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离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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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我翻了个身,啪的一下拍掉闹钟,闹钟在跌向地面的同时含糊地报出时间,我叹了口气,拥被而起,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神,匆忙开始穿衣洗漱。
叮的一声长响,烤好的面包片弹了出来,我拿起那两片面包,匆匆涂了一点果酱,拎起包跑出门去。
车库里拿了车出来,我匆匆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还好,昨晚的糟糕的睡眠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镜中还是那样白皙细致的肌肤,我轻轻揉着眉心,一边顺手打开音响,柔和的乐曲在车厢里响起。
车外依旧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所有的人又是一幅匆匆忙忙的表情。我轻轻笑笑,又是繁忙的一天了。
总是这么忙……
我走出车库,乘电梯到十二楼。
“怎么回事?”我拉住站在电梯门口的同事陈非,“怎么这么多人?”
陈非转头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看我:“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这里就被围着,里边可能有什么事。”顿了顿又补一句,“可能是警察在里边。”
“警察?”我不由错讹,这么大的架势,会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陈非还是一脸茫然,“我比你来顶多早十分钟。”
“噢,”我淡淡应一声,转头打量四周,十二楼的大门外全是被清出来的同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对着门内指指点点。我低低叹口气,一片三姑六婆的市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依依。”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可盈,知道里边什么事吗?”我淡淡问问,心里却很是着急,上午约了客户来谈,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早上来的时候,钟点工出来报的案,说是有人死在里边了,”可盈皱着眉头,“不知道是谁……”
我摇摇头,这个小糊涂,说什么都是乱七八糟的一团乱。我伸手出去捏捏她的脸,不由笑了。
“依依,你还笑,我们这一层要是真的死了人,那多恐怖?”可盈瞪了大大的眼睛,“我想起来就怕。”
“急什么,”我瞟了一眼大门,“你也不能肯定是真的出了事,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
“也是哦,”可盈慢慢红了脸,我不由笑笑,揽了她的肩。
“先等着吧。”
“出来了……”人群一阵骚乱。
我拉着可盈站到一边,大门里两个抬着担架的白大褂慢慢出来。
“是法医啊。”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那担架上的该是尸体了?”有人低低地问了一声。
“依依,我有点怕。”可盈在我耳边小声说。
“别怕。”我握紧可盈的手,“应该没什么的。”
那两个法医慢慢抬了担架向电梯那边走过来,我拉着可盈往一边再闪远些。有人按了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开了。
“啊——”担架在电梯门上碰了一下,罩在尸体的上的布滑下半幅,身后的可盈尖声大叫。
我转过头去扶住可盈,勉力忍住喉咙中作呕的感觉。
好多的血……
我闭上眼,看到的那一幕却像是定格在眼底。
死的是市场部的龚言,白布滑下,露出死者可怕的伤口,整个颈部好像是被生生扯开的一般,血肉模糊的一大片,而他的双眼,那么死死的瞪着,好像要从眼眶中突出来一般,一种巨大的恐怖慢慢弥漫在我心底。
“是小龚啊……”
“是啊,昨天他还好好的……”
“出了什么事?”
“谁知道?挺好的人呢……”
我盲目的晃晃头,好像这样就能把看到的东西甩开似的,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让我觉得异常烦闷。
“依依……”可盈拽着我的手,“我好想吐……”话未说完,未消化的早餐便已喷在我身上。
我退了一步,低头看白色套裙上的污渍,打开包找纸来擦。
一条手帕送到我眼前。
我抬头,一个并不认识的人。很高很瘦,并不是很帅气的人,但眉宇间却隐隐透着英气。
“我是警察,”见我疑惑,他笑笑,“便衣,你不信?”手中的手帕向前递递,“擦擦吧。”
“不了,很脏的。”我迟疑一下,从包里拿出纸来,对他笑笑。
他也笑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收回手帕。向电梯转去。
“再见。”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他低低的声音。
“依依,对不起,”可盈怯怯地看着我的衣服,“你的衣服……”
“没关系,”我丢掉手里的纸,抬起头,“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鹊桥仙
回复'2':依旧是繁忙的一片,清晨的惊悸过去,十二楼的“精英”们仍旧像往常一样的忙碌,没有人有时间关注这个带着恐怖气氛的命案,龚言死了,其他的人还是要这么活着,忙碌着自己的生计问题。
我到更衣室换了放在这里备用的衣服,打电话叫干洗店的人来拿了换下的衣服去洗,稍作整理一下,前台的小姐打电话过来说昨天联系好的客户便已到了。
又是好一阵的忙碌。
“忙完了吗?”可盈抱了一堆文件过来,“早上的事真是对不起。”
我笑笑,接过可盈递来的文件放在一边,整理一下桌面,站起来。
“别想那件事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楼下的餐厅里挤满了人,大多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他们一定在说龚言的事情,”可盈皱着眉头,“人都死了,还说什么?”
我笑笑:“随他们说去吧,反正龚言也不会知道。”一边端了餐盘找了座位坐下。
“韩依,”十楼营销部的李雪端了餐盘过来挤到我和可盈身边,一脸兴趣满满的样子,“我听说你们那里死了人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暗暗皱了皱眉,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淡淡回答:“不清楚,警察来看过,没有定论。”
“警察都来了?”李雪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这么夸张啊?”看到别处的人都盯着她看,越发得意地笑,又赶忙压低了声音,“韩依,昨天好象你们企划部的人走得最晚啊?”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可盈却不服气的叫出来:“李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龚言是我们杀的?”
李雪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可没说啊,是你自己这么说的,而且也确实是你们企划部离开公司最晚,到底是什么真相,鬼才知道,你可不要随便诬赖我!”说完,低了头装作专心地吃饭。
“你……”可盈不由气结。
我拉了可盈的手,收拾吃好的餐盘:“可盈,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可盈不服气地嘟了嘴:“总是这样,每次都是她搞出一堆是非,然后赖在人家身上,最讨厌了!真是好人不长命,这种人却会活得好好的。哼,最好……”
“可盈,不要胡说,”我看了可盈一眼,“何苦和她计较。”
“韩小姐,”我抬头,是总经理的秘书,“郭先生叫你。”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郭先生。”我推门进去,屋里还有一个人,我看了一眼,不由愣了一下,是上午那个自称是警察的人。
“韩依,这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周易,他来了解情况,你负责接待一下。”说完转向周易,“韩依,企划部主任。”
“你好,”周易笑笑,伸出手来,“我们早上见过。”
“你好,”我笑笑,“到我办公室来谈吧。”
“为什么找我?”我递了杯水给周易,“因为昨天企划部的人走得最晚?”
“谢谢,”周易欠身接过水杯,“是啊,你们离开的最晚,所以想问问你一些情况。”
“昨天我们开会,确定投标方案,因为今天上午有客户来谈这件事情,”我低头想了一下,“我们大概是九点的时候离开的,当时市场部好像灯是亮着的,但是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
周易笑笑:“不要紧张,我不是怀疑你,以龚言的身体状况,你……”他看着我笑笑,没再说下去。
我也笑笑:“我知道的就这些。”
周易点点头:“你们开会的时候又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吗?”见我疑惑地看他,“比如说是奇怪的声响什么的。”
我摇头:“没有啊,晚上这里很静的,我们开会的声音也不大,有动静我们会听得到的。”
周易笑笑,站起来:“谢谢你的合作,有什么想起来的,可以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又是爽朗的一笑,“很高兴认识你。”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客气。”
“那么,”他看着我,“再见。”
…鹊桥仙
回复'3':半个月平淡地度过了,警方还没有找到明显的线索,龚言的死带来的恐怖气息似乎也已经远去,终于不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许不再会有人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竟然以如此恐怖的面目离开世间,一切会慢慢地消逝,伴着时间。
“依依,你的信。”可盈递来一个大大的信封。
我撕开,一张大红的喜帖掉了出来,我愣了一下,捡起来看,没有打开,找出信封里的信纸,慢慢地读。
“依依,我要结婚了,也许寄这封信给你太过残忍,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我没有再看下去,慢慢折起信纸,和喜帖一起收了起来,开始工作。
心却无法平静下来,信是天昊寄来的,一个曾经在神前发了誓要和我相守一生的男孩,终于有这么一天,寄来一封信,平静地告诉我,就在那个我曾经逃离的城市,他要牵起另一个女孩的手,携手走这一生。而曾经留下的那个关于爱与不再爱的故事,点点滴滴,留下的伤痛,也许只有我在承担而已。
“天昊,对不起,你的婚礼我不能去参加了。”我放下笔,不再多写,相处那么多年,这点默契,相信还是会有,我不写出原因,相信他会明了。
我慢吞吞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仔细地粘了信封,但愿所有的尘缘往事,可以随着这寥寥的字,全部封存。
“依依,还不走啊?”可以推门进来,“圣诞夜啊,不用那么辛苦啦!”
我看着她笑笑,她的脸慢慢红了一下:“依依!不要这样看我啦!”
“你去吧,知道你有约会,玩得开心,”我挥挥手,“走吧,不要叫人家久等。”
“那你也早点走喔!”可盈退出去,随手带了门。
寄了信,独自踯躅在街上,看对对情侣相拥而过。也许今夜,落寞的只有我一个。
街心的花园里幽幽暗暗,正是适合情侣谈情说爱的好场所。我慢慢走进去,选了幽静的角落坐下。
一对情侣相拥着从我面前走过。
“怎么只有她一个啊?”
“也许,她在等男朋友呢!”
我苦笑一下,这个没有雪的城市里,连圣诞节的时候居然都可以穿着薄薄的裙子度过,哪里像在家乡,圣诞节的时候,都会有片片的雪花飘下,那么美丽。
连那时幸福的我,大概也是美丽的吧。
“依依,玫瑰还是火锅啊?你来选!”那是天昊帅气的脸,永远都如同灿烂的阳光。
“可不可以都有啊?”我塞了冻得冰冷的手在他掌心。
“不可以这样贪心……”他一手握了我的手,一手点了我的鼻尖笑骂。
我笑笑,那时的我们,没有钱,买不到浪漫,每每的圣诞节,都是去火锅店里饱饱地吃上一顿大餐,冬日的寒气慢慢去驱散,留下点点的温馨。
玫瑰是奢侈的,情人节、七夕、圣诞,每每看了别的女孩子捧了满把的玫瑰依在男友身边,心里都会有一点淡淡的心酸,天昊捕捉到我的目光,便会握了我的手:“依依,有一天,我会捧了满把的玫瑰……”
可惜没有等到那一天,因为景萧的出现。
“依依,对不起……”
我遥遥看向天际,过不了几天,天昊便会捧了满把的玫瑰,迎娶他今生的新娘。我知道,景萧是喜欢玫瑰的。
玫瑰不再是奢侈,现在的我,可以用玫瑰铺了满屋,只要我乐意。
却不是天昊送的。
当日负气出走,拼了命要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看,要他知道,离了他,我一样可以过,甚至活得更好。如今当年奢望的东西全有了,大屋、名车……却少了身后一直注视的目光。终于知道,这一场爱恋,我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滑下,这个寥落的城市,这个寂寞的我,伴着的只有孤独。
“韩依?”一双脚停在我面前。
我茫然抬头,迷离的泪光中,立在面前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居然是周易。
…鹊桥仙
回复'4':那一夜,在酒吧和周易喝了很多酒,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话,很多埋在心中很多年的话,曾经以为这一世都没有机会讲出来了,但却一股脑地倒给了周易,终于明白,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的,那一夜,那个人,如果不是周易,我想我也会那么哭哭笑笑的诉说一晚上。也幸亏是周易,才有了无惊无险的回了家,沉沉睡去的那个瞬间,似乎看到周易忧郁的双眼,那么忧愁的看着我。
“韩依,为什么,你那么不开心?”
我没有回答,带着泪水和困倦,沉沉睡去。
第二天,仍是那么匆匆忙忙的赶了去上班。
十二楼的楼梯口又围了满层的人,惊惧无比地盯了紧闭的门看。
“怎么了?”我拉住可盈。
“依依,又死了人了……”可盈惊恐的看着我,“这是第二个了,我好怕。”
我的头开始沉沉的疼起来,又一个,这回是谁?
法医抬了担架出来,有人让道,有人帮忙按了电梯,我呆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一切就像上次的样子,就像是镜头的闪回,旁观的人似乎也因为适应而麻木一般,连可盈都是漠无表情地看着。
进了大门,看到经理送周易出来,平淡的点个头,就那么擦肩而过。
“韩依,这段时间公司出事挺多的,策划部这边你负责,注意一下安定人心。”郭先生送了周易回来,忧心忡忡地推门进来。
“我知道。”我抬头淡淡回应。
中午的餐厅可谓人声鼎沸了,不用听也该知道是在讨论新的命案。
“依依,这次是谁啊?”可盈搅着餐盘里的饭粒,苦着脸看我。
“市场部的董庆。”我盯着盘里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
“唉,”可盈叹口气,“又是市场部的,他们部门和我们部门很近的,你说会不会……”
“别说了,”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