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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奇的情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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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奇的情杀

                             作者:切斯特顿

    哲学家从浪漫的剑鞘里拔出罗密欧之剑
    把故人杀死在日暴仪上……

    卡尔霍恩·基德先生是位年轻的绅士,但在他那蓝黑色头发和黑色领结衬托下
的,却是一张苍老的、毫无生气的脸。他是美国一家规模巨大的日报社派驻在英格
兰的间谍。那家报刊名为《西方太阳日报》,也被人们戏称为“升起的落日”——
这暗指新闻界的一个伟大宣言(当然是归功于基德先生的宣言喽)。“根据他的猜
测,如果美国公民确实还有一点对事业的追求,太阳还是会从西方升起的。”而有
着更加圆熟的传统观点的英国人,则对美国人写的那些缺乏美感的报刊文章表示不
齿,但他们却忘了这样一件事。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自己也在干着同样的事。这岂
不是自相矛盾?虽然美国新闻界早就允许哑剧式的粗俗存在,使其泛滥而把原汁原
味的英语搞得面目全非了,但它同时也对诚挚的精神问题表现出了真正的兴奋与激
情,而这类问题英国报刊却充耳不闻,或者说是无力应付的。由此看来,《西方太
阳日报》用闹剧式的方法解决十分严肃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威廉·詹姆斯(美国
心理学家、哲学家。最有影响的著作是《宗数博览》(1902)他以推广美国“实用
主义哲学”而出名。实用主义的创始人是查尔斯·桑德斯·皮尔斯(1839~l9l4),
当时鲜为人知,但在威廉·詹姆斯的努力下,查尔斯如今戚了人们公认的“美国迄
今为止最伟大的哲学家”(皮尔斯自己称自己的皙学是“实用哲学,”从而与詹姆
斯的“实用主义哲学”区别)。詹姆斯是亨利·詹姆斯的儿子。大亨利是个傅立叶
主义者,詹姆斯的兄弟小亨利,著名的小说家。两兄弟与切斯特顿的关系都很好。
文中提到威廉·詹姆斯的名字。是为了增加作品的美国哲学味。)与“疲乏的威利”
一样,都是在这个阵地崭露头角的。在报社,有代表性的人物的长长行列中,他俩
以实用家的形象和拳击家的形象交替出现。
    在一本毫无趣味的评论杂志《自然原理季刊》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牛津人——
约翰·博尔诺斯发表了一系列文章,评论说达尔文主义的展开只有一点众目共睹的
微弱的效果。
    约翰·博尔诺斯的理论只是相对稳定的大框框,偶尔也有一些令人捧腹的变动,
在牛津还曾一度有了一点点流行的趋势,而且被人冠以“灾难主义”的盛名。然而
整个英国报界对此无动于衷。倒是美国报界注意到了它的挑衅性,并且煞有介事地
对待它。《西方太阳日报》写了大量文章,对博尔诺斯理论带来的阴影作出回击。
到这件怪事受到注意时,那些充满热忱、具有较高信息价值的文章,都以通栏标题
大书特书,尽管这些标题让人明显地感到是出自于毫无修养的疯子之手。譬如什么
“达尔文看色情文章——评论家博尔诺斯对此大为震惊”、什么“思想家博尔诺斯
提醒:保持我们的灾难意识”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面对这样的沸沸扬扬,《西方
太阳日报》的卡尔霍恩·基德先生只好结上领带,堆出满脸做作的愁容,去牛津郊
外的一所小屋寻找“思想家博尔诺斯”。在那里,博尔诺斯先生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对外界给他的称谓充耳不闻。
    让人感到眩惑的是,那个命运已定的哲人竟然同意接受基德的采访,并指定时
间为当晚九点正。夏日,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还照在卡姆诺和矮矮的长满树木的山
头上。那浪漫的美国佬开始怀疑他是否走错了路,并想问一下他此刻所在的是什么
地方。当看见一间名副其实的封建旧式的乡村小客栈还开着门时,他走进去找人问
路。客栈门前挂着“一流设施”的招贴。
    在酒吧客厅里,他按了按铃,但不得不等了一小会儿才得到答复。酒吧间里还
有另外一个惟一的顾客,是个长着浓密的红头发的年轻人,精瘦精瘦,穿着不合身
的、看似猎装的衣服。他正喝着十分低劣的威士忌,但却抽着上好的雪茄。威士忌
自然是“一流设施”当中的“上等”牌子了,雪茄也许是他从伦敦带来的。那人与
整洁干爽的美国青年之间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他那身不合时宜的便服。但是从他的
铅笔、打开的笔记本、以及蓝眼睛里的警觉眼神中,基德可以八九不离十地猜出他
是自己的同行。也是个记者。
    




    “请您帮个忙,告诉我怎样去格雷农舍吗?”基德以那民族的特有礼貌问道,
“据我所知,博尔诺斯先生就住那儿。”
    红头发人抽了一口雪茄,回答道。“沿着这条路下去,几十码就到了,一会儿
我也要经过那儿,不过我是去彭德拉根邸园的,想去找点乐趣。”
    “彭德拉根邸园是……?”卡尔霍恩·基德不解地问。
    “克劳德·钱皮恩爵士的地方——您来这儿不也是为了这个吗?”那个同行抬
起头来,“你是个记者,对吗?”
    “我来这儿是采访博尔诺斯先生的。”基德说。
    “我来这儿是采访博尔诺斯夫人的。”另一个回答道,“但是我不应该在她家
里与她会面。”
    他闷闷不乐地笑了下。
    “你对灾难主义没兴趣吗?”那美国佬感到很奇怪。
    “我对灾难有兴趣。灾难很快就要来了。”那人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我的灾
难是一笔肮脏的交易,我永不会去掩饰它。”
    说着说着,他向地板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但即使这样,他的言行还是在各方面
都让人一下子就意识到他是个受过良好教养的人。
    美国记者更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一番。常沉迷于酒色的苍白的脸,预示着怒气爆
发的表情已慢慢松弛;同样地,那也是一张机智敏感的脸。他的衣料粗糙,衣着随
便,细长的手指上却戴着一只挺不错的标志戒指。从刚才的谈话中,基德得知他的
名字叫詹姆斯·达尔诺,是爱尔兰一个破产地主的儿子。他在一家名为《时髦社会》
的报社工作,一名采访记者,同时痛苦地担任相当于间谍的角色。他对报社满心不
屑。
    遗憾的是,《时髦社会》对博尔诺斯关于达尔文的文章丝毫不感兴趣,恰好相
反,对于《西方太阳日报》的头脑人物来说,这正是他们兴趣所在的独家采访的权
利。达尔诺到这儿来以后似乎嗅到了一股气息,一股互相诽谤的气息,正弥漫在格
雷农舍和彭德拉根邸园之间,看来这事只有在离婚法庭上才能很好地解决。
    《西方太阳日报》的读者对克劳德·钱皮恩爵士是很熟悉的,就如同熟悉博尔
诺斯先生一样。这同人们以前熟悉蒲柏和德比·温纳差不多。当基德得知钱皮恩和
博尔诺斯之间亲密的私人关系时,心中感觉十分烦恼。他己听说(也曾写过,不懂
装懂地写过)克劳德·钱皮恩爵士是“英国上流社会十大最有前途最富有的人物之
一”,是个伟大的运动家,曾乘着游艇环游世界,是个杰出的旅游家,还写了本关
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书;他是个政治家,提出过令人吃惊的合并保守党和民主党的方
法,并因此而吓走了选民,在美术、音乐、文学方面,他也有一手。总而言之,这
些身份都是体体面面的。除了在芙国人眼里之外,克劳德爵士在人们眼里是很不错
的人。这位文艺复兴风格的王子在多元化的修养和无休止的宣传方面还确实有点厉
害,他不仅有着很好的业余爱好,还爱好得挺狂热。但,即使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古
物研究家的轻率,我们还是只能用“半瓶醋的业余者”来形容他。
    对于那幅画着同意大利人一样的黑紫色眼睛的猎鹰的画,有些记者赶快为《时
髦社会》和《西方太阳日报》两份报纸拍了快照。那幅画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人
被自己的野心吞没了,犹如被吞没在一场大火中,甚至是一场灾难中。虽然基德对
克劳德爵士知道得很多——事实上,比人们所知道的多得多——但是他做梦也不会
把这么引人注目的一个贵族和一个刚被挖掘出来的“灾难主义”创始人联系在一块
儿,更不用说会猜到他们俩是对亲密的朋友了。但在达尔诺看来,这是不容置疑的
事实。他们俩在中学、大学就常在一块儿研究学习。即使两人在社会上的命运截然
不同(因为,钱皮恩是个大地主,差不多是个百万富翁,而博尔诺斯则一直是个贫
穷的、默默无闻的学者,直到最近才有所改变),他们还一直保持密切的往来。其
实,博尔诺斯的农舍就挨着彭德拉根邸园。
    现在两人的友情却变得十分暧昧起来了,而且大有“风雨欲来”的前兆,这样
的友情是否能够继续,已成了个问题。一两年前,博尔诺斯娶了个漂亮的、但并不
成功的演员,对于她,博尔诺斯是用自己那种害羞而又沉闷的方式一心一意爱着的,
博尔诺斯一家对钱皮恩的亲近却让那个轻浮的名人有了机会去干些讨厌的事,那些
只能引起可伶而又卑贱的刺激。克劳德已经把宣传的艺术发挥到了极点。他似乎高
兴得发狂,因为拥有这份十分招摇的奸情,虽然那事并没带给他任何名誉。从彭德
拉根派去的佣人,不停地把一束束鲜花送到农舍,去取悦博尔诺斯夫人;彭德拉根
的马车和汽车频频不断出现在农舍,只是为了博尔诺斯夫人欢心;宴会、舞会充斥
着彭德拉根的每个角落,从男爵可以尽情地向旁人眩耀博尔诺斯夫人,场面如同爱
神同美神在比赛一般。就在这个晚上,因为基德先生要阐述“灾难主义”,一切都
将变得不一样。也就在这个晚上,因为克劳德·钱皮恩爵士要演出露天剧《罗密欧
与朱丽叶》,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剧中,克劳德将扮演罗密欧,演他的拿手戏,
朱丽叶的扮演者就没必要多说了。
    “我想,这事要不闹出一场大砸锅的话,是不会就这么顺顺畅畅下去的,”红
头发人站起来,抖抖身子道,“别人会找博尔诺斯清算,耍不就是博尔诺斯找别人
清算。但如果他找别人的话,他就是个笨蛋——你会叫他方脑袋,但我想这种事不
大可能发生。”
    “他是个有巨大智慧力量的人。”卡尔霍恩·基德以低沉的语调说道。
    “是,他是,但即使是有巨大智慧力量的人,也不能当这么傻的傻瓜吧。”达
尔诺回答道,“你得上路了吧?我随后就跟上来。”
    卡尔霍恩·基德没理他,直等到喝完牛奶和苏打水后,才匆匆上路往格雷农舍
走去,把那愤世嫉俗的信息提供者,随同他的威士忌和雪茄烟都一古脑儿地抛在了
后面。最后一点日光都已黯淡,天空是深深的灰绿色,像块石板瓦,这儿、那儿地
闪着点点星光。天空的左边部分更亮一些,是月亮快要升起了。格雷农舍四周围绕
着一圈嚎沟,就如同一块场地给圈在又长又硬的篱笆中一样。农舍是这么靠近邸园
外围的松树和栅栏,使基德乍看起来还以为那是邸园的门房。
    在狭窄的木门上找到主人的名字后,基德抬腕看了一下表,正好是“思想家”
约定的时间。他穿过院子,敲了敲前门。
    等站到篱笆栏围起的院子里时,他才发现这房子虽然相当的朴素,但却比最初
的感觉要大些、豪华些,当然也决不同于看门人住的门房。狗屋和蜂房被安置在外
面,就如英国乡村旧式生活的标志一样;在那片茂密的梨树园后面挂着一轮刚升起
的月亮;一只老狗钻出了狗窝,不情愿地叫了几声;出来开门的老仆人,衣着朴素,
神情冷漠而又威严。
    “博尔诺斯先生要我向你表示歉意,先生,”他说,“因为他事前没料到会突
然有事,只得出去一下。”
    “晤?不过我们是有约在先的啊,”采访者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你知道他
去哪儿了吗?”
    “彭德拉根邸园,先生。”仆人阴沉地回答道,并开始关门。
    基德才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问道:
    “他是和夫人——有人陪他去吗?”来访者随口抛出一个不经意的问题。
    “没有,先生,”仆人简短地回答道,“他一直待在后房,
    然后就独自出去了。”说完粗鲁地关上门,但脸上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美国小伙子身上奇妙地综合著傲慢与敏感。对于这样的接待,他感到十分恼怒。
他有种强烈的欲望想把这房院中的人赶在一块儿,好好地教教他们待人接物的礼节。
那灰白的老狗,那头发斑白、一脸蠢相还穿着旧式衬衫的老佣人,挂在天上那轮昏
昏欲睡的老月亮,当然,首先还是那个轻率的不守诺言的老皙人,统统都是被教训
的对象。
    “如果这就是他平时做事的作风,他妻子对他不忠就简直是活该,”卡尔霍恩。
基德自言自语,“不过,也许他是去那儿吵架去了。假使是这样的话,我作为一名
《西方太阳日报》的记者,就不该错过这样的场面。”
    拐过敞开着门的门房,记者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上了一条长长的、两边栽满黑松
木的大道。其实一走上这条道路,邸园的内院就呈现在眼前了。那些树像灵车上的
羽饰一样黑而整齐;天上还挂着几颗星星。基德是个文学联想多于自然联想的人,
因为“黑林”那词不断出现在他脑海里。另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某种不可描述的气氛,
几乎就是司各特在其大悲剧中描写的那种气氛;一种十八世纪就已经死亡并腐烂的
东西所发出的气昧,一种潮湿院子里掘开坟墓的味道;一种冤屈永远得不到洗雪的
气氛;一种因为极不现实而无论如何也没法医治的哀伤。
    当基德走上那整洁、黑暗而阴森的鬼魅之路时,不只一次因为突然惊吓而停了
下来。有时他听到有脚步就在他前面,但走过去时,除了两面阴暗的松木墙和墙院
上方镶着小星星的天空外,什么也没有。开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空想出来的,或是
被自己的脚步声欺骗了。但是,当他继续往前走时,他越来越肯定那儿确实还有另
一个人的脚步声。他马上想到了鬼魂。他很惊讶这么快就能看到一个乡间鬼魂的样
子:脸白得如同搽白脸的走江湖小丑,但有几块儿黑斑。蓝色天空的三角形顶端正
变得更亮更蓝,他却没有注意到那是因为更靠近有灯光的庭院和房子的缘故。他只
感到那种气氛越来越浓了,那种悲伤的气氛更激烈、更神秘,更……他犹豫着,不
知该选哪个词,然后骇人地笑着,说出了一个词:灾难主义。
    更多的松树和小路闪过他身旁,然后,他仿佛给施了魔法一样,在那儿站定了。
这时候,要说他感觉进了梦里是没意义的,但他确确实实感觉进了书中幻景。我们
人类已习惯于不适当的事物,习惯于不协调的碰碰撞撞,但那种调子已老掉牙,会
让我们昏昏欲睡。如果一件恰如其分的事发生了,我们会马上惊醒,犹如胸口上一
阵剧痛。在这样一个地方发生的某些事,就如被遗忘了的故事。
    越过黑色的松木,一把出鞘的剑飞了出来,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这么一把
细长、发亮的剑,似乎在这个古老的邸园里参与了许多不公正的斗争。它掉在前面
离他一大截的地方,躺在那儿像枚大型的针一样发光。记者像兔子般窜过去,弯腰
去看。隔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把十分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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