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离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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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盈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反应很好玩:“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
“我什么?”我追问。
“那帮人当年追你的时候不也是这个下场?”可盈眼皮都不抬,专心于盘中的食物,“苏晴和你那么相像,他们能追到才是怪事。”
我失笑,这个可盈,一口咬定了我和苏晴相像,怎么都不改口了。
“那是一种感觉,旁观者清,你身在局中,自然感受不到。”可盈拿出纸巾擦擦嘴巴,“我猜想,苏晴已经嫁人了,或者就是有相爱的人了,这一点可不像你。”
“猜想?”我挑眉看她。
“嗯,她手上有戒指,在无名指。”可盈歪头想想,“无名指,不是结婚也快了吧?”想了想又补充,“很别致的戒指,一对天使的羽翼。”
我笑笑,站起来,和她一起走出去:“我倒是没有注意。”
“一个漂亮的戒指而已,你不想着恋爱结婚,自然不会注意。”可盈故意噎我,“最好你做了老姑婆,让那一帮想入非非的全死了心最好。”
“怕了你了。”我不敢接招,忙举起白旗。
“不说这个了,”可盈挽起我的胳膊,“年底的休假你打算怎么过?”
“我还没想好,”我直直看向前方,“也许,我会回去一下。”
“回去?”可盈皱着眉看我,“回去做什么?你干脆当楚天昊死了算了,那样的男人,你这样为他,不值得。”
“去做个了断。”我淡淡说道,话语中却带上不容置疑的语气。
还有两个星期,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有了过年的气息,商家也开始了疯狂的价格大战,到处都挤满了疯狂抢购的人,热闹的程度,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我决定去买花,去看看龚言他们。
花市有很多人,和各个商场一样恐怖,我在门外徘徊,实在不想进去挤。
“韩依。”我回过头去,是苏晴,“来买花?”
“是啊,”我点头笑笑,“你呢?”
“一样,”她扬扬手中的白菊花,“去看个朋友。”
我看看她手中的白菊花,忽然下定了决心,我决定去买花。
“你去看龚言他们吗?”苏晴突然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愕然抬头。
“猜的,”苏晴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看来我猜对了。”
我没有说话,看看她,又转头回去继续沉默的走路。
“韩依,你应该开心起来。”苏晴长长谈了口气。
“我不开心吗?”我不解的看她。
“你说呢?”苏晴微微一笑,“韩依,你认为你开心吗?”
…鹊桥仙
回复'12':龚言、董庆和段小飞都葬在这片公墓,是公司出的钱,所以挨的很近,我在他们的墓前静静的站着,苏晴也在一边站着,默不作声。
“我们走吧。”我回过神来,看苏晴还那么静静的站着,有些不好意思。
“韩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命中注定,谁也逃不过,他们的死也是注定的,谁都有生存的权利和方式,谁都没有错。”苏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什么?”我怔怔地看她,“我不懂。”
“没什么,”苏晴笑笑,“你会明白的。”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还是沉默了。
“韩依,我去看我的朋友,陪我一起好吗,”苏晴指了指公墓后边,“就在那里,不远。”
我点点头,没有吭声。
苏晴弯腰把手里的花放到墓碑边,仔细的理了理花束,我注意到她左手带着的戒指,银质的,戒面是一对翅膀,很别致。
“你朋友?”我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庄宇,一个很清瘦的男子,轩眉朗目,很是气宇轩昂,不自觉地问了一句废话。
“是啊,”苏晴轻轻的答应,就像是一声叹息一般,“如果他肯原谅自己,也许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苏晴,她的双眸中满是伤痛:“其实,那不是他的错。”
我没有接话,也不知该如何接起,我没有打听别人私事的习惯,更何况,我和苏晴还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至少现在不是。
“不要难过了,”我愣愣的看她半天,只能讲出这么一句无力而又苍白的安慰,“逝者已去。”
“我没事,”苏晴抹了一下眼睛,勉力笑了一下。
“韩依。”我拉开车门的时候,苏晴突然叫了我一声。
“嗯?”我回头看她,“有事吗?”
“有空到我家玩吧,”她笑笑,“可以吗?”
“好。”我看着她,慢慢地笑了笑,“你结婚了吧?”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就那么随意地问了出来。
“是的,”苏晴并没有任何不快,冲我扬了扬手上的戒指,那神情就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再次相见时的闲谈,“他叫秦涛。”
我点点头:“我会去的,”冲她挥挥手,“再见。”
又是周一。
这将是这一年最后一个忙碌的周一,过了这一周,就是年假。
整个企划部忙成一团,大家都在紧张处理手头所有没完成的工作,我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这一年的总结,为了有为大家邀功请赏的理由。
电话响了。
“韩依,你来我这里一下。”是郭先生。
我推开郭先生办公室的门,把写好总结交给他。
“唉!”他接过去看了看,叹了口气,“你们都好写,我怎么办?三条人命啊,我怎么总结?”
我没吭声,静静的站着不动。
“韩依,你的假我批了,二十天,”他揉揉眉心,“要这么久做什么?可以问吗?”
“没什么,累了,想休息一下。”我淡淡回答,“企划部的事情我暂时交给苏晴,她可以做得很好的。”
“好吧,什么时候走?”
“等到这一周结束吧,我和大家一起放假。”我看看他,“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一周平淡过去,我暗暗松了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在怕又一次凶案的出现,周五中午离开的时候,我还在暗暗的庆幸着什么,但愿这一年就这么安静的过去吧,所有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可以全部随着这一年一次翻过,永不再回来。
我坐在卧室的地上,看着收拾好的行李,明天我将会回去,去看看天昊,我告诉可盈我要和天昊做一个了断,可是这个了断,我该如何去做?
我轻轻叹口气,站了起来,换了衣服,我要去看看苏晴,顺便,做个道别。
“进来坐吧,不要客气。”苏晴温婉的笑着,把我迎进门去。
我侧头打量着苏晴的家,很简约的风格,蓝色的墙壁,蓝色的地毯,还有蓝色的窗帘,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的,很清爽,就像是苏晴给人的感觉。
“还不错吧?”苏晴微笑着注视着我。
“嗯,我很喜欢。”我点头坐下,看看纤尘不染的沙发,“白色的家具,不好打理吧?”
“也不难啊,”苏晴随意坐下,“我有办法的。”
我笑笑:“我明天就走了,要离开二十天,公司的时候要先拜托你了……”
“韩依,你好!”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
…鹊桥仙
回复'13':我转过头去,楼梯边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瘦的男子,我困惑地朝他笑了笑。
“我是秦涛。”他朝我笑笑,走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不知所措,我转头回去看苏晴,她气定神闲地笑笑。
“韩依,他是我丈夫。”
我看看苏晴,还是有一点恍惚,直到她说秦涛是她的丈夫,我才有一点惶然,是的,在公墓,她跟我提过。
“你好。”我忙忙向秦涛说道,声音中有着一丝慌乱,我没有伸手出去,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好。”秦涛淡淡回答,他也没有伸手出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似乎是料定了我不会和他握手,才不伸手出来,免却了大家的尴尬。
秦涛在我对面坐下,苏晴也坐了过去,就在他身边。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凝视着他们。
秦涛看起来是个很出众的男人,高而消瘦,脸部的线条很明显,宛若刀刻斧凿一般,却不给人生硬的感觉。深褐色的长发很随意的束在脑后,很像是中世纪贵族的装束,我注意地看了一下他的头发,再看看苏晴,是的,他们的发色都不是黑色,那是一种很深的褐色。
他的确跟苏晴很相配,我暗自思量着,他们身上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也许我无法具体的指出来,是的,那也许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你看到他就可以感受的意念,,但是如果认真去深究,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看到他手上的戒指,那个和苏晴的一模一样的戒指,套在他的和苏晴一样的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我不自觉晃晃头,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不可救药地抓着他们的相似点不放?
秦涛也一直在注视我,看我晃头,温和地笑了笑:“第一次,看到我们在一起的人,都会像你一样猛找我们的相似点,你,不是第一个。”
我不由红了脸,真正的无言以对。
“涛,你不要这样嘛!”苏晴拿手肘轻轻撞了撞秦涛,“韩依会不好意思的!”
秦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声的笑了,却没有再说话。
“我想我该告辞了,”我有点不安的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苏晴,再见。”
“公司的事你放心好了。”苏晴送我到门口,又补上这句话。
“我很放心的。”我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感到身后始终有一道目光注视着我,我知道,那是秦涛。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的目光,居然带着很深的哀伤。
我的心情也慢慢忧伤起来。
回到家,我看看到周易的车,停在门口。
我走过去,静静站在他的车前,没有出声。
周易放下车窗:“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
我不吭声,往一边让让,看他下车。
“你要走了?”周易看着手里的咖啡,幽幽问道。
“是啊,明天上午的飞机。”我平静回答,他知道我要走,我一点都不奇怪,可盈一定会告诉他。
“回去,有意义吗?”他放下杯子,“韩依,如果你觉得我的求婚太早,我可以等,但是,不要躲避我好不好?”
我转过头,躲开他灼灼的目光:“不关你的事。”
“韩依……”
“不要说了,周易,你知道我多少?其实你并不明白我,你只知道,我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失败恋爱,那么其他的呢?我的出身,我的家庭,我的亲人,我的过去,你还知道什么?”我打断他的话,连珠炮一般地冲他喊。
周易静静地看着我:“韩依,你在逃避什么?接受我真的很难吗?”
我看着他,不说话。
“韩依,我可以等,”周易站起来,“你离开也好,把自己放开也好。”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打开门离开了。
我静静坐着,没有去送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像催命一般响起来。
我愣愣的看着电话,半天才知道接起来。
“依依,”可盈在电话那头急急地说着,“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公司又出事了!”
“我不知道,也不要知道!”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来,我冲着电话吼了一声,把电话摔到一边。
我无力的摊倒在地上,正好看到卧室地上的行李,想起明天的行程,慢慢苦笑起来,真是何苦由来啊!
…鹊桥仙
回复'14':我站在天昊的实验室里,看一双蝴蝶在仿真箱里翩翩飞舞,正是春色无边。
也许就可以这样忘了窗外的冰天雪地呢。
我默默看那翻飞的蝴蝶,那样惊心动魄的美丽。
我也曾就如这蝴蝶一般,轻易便困在他织就的情网中,寂寞中独自美丽。
直至他亲手撕裂那张网,我怀着屈辱飞离,一颗心却始终带着一点一点的牵念,挥不去,剪不断。
只因为爱过他啊。
“依依。”他倚在门口,低低地唤我,我的出现对他而言是个震惊,但是惊喜还是悲哀,我不知道,也许他也不会明白。
我没有转身看他,回来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样子便已镌刻在心底,一点一点,慢慢替代了当年的容颜。
他老了。
只是六年而已,纵然是韶华易逝,纵然是流年似水,他,也不该老得如此的快。
也许是心老了吧。
还记得他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呢,那一双含着笑的眸子,那热烈的宛如晴空万丈的目光,逝去了,消散在风中。
他的眼中只有悲伤了,也许没有什么是要放在心上的。
当年的倾情相恋,也该忘了吧。
“喝水。”他递一杯水过来,手居然已经开始有一些颤。
我不做声接过,杯中的热气袅袅盘绕而起,带一点桂圆的香气盈入鼻中。
记忆也随着这一点暖香慢慢苏醒,心一点一点暖起来,他到底还是记得。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常喝这个。”天昊期期艾艾地说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瑟缩。
我叹气,转身回去看她,不忍心他这样的自苦:“我还喝这个的,谢谢你还记得。”
“那就好……”他痴痴地看我,“那就好。”眉宇之间竟带了老人一般的萧瑟之色。
天昊……我慢慢叹气,何必当初啊……
“你爱她,娶了她,正是得偿所愿,又何苦这样不开心?”我背过身去,六年了,再提及这件事,仍是切肤的痛,不是不肯宽恕,只因当初伤得太重。
却又何必如此的牵念天昊,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恨得如此之深?
“她有了孩子……”
原来如此,我沉沉的叹息,因为爱她,才有了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才有了这场婚姻,因为这场婚姻,才有了这无尽的烦恼和怨恨。是是非非,已然成了一个死结,如何才能解开?
“依依,回来好吗?”我感到天昊灼灼的目光,“给我时间,相信我,我会安排好一切,回来,我求你。”
我笑了,也许在天昊眼里,我还是六年前的那个离开他便只会哭的小女孩。只是飞出他的网,我便不再是那苦苦挣扎的蝶,可是他,却困住了他自己,把自己留在多年前,固执的不肯回来。
该有多少的恨才能洗去今日的一切?那曾是我最爱的一个人,而如今在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他,我还是错了,天昊永远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永远都在寻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