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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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薅！薄�
“好……”鲨族首领第一个点头道：“反正自己若有违誓言死于天遣哪里还管得了其它！我发誓就是了！”
众首领见鲨族首领割破手腕盟誓后犹豫了下也纷纷站出来指天盟誓。而墨篱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到他面前盟誓后又再忌惮的望一眼狂月退到一边去。
“狼王？”虎族首领最后一个盟誓后试探的看着墨篱问道：“如今我等已经盟誓，是否可以收回狂月，让我们也好送你们回人间？”
“各位何必着急要走！”南霁云笑笑从怀中取出数道符咒，一边将手指咬破将血涂到符咒上一边说：“我们何时有说过要回人间了？再说了，你们可有听到两位掌门答应过你们什么吗？你们就不想听到他们的承诺之后再离去吗？”
“这……”众首领被堵得一时无言，看看墨篱又看看丁然和慈善和尚。
“好了，我也只是和众位开个玩笑罢了。”南霁云笑笑安慰道：“他们一定会答应的，你们心里不用猜了，也不用再递眼色了，若你们此刻对我们下手不是破了誓言自食恶果吗？”
说罢南霁云脸色一变用极快的速度扔出手中的符咒。那些符咒转眼间就在众首领的面前幻化成无数木桩石块。等众首领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被困在南霁云的阵法之中。
“你们……你们！”众妖族首领见中计一时恼怒的大声在阵内谩骂道：“我们已经立下重誓，你们还想赶尽杀绝，早知道刚才就是拼得一死也不让你们好过！”
“呵呵，众位不用着急！”南霁云笑笑在阵外说道：“我们只是想让各位在这里再休息一天。我们实在没有力气再与你们斗下去了。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各位就陪我们在这狮魔山顶休息一天。明早便放众位出来，而刚才的协议我想两位掌门也会考虑的。”
‘噗……’南霁云刚说完，就见墨篱一口鲜血吐到地上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而丁然他们几个也随即大出一口气再次软倒在地上闭目养神。
众首领在阵内转不出去，却听到南霁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知道他也元气大伤，一个个都很后悔刚才为何不狠心出手杀了他们，但转念想到那狂月又很是忌惮。
“墨篱，你那狂月到底是什么兵器！好厉害。”好半天丁然回复了些气力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仍插入土中寸许的狂月问道。
“其实……”墨篱沉吟：“我也不知道为何狂月会突然如此。我从来不知道它还有这么强的威力。甚至当年我父亲拿着它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众人一听不禁冷汗直流，都以为墨篱一定知道个中原由，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侥幸获救。想到这里都不再说话，静心打坐恢复灵力。
狮魔山的清晨总是笼罩在无数雾霭之中显得既冷清又神秘。等第一道阳光射向雷泉洞口前的小平台的时候，墨篱睁开了双眼。休息了一夜，灵力已经恢复了大半，他看看周围的众人，身上的伤已经有效的控制住了，过不了多时也会慢慢醒来。
他走到那三个人族弟子身边将他们身上的铃铛取下来，再次悄悄的放回莹莹的荷包里。看着莹莹还闭目养神，脸色还有些惨白，但气息均匀，嘴角微微上翘，头上的发有几丝凌乱，他轻轻的将它们拨下来捻在手中。
莹莹睁开双眼就看到墨篱极近的脸在自己眼前出现，大惊之下向后一仰差点睡倒在地上，墨篱伸手一拉将她拉了回来。
“那个……”墨篱低声说道：“你已经没事了吧。”
“啊……恩！”莹莹脸上有些发烫草草的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
两人站在崖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听到背后一声轻笑，转过头来见到南霁云负手而立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你醒啦！”为避免尴尬莹莹轻咳一声走过去，然后看着被困在阵中的首领们无限感慨：“这千里狮魔山何时有今日的安静。满山的妖族都静静的立在那里，一点生气也没有。这秋日正是最该火红充满生气的日子。唉……”
“呵呵，这有何难，千年之后又是一片繁荣景象。”南霁云笑笑。
“可是，他们就一直这样呆呆的立在这里吗？”莹莹望向山上各处还一动不动立在那里的各妖族叹气道：“然后被朔风吹散骨肉，日晒雨淋，渐渐腐烂再没入土中！”
此时丁然，慈善和尚，苍虹也走了过来与莹莹一起站在悬崖处望着满山的妖族。而墨篱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再转过头去看着阵中的各妖族首领。
“霁云去把他们放出来！”他淡淡的说了一声。
南霁云走过去三两下就解掉了那个阵法将众妖族头领放了出来。而众妖族头领见到他们已经恢复灵力也不敢妄动，聚缩在另一边。
“昨日，众妖族首领已经承诺不再攻打人间。慈善大师与丁然是否也应该对妖族有个交待？”墨篱走到两帮人马的中间，望向慈善和尚与丁然，双眼有神一脸的肃然。
被墨篱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愣，而妖族的首领们也吃惊的望着墨篱。莹莹更是心中五味翻腾。
“呵呵，墨篱是怕我们回去之后集合人间军队反击妖族才有此一问吗？”丁然佩服的笑了起来。
“不错。”墨篱回答得简单，却不容置疑。
“这雷泉洞是你的洞府吧！”慈善和尚指了指身后道：“他们也有份参与毁你家园，杀你族人，你都不介意？”
“这是妖族内部的事情！”墨篱沉声道：“若妖族都没有了，又何来仇怨！”
“说得好！”苍虹一掌拍到墨篱肩上大笑：“首先，我们是妖族，这狮魔山是妖界的地方。若妖族都没有了，我们又何以立足。若我们一占了上风就耀武扬威，那又与他们有何不同？”
“若这满山的妖族能够不死，他们也有很多是不想参加这场战争的！”莹莹也站在墨篱身边激动的说道：“我妖族也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满眼的杀戮。丁然，你怎么说？”
“呵呵，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是这想法，这你是知道的！”丁然笑笑说道：“就像墨篱所说，这是你们妖族内部的事情，我本不该再管。况且他们已经发下毒誓不再向人间挑战，这件事情本来就算是圆满了。但是，为了人间的将来，我却不得不仔细思量！”
“思量？”莹莹不解的问道：“还需要思量什么？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
“狼王！”这时候虎族仇捷站出来大声叫道：“这些人类好生无耻。我们已经发下毒誓永不侵犯为何他们还诸多借口要灭掉我们？他们连你的话也不听，既然如此，你不如直取人间用噬魂铃将他人族也灭得干干净净。以后再无人与妖，这世界就太平了！”
“对对对！他们步步紧逼要待怎样！”水妖尖叫道。
“慈善大师你们究竟想要如何？”墨篱看着慈善与丁然。
“呵呵，狼王墨篱果然名不虚传，在这个时候还能放下个人恩怨为整个妖族着想。”慈善和尚点点头笑着说道：“这满山的妖族还立在这里，想必狼王你有办法让他们重生吧！所以我们不得不仔细思量在数年后，今日并未起誓的狼王你是否还会保持现在的心态，将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而他日成势的狼王更比今日的金啻更可怕，那时候又有谁来约束于你？”
“你们是怕我取代金啻重振妖界！”墨篱淡淡的问道。
听到他们的谈话莹莹吃惊的望着墨篱与慈善和尚。她想不到结局竟然会是这样，墨篱几乎丧生在这场战争之中，可是到最后却得不到人族的信任。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想提出条件约束于他。莹莹想到此处心中竟无限的悲凉。
“墨篱兄你不要介意。”丁然见到莹莹的脸色大变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尴尬却又不得不站出来说清楚：“其实凭现在的形势我们跟本没有任何能力与立场与你说这些。你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手中又有这柄神器助阵。可是我们却不得不这样。世事难料，当初你也未曾想过有一天你的魔性会解，更不会想到在快死的前一刻还能够取出培元丹重塑肉身。当然，我绝对相信你此时此刻心里没有要攻打人间甚至妖界称王的打算。但是你能保证将来你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吗？狼王寒夜啸的故事我们在坐的每一位都很清楚，当年的他可想过有一天会率领整个妖族攻打天界呢？而他更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将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妖族大军亲手毁灭！往往很多时候是时势将你推向风口浪尖，让你身不由已的做出一些选择。我们今日这样相逼也只是希望能够借这个机会让你给我们一个承诺仅此而已，否则，我与慈善大师只能合力将这满山妖族毁灭，留下恶名也罢，恩将仇报也罢，至少能够保我人间上千年的平安，这也值得了。”
听到这里在场的除了墨篱，慈善和尚与丁然外，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约而同的望向狮魔山，远近各处站满了各妖族，风将他们的衣摆撩得哧哧的直响，或举着兵器或垂手而立或四处张望或全神戒备……但却生生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是说……”莹莹看着丁然他们，小心的伸出手指着山下道：“他们……他们并没有死！还能救活？”
“呵呵，当年我在秋野丢了魂魄也要在床上躺上七日才会死去。”丁然听后笑笑看着莹莹回忆着道：“那时我体内尚存一魄，你与莫兄费尽心力救我，而你更是明知道是陷阱还心甘情愿的为我跳下去。如今这满山的妖族被摄去了魂魄，虽然与我当年尚存一魄有些差别，但也需要魂魄离体三日才会死亡。我说得对吗？墨篱兄？”
“我……我妖族还有救！”水妖激动的再次用他尖厉的声音大喊着，随即见到各族首领也兴奋的看着墨篱，鲨族更是冲到墨篱面前跪下：“狼王！你那噬魂铃吞下的魂魄一定有办法重新释放出来对不对！若你能网开一面救我族人，我鲨妖一族上上下下以狼族为尊。”
“不错！狼王，请你放回我们的族人，如此我各族都以你狼族马首是瞻。我们愿重新修建雷泉洞奉你为王，整座狮魔峰顶都是你狼族领地。”虎族也踏前一步同跪在水妖旁。
各族首领也立即冲过来纷纷跪到墨篱身前激动的望着墨篱。苍虹微微一笑走到莹莹身边在她身后轻轻一推，她就站到了墨篱的身前。
“虹你别推我……”莹莹扭头看一眼正笑得幸灾乐祸的苍虹不禁摇头，心想这次来人间苍虹真的被南霁云给带坏了。
“你也来劝我的？”墨篱不等莹莹说话就先问道。
“劝你？”莹莹眼珠一转笑了起来：“我不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妥当，更不认为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替你拿主意。你其实早就有了想法，我只用站在边上看着你做就行了。只是，我还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什么？”墨篱听到莹莹说的那些话有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但听到最后一句又挑眉看着莹莹。
“我姥祖曾经说我是个倔强的丫头，只要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莹莹偏偏头对他笑笑，其实她心里已经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对着山崖处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要是她还活着，能够认识你，想必她就不会再这样说我了。因为你比我更倔强，更执着。才认识你的时候你身上有伤，可是就算疼到骨髓里也从没听到你哼一声，总是自顾自的活着不卑不亢。但若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有危险，你也会不顾性命的冲上来保护我们。”
“人生是自己的，我只需要忠于我自己，做我认为必要的事情。”墨篱不想她会说到这上面来，却还是认真的回答。
“是啊。所以此刻就像他们！”莹莹指着慈善和尚与丁然：“他们会为一些或许永远也不会存在的东西硬给你套上枷锁。你也不为自己辩解一个字。”莹莹轻笑走到跪着的妖族身前指指地上的各族首领：“而他们，他们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族群还是私心，此刻向你服软低头，你也不会飘飘然趾高气昂。你之前助丁然他们让各妖族首领发下重誓不再踏足人间，后来又让丁然他们给各妖族一个交待不让人族反击妖族，噬魂铃中的魂魄也只是这场协议中的一个砝码，一旦协议达成就不再重要，自然会全数释放回去。人间与妖界互不侵犯，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也是我们大家想要的结果。太多的话不需要说出来，你只是默默的承担，按既定的方向做该做的事情。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骄傲。”
“你错了。”墨篱摇摇头，这让莹莹一愣，他轻扯嘴角继续说道：“我又不是圣人，没有这么多救世的想法。我也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我没你说的这么好。”
说罢也不等众人回应就径自走到山崖处，从怀中取出噬魂铃。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如清晨嫩绿的树叶上的露珠被风扬进水池中泛起的轻轻涟漪一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然后就见那只有指拇大小的噬魂铃已经升到半空。旋转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整个被一团莹白的光包围着，接下来，一点，两点，数点的淡蓝色光点从铃中溢出，那些光点似乎还有点留恋的在铃铛周围不断盘旋。越来越多的蓝色将整个铃铛包裹，铃铛仍自顾自的向外吐着魂魄。等到满眼满天都是蓝光的时候，那铃铛突然一震，上下抖动了数下，那些蓝色的光点就像一颗颗流星一般向整座狮魔山射下来。
莹莹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这道奇景，无数的蓝色光点像直线一样从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蓝色的光影，而越缩越小的噬魂铃在空中仍不间断的奏出柔美的音乐，那声音随着天空越来越少的蓝光越变越低，越变越细，直至消失。
‘叮……’的一声轻响，噬魂铃从半空落下来，跌落在墨篱手中恢复成原来大小。莹莹这才从幻境中惊醒过来。
众人向山下望去，各道路上的妖族们似乎才睡醒一般，看着手里拿着的兵器，又左右望望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而山顶上的这些妖族首领们却已经欣喜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们立即飞身下山去找自己的族人，而山中的各妖族在得知墨篱将他们的魂魄返还后无不以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狮魔山顶的那个男子。而转了一大圈的各族首领们再次回到狮魔山顶后。齐齐向墨篱跪下。
“原来以为除寒夜啸之外再无二人可以操纵我妖族的无上法术。”虎族站起来代表众首领大声说道：“可是这两日狼王你又让我们见识到了新任狼王的风采。我等众妖族心服口服。”
墨篱并没理会他们的话，只是默默走到雷泉洞口将插在地上的狂月拨出来握在手里。众人不知道他何意，却不再说话看着他走到丁然与慈善和尚的面前，将狂月举到他们面前。
“我本就无意夺什么妖王或什么天下。”墨篱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想要一个承诺，我便给你们一个承诺。”
说罢他一手举起狂月，顿时整个狮魔山一片安静，一阵风过带起他一片衣角，将他的发吹得有些凌敌。莹莹看着逆光中的墨篱，脑子里有一个相同的剪影似乎要和这个影子重叠在一起。只是那画面的背景是一片苍茫雪色。
“寒夜墨篱！”他的声音低沉，却远远的传进了每一个妖族的耳朵里：“此生，绝不带兵。有违此誓，如同此戟！”说罢右手一震，狂月竟在他手上生生折成两段。
所有听到此誓言的妖族都一愣。莹莹也不禁在心里轻呼，好简单的誓言。直白得有些让人反应不过来就已经发完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