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嫡女 作者:卿莫言(起点vip2014.01.15完结)-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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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璇勾起嘴角·有趣的道:“若二者皆非呢?”
“不可能!”青年顿时激动道:“在下自信,这双眼睛绝对不会看错的,姑娘体态轻盈有落羽之美,皮肤白皙犹若温泉凝脂······”
“我看这位公子,倒是很有天赋啊。”安珀突然上前一步油然道。
“天赋?什么天赋,莫非姑娘是指在下这双能发现美的眼睛么?”青年打量了安珀后啧啧了两声·颇为可惜的摇着头道:“身段不错,可惜这脸蛋么……”
安珀干净利落在腰上一抹,长剑直指青年咽喉,青年眉毛猛跳,似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低头看着光亮剑尖反射的光,最后却依旧有些不老实道:“啊喂,你干什么,当街行凶啊
“滚开,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就把你的蛋蛋切成片下酒!”安珀眼中凶光一闪,杀气腾腾威胁道。还别说,这切片对安珀来说,还是熟练工种呢。
在赵长宁手下有一个叫做监察者的小分支,这里头的人,个个都能把这活干的顺溜,问为啥,那就真是熟能生巧了。安珀能混到教官位置,自然能在监察者有一席之地。
青年吓得几乎要尿裤子,随后回过神来,便咋呼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代璇抱着胳膊看了安珀一眼,抬头忧伤的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才道:“安珀,你忘了这里是大街上了吗?”
对于显然是闲的蛋疼的青年做出这种威胁,在代璇看来安珀是十分威武的。但问题是,安珀你如今是姑娘我的侍女好吗,你这么威武,别人会怎么看我?尤其是身后这几位王府护卫们······
就在代璇觉得浑身牙疼的时候,就在不远的前方,突然因为什么闹了起来。
代璇虽然喜欢八卦,爱凑热闹,但那是在无关的情形下,可不巧的是,那热闹的发生地,正是代璇应邀而至的—闲来酒楼。
别看这名字起得挫,但人家确实是代州数得着的大酒楼,天天客人爆满,当然,也许是占了地利,因为它对面就是一家赌坊,它叫银钩赌坊。
代璇嘴角抽了抽,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加眼熟呢?这不是陆小凤系列小说中出现的一个名字么?唔,应该只是巧合才对。
闲来酒楼和银钩赌坊中间的空地上速度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人群中除了不甚清楚的指指点点议论,还不时传出几声女子的尖叫。
代璇抱着胳膊,托着下巴,然后眨了眨眼睛,这情景略眼熟啊,不会她又碰上什么弱女子卖身的闹剧吧?
人高马大的护卫们开道,代璇一行很快就扒开人群钻了进去,人群正中是几个青衣大汉,手里正拖着一老一小,哦不,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约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一身破烂衣裳,正泼皮一般躺在地上打滚,少的那个顶多十一二岁,一张娃娃脸,看着倒是个美人胚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挣扎着。
“哟,是逼良为娼?”安珀在代璇耳边嘟囔了一句,一双眸子瞬间就亮了。
代璇扶额,她怎么能因为安珀最近老实了而忘记了她的本质呢,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啊。
“你给我老实点。”代璇侧头凑到安珀耳边威胁道。只是有帷帽挡着,代璇什么表情也没人看得清。
“姑娘不打算管一管?”安珀讶然道。
“为何要管?我又不是公差,更不是冤大头。
”代璇淡淡道。这么一会儿工夫,人们已经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了,老的那个是爹,欠了赌坊一大笔钱,如今还不起,赌坊便要拉他闺女去抵债。
“真是凉薄啊……”安珀摸着下巴慨叹。
代璇凉凉的瞥了安珀一眼,转头便走:“你不凉薄,你去管好了,我不拦着你啊。”
“哎哎!”见代璇走的干脆,安珀也顾不得那对可怜的父女,转头就跟上了代璇:“姑娘你还要去赴约啊,这儿这般热闹,说不定那人一定走了啊。”
“闭嘴。”代璇瞥了安珀一眼,见安珀一巴掌拍在嘴上,便径自进了酒楼,立即就有人迎了上来低声道:“请问可是李姑娘?”
代璇哼了一声,便被人带着上了楼,拐了两拐后又穿过了两扇门,才到了地头。推开门,屋中有一青衫男子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一只手举着酒杯,一边看着街上的闹剧。
“李姑娘?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男子放下酒杯,转身对代璇一拱手。
代璇也不客套,大喇喇的就在安珀拖出的椅子上坐下,并顺手摘掉了帷帽道:“阁下神神秘秘请我来,不是为了说废话的吧?”
男子轻笑一声,拎起酒壶就朝代璇走过来,似是要为她斟酒,却不料被安珀按住了杯子:“孙连公子,您是否应该先解释一下?”
孙连?代璇眉毛一挑,这不是孙家二公子的名字么,那个据说断了腿,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家伙?
只是目前看来,似乎他的腿很正常,虽然走路略有不便,但却不是瘸了的模样。
孙连眼神一闪,看着安珀的眼神有些惊诧道:“你认识我?”说完却是自嘲一笑,接着又道:“也不奇怪,我毕竟不是深居简出的姑娘家,认识我也没什么稀奇的。”
安珀一撇嘴:“孙公子那日被人抬着穿城而过,见过的人不要太多,您未免自我感觉太好了。”
孙连脸上一僵,随即便微微一笑,端的是君子做派:“姑娘说的是,倒是我的不是了。”
“好了,闲话休提,你找我出来,究竟为何?”代璇抬手阻止孙连开口,却是继续道:“不要拐弯抹角,我讨厌被试探,更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儿,孙公子。”
306章 青楼记事【二更】
这一日,代州第二大的青楼群芳阁门前来了两位客人。
一个一身红衣,手执玉骨扇,俊美妖异如女子,眉间一颗朱砂痣更是衬得他容颜如画。
一个一身黑衣,腰挂长剑背负长刀,乃是一俊美小郎君,只是眉间寒霜欺雪,让人不敢接近。
这么两个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的公子竟然大白天来逛青楼?莫不是这两位错把青楼当成客栈了吧?
就在路人众目睽睽之下,那红衣公子手中扇子一转,便缓慢而又节奏的敲响了群芳阁的大门。
按照惯例,青楼白日是不开门的,此刻还不到傍晚,自然没有人来应答,那红衣公子也不着急,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好似碰上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
顿时有过路人暗骂两人神经病。
黑衣少年闻声便扭头瞪了一眼,满目寒霜,登时就把过路人给吓跑了。
“哈哈,云弟你总是这般有趣。”那红衣公子回过头来,竟是冲着黑衣公子展颜一笑,笑颜如春花般灿烂:“何必与那俗人计较?”
黑衣少年身上寒气更盛了:“无聊。”
“啊,果然就是无聊,才会来玩的哟,云弟不要这么死板嘛。”红衣公子终于放弃敲门,转过身来哥俩好似的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见到被拍的人皱眉,红衣公子面上笑容更灿烂了。
“只有你无聊。”黑衣少年仍旧一张木头脸,见到眼前人那碍眼的笑,干脆闭上眼睛眼不看为净了。
红衣公子这下子笑得更厉害了,简直是前俯后仰花枝乱颤,哦不,是浑身哆嗦,随后便看似极其随意的反手一掌拍出,那群芳阁的大门便咔嚓一声·碎了。
接着便听见大堂内传来一声怒吼:“是哪个狗崽子大白天的来扰人清梦?敢踹烂我群芳阁的门,不想活了吗!”话音未落,便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后面跟着匆匆而来的鸨母。
那壮汉一眼就看见了极其骚包的红衣·还有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蛋,顿时心头火起:不就是一个小白脸,看老子不把你拧成麻花!
哪知道还未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鸨母喊住手的声音,大汉一时没刹住车,一个蒲扇般的巴掌就朝着红衣公子那张俊俏小脸蛋扇了过
鸨母当即就捂着眼睛叫了出声,然后就是一声响亮的“啪”!
哎哟完了完了·这俊美的不似常人的小公子别是被打坏了吧,这狗熊真是太鲁莽了,这样的俊俏公子打坏了得多让人心疼啊!
鸨母一边念着,一边偷偷的从指缝里去瞧那可怜的俊俏公子,却顿时傻在了那里。
俊俏公子不但毫发无伤,还依旧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手中那柄玉骨扇啪得打开·缓缓扇动着,端的是风姿不凡。
而又高又壮的熊老三却是竖着出来横着躺地,此刻正脸朝下以一个奇怪姿势趴地·竟是一点子动静都没有了。
“妈妈,你们群芳阁就是这么待客的呀?”红衣公子抬脚跨国熊老三的身体,随手拿出一张银票在鸨母眼前晃了晃。
哎哟妈呀,那可是百两的银票!鸨母的眼神立即从红衣公子的俏脸上转移到了银票上,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这熊老三向来蠢笨如猪,我代他跟二位赔罪了。”
红衣公子哼了一声,听着像是不满,又像是默许,在鸨母稍微怔愣的瞬间,红衣公子就径直上了楼·手上还拉着那冷冰冰的黑衣少年。
“半个时辰后,叫人送热水来。”清亮而文雅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接着便是啪的一关门声。
鸨母搂着怀里的银票傻了:这这这,这两位俊俏公子,原来竟是断袖?长得那般好模样,可真是暴殄天物!
这二人自然就是女扮男装的千卉兰和她的云弟尚云帆·也不知千卉兰用了什么手法,虽然本人依旧俊美妖异,却是叫阅人无数的鸨母竟然没有认出她的真身。
随便找了间没人的屋子,千卉兰拉着尚云帆进了屋,便随手反锁了门,才扭腰摆臀笑道:“看那鸨母的傻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怕是把我当成难得的恩客了呢!”
尚云帆竟是一副怕污了眼睛的模样转过了脸去,嫌弃的道:“女扮男装逛青楼,也就是千面女王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了!好人家的女子,谁会跟你一样没规矩!”
只话才出口,尚云帆就意识到了不妥,略带几分忐忑的看了千卉兰一眼,似乎想要解释,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千卉兰并未恼怒,只是眼波流转之间,露出一点点受伤之色来,随后便换上了一副笑脸:“你说的极是呢,若是寻常女子,怕是都进不了这个门。”
一般来说,大部分姑娘的女扮男装都是失败的,因为男子和女子的差别并不仅仅在于衣饰发型,身高体型,而在于那举手投足之间的细节。
很多姑娘即使外表像个男人,可行止间仍旧是女子做派,也难怪被人一眼看穿了。
千卉兰当然有这个资本自豪,她千面女王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除了乖戾的性子和不凡的蛊术之外,最拿手的便是这易容化妆之术。
便是那人高马大的熊老三,一盏茶后也能给你再变出一个来。
千卉兰笑着打量了尚云帆一回,却是立即转了态度道:“好了,别磨磨蹭蹭跟个小姑娘似的,脱衣服。”
一个美丽的女子这般干脆毫不扭捏的命令一个男子脱衣服,有没有人会想歪?答案是,有的,这边是他们为何要到青楼来的缘故。
尚云帆眼皮子跳了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可他仍旧无法适应这女子的行事作风,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点身为女子的羞涩么?
“还愣着作甚,脱啊。”见尚云帆不动弹,千卉兰不耐烦了·“好歹是个大男人,脱个衣服而已,用得着这般扭扭捏捏么?又不怕失了贞节!”
尚云帆被这般一激,立刻便脱个精光·只保留了胯间那一条白色的小裤衩,看着千卉兰那的烟波,尚云帆顿觉腿边凉飕飕的,有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
“不就是个童子鸡么,有什么稀罕的,老娘用过的多了去了。”千卉兰说着,突然抬手极其恶劣的在尚云帆屁股上拍了一掌·末了还捏了捏。
尚云帆脸涨的通红,立即就跳了开去,瞪眼道:“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呀?”千卉兰翘起一根纤细玉指划过秀眉,笑意中带了几分邪气:“小子,姐姐至今没有动你,你知足吧。”说罢便抬手拍了拍尚云帆的脸颊,冷道:“去床上趴下。”
不多时·那房间里便传出来了极为诱人的男子呻吟声,似是极致的痛楚和极致的欢愉夹杂着,就好像是有小猫爪子在心口挠一般·把人痒痒的不行。
鸨母蹲在门口也是听得脸红心跳,不多时便捂着胸口走了开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果然是断袖啊,可惜了······
要知道,像这种优质资源,姐儿们便是倒贴陪睡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呢,奈何人家不稀罕!
两人要了三回热水,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安静下来,没了那蚀骨的呻吟声,楼子里的男男女女总算可以安生的再睡一会儿了。
傍晚十分·群芳阁的灯笼便亮了起来,从大门一直挂到了天边,生生用灯笼给堆出了纸醉金迷的气氛,睡饱了的男男女女都堆起了笑容在人群中穿梭,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阄。
走廊尽头的房间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略带疲惫的眼睛来·随后却又看到了什么瞎眼的东西似的啪的一声闭上了门。
“怎么,看见旁人亲热,受不了了?”背后传来千卉兰那带着嘲讽的笑声,“若是你喜欢,不若姐姐叫鸨母给你送一个干净的来?”
尚云帆双手捂脸,半晌才抿了抿唇道:“兰姐姐,你何必这样奚落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千卉兰突然冷笑一声,伸手就捏了尚云帆腰间的软肉一把,恨恨道:“你们尚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哥哥是,你也是,可我居然还答应了为你解毒,真不知是哪根脑筋错了!”
尚云帆讷讷,他能说什么呢,他哥哥跟千卉兰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也不能,可他还要仰仗千卉兰救命,这岂非是裸的利用?可面前这个聪慧的女子却甘愿这般被利用……
“莫要乱想。”千卉兰瞪了尚云帆一眼,随后便笑了起来,端的是妩媚动人:“你们尚家赚大了,若非我主动放弃,凭我的手段,你哥哥哪里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也恼人。”
正说着,便听外头嘈杂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尚云帆疑惑的打开门,就看见楼子的中央搭起了高台,高台上还铺着洒金色的无纹水丝绸,灯光一照,更添几分旖旎。
“各位老爷,今日是我群芳阁头牌嫣红登台的日子,我先谢谢各位老爷们的捧场了!”说话的是鸨母,虽然已经是脸上长了皱纹的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千卉兰和尚云帆就这样各自抱着胳膊倚在栏杆旁,看着楼下众人为了一个女人的初夜整了个头破血流,直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出了最高价,才由鸨母笑眯眯的领着那嫣红交到了男子手里,牵着便上了楼,进了正中间挂着红丝绸的房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千卉兰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喃喃出这样一句诗词。
尚云帆没来由的恼火:“那女子与你无仇无怨,你何苦这般挖苦于人?”
千卉兰似笑非笑抬眼:“我挖苦她?你觉得我是在挖苦她?真是可笑!她是谁,值得我挖苦?”说着,却是伸出一根指头构筑了尚云帆的腰带,将人带至身前道:“云弟,你最好就记住,你的性命,还在我手上,要乖一点,嗯?”
对于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