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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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霍格莫德也被他们甩在身后,面前呈现出一片苍茫而荒芜的土地。初春时节,所有的植物都刚刚露出嫩芽,土地上还裸着泥土和石块。萨拉查把蛇杖松开,让它自己立在地上,解开了戈德里克的封喉锁舌咒语,在后者还在干咳的时候开了口:“我说过,作为你训练我剑术和格斗的回报,在我魔力恢复之后我会教你魔法。”
戈德里克用力地点着头,看着萨拉查让蛇杖低低地悬浮起来问他:“指路咒你会么?”
“赫尔加教过我,给我指路。”他说出了咒语,蛇杖略一旋转,蛇头正对着北方。
萨拉查点点头:“可以。在这个咒语的基础上,如果知道下一个目的地的方位,可以通过追踪咒的叠加,直接在地面上呈现出最近的路线,随着银线走即可。”他挑出一缕记忆打进了戈德里克的头,继续问,“威赛克斯王国最近的巫师村是哪一个?”
“没有。”戈德里克干脆地回答,“除了布雷塔恩王国,不列颠没有第二个纯粹的巫师聚集区,连温切斯特的对角巷都不能算。”
萨拉查愣住了:“怎么会……”
“就是这样啊,我好歹也在那边住了十八年,这个事肯定没错!”戈德里克坚定地说,“布雷塔恩王国是唯一一个巫师的国度啊。”回头看着城堡,金发青年不无敬意地说,“在威赛克斯,就算戈德里克山谷那样聚集了很多巫师的地方,也没有人敢公开自己的身份,巫师们还是需要隐藏在麻瓜之中生活。所以……”
戈德里克从行李里摸出了一身麻瓜的衣服:“你现在的打扮是把德鲁伊黑巫师的招牌贴在额头上。先换上麻瓜的衣服吧。”
“麻瓜的服装……”萨拉查鄙视地看了一眼,虽然知道必须要穿,但还无法抗拒内心深处的抵触。戈德里克展开衣服比了一下:“或许会有点大……不过,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就可以买一些你能穿的衣服了。哦,还有你的蛇杖……”
萨拉查淡定地推开了戈德里克的手,给自己的袍子施了一个变形咒,变成与戈德里克手中那件样式相同但剪材合体的骑士装,而手中的蛇杖则变成了普通的橡木手杖。戈德里克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萨拉查审视了一下自己没有发现太多的问题,眯眼打量着戈德里克等待着他的解释。戈德里克一边笑一边说:“你果然是没有见过麻瓜……一个拿着橡木手杖的骑士,太好玩了!”
额角抽了抽,恼羞成怒的萨拉查又把戈德里克抽了出去,不过还是依言将蛇杖变成了一柄长剑悬在腰间。戈德里克顽强地爬回来与他并肩走着,一边打量一边摇头:“不过还是不像……对于一个骑士来说,你太瘦弱了,而且完全没有杀气……”
“你想见见我的杀气?”萨拉查阴沉地问,戈德里克一凛,赶紧连连摆手解释:“不不,我是说……很难形容,巫师的杀气和骑士的杀气不同,或者应该叫做血气?总之我们先这样走到下一个城镇,然后想一想你到底该换一个什么身份……”
“送去了?”罗伊纳玩弄着带着斯莱特林标识的挂坠盒,把挂坠盒中的字条不露声色地握在手心,盯着盒中银眼少女的画像略微惆怅地轻轻一笑,合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赫尔加一边点头一边整理萨拉查留下的物品:“小萨拉还真是了解我。不过,血液……倒难为了他。这孩子真实在,整整一杯啊,他就不怕晕在路上?”似乎回想起什么,她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戈德里克那个笨蛋,身后有人来了又去居然完全没有感觉。”
“要我说你就是多此一举!”
“得了,亲爱的罗伊纳,”赫尔加看着慵懒地打着哈欠的美丽女子,“你和萨拉查一样嘴硬。唉,”托着腮暇想起来,“真想知道成年以后的小萨拉变成了什么模样。”
罗伊纳不置可否,只是将字条悄悄地收在了抽屉里,略带凌利的字体微微地晕开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罗伊纳,赌上斯莱特林之名。在那之前,请代我保管姐姐的遗物。PS:你欠我一个成人礼物,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在我回来之后,希望能得到你的答复。
“就要过城防区了,这里靠近边境他们查得还是挺严的。你先呆在这儿,我去给你弄身衣服。”戈德里克对倚在废弃小屋墙上的萨拉查说,一面翻着行李,摸出了一只钱袋,将一些硬币倒在手中,又把其中的银币一枚枚拾了回去。萨拉查伸手拾起一枚一先令的银币,眯起眼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又丢回了戈德里克手里:养尊处优的斯莱特林殿下虽然并非对麻瓜世界一无所知,但他的一切认识都源于书本,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麻瓜钱币的实物。
“等等!”在戈德里克关上行李时萨拉查突然瞟到了一角熟悉的物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那只精致的丝绣袋子取了出来。
“嗯?我没有这个东西。”戈德里克好奇地看着,“好像是女孩子的。那是什么?”
一只绿水晶戒指从袋子中滚了出来,落在黑色的龙皮手套上。萨拉查的眼神温柔起来,收拢了五指,把戒指紧紧攥在手中,回头望了望魔都的方向,喃喃地说:“罗伊纳……”
戈德里克好奇地把袋子抓了过去:“是殿下的东西吗?真奇怪,什么时候给我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倾倒着袋子,又滚出来了一张字条:“忘记带钱了吧?小~萨~拉~没事,去问戈德里克要!我给他带了很多,足够养你们俩。”
他沉默了片刻,把纸条递给了萨拉查:“其实不用她说我也会养你的。”
萨拉查沉默了片刻,抬头露出了一个森森然的微笑,纸条在他手上烧成了灰。戈德里克干笑两声,迅速隐去了身影。
“这就是你的建议?”萨拉查打量着戈德里克手中的一堆黑色衣物,好吧,兜帽,披风,围巾,长靴,除了袍子形制不尽相同还真符合他一向的风格,也能适当掩饰相貌特征,但是……那把七弦琴是怎么回事?“你打算叫我去街上当着一群麻瓜卖唱?”
“吟游诗人与英雄,多么梦幻的流浪者组合!”戈德里克没有听出萨拉查语气中的危险意味,热心地建议着,“而且它很常见,也非常适合我们现在的状况。而且,萨拉查,你的声音很好听,一定很适合吟唱……”
“我不打算陪你玩骑士游戏!而且巴德在厄尔巴或许普遍,在威赛克斯绝对不是……受欢迎的人群。”萨拉查坚定地否决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从今天开始,在公共场合,请叫我西瑞尔·冈特。”
“西……好吧。”戈德里克尽力不去想那只软软团团的黑头发小豆丁,“但是吟游诗人真的很适合你诶……等等,”他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你不会唱歌?”
“……呵……”
“啊我错了!”戈德里克突然发现萨拉查的冷笑比他的暴怒更恐怖,“你不需要真的表演什么,只要走在我身边就好了。一般他们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唱歌吸引观众,不会有谁拦住他们硬要他们唱。或者……你有什么别的建议?”
缺乏麻瓜世界生存经验的萨拉查当然不会有任何建议,所以最后还是别无选择地穿上了这身行头。威赛克斯的巴德位于社会底端,衣服的质地和做工都相当粗糙,萨拉查别扭地动了动身子。由于触觉过于灵敏,他一向很挑剔衣服的质地。但毕竟这是在游历中,少不得咬咬牙忍了。
“其实很适合……”萨拉查的眼神让戈德里克再一次乖乖闭上了嘴,黑衣的吟游诗人和红袍的剑士并肩踏上了行程。
2 失败的吟游诗人
萨拉查对自己施了混淆咒,消去了头发的墨绿色光泽和银色眼睛这些过于少见的特征,现在他看上去只是黑发黑眼的普通巴德。曾经是德鲁伊社会特权阶级的巴德在当下的威塞克斯王国只是受人歧视的凯尔特奴隶和流浪者,这个认知让萨拉查很不愉快。按照理论上的说法,他们本都应该是被自己庇佑的子民。不过,鉴于这个所谓神族本人的画像还贴在他头顶的城墙上明码标价(或者唯一的安慰是价格不低?)谈这些都是枉然。
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暂时回复了十五岁之前沉默少年的状态。戍边的士兵并没有太为难这两个“乖巧可爱”(小蛇:我迟早要杀了这个士兵!)的年轻人,大致查验一下他们的身份证明就放了过去——戈德里克在麻瓜世界拥有清白的身份,而萨拉查的复制咒和修改技术当然不是普通的麻瓜士兵能够识别的。
等到把士兵们远远地甩在后面,戈德里克又开始小声地和他咬耳朵:
“萨拉查……”
“是西瑞尔!”
“好的,西瑞尔,你说要去寻找治疗灵魂创伤的方法,可你知道到哪里去吗?”戈德里克小声问。
“普林斯庄园。”萨拉查同样低声说。
“普林斯……很有名吗”
“当然。”为了不让戈德里克捅娄子,萨拉查觉得常识普及还是很必要的,“普林斯家族也曾是王族,三百多年前的普林斯家主组织一些流落在外的巫师在温切斯特一带建立过一个较小的巫师王国,但五十年前因为战乱分裂了,很多家族迁徙到其他地区,但普林斯一家据说现在仍在温切斯特隐居。不过他们家庭的更多荣誉是由魔药带来的,全欧最大的魔药世家,现今存世的魔药配方百分之九十都是他们家族成员的发明。”
“听来很不错……不过……”
“嗯?”
“为什么我觉得你不适合去那里?”
“?”
“想想赫尔加……”
萨拉查还真没想到这一层,突然有了种寒毛(鳞片?)倒竖的感觉。不过他只是略一停顿就释然了:“……但我不能不去!他们最多要我留下些什么。”
“希望如此……我说萨……西瑞尔,你很久没吃东西了,今晚跟我去吃饭吧。”
“……无所谓。”
“呐,那我们现在去集市!”
“我不想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其实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赫尔加上次说什么来着?”戈德里克抓着头发想了一会儿,“最好地隐藏一滴水的方法,就是将它放入一片大海!”
“……呵。”
“你笑什么?”
“难为你记这么长的句子。”
“……呜,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对头一次来到集市这种场合的萨拉查而言,一切都是新奇的,但是长久以来的教养让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好奇不去东张西望,只是悄然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那个……西瑞尔,”戈德里克为难地看着身边如同王子出巡一般的好友,“这里是普通百姓的地盘,你可以放松一些……”
“嗯?”萨拉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自己并没有像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一样惊喜得四处乱跑不是吗?
“那些王族礼仪什么的,暂时忘掉吧……”戈德里克将他拉到一边人少的位置以躲避人们好奇的目光,“没发现大家都在看你吗?你现在是吟游诗人!吟游诗人不会像你走得这么……端正……”
“……为什么不早说!”萨拉查瞪了他一眼,观察了一会儿,再次走上街头时,已是忧郁颓废的平民诗人一只。戈德里克毫无形象地张嘴呆了片刻:学得还真快啊……
“怪不得你刚才只带铜币,原来银先令有这样高的价值……”坐在小餐馆的角落里目送窗外一个牵着一头羊远去的农夫,萨拉查沉思地切着盘中的布丁算了一会儿,在隔音咒的作用下小声说,“看来把我卖给教会的话,一户刻尔(自由农)可以百余年衣食无忧。”
戈德里克囧:为什么你可以如此镇定地讨论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帮作镇定地回答:“先令当然值钱,但最值钱的还是金币。不过金币人们平时用不到,只有先令和便士就足够了。”
“是吗……”萨拉查好奇地看着他,“黄金的魔力共鸣比较弱,所以在我的印象里它只能给女孩子拿去做护身首饰。白银比黄金重要得多,尤其是秘银,可以用来制作各种魔法器具。净地深处最多的就是黄金,小时候父亲划给我一块领地说那里的黄金属于我。跟赫尔加学做魔法物品的时候,我曾经拿了一些小块的黄金给姐姐做过挂坠,给殿下做过发冠,赫尔加比较奇怪要了一个双耳杯。不过大多数金块体积太大,我不知该拿它做什么。”
——原来罗伊纳的金冠是你的手笔?戈德里克没有忽视小蛇脸上刚刚划过的一点孩子气的得意,决定还是不说出真实的想法:你家美女殿下得多宠你才能坚持长年把那么……特别的东西顶在头上啊?
“有钱人!”相对于纠结萨拉查大多数时间比较正常但偶尔会扭曲一下的审美观,戈德里克更多的是羡慕,但那双纯净的蔚蓝色眼睛里却没有丝毫贪婪或嫉妒的阴影,“要知道金币只有哥塞特们才有,我是认识赫尔加之后才第一次见到金币。”
“你要是喜欢回去后到我那儿拿好了。”萨拉查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也用不完。”
戈德里克咋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死物而已。”萨拉查耸耸肩,“没有灵魂的东西都没有真正的价值。或许在麻瓜眼中,一头羊的灵魂值不上半个先令,但事实上,即使斯莱特林净地中的所有黄金加在一处,价值也不及一个灵魂,哪怕它只属于一条橡皮虫。”
“那么你认为杀戮是邪恶的了?”戈德里克好奇地扬起眉毛,“可我记得西瑞尔说你杀过人。”
“当然杀过,不然我早死了。”萨拉查轻轻一笑,“杀戮与灵魂并不直接相关,你无须为不小心踏死一只蚂蚁付出代价。因觅食或自卫而起的杀戳也在自然法则容许的范围之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对罪恶灵魂的抹杀也是如此。”
“那你怎么有权利论定一个灵魂是否罪恶呢?”不赞同地扬了扬眉,戈德里克正想与他就这个问题继续辩论,一位容貌秀丽的少年突然握着七弦琴站在了他们面前。
萨拉查现在万分纠结。他只知道骑士之间有决斗一说,却不知道吟游诗人中也存在着竞技关系。而且仅仅是在小店里吃一份咸布丁的时间,就有人挑上了他。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戈德里克把他推入了这个麻烦。德鲁伊时代通用于巴德间的礼节在四百年的流亡后已发生了变化,长年深居不出的萨拉查自然不会了解,而戈德里克只是知道有这个行业,并不真正明白这一行各种不成文的规矩。不请自来而且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拜访当地前辈巴德的萨拉查相当于侵犯了他人的势力范围,而且他入城许久却不曾有过一次吟唱的态度也被视为傲慢,于是,就有了面前这个少年,奉“学院”师兄之命来给这个不懂规矩的新来者一个下马威。
萨拉查默不作声地切割着碟子里的布丁,目光悄然投向戈德里克,但戈德里克也是一脸茫然,但萨拉查优雅到极致的姿态和越发彬彬有礼的微笑已经表明了他的愤怒。少年在他们面前弹唱起一曲亚瑟王的赞歌,引起人们的阵阵喝彩。他停下最后一个音符,然后用挑战的目光望着萨拉查:“该你了。”
萨拉查放下餐刀和勺子,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周遭的状况:拒绝是对对方的侮辱,在周围潜伏着众多“吟游诗人”的情况下,恐怕很难和平脱身。但他确实不会唱什么该死的歌,难道要他吟诵斯莱特林家谱吗?
戈德里克,相信你就是个错误!
但无论内心如何纠结,萨拉查的脸上还是一派从容的微笑。一片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