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精灵-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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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是叹气，是吐出郁结之气，这样才感觉更轻松。”确实如此，以馨站起身来，竟然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又有了很大的提升。她朝地上的川儿伸出手说：“走吧！姐姐带你去姐姐的家乡。”
川儿即刻拉住以馨的手，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于是，两个人便一起朝洞口走去。“放心！姐姐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以馨看着洞口的光亮，突然对川儿许下承诺。
“嗯！川儿以后也会乖乖的！”
从黑暗中走出来，洞口耀眼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走到洞口，川儿忽然“哎呀！”叫了一声，用双手捂住了双眼，停住了前行的脚步。以馨下意识地赶紧把她拉回到黑暗处，蹲下来慢慢儿抓住她的双手放下，又细致地检查川儿的眼睛是否被灼伤。她心里又是一阵不安。……
第74章 通往一座城
“不会的。不对！吸血鬼不会有如此红润的面容和这样温软的身体，可是，如果有足够强大的灵力输入过呢？”以馨盯着川儿，心里反复无常地纠结着。
“姐姐，我没事。只是阳光一下太刺眼了。我都觉得好久没见到过阳光了！”川儿继续微笑着，蹦跳着跑出了洞口，跑进了大自然春光绚丽的暖阳之下。
起初以馨还捏着一把汗，看着川儿一直在阳光下活蹦乱跳了好一阵才再度放下心来。以馨跟着走到阳光下，呼吸着这山间树林释放的清新气场，心情大好。
“姐姐，我们是不是还要走好远的路啊？”川儿问道。
“嗯……是啊。你不想走了吗？”
“没有！只要跟着姐姐，去哪里干什么我都愿意！”川儿立刻解释道。
“小滑头！”以馨俯下身，轻轻在川儿的小鼻梁上刮了一下。“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姐姐走了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川儿低下头，认真地想了一想，笑容逐渐在她脸上消逝了。川儿认真地回忆道：“那天姐姐走了以后，川儿一直在房间里喊姐姐回来，喊啊喊啊，好久都没看到姐姐再回来。川儿知道，姐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要川儿了，川儿想哭来着，可就是哭不出来。后来，突然感觉到好像是姐姐回来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掉进了一个漆黑的地洞里，然后全身发疼，又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好长一段时间，冻得川儿好想睡觉。”
川儿咽了一把口水，又继续生动地描述着：“后来又好像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川儿就努力仔细地听啊听啊，又听不太清楚，不过就忘了想睡觉的事了。可是后来又好像梦到自己被火烤得全身发烫，就快点燃了一样！”
“那再后来呢？”以馨细细盯着川儿低垂的脸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问起。
“再后来？……川儿好像梦到了母狼妈妈！”川儿惊喜地大声疾呼，然后又瞬间转喜为哀地说：“可是我竟然梦到母狼妈妈把自己的血给我喝了……”说到这里，川儿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以馨用手指在川儿脸上划了一下，然后放到川儿眼前。“看！你掉眼泪了！”
川儿迅速抬头睁大眼睛看着以馨的手，才发现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原来这就是被眼泪蒙住双眼的感觉。川儿用自己的手抹了抹眼睛，看清了自己手里带着体温的眼泪，又放在舌尖舔了舔，即刻破涕为笑。突然，川儿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声，她无辜地看着以馨说：“姐姐，我饿了。”
以馨的表情再一次严肃起来，她问：“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川儿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反正不要吃人！嗯……想吃姐姐上次带我去的那个花什么的地方吃的那一桌子好东西！”川儿大大地咽着口水。
“那姐姐带你去姐姐家乡的城市去吃好吃的！”以馨非常高兴地说。
“啊？那不是还要走多远啊？”川儿立刻歇菜了。
以馨看着川儿一时哭一时笑，此刻又露出一脸丧气的表情，不觉感到好笑，小孩子总是这么简单，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哭，不会复杂的引人无数猜测不明所以。“好啦！来，姐姐带你穿越过去！”川儿又马上兴奋起来，娇滴滴地贴在以馨怀里。
以馨伸手用灵力幻化了一张任意之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山洞，回想到那个人影：“是他？不，不可能。”
从这张幻化的门的另一侧出来，是一个四下无人的小巷子。以馨带着川儿一步一步通往巷子的出口，渐渐的，开始有了三三两两穿梭的人群，小商贩激情高昂的叫卖，唱片行时下最流行的音乐，各种鱼龙混杂的声音与以馨遥远记忆里的画面渐渐重合。
走出巷口，便是市中心一条繁华宽敞的马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以馨驻足在马路边，百感交集。这阔别多时的家乡，如今更加彰显出它的今非夕比、日新月异的气息，每一寸呼吸，仿佛都曾经如此令这个曾孤身上路的女子虔心向往了太久太久。当初的离开，并非她对它的不热爱，只是离开了这么久，她才知道，她对它不只是一点点热爱。
川儿紧紧拉住以馨的手，她在兴奋之余，更感觉到紧张。自小在山野村庄长大的川儿，怎么也无法想象，那见方之地以外，会存在着这样一片灯红酒绿的大世界，道路可以宽到八台汽车并驾齐驱，当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镇上人们形容过的那种四个轱辘的“钢铁怪兽”，人们坐在里边，不怕风吹雨淋，可以任意驰骋到任何想要到达的地方，她曾经以为，除了以馨姐姐的“凌波微步”，狼王就是天底下最快的速度。
两个人立在原地，直到川儿的小肚子再次发出饥饿的求助讯号。“小搀虫！姐姐这就带你去饱餐一顿！”以馨笑了笑，领着川儿沿着街道往前走。虽然这城市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如扩宽的大马路，比如拔地而起的新型写字楼，比如临空而跃的高架桥，比如越来越汹涌的人潮……
可是，以馨还是能认得到那些镶嵌在这新妆下保持记忆的熟悉痕迹，比如曾经经常穿越的喧嚣小巷，比如曾经最爱的小吃甜品店，比如曾经路过无数次却羞涩的不敢走进的高档橱柜……尽管，这是曾经的，白羽默的记忆。
穿过一条条繁忙的路口，终于在一整条热闹非凡，热气腾腾的小街口停下来。“姐姐，不是说吃好吃的吗？”川儿依然还在想象着记忆里花瓣楼的样子，仿佛嗅到了别样诱人的美味飘香。
“小朋友，你看，这可是一条本市最出名的美食街哦！想吃什么应有尽有，比那什么楼的地方可强多了！”听以馨一说，川儿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勾人馋虫的香味并非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于是，以馨又开始领着川儿走街串巷，不一会儿便将她空虚的肚子扎扎实实塞了个堆山积海。川儿打着饱嗝对以馨摇头时，以馨才意识到，现在的川儿，食量已经大不如前了！
第75章 家。
看着川儿双手捧着她圆鼓鼓的肚子，以馨渐渐开始确认，川儿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平常人家的小孩儿。她能在阳光下活蹦乱跳，高兴了会咧嘴哈哈大笑，难过了会哭得稀里哗啦掉眼泪，她只能吃下一份普通小孩能吃下的食量，或许稍微还偏多一点儿，但不至于再是一整桌子菜！
川儿的那一双大眼睛依然充满灵气，但也不再夹带和她年龄不相符合的邪恶气质。这一切纯真美好原本就该属于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可是，究竟是谁将她还原了本真呢？
以馨仍然还清晰地记得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间印入脑海的那个黑影。那么像他……以馨立刻甩了甩头，再次否认了自己的幻想。
“姐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以馨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和母亲曾经居住的小区门口。
“家。”以馨淡淡吐出一个在外飘流的人最朝思暮想的一个字，却又不仅仅是一个字。
“家？以馨姐姐的家吗？原来姐姐是住的这样的房子啊！好漂亮啊！”川儿光看着公寓楼的外表轮廓就已经果断认定，这是个完美的居所。“原来这里的人都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呀！”
以馨又带着川儿上了楼，走到再熟悉不过的家门口，门上还悬着N年以前白羽默和母亲一起贴上的横幅对联，和红底烫金的倒“福”，而现在，都早已经退去了往日欢喜的颜色。以馨用手轻轻抚摩着这门上泛白的红纸，然后缓缓将手掌放到门下方的钥匙孔处，正欲释放灵力，随即又犹豫了一下，收回正聚集灵力的手，手心里便幻化出一把银色的门钥匙。
川儿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的，她好奇地问：“姐姐，为什么你不直接用灵力开门就是了呢？”
以馨笑着回答道：“因为，只有亲手用钥匙开门，才有到家的感觉呀！”说着，她旋动了门锁，眼里蕴含着复杂的晶莹。
打开门，一眼望去，房间确实已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四处布满厚厚的灰尘，一切摆设还同从前一模一样，只不过都用白布覆盖起来了。以馨走进房，拉开所有的窗帘，打开窗户，整个尘封已久的空间似乎又开始回归了一些温馨的感觉。
“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到山的那一边，我们赶快把房间打扫一下吧？”以馨回过头对川儿说。
“嗯！”川儿点点头，她明白，姐姐这一次又是要亲自动手了。虽然，小小年纪的川儿不太懂得以馨姐姐为什么总是要亲力亲为地做一些繁杂的事，只要释放那些神奇的力量就能把一切完成得又快又漂亮。但是，既然是以馨姐姐想要做的，她就会认同，就会卷起衣袖跟着一起做。也许，有一天，川儿长了年纪，和以馨姐姐待的时间长了，她就自然懂了。
两个人正打扫着，突然，门开了，进来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十分疑惑地看着房间里正忙碌的以馨和川儿，相互对视了一眼。以馨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站在屋子的中央，看着这对夫妇。“完了，太用心做事，听到脚步声也没留心是不是来这屋子的人。”以馨心下暗自有些追悔莫及。转念又冲着两人笑着打起了招呼：“舅舅，舅妈。”
夫妇俩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样称呼自己，更加觉得惊奇了。他们脸上露出僵持的笑容，心里却堆满了疑问。以馨当下恨不得敲一下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他们只认得白羽默，哪里认得她这个生长在千里之外的外侄女呢！她连忙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这么冒昧的称呼你们。我是羽默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来这边办点事儿要待上一段时间，所以，羽默把这间空下来的房子借给我们住了。”
“哦，是这样啊。羽默……她还好吗？”一直很疼爱羽默的舅舅显得有些黯然。
“嗯。她很好，就是刚刚知道……伯母去世的消息时难过了很久，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以馨强忍着内心莫大的伤感，放低了声调：“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回来看一眼，过春节也没有回来问候一下你们，其实她心里也极为过意不去，只是……可能还是没有办法面对吧。这次我过来，她就特意嘱咐让我替她探望舅舅和舅妈，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就遇到你们了。真的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她……”以馨渐渐低垂的头，下意识地躲闪着眼前亲人的目光。
只听闻舅舅长长叹息了一声，舅妈立刻拉扯了一下他，连忙说道：“没什么，只要她过得好就好，这间房子确实也一直空在这里，我们家就住这不远，今天路过，也是她舅舅突然说想上来看一下也就遇着了。这个水灵的小姑娘是……”舅妈正说着，转眼看到旁边忽闪着好奇的大眼睛站在卧室门口的川儿。
“哦，这是川儿。”以馨伸手召唤川儿过来，一边正思忖着如何介绍川儿的身份，哪里料到，川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抱住以馨，亲昵地喊了一声“妈妈！”顿时，以馨石化般定在原地，无言以对，只看着舅舅和舅妈先是一脸惊诧，然后又附和地笑道：“看着这么年轻，孩子就这么大了，真是好福气啊！呵呵……还没吃饭的吧？走，上我们家去！”
“不了。都这么晚了，不麻烦了。”以馨连忙推脱。
“唉……不麻烦，你跟以馨这么要好的朋友不就跟一家人一样吗？你看，你都叫我们舅舅、舅妈了不是。我和她舅舅也没吃的，平时就我们俩，也随便什么时候饿了就简单弄弄吃了，家里也很久没来什么客人了，难得今天有你们俩，人多热闹，吃饭才香。走吧！舅妈我做饭很快的，家常菜的手艺也算不错的！”舅妈如此一说，只道是盛情难却了。
“早就听闻舅妈的手艺那是一绝了，那今天就真的打扰了！”以馨口里称赞着，心里又生出一丝遗憾，可惜自己是没有口福只能自导自演一出品味美食的戏码了。不过，时过境迁，能与亲人一起共进晚餐，也算能将这一丝遗憾填补得满满当当了。
以馨牵着川儿跟随在两位长辈之后，她暗地里掐了一下川儿的脸说：“谁让你叫妈的！”川儿正顽皮地笑得欢快，以馨却感觉这夜幕之下竟又顿生了一丝寒意。
第76章 棋逢敌手
走在路上，川儿开始在以馨耳边碎碎念起来：“今天，我在街上看到和我一样大的小孩叫‘妈妈’的感觉好幸福哦！所以，我也想那样子幸福一下。姐姐就像妈妈一样照顾川儿，川儿现在还可以叫姐姐一声‘妈妈’。可是，川儿会一直长大，姐姐却不会再长大了。川儿会长到和姐姐看起来一样大，会长到比姐姐看起来还要大，那个时候，川儿在别人面前连‘姐姐’也不好叫了……”
听着川儿极为天真的言语，确实又带有那么几分道理。这本该只是个太简单的心愿，叫一声“妈妈”。这样的心愿摆在川儿面前，却叫人心酸。
很快，便和舅舅舅妈一起到了他们家，舅妈一到家就立刻进厨房忙起来。以馨很想侧敲旁击地听舅舅说一些家里的事，舅妈却不住催促舅舅到厨房帮忙。舅舅膝下无儿无女，所以对羽默也一直视如己出，爱护有加。以馨只觉得舅舅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她借以自己略懂医术之名要为舅舅把把脉，竟然被也舅妈婉言谢绝了。
“舅妈，还是我来帮您吧！”以馨自告奋勇地到厨房打起了下手，留舅舅带着川儿在客厅里摆弄他曾经最珍视的一副象牙围棋，就连从前的小羽默也吝啬着不给她碰的，生怕被弄坏弄丢了。可是今天，他却拿出来给川儿当起了玩具。
“舅妈，这红烧肉是放红糖还是放白糖呀？”以馨将切好的肉放到一只碗里。
舅妈正背对着以馨忙活着，她犹豫了一会儿，回答说：“放白糖。”
以馨僵持着脸上的微笑，慢慢退到厨房门口。
“你去哪儿呀？”舅妈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
“哦。我看一下川儿在干嘛。”以馨回答着，便将川儿召唤了过来，然后立刻释放出大量的灵力将自己和川儿笼罩在防御结界里。
几乎与此同时，数十根锋利无比的剑羽被挡在了结界之外，稍差那么几秒，这些暗器就险些插在她们身上了。
“急什么？我还没给你们做好这顿丰盛的晚餐呢！”伴随一阵阴冷的笑声，附着在“舅妈”身上的那一层人皮剥落下来，厨房里刚刚所有准备的菜肴也都卸下了障眼法。那些食物全都是些已经开始腐烂的人体内脏，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阵阵恶臭。
以馨看着散落在地上用黑色羽毛变幻成的利剑，镇静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