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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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黑发少年只是回手死死地握住了那条有力的手臂，片刻，慢慢平静下来，那股金色被他挣扎着压了下去。
重新抬起目光望着那个一脸倔强和哀伤的男孩，萨拉查的手在蛇杖上纠结了片刻，一步一步地向着孩子走了过去，俯视着孩子憎恶的双眼：“你叫什么名字？”
由于恐惧，孩子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虽然手上把马丁的头越抱越紧，口中却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萨拉查重复了一遍，然后，银色的杖尖对准了孩子的头。
孩子投向杖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畏缩，但立刻又恢复了强硬，抱着头颅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然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萨拉查……”戈德里克有些惊疑不定。
从蛇杖之中射出的并不是死亡的绿光，而是一股柔和的银色光芒，孩子的神情变得茫然，而后又转为轻松，双手也松落了，带血的头颅滚落到地上。
当他停下咒语，孩子的身体软倒下去，戈德里克伸手将昏睡过去的孩子抱了起来。萨拉查拾起了马丁的头，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合上眼，让头颅在手中化作了灰烬。
——无意义的仇恨就到此为止吧！
再张开双眼时，黑发少年的脸上已经再看不到一丝情绪，在戈德里克抱着男孩将另一只手伸给自己时，拉住他发动了幻影移形。
魔都。
被敲门声打扰了睡意的艾维斯声音有些朦胧：“谁？”
“是我。罗伊纳·拉文克劳。”
艾维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什么？他没听错吧？罗伊纳在这个时间找他？
勿勿披上外袍打开了房门，他看到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严肃脸孔：“跟我来，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其实有点小失望的艾维斯满心疑惑地跟在罗伊纳身后，他实在想像不出罗伊纳能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告诉他。但他发现两个人前往的方向居然是城堡至高点、架设天文仪的塔楼时，脚步略微有点畏缩：
——难道他的事发了？
罗伊纳波澜不惊地回过头：“你只管跟过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第一次让扁扁来偷看这个法阵的时候我就知道——别惊讶，家养小精灵第一效忠对象是我。那怎么说也是你父亲，你想阻止我杀他这很容易理解。我要是想收拾你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兴师问罪。”
咳……虽然知道罗伊纳真的很强，但被这么直接打击还是很令人沮丧啊！艾维斯垂头丧气中。
片刻，两个人站在了大型的法阵之前。
就法阵而言，罗伊纳的确是绝无仅有的天才。斯克林杰借助了大神官坻和贤者之石的帮助才完成的诅咒，罗伊纳稍加改进，只用了一个面积不及城堡塔楼的法阵就达到了略微不同但更为狠辣的效果。当然，这与斯克林杰对安全性的考虑更多以及黑魔法方面不及罗伊纳在行有关。
“沉寂下来了。”罗伊纳简单地说，“我想你明白它的含义。”
艾维斯盯着没有一丝生气的法阵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据我的预计，他本该还有一年的时间。”罗伊纳魔杖挥舞，渐渐清除着法阵的痕迹，“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艾维斯低着头一声不吭，片刻，天文台上再看不出一点法阵存在过的痕迹后，罗伊纳回过头，发现茶褐色长发的青年已是满脸泪痕。
她没有上前，只是背对着天文仪一动不动地站着，无声地注视着静静哭泣的黄眼青年。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艾维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梅林知道他是多么糟糕的父亲！但是……我……”有片刻他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我竟然觉得，六岁到十岁之间，以及在来魔都前他亲自特训我的十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深邃的黑眸落在他身上，片刻，罗伊纳放弃了什么一般地叹息一声，上前几步，把哭泣的黄眼青年拥在了怀里。
此时的艾维斯脆弱得像一个婴儿：“我得知他是我父亲时的激动和愤怒没人能够想像，那比贵为王子更令我骄傲和战栗！但是……之后又是那种冷淡和严苛……以前他明明可以对我笑得那么温柔，为什么相认之后反而要这样？既然不能当一个合格的父亲，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身份？为什么不让我一直蒙在鼓里？”
“承认你，因为那是你母亲的希望——你母亲明白他有多希望能有一个巫师儿子喊他父亲，所以告诉你这个事实，而一个痴心的男人不会拒绝他心爱的女子，即使他不赞同她的决定。至于疏远你的原因……”罗伊纳轻声说，“一旦你与他过于亲近，就会引起艾塞尔沃尔夫的怀疑，你和你的母亲都会有危险。艾维斯，他很爱你。”
罗伊纳的话让艾维斯越发哽咽难平：“……在来魔都之前我该告诉他的，其实，每天我结束祷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的父亲，是阿道夫·斯克林杰。”
黑发美女只是以难得一见的温柔顺抚着黄眼青年柔软的茶褐色长发，在艾维斯渐渐平静下来之后，远眺着威塞克斯的方向开了口：“想去打探他的消息就去吧，即使想亲自去威塞克斯也没关系。”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决绝，“回不回来，是你的自由。”
“……”艾维斯从罗伊纳的怀里抬起了头，还潮湿的黄色眼睛带着几分意外地望着面前的黑发美女。
“我说放你走，就会放你走。”罗伊纳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松开手，径自下了塔楼。
透过书房的窗子望着艾维斯的背影消失在黑色的铸铁大门之外，罗伊纳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她的睡眠向来很少，到了这个时间还没有什么睡意。虽然早知道那个男人的死是必然的，但一旦真的消失，竟然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但是，绝对与复仇成功的快感无关。
信步走在走廊里，城堡中的人除了夜巡者多半都睡了，城堡显得有些空旷。无意识地，罗伊纳又走到了萨拉查曾经住过的屋子之前。面对着略微积尘的门怔忡片刻，她用咒语清洁了扶手，伸手握了上去，但犹豫了一下，没有打开，而是转身离去。片刻，她又毫无目的地闲逛到了另一扇门前，盯着门扇上的花纹出神片刻，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掉开了头，却一头黑线地看到黄眼青年正在身边沉默地站着，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我在看你会不会打开。”刚才塔楼上的脆弱如孩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艾维斯和往日一样平淡地说。
罗伊纳瞟了他一眼，坦然地打开门走了进去：“于是，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可以这么说。”艾维斯随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行李随便地漂浮到了架子上，语气与如平常一样的镇定，“仔细一想其实很简单。毕竟，不是谁都有能力杀得了我父亲。”
罗伊纳猛地转头，两个人的眼神相遇，她已经明白了艾维斯所指的答案。
“别给我希望。”罗伊纳轻声但坚决地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不想体验从幻想的高塔上跌下来的感觉。”
“嗯，也好。”艾维斯毫不在意地解着旅行靴的带子，“毕竟，惊喜带来的快感会更多。”
罗伊纳懒懒地笑笑：“那么，你决定留在魔都了？”
“是。”艾维斯的目光有些怅然，“活着的时候都没有去找过他，现在再去又有什么意义？像格莱芬多那样不顾一切地发疯？算了，他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把我在屋顶上吊上至少十二个小时。他教给我的东西中很重要的一条，是凡事向前看。”他抬着略显可怜的黄眼睛看着罗伊纳，“现在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双生弟弟不知所踪，威塞克斯王室想必也已经抹除了我的存在。”摇了摇头，“我只有这里了。”
装可怜的艾维斯被罗伊纳华丽丽地鄙视了：“魔都不养没断奶的娃娃！要想留在这里，就证明你不是一无是处！”
对着罗伊纳扬长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艾维斯倒回了床上，黄色的眼珠默默地盯着天花板，片刻，叹息一声，用一只手遮住了脸。
被修改过记忆的尤利西斯只记得不久前失去了双亲，由这两个大哥哥暂时代为照顾。懂事的男孩经常帮着他们料理旅行中的杂事，比如此时，三个人面前的篝火以及上面的烤野兔就出自男孩之手。
照理说，有两个大人的存在这种事情本不该轮得到他。但在前一天，戈德里克在尝试了N次也没成功放出一个荧光闪烁后，用小动物般哀怨的眼神看着萨拉查，萨拉查实在被这无声的控诉盯得如芒在背，怒冲冲地丢出了一句：“我会负责！”
他的本义是会负责尽快帮戈德里克恢复魔力，但最近经常处于心猿意马状态的某金毛狮王误会到了另一个层面，华丽丽地……立仆。
虽然一向正直但并非对耍无赖一窍不通（不然你以为是谁逗小蛇发了“什么时候都不杀我”的誓？）而且被母上大人灌了一肚子乱七八糟内容的狮子借着“没有准备起火用具又无法使用火焰熊熊”的理由，外加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和一句哀怨的“你不是说你会负责吗”把觅食任务交给了萨拉查。而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小蛇咬牙切齿地在一脸哭丧的戈德里克面前摆了一只烤成了焦炭的兔子。于是状况外的孩子便理解成了“原来两个大哥哥都不会做饭”，主动承担起了这个任务。
顺理成章地，央及了无辜的两个大人这顿饭吃得都很心虚，但碍于颜面谁也没主动开口坦承：毕竟，为这种小儿科的理由闹腾成这个样子太丢人了。再说要解决起来真的很容易……萨拉查只要幻影移形到附近的镇子上去买点食物不就可以了吗？
没吃几口萨拉查就觉得胃里一阵奇怪的翻腾，不得不飞快地找了个能避开两人视线的位置把食物都呕了出去。看着食物残渣里颜色发暗的血，萨拉查再次理解了大哥所说“切断痛觉很愚蠢”的含义。
2 二次诱拐成功！
在与戈德里克和斯克林杰的对战中，因为当时意识不清，萨拉查不知道自己到底伤成了什么样，戈德里克处理了他的外伤他就以为没事了，隐隐的晕眩还以为是睡得太少的缘故。从吃东西会呕血的症状看来，胃部肯定是受了伤，别处是什么情况还有待考察。应该好好地检测一下自身的状况才是……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在第一时间清理掉了脚边的污物，但眼尖的戈德里克还是瞄到了一个尾巴，立刻紧张万分：“血！你还有伤？为什么不早说？”他在萨拉查来得及回答之前便一把捞起人来冲进帐篷。
“我也不知道……”由于不知道身体内部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萨拉查没有拒绝戈德里克的照顾。在详细的检测结束后，两个人都颇为庆幸了一下：幸好发现得还算及时，而且也足够幸运，颇为严重的内伤一整夜没有做任何处置，居然还没出现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
“我记得赫尔加有准备过药水……”戈德里克抓过了空间行李翻了一会儿没有找到，才想起第二次带出来的魔药应该在帽子里，就随手把行李敞着口放在架子上，自顾自去帽子中寻找。等到盯着萨拉查喝下药水后回过头，他黑线地发觉刚刚进门的男孩正在好奇地摆弄着空间行李，一惊之下本能地喝止道：“尤里西斯，别动！”
这一声起到了反效果，男孩手一哆嗦，空间行李被他手中抛了出去，从行李中滚出的大堆物品砸向了孩子。萨拉查眉头一纠正要出手，却发现那些东西已经都静止在了半空中。
戈德里克的魔力恢复了？萨拉查看看似乎什么都没做的戈德里克，后者也是一脸震惊。
抱着头的孩子大概是没有遭受到预想中的疼痛，慢慢地把眼睛从胳膊里抬了出来，莫名其妙地望着被定在半空中的物品。
“萨拉查……”戈德里克惊讶地看着男孩，“这孩子是个巫师！”
男孩紧张地站在那里，似乎犯了严重的错误：“我……我以前不知道……在我老家，巫师……会被烧死……”他突然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抬头看了看萨拉查明显亲切了很多的目光和唇角浮起的笑意，嘴也渐渐地咧开了，“你们……”
萨拉查微笑着点了点头，靠着羽毛垫坐起了一些，竖起一根食指，指尖燃起了一小绺绿色的火苗。
男孩欢呼一声，开心地扑到床边，把头埋进萨拉查的臂弯里蹭着。
戈德里克郁闷地抱臂蹲地：“什么啊……明明是我捡回来的小孩，为什么总是那么粘你？”
萨拉查轻轻笑了笑，毫不留情地吐嘈：“因为这个孩子拥有远离低智动物的本能。”
戈德里克呆了呆，随即愤怒地跳了起来：“萨～拉～查！！！”
萨拉查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大有“有本事你来咬我啊”的欠抽和得意，戈德里克心头又是一跳，赶紧攥拳，再攥拳：做男人，要忍得……
结果，没忍住，还是，咬了……
下一秒，金色的流星飞向天际，尤利西斯崇拜地看着那道轨迹：“魔法，好厉害……”
萨拉查恼怒地揉着嘴唇上的齿痕：这个混蛋……莫名其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的教训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被他逃掉了，果然，该早点揍他的……
“你打算把尤利西斯怎么办？”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坐在篝火边，望一眼帐篷里已经睡下了的男孩，小声问。
“本来打算经过下一个村子时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收养，但是，是小巫师的话……”萨拉查轻轻蹙了蹙眉，“先带着吧。”
“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戈德里克兴致勃勃地提议，“你还记得你刚刚醒来的那座长房吗？我在那儿认了个大哥格林德沃，他自己有个镇子，里面全是到处拣来的小巫师，听说他以后要开巫师学校。在救你的时候人家帮了不少忙，但你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谢过他就……咳，总之，你说把这孩子送到那儿去怎么样？”
萨拉查思考一下点点头：“听你的描述这地方非常适合他。不过，你刚才说，那个人叫什么？”
“格林德沃。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还是从你那里，和我长得很像，所以我管他叫哥。”戈德里克耸耸肩，“卢卡德山那次，后来救活我的人是他。”
“你的手也是他重造的？”萨拉查打量着戈德里克银色的右臂，“这可不是巫师的魔法。”
“哦，这个不是，是我干爹……啊，那个我们以后再说。”戈德里克把话题拉回到格林德沃身上，“把你带回去的也是格林德沃。而且他还把家族的水晶棺借我保存你的身体。”
萨拉查皱着眉回想了一会儿：“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无误，他应该是斯克林杰的朋友。”
戈德里克满不在乎地用木柴挑着火：“还有人说斯克林杰是他老婆呢。有什么关系？大主教也是他，我老爸从前的上司也是他……反正那个人的身份早就乱套了。”
萨拉查静静地抱着膝盖：“我只是在想，斯克林杰不是最警惕维金人吗？为什么会和他走得那么近？他又为什么要帮我们？”
“想那么多会老得快的。”戈德里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神情又严肃了一点，“只是……斯克林杰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
这用你说？萨拉查无言地白了他一眼：我看着那么像会跑到人家面前说“你好是我杀死了你朋友”的人吗？
“萨拉查，”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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