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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海岭荒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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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陶如旧唤了声“吕师傅”便慢慢走过去与他坐在一起。几天没见老人家头上又多了不少白发,他默默的看著陶如旧,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回来就好。”
  凌厉对戏班子里的人说,陶如旧在采风的时候从陡坡上摔了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别墅静养。陶如旧也就接受了这个谎言,苦笑著接受众人的慰问。
  然而当秦华开依旧微笑著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陶如旧却发现自己已经再不能同样微笑著面对了。
  
  蕲猫仙看见陶如旧与戏班子的人一起,也就没有再跟过去,它蹲在翠莺阁门口抖了抖毛,突然感觉有一双手落在了身上。
  “大白天还出来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白猫并没有抬头,甚至也没有张嘴。所说的话完全通过灵思传达。那个将手放在他的人慢慢蹲下身子,竟然是秦华开。
  “在花开的身体里我觉得很自在。”同样是通过灵思传递的东篱不破的声音,“同是偏阴的身体,陶如旧的我就很不习惯。这几天我一直会待在花开体内,把凌厉与他之间的关系确定下来。”
  “亏你一片苦心,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蕲猫仙白了他一眼,“你什麽时候去找牛眼泪?怎麽我觉得你好像并不想让凌厉知事情的真相?”
  东篱不破只苦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猫仙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能这麽自私。人家陶如旧怎麽对你们的,花开不说,你又回报了人家什麽?”
  东篱不破冷冷地回答:“这个世界,胜者为王。唯有自私自利才能保住自身的利益。这是我这几百年悟出的唯一真理。至於陶如旧,若是让他也在地下徘徊几百年,恐怕他会比我更自私自利。”
  “陶陶可不是你这种人。”蕲猫仙嗤笑了一声,“不过小凌子只需要一百年就能够超过你。我确定。”
  说完这句话,大白猫便再没有去搭理东篱不破,它甩开搭在自己背上的手,心里决定亲自出一趟海岭城,到外面的村子走一遭。
  
  凌厉这一整天都留在别墅里,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烟。床头的烟灰缸里很快积攒了一堆烟头,那碗猪肝粥也终於在纸桶里发出了怪异的味道。
  男人恼怒地打开窗户,提起纸桶整个儿丢进大门外的垃圾桶里。低头正看见陶如旧原来的那套破烂衣物,边上又是昨天早晨从楼上丢下来的床单,上面满布著暗褐色血液。触目惊心。
  陶如旧应该很痛。凌厉看了看手表,下午四点十六分。
  青年应该已经离开海岭城了吧,这一走大约是再难见面的。想著过去一个月里的点点滴滴,男人发觉自己居然多愁善感起来。他自嘲地再次回忆起杂草丛中的那个夜晚,陶如旧与花开绞缠的身影,是比一切言语或者感觉更有利的证据,证据自己与陶如旧之间,完全是一种扭曲的可笑关系。
  有时候他简直不能相信,陶如旧表面上一副温和甚至有些木讷的样子,却怎麽能够藏有那麽深的心思。如果说他接近自己是为了获得新闻爆料,那麽他接近花开又是为了什麽?
  凌厉猜不透,等到那失去理智的一夜之後,他甚至有些迷惑起来。
  奋力挣扎哭喊的陶如旧,满身青紫的伤痕与血迹,这难道也是青年伪装的一部分?
  明明已经被自己拆穿,狠狠地惩罚羞辱了,却为什麽还要固执地装出一幅被人伤害的无辜的模样,是想要博得自己的同情或者内疚麽?那他又为什麽最终选择了离开?
  是因为被迫穿上一身泥泞的破衣,是因为被赶出别墅然後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或是因为那碗扫进垃圾桶的猪肝粥?
  或许再奸诈的人都会有被伤到的时候,而自己,正成功的让陶如旧彻底的死心了。
  凌厉靠在墙上无声地笑,自己应该庆祝一下麽?他又摸出一根烟,夹在手上半天却发现根本没有点燃。正准备回到屋子里去,低头却看见卧室敞开的落地窗外,白色的尾巴一闪。t那只大白猫似乎又转回来了。
  男人蹙了眉,急忙走回卧室。却根本没有见到猫的影子。他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发现洗手间里他用来擦脸的毛巾上淋了片无色的不明液体。
  回到卧室里点了烟,凌厉依旧靠回到布满了面包屑的大床上。陶如旧离开时散乱的薄被堆在他手边,落了层薄薄的烟灰。
  抽完了这支烟,他反而有点困倦起来,於是靠在床上模模糊糊地睡了会儿,将近六点的时候才又起身想要吃点东西。
  略作洗漱後换了件衣服出门,只想在城里随便找一点果腹。皇城区的食堂这个锺点正在营业,他决定将就著去要两个小炒。
  然而真正到了餐厅门口,全部的注意力却又都不在食物身上了。
  陶如旧并没有离开海岭城,他正与戏班子的其他人一起吃饭。完全不似留在别墅中的苦闷不乐,青年依旧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模样被戏班子的人拥在中央,对身边的小李微笑著。
  而最让男人讶异的是,花开竟也一脸和悦地坐在边上,三天前的事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又好像根本并不是一场事故,而是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食欲顿失,凌厉黑著面色转身避开这刺眼的一幕,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陶如旧彻底激怒自己的一句话:
  “是……我早就喜欢花开了,我本来就要动手的,谁知道你横出来多事…”
  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这场情感混乱之中的第三者?是自己出於妒忌强暴了对自己根本无心的陶如旧?
  他失笑。
  路过凌厉身边的几个员工不合时宜地向他问好,花开远远地发觉了男人的存在,立刻放下碗筷跑了过来。
  “这两天花开看到凌总怎麽感觉特别腻歪呢?”小李在陶如旧耳边嘟囔著。
  青年也看见了远处站著的男人,却只是一语不发,依旧低头吃著碗里的饭菜。
  咸得发苦,他想。饿了两天,饭菜应该显得格外可口才对。
  
  凌厉也觉得最近的秦华开很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原本安静腼腆的少年,突然变得主动、亲昵起来。以前凌厉总以为他性格扭捏,内向得像个女孩,然而现在看到他这样主动,却觉得更加古怪。尤其是少年有意无意中与自己的身体接触,让他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的确时时处处关心著花开,但这并不代表愿意与花开发生过份亲密的关系。
  如前几次一样,他不露痕迹地摆脱花开握上来的手,丝毫没有察觉附身在花开体内的东篱不破瞬时阴暗不悦的眼神。
  再没有用餐的心情,凌厉在门口转了一圈,又走出了餐厅。他不知道应该往哪里
  走,脑袋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与刚才看见的陶如旧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又变得阴沈起来。
  出了皇城在林荫道上行走,傍晚的园区几乎没有什麽行人。凌厉一人慢慢朝控室方向走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今天是朔日,又有一位道士受了伤,晚上是不能再进入地宫的;一时间没有目标,不知要往哪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後的墙角传来一声细细的人声,隔著至少十来步的距离,一般人是绝对听不清的,凌厉之所以听见了,是因为那声音唤著对他来说,无比敏感的两个字:
  他的名字。
  凌厉停下脚步,转身向後看。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却还没有打开。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并没有人出现。
  他很快警觉起来,伸进口袋里去寻找军刀。
  但是那个声音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反复呼喊,而只是叫了两三声便停下来,接著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动,竟然走出了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是翠莺阁的白猫。
  一只猫怎麽会说话呢?凌厉在心中嘲笑自己神经过敏。他准备继续向前走,却没有料到那只白猫竟然已经两三步跑到了他面前,蹲坐在路中间。
  “吾名叫蕲鳞魄,乃是附身於白猫身上的地仙。”
  虽然看不清楚白猫的嘴是否在动,但凌厉却还是能肯定这句话,的的确确是眼前这只大猫说出来的。
  他收住脚步,却也没有惊讶,只是皱著眉头看著拦在路中央的一团白色。
  大白猫继续说话:“今日下午,我进入你的别墅,在你毛巾上滴了牛眼泪。”
  “难怪。”凌厉终於慢慢开口,“我小时候你就已是只成猫,十多年之後却也不见衰老。原来是只妖怪。”
  蕲猫仙抖了抖耳朵,喉咙里发出嘲笑一般的呼呼声:“心里害怕的话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反正你穿开裆裤的样子我也见过,再怎麽丢脸也无所谓了。”
  凌厉愣了愣,冷哼了一声,伸手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出来点燃。
  “以後走路不要老把你尾巴翘起来,我可不想随时随地看到神仙的菊花。”
  黑暗中大白猫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但它并没有忘记来找凌厉的目的,虽然此时此刻它已经有些懊悔。
  “废话少说,我是来带你去翠莺阁的。跟我走。”
  “为什麽要我去那里?”男人皱眉。
  “你不想知道陶如旧和花开之间事情的真相?”
  “真相?”凌厉喃喃地重复,“难道我看见的还不是真相?”
  白猫冷笑道:“只怕你会心痛。”顿了顿,又补充,“如果你有心的话。”
  
  晚上八时,陶如旧躲在翠莺阁的屋子里。每天的纳凉晚会早因为最近紧张的气氛而取消,听小李说,为了保证戏班子的人身安全,凌厉甚至给了一人一部手机,只是如吕师傅这般上了年纪的人,不仅舍不得话费,就连用拼音发条短信都十分困难。
  更何况真正被鬼怪缠上的时候,手机根本派不上用处。陶如旧苦笑。
  他打开电脑,继续整理著未归类的素材,又下载了一些资料备用,存盘的时候却发现桌面上已经有一个网页档案,标题是“蓝眼”。
  他记得这是上次调查凌厉的眼睛时特意保存下来的网页,现在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自己看著像是一个嘲笑,而若是被凌厉看见了,恐怕又要冤枉他刺探自己的隐私了吧?
  陶如旧轻叹了一声,鼠标轻点。Shift delete之後,一切化为乌有。
  这时候网络突然断开,门板外有一阵爪子搔刮的声响。
  陶如旧开了门,站在屋外面的是猫仙,以及神色明显不正常的秦华开。
  “东篱不破,想找你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个明白。”蕲猫仙这样对他说,“我们去後院。”
  後院是一片茂盛的夜来香地,其间种植著一人多高的桂花树。季节未到,桂花尚未开放,却能闻见满园夜来香的甜味,也算是沁人心脾。
  在浓重夜色的掩盖下,似乎没有人发现立在简易淋浴房後的凌厉,他随蕲猫仙而来,为了解开心底的困惑。然而当他真正看见陶如旧与秦华开走进花园离开的时候,却又无端害怕起来,害怕事实的真相与他已做出的报复背道而驰。
  “东篱不破。”蕲猫仙第一个开口,“若是要道歉的话,你应该先从花开的身体里出来才行。”
  少年听了白猫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到花园中的条凳边上,小心翼翼地躺好,闭上眼睛,随即,一个带著银色面具的高大男人缓缓坐了起来,他的身体呈现出与正常人类不同的半透明状态,正是鬼魂的特征。
  凌厉蹙眉,并不是因为看见鬼魂从花开的体内出来,而是因为他认得那银色的面具;正是母亲家族古早以前的图腾物,同样,也是那天晚上出现在客房的杂志封面上,让陶如旧惊得六神无主的存在。
  
  银面具是凌厉母亲这边的先祖,也是花开七世之前的恋人。这是蕲猫仙事先告诉凌厉的。
  男人躲在树荫深处,看见银面具离了花开的身体,依旧走回到猫仙与陶如旧身边,面对陶如旧,以古人的方式单膝下跪。
  “陶如旧,我东离不破对不起你!”
  “这……”
  陶如旧是很不习惯这种古人的礼节,忙要将东篱不破扶起,但却碰触不到鬼魂的身体。於是东篱不破便一直保持著跪姿,沈痛地说道:“附身之事,一切责任都在於我。无关花开,更对不起你,凌厉那边我会去解释,决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没什麽好解释的了。”
  陶如旧看著在自己面前跪下的鬼魂,“这件事已经与凌厉无关,只希望你也能坦诚得对待花开,不要替他决定一切。这样他未必会感激你。”
  东篱不破听了他的话,刚想有所回应,忽然一阵风穿园而过,满园的桂树香氛中隐约传来另一种人工的香气。鬼魂的知觉一向比人类敏锐,又加之这乃是凌厉惯用的香水,东篱不破很快就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蕲猫仙是故意将他带到这里,为的是给凌厉演出一场澄清事实的戏。
  只可惜,他并不能遂它的心愿。
  “花开怎麽样……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东篱不破突然话锋一转,站起身靠近陶如旧,“而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现在还不懂麽?”
  陶如旧怔了怔,还来不及领悟这句话的含义,整个人便已经被鬼魂锁进了怀中。
  东篱不破压低了声音在陶如旧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花开,所以才附身到他身上,甚至甘愿被你压在身下。难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喜欢的是花开……”
  陶如旧并不知道凌厉在场,东篱不破突然所说的这些话,他只觉得莫名奇妙。等到慢慢明白这里头似乎又有什麽阴谋,拼命张嘴想要反驳,却感觉咽喉被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他再低头去找蕲猫仙,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为了花开,我必须这麽做。”鬼魂的心声透过肢体传递过来,“就算他会怨我,我也要做!或者干脆抹掉他关於我的记忆。守著他到他死,我也跟著他一起去投胎!”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人!”
  陶如旧同样以心声怒道,“你以为这样做花开就会开心,就会活得好好的麽?他会痛苦一辈子,你也会……”
  他还想再说些什麽,胸口闷得愈发厉害。旁人看来东篱不破正温柔地将他抱住,然而事实上,鬼魂却牢牢扼住了青年的颈项,让他说不出半句忤逆自己的话来。
  凌厉立在阴暗角落,他听不见陶如旧与鬼魂的心声对话。只是反反复复咀嚼著所能听到的。这就是蕲猫仙要告诉他的事实真相?陶如旧喜欢花开,花开爱上了鬼魂,而鬼魂却移情别恋,爱上了陶如旧?
  好一个荒诞的三角。
  鬼魂附身在花开身上,也许是施了一点术法来迷惑陶如旧。总之就是以花开的身体与陶如旧发生了关系。
  这算是什麽?
  蕲猫仙说,整个真相会让人心痛?凌厉伸手按著自己的心脏,却没有半点感觉。一切难道有什麽改变麽?只不过确认了自己真的是所谓的“第三者”,强行占有了一具并不属於自己的身体,然後反自诩为受害的一方。
  然而陶如旧真的不爱自己麽?
  那麽过去几天里的吻,那些温存又算是什麽?按难道说自己真是一厢情愿的傻瓜?难道陶如旧就是以那种近乎於赤裸的方式来与所有人交往?
  他越想越阴沈,同时,心中又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就在一片混乱的时候,被东篱不破下了昏睡咒语的花开,竟突然清醒了过来。
  “啊……?”
  少年刚抬头就看见了与陶如旧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东篱不破。
  鬼魂虽然并没有真正碰触到青年,然而那暧昧的姿势与气氛却说明了一切。花开先是难以置信地轻呼一声。他从长椅上摇晃著站立起来,慢慢走向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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