当值了。我就是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那张大人见莫鸣脸色比昨晚好看许多，心中大是欣慰。
“嗯！那衙门里还好吧？没出什么事了吧。”莫鸣问道。
“这个……莫大人，出了件怪事。”张大人欲言又止。
“什么怪事？”
“那个……那个昨夜里那个死囚赵源被人杀死在牢中了。”
“什么……他死了，昨晚那些人不是去救他的吗？他怎么会死在牢里？”莫鸣大惊。
“不但如此……而且……而且……”张大人吞吞吐吐的很是不安。
“还有什么？”
“而且，而且他的死因……是流血过多。最重要的是……他的受伤部位和受伤情形和莫大人你的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莫大人你得救急时，而他死在牢里，狱卒们竟然不知道何时有人潜入，他是何时遭人毒手的。等到发现的时候，早已的气绝。”张大人纳闷地说着。
“这……怎么会这样！”莫鸣大惊。
“王大人已经派人去查此事了，他叫我来看看莫大人你的伤。赵源这样死在牢里，他的同伙如果知道了他的死因，必会把此事与你联系上。我们虽然已经封锁了消息，但莫大人最近还是小心一些。天色已晚，家人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就先告辞了。”张大人说罢便起身离去。
等那张大人离开，房内顿时一片清静。莫鸣很是奇怪，莹莹喂到他嘴边的汤他也不喝了。莹莹却一眼平静，自顾自的吃饭。丁然叹了口气，也接着吃他的饭。
“怎么会这样，这刑部大牢好坏也是全国中央级防卫，怎么会有人潜入而无人查觉。这赵源的死也着实怪了些。”莫鸣最后忍不住说出疑惑。
“哼哼，这自然要看是什么人做的，别人办不了的事情。嘿嘿，对我们玉女侠来说，却只是雕虫小计。是吧？”丁然口中饭菜还没吞下，含含忽忽地说着。
“莹莹——？”莫鸣震惊得望向莹莹。
“恩，丁然，你的手艺果然不错。这来京这么久了，都是莫鸣做的饭菜。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以后厨房的事就移交给你了。莫大哥，你要喝这汤吗？”莹莹无所谓地回答道。
“莹莹……丁然说的是真的吗？”莫鸣声音沉了许多，正色道。
“什么蒸的煮的，不就是个死刑犯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只是提前送他转生投胎罢了，这叫行善积德。”莹莹继续吃她的菜。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那是一条人命，人命……你知道吗？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结果掉呢！”莫鸣大怒，扯动身上的伤，又躺回床上。
“什么人命不人命的，他的同伙伤了你，他就该死。等我捉到那几个同伙，一并将他们的血全放干了。看他们还怎么伤你。”莹莹一扔筷子，大声叫道。
“就因为他们伤了我，你就报复他们？他们做恶自然有刑律条例治裁他们，哪里轮得到你来为我报仇。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烂用私刑，那天下不是乱套了！”莫鸣义正严辞地说着。
“我不管天下乱不乱，反正我认为他们欠了你多少，我就加倍取回来。不就是个死刑犯嘛，你为得着为了他和我吵成这样吗？不是说他秋后也一样是问斩的吗！早死晚死有什么不同。”莹莹自觉自己一片好心，却换来一顿臭骂，气不过，便与莫鸣理论。
“他是秋后便要问斩，那也还有好几个月不是吗？怎能由得你说他何时死，他就得何时死？上次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便一剑下去结果了那女贼的性命，我便已经劝过你。可你不但不听，现在居然，居然潜入刑部大牢做案。你视国家律法为何物了？”
“哼，你这个傻大个子。难道我是为我自己才杀人的吗？我还不是心疼你，气不过别人伤了你才去杀人的。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我被你气死了。”莹莹指着莫鸣委屈的大叫。
“呵呵，在下何德何能，能劳烦姑娘如此关心。那日姑娘一气之下，一剑便结果了别人的性命，今日姑娘又因为这事大开杀戒。不知道与姑娘相处久了，哪天在下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姑娘，还不知道会被姑娘你如何处置。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以后在下的事，也请姑娘不要插手为好。”莫鸣冷冷地说着。
“你……你……”莹莹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他就算不表示感谢，至少可以不用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好好养病，没想到却换来如此冷遇。气得莹莹满脸通红，想过去一掌劈了他，又见他胸前伤口鲜血隐隐现出，只得在屋里转悠。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玉女侠，你下手也真是快啊！我本以为你早间出去是气莫兄，没想到你倒是手起刀落，把刑部衙门给弄得鸡飞狗跳的。既然已成事实，就不要再去讨论这件事了。还好，玉女侠你杀的本是个该死之人，否则的话，我也不知道是该将你送去刑部还是让自己犯个窝藏之罪。嘿嘿。”丁然适时出来打破僵局。
“哼，送我去刑部，本小姐也有本事自己出来。不信你就试试。”气急了的莹莹也听不进丁然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连珠似的回骂过去。
“是是是……玉女侠你是天下第一的女侠。我信你有本事自己出来。不过嘛，这将来的天涯追捕，怕就要落到莫兄的身上了。你二人好歹也是相识一场，真要弄到这般田地才干心吗？而且还是为了个罪大恶极的将死之人？”丁然笑着看看莹莹，又看看莫鸣。
两人一愣，均不做声。莫鸣一扭头偏向床内，莹莹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面对门外。
“行了，此事就此做罢。大家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了。莹莹你先回自己房间休息去吧，别在这里坐着了，一会你一激动又和莫兄吵起来，怕是莫兄刚补回来的一点原气，便又要让你全气回去了。”丁然一把拉起莹莹，便将她往门外推。
莹莹极不愿地走回自己房间，虽然心中委屈，却还是怕莫鸣伤口再次裂开。恨恨地看了房内一眼便离开了。
“嘿嘿，莫兄，你也别生气了。她还是个小丫头，自然是难训服一些。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多跟她讲讲道理，她还是能听进去的。像刚才那样大吵大闹反而适得其反。莫兄平日里如此斯文的人，怎的遇到这小丫头便这般禁不起激了。”丁然又转过头来调解莫鸣。
“唉……让丁兄看笑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当听到是莹莹做的时候，便怒火攻心一般忍不住，开口便骂过去。平日里对待再凶狠的恶贼，我也是好言相劝的啊。唉，想想也是自己冲动了些，她这也是为我好，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和她说呢。”莫鸣见莹莹走开，才慢慢转过脸来，无奈地说着。
“哈哈，你二人倒是有意思。怕是有其它纠葛理不断吧！莫兄也累了，你的伤看来也没什么大碍了，今晚定能睡个好觉，我便不打扰了。明日再来给你换药。”丁然收拾好房里的碗筷便往门外走。
莫鸣躺在床上，听见丁然边走边无奈的叹着气，随口还说着“魔性难训啊……哈哈，果然魔性难训……”莫鸣心中大是不解，再想要问，却早已不见丁然的人影……
两人这一赌气便是好多天的冷战。莫鸣到是第二天便主动和莹莹打招呼，可莹莹一扭头，只顾自己吃饭，也不回他的话，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莫鸣心中虽然知道莹莹之前的做法是关心自己，可到底是触犯了王法。光是私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