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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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回忆起大主教的存在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安排的最大缺陷:落单!
“仁慈的天主!让如此柔弱的孩子承担这样的重活,实在是一种罪过。”声情并茂,老东西你怎么不去演歌剧?还有……柔弱……萨拉查青筋,这个老家伙的眼睛聋了?
但在不远处有人不时经过的情境下,他还是强忍住把一桶污水泼到他头上的冲动,按照应有的礼貌冷淡地回了一句:“肉体的劳顿是天主赐予的宝贵试炼。”然后绕路。
大主教显然并不具有什么知难而退的好品质,他追上一步抓住了萨拉查的手腕,脸色已经黑得不得再黑的少年磨着牙不着痕迹地把桶向老人的方向一推,老人的大半截华丽法袍被泼得一塌糊涂,在秋季的凉风里打了个哆嗦。他趁着大主教愣神时抽回了手,拾起空桶后退几步,欠了欠身:“很抱歉弄脏了您的衣服,请您不要介意。我手里提着水桶的时候比较受不得惊吓,还希望您能谅解。”
教士们各异的目光转了过来,但又纷纷明智地避开,显然他们很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不过并非每个人都有博恩斯的胆子和本钱,没有人愿意触大主教的霉头。
老人渐渐找回了神志,但并没有发作,反而对着匆匆走开的少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提高了声音,叫道:“西瑞尔·冈特!”
萨拉查不得不站住,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法当作没听见,转过身无言地望着一身污水地向他走来的大主教:他发现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七十多的糟老头,不去换身干袍子却在这里湿淋淋地吹冷风,不怕一命呜呼吗?
“呵呵,”老人的眼中已经剥去了慈祥圣者的伪装,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邪意,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乌姆里奇那只老狐狸弄来的小东西,果然一个比一个有趣。”
随着他的逼近萨拉查一点一点地后退,一边退一面盘算着:退到长廊下面,就不会有太多的人看得到,那时突然逃跑的话,他势必会追赶,只要跑向一根廊柱然后在最后一刻闪开,他就会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哼,别以为不能用魔法就杀不了你!
“大主教,您又在做什么?”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长廊的一侧传来。萨拉查悚然一惊,不是为大主教忽然僵硬的神情,而是为那股魔压。
如果说博恩斯的魔压虽强但有节制,这个人则是全无任何顾忌的强横,与前者相比实力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无疑,这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另一位大先知迪戈里了。
他转过身去望着那位大踏步走来的男人,这位个头比戈德里克还高不少的金褐短发巫师有一张颇为英俊的面庞,看上去比博恩斯稍微年轻一些。他手里抱着一本书快步走近,匆匆瞄了萨拉查一眼就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把他挡在了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主教:“看来您是迫不及待想退休了?”
“……”现在轮到那位大主教开始一步步后退,迪戈里用看垃圾的眼神一样厌恶地看着他,顺手一个清洁咒除去了他满身的污水,“别再让我看到!”
萨拉查突然觉得这个大主教真是窝囊:这种先知的傀儡,还真是可悲啊……
迪戈里看着老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摇了摇头:“真不明白大神官为什么还不把这种败类踹出大教堂!”他回过头来看了看萨拉查,“你就是那个西瑞尔·冈特?”
自己就这么招先知吗?无言地反省着,萨拉查点头承认。
“跟我来,我有事问你。”迪戈里说着一把拉过他的手腕走向教堂,一边还在数落他,“这老东西对容貌清秀的少年有不正常的兴趣,你要多长个心眼,到哪里记得搭个伴……这次要不是那个小男孩——”他扫了眼正在担心地向这里张望的马丁以及他身后的小鬼们,“——跑去找博恩斯时碰到我,就算找得到他也晚了。”
他的脚步很快,萨拉查勉强跟得上他,心下不由有些紧张:会有什么事?难道闯入资料室的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他在头脑里反复回想了几次,自认没有留下什么破绽,而且他的态度也不像,那会是什么……
男人把他带进了一间办公室,自己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重重一坐,却并没有叫萨拉查坐下的意思。他轻飘飘地吐出了一句话,却几乎让萨拉查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说吧,小鬼,你一个小巫师混到修道院里,想干什么?”
4 审讯:最初的记忆
“说吧,小鬼,你一个小巫师混到修道院里,想干什么?”
萨拉查静静地看着他,虽然心跳得厉害,但并没有否认的意思。对方已经问出了这种话,就意味着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了百分之百的确认,可他实在想不清楚自己的破绽到在哪里。
头脑飞快地转着:迪戈里应该只猜到了他的巫师身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似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因为他并没有当众戳穿自己,也没有上来就攻击,甚至没有叫博恩斯一起盘问他……那么该死的这个大先知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迪戈里似乎觉察到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口吻放缓了一些:“你不要害怕,要想抓你就不带你到这儿来了。”
萨拉查还是没有开口,对方提供的信息还不足以让他判断自己该如何行动。如果资料库那边还没有东窗事发,他没必要自己先供出去。
男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别逼我用摄神取念!我不是休伯特那个正直过了头的老死板,如果你再不开口,我就要动手翻你的脑子了!”
摄神取念!原来问题在这里!
失策……离开格兰杰家时没有抹除那对父子的记忆,果然给自己留了祸柄。他怎么忘记了,自己情急之下曾经在屠夫格兰杰面前用过一记昏迷咒!他没注意到不等于别人不会注意到!
摄神取念的咒语波动袭来,萨拉查瞳孔一缩,身体本能地向旁边一闪,恶咒击在了墙上。
一直神情悠闲的迪戈里神情严肃下来,他绝没想到对面的孩子能躲得开他的无声咒。萨拉查暗叫不好,一边凝神防备着他的攻击,一边也在纠结:正常情况下一个十几岁的小巫师似乎躲不开这样的突袭,若不想引起更多的怀疑,自己不该表现得太强——一次可以解释为凑巧,但普通的少年巫师到底该是什么水准呢……
略一分神,男人的身影从桌后消失了。萨拉查第一反应就是防备身后,却没想到男人直接出现在了他面前,左手以令人难以致信的敏捷向下一抓,比他大上不止一号的手直接把他下意识捏起咒诀的拳头紧紧攥在了手心里,右手的魔杖则指住了他的喉咙:“别动!反抗就杀了你!”
听到这貌似凶狠的威胁,萨拉查反而放松下来:这种架势,男人并不想伤害他,只不过想吓吓他以便诈出实话罢了。他配合地僵直着身体,一面在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的情景:直接正面的压制,可以说是将自己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一般人不会轻易使用这种方式。眼前的巫师确实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任。而且那一抓的速度……恐怕格斗高手戈德里克也没有那么快!
看到少年安静下来,迪戈里的力道放松了一些,但还是就着擒抓的姿势把萨拉查的手拾到眼前,打量了一下他的指诀:“昏迷咒?谁教你的?”
“我姐姐。”喉咙上还抵着魔杖,萨拉查决定暂时示弱,“不安”的眨着眼,给出一个半真半假的回答。
“终于肯说话了?”迪戈里松开了手,瞄了一眼萨拉查有些红肿起来的右手丢过去一个治疗咒,“早这么乖乖听话不就好了?继续说,来干什么?”
“……”萨拉查为这个治疗咒扬了一下眉,但并没有开口。他要组织一下语言。罗伊纳是怎么说的来着?最高的撒谎技术就是给对方不完全的真实让他推导出错误的结论。
片刻,他“犹豫”地开了口:“如果你能保证不将我的身份以及我说的事透露给任何人,我就告诉你。”
如果面对的是博恩斯他绝对不会这么说,但眼前的人显然和戈德里克是一种类型,他知道对方十有八九不会拒绝。果然,这个条件只是让迪戈里略微踌躇,他思考一会儿点点头:“可以。不过作为交换,你不准伤害中心教区的任何人。”
“……”萨拉查沉默了一会儿,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有些苛刻,“我可以保证绝不主动伤人。但是,在某些情况下,比如刚才……”
“切……”提到大主教男人又一脸鄙夷,同时有点惋惜似的看着萨拉查,“咳……原来以为救的是你,没想到实际给那个垃圾卖了个便宜,早知道就当不知道了!”
……这个大主教还真是不得人心啊……
“那好,如果那个白痴再对你动手动脚,你可以反击,但别打死他。”迪戈里做出了让步,“但是其他人,不行。有谁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或者博恩斯,不要私下动手!”
这已经足够了,其他人他已经让他们遭遇了足够“偶然”的“事故”(小蛇骄傲扬头:哼!别以为不用魔法本座就整不了人!)应该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萨拉查满意地点点头,那个老人嘛,他会让他死得完全像偶然的,“那么,赤胆忠心咒!”
——讨价还价就是为了这个,不然发个假誓他才不会这么麻烦。
“……事还挺多!”虽然抱怨了一句,但迪戈里并没有拒绝,于是两个人交换了咒语,萨拉查说了下去:“我来寻找给姐姐治病的方法。”
“为了这个?”男人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疑惑,“普通病症用不到魔法治疗。即使需要,各个城镇都有先知,你可以找他们帮忙,到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巫师!”萨拉查见鬼似的瞪着这个男人:薇薇安的这个人在开什么玩笑?先知不追杀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黑巫师?”迪戈里的魔杖又有了上抬的趋势。
“我姐姐不是黑巫师!”萨拉查激烈地说,故意使自己的态度更孩子气。况且这是事实:他是黑巫师没错,罗伊纳可不是。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看到他有点急了,男人赶紧安抚道,“不是黑巫师,先知按理不应该拒绝治疗。”
萨拉查嘲讽地看着这个男人:“那大先知认为我来这里是为好玩吗?况且,”他冷然道,“我父母就死在先知手上,你觉得我们会去寻求他们的帮助?”
“……”迪戈里怔住了,神情渐渐有些黯淡,望着萨拉查的目光充满了歉疚,“抱歉……”
萨拉查倒被他说得一愣,异样地看着他:“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是在……道歉?”
“是……”男人深深地叹息一声,“十几年前黑巫师猖獗时,巫师追缉令过于严苛,很多立场模糊的普通巫师也被诛连。后来斯克林杰大神官自己也承认有些过分了,这几年的政策已经缓和了很多,但有些教区依然还在捕杀一切未效忠的巫师。”他自嘲地摇着头,“驭下无方,有我和博恩斯的责任。”
萨拉查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迪戈里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了一句:“你来自约克教省?”
黑发少年点了点头,男人又叹道:“我想也是。越向北这种情况越严重,因为被黑巫师奉为神明的魔鬼后裔斯莱特林一族就住在那一带的布雷塔恩王国。北方黑巫师比较多,对斯莱特林的覆灭非常不满。”
“斯莱特林很可怕吗?”萨拉查问出了这个令他困惑已久的问题。
“臭名昭著!”迪戈里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们居住于深山老林之中,饲养食人的巨蛇为宠,仇恨麻瓜,好斗嗜杀,戴人骨的首饰,甚至用活人献祭。”
“……”萨拉查还真没法反驳,因为这些描述并不是无中生有。印象中大多数族人确实不喜欢麻瓜,甚至对拉文克劳家族之外的其他人类巫师好感也有限。但居于深林中的他们几乎没什么见到麻瓜的机会,更谈不上大规模的杀戮。他幼时的骨饰全部材料都来自历代先祖,族人相信先祖们会藉遗骸庇佑自己的后代。至于人祭……
那是他最早的记忆,相当恐怖的记忆。
不满三岁的绿发幼童全身赤chi裸地被咒语束缚在由千年古树斜伐形成的祭台之上,被迫展开的四肢不时发出微弱的抽搐,过于娇小的身躯使巨大的祭台显得极为空旷。那双睁得大大的漂亮银眸中没有眼泪,有的只是恐惧到极致的空洞,偶尔,圆形的瞳孔会因老年祭舞者过于迫近的动作微微收缩。
沉默的族人站在不远处,他们的面上有着沉重、不忍与无奈。他们避免去看祭台上的孩子,但没有人试图解开他的束缚。人群之外,半球形的透明魔法囚笼之中,是昏迷不醒的一对夫妇和五男一女共六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篝火之前,手执盘蛇银杖的舞者发出骇人的嘶声,突然间蛇杖射出几道咒语,划破了祭台上孩童幼嫩的四肢,迅速涌出的鲜血汇集成一条弯曲的红蛇并迸发出银光。疼痛使孩子呆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他开始挣扎哭叫,但显然事先被施了静音咒,但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但魔法囚笼中的绿发男人似乎有了感应,猛地睁开了眼,立刻,眼前的一切让他脸上露出疯狂的神情,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嘶吼着开始狂暴地发射咒语。虽然声音被魔法囚笼所隔绝,但咒语的冷光依然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最年长的青年也清醒了,加入了他的父亲,再后来是那位少女,魔法囚笼在他们的攻击下开始崩溃。
舞者加快了旋转的速度,同时冷酷地发出了指令:【阻止他们!】
拥有着同样银色眼眸和纤细身形的人们回避着舞者的目光,并没有一个人行动。囚笼已经开裂,男人的声音清晰可闻:【不准动我的儿子!】
【盖里!盖文!阻止他们!】舞者的声音严厉了很多。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男人不情不愿地出列,一红一紫两道光芒与囚笼中的力量抗衡着。但已经迟了,不过几秒种之后,两个男人与魔法囚笼都被炸飞。疾风掠过,舞者发出一声闷哼倒了下去,祭台上绿光一闪,已经空无一人。片刻,已经有些嘶哑的细幼哭声打破了沉寂:【呜……哥哥,疼……】
半长头发的青年站在祭台旁边,温柔地安抚着颤抖的小男孩并治疗着他流血的伤口:【没事了,萨尔。】而少女则还留在原地,对其他四个男孩和他们的母亲释放着一个个复苏咒。
【你不能阻止我……雷蒙德……】口吐鲜血的舞者仰望着冒着几乎可见怒火的绿发男人,【我也不想伤害你的儿子,但你不能拿全族的未来开玩笑!净潭最多再有两个星期就会完全干涸,斯莱特林一族现在只有不到二百人,绝对禁不起再一次迁徒!】
【明明魔法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拿我的儿子去换?萨尔欠你什么一定要为你的无能送命?】男人的眼里依然是一片金光,【连祈雨都做不到,斯莱特林不需要这种无能的王!】
【那个孩子必须死!】老人也疯狂地喊了起来,近乎绝望地指向树上的兽肠,【奥瓦德的指示不会错!净潭需要生命为祭,那个孩子从来都不像个斯莱特林,他不死全族都会为他陪葬……啊!】
一声惨叫,老人捂住了自己的头,男人握着蛇杖对他当头砸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把杖向地上一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看蛇杖,皱了下眉又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随即锐利地盯住了老人:【其实你根本没得到蛇杖的认可,对不对?】
老人的脸色灰败了,全族人投向他的目光也都变得陌生而憎恶,在渐渐围拢的族人中间,他越缩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