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霍格沃茨前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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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用你说？萨拉查无言地白了他一眼：我看着那么像会跑到人家面前说“你好是我杀死了你朋友”的人吗？
　　“萨拉查，”沉默了一会儿，戈德里克果然还是耐不住太多的寂静，“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回魔都。”萨拉查简单地回答，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他的眼中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温柔，“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罗伊纳他们了。”
　　提到罗伊纳，戈德里克心头猛地一抽：对了，萨拉查还不知道罗伊纳已经嫁人的事……要现在告诉他吗？
　　偷眼看了看黑发少年柔软起来的目光，戈德里克觉得有些开不了口：对一个刚刚复生不久的少年说，你舍弃生命挽救回来的姑娘已经另嫁他人？他狠不下这个心。
　　于是他只是又试探地问了另一个问题：“回魔都之后呢？”
　　“……”黑发少年沉默了许久，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他转过眼望着戈德里克，“在死亡的国度中，我见到了我的族人。”
　　戈德里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半晌，只说了三个字：“那很好……”
　　萨拉查微微皱着眉：“父王责备了我，说我不该执着于复仇，而应该时刻记得要靠我的力量使斯莱特林的荣誉永载史册。”他迷惑地摇了摇头，“但我不知道该做什么。目前为止我的一切行为，好像都在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起效果。现在斯莱特林被等同于黑巫师，等同于魔鬼，现在又多了作祟的幽灵。”他举起一只看去纤细优美实则拥有毁灭性力量的手，目光有些忧伤，“不管我想不想，这双手上好像都注定要沾满鲜血，就像宿命……”
　　“这次本来可以避免的。”戈德里克低声说，“是我的错。这次的血债应该算在我头上。”
　　“追究是谁的责任没有意义。”萨拉查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好以后要怎么办。”他自嘲地一笑：突然多出来的生命，就像意外之财，简直不知该怎么去挥霍。但之前被忽略的责任，就像跟在后面讨帐的债主，让人觉得自己拥有的时间永远不够……
　　“一下子想那么远，头都要大了。”戈德里克满不在乎地说，“一步一步走着看吧。总会知道的。我的建议是，”他搭上萨拉查的肩膀，“先不要回魔都，罗伊纳他们反正没有事了，你也没什么可担心，先跟我一起四处走走。你可知道为救回你这条命，出力的人有多少么？算来都是你的救命恩人，至少要挨个去谢一圈才不算亏了礼数。说不定在游历的路上看到什么，你就有想法了。”
　　萨拉查有瞬间表情空白了一会儿，片刻，目光调转回戈德里克身上。不知为什么，戈德里克觉得这会儿的萨拉查给他的感觉有些飘忽和心神不定。戈德里克在担心他会不会坚持要求先回魔都时，萨拉查却已经虚虚地开了口：“啊，就照你说的办吧……”
　　格林德沃抱着手臂瞪眼看着眼前的三人组合，最后恨恨的目光投在了戈德里克身上：“我说，黄毛老弟，你是不是真把我这里当收容所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都往我这里丢！”
　　他的凶悍让那个尤利西斯紧张起来，抓住萨拉查的袍袖的手紧了紧。萨拉查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尤里，出去玩一会儿，我们和这位先生有些话要说。”
　　尤里西斯看看门外，一脸鬼精灵的小家伙们正扒在门口冲这个新来的伙伴挤眉弄眼，好久没见到同龄孩子的男孩也有些向往，于是听话地点点头跑了出去。
　　格林德沃关上了门，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瞟了萨拉查一眼，伸手勾住戈德里克的脖子，邪邪一笑：“来，告诉我，还有什么遗言？”
　　“哥，我错了，上次走得那么急是有原因的……”戈德里克被他勒得直翻白眼，“你听我解释……”
　　萨拉查忍不住笑了出来。
　　格林德沃毫不客气地揍了戈德里克几拳，戈德里克一边惨叫一边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紧迫性，格林德沃这才放开了他：“屋子还在那儿放着没动，去给我收拾好！”
　　戈德里克完败：哥，把个台风过境般的屋子原样摆了那么多天的你可真是闲啊！
　　在戈德里克被支走之后，格林德沃抱着双臂大大方方地走近萨拉查绕了几圈，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的目光让萨拉查有了种自己被剥光了的感觉，表情越来越纠结，终于在格林德沃想要好奇地碰碰他泛红的耳朵时，蹬蹬蹬地退开了好几步，露出了恼怒的神色。
　　金发男人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啧啧，跟活的一样，完全看不出是死过一次的人嘛～”
　　萨拉查黑线：什么叫跟活的一样？我现在本来就是活人好吧？
　　“没想到那小子真把你弄活了。”格林德沃感慨地说，“这下红毛有的忙喽！”
　　萨拉查不自觉地避开了格林德沃的目光，后者只是懒洋洋地朝他一伸脚尖：“诶，以后长点精神，别再叫他弄死了！可能说了你也不信，但红毛还是挺喜欢你的，杀了你他也不好受。”他故作神秘地向萨拉查招了招手，“来来，过来点，小白蛇，我教你个招：以后，能躲着就别出来，非得出来就绕着他走，不小心碰见你就只管跑。一辈子抓不着你，他也就死心了。反正他比你老，你们古蛇族命又长，先耗到头的肯定是他，那之后你再出来，把天翻个个也没人管你了。”
　　萨拉查异样地看着一脸“我很聪明吧快夸奖我”的金发男人：这个人……还真是了解斯克林杰……
　　“喂！你听没听进去呀？”格林德沃瞪着他，“记住！不想再死一次就照我说的来！”
　　“我知道了……”萨拉查只得勉强答应着，“多谢您，格林德沃先生。”
　　“唉，可惜你不能见光，”格林德沃惋惜地看着他，“我学校还缺一个教黑魔法的。不然我肯定要你卖身示谢！”
　　萨拉查为这句话无言了一下，不过立刻就顺势转换了话题：“说到这个，尤里那个孩子……”
　　“哼！还能怎么样？收着呗！”格林德沃恨恨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我怎么这么倒霉？认个弟弟净给我找麻烦！当时你死着的时候就往我这里一扔几年不管，现在又丢来个维金话半通不通的小鬼……”
　　“得了吧，哥！”推门而入的戈德里克笑着走进来，“其实你巴不得这小鬼留下是吧？当作你帮忙救萨拉查的报酬，行不？”
　　“这可以顶小白蛇那份，正好克鲁姆老爷子想要个儿子，留就留了。你的呢？”格林德沃眼一瞪，“那会儿你也是吃我这儿，住我这儿，还浪费我一堆药水绷带，这帐怎么算？”
　　“你还敢说！是谁整天拿发霉的面包馊掉的粥灌我啊？”戈德里克一脸悲愤。
　　格林德沃却一脸坦然：“你不没死吗？”
　　这两位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BY风中零乱的小蛇。
　　“对了，小白蛇，”格林德沃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家男人的卖身契说得你签了字才算数，你说句话……”
　　CJ的蛇宝宝完全没听懂一脸困惑，戈德里克则已经满头大汗地开始捂格林德沃的嘴：“哥你少说两句吧。我们还有事没解决完，那件事等过些日子再说。我们走了啊……”一边伸手拖住萨拉查风一样地消失了。
　　“切……”格林德沃对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贼笑了一会儿，惬意地往床上一仰，顺手从床头拾起一张压在棋子下的羊皮纸看了看，懒懒一笑又扔了回去，“‘五年之约或需暂缓，勿寻’？说得好像我没事总找你似的……哪次不是你把事朝我一扔掉头就走？莫名其妙。不过，你要是真敢失约，我可是真会把你啃到连骨头都不剩的！”

　　3　世纪大战！媚娃VS古蛇

　　“格林德沃想让我给什么签字？”树林中，萨拉查一本正经地问身边恨不得把头发扯下来的戈德里克，后者则长时间保持着抓狂状态：“萨拉查，是他和我的事，他一定要把你扯进来，你不要问了。”
　　萨拉查还有些疑惑，正想继续问下去，戈德里克已经一脸严肃地转换了话题：“接下来，我们去法兰克王国的布斯巴顿森林吧。”
　　“布斯巴顿森林？”一听这个名字萨拉查就皱起了眉头，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好闻的气味，“为什么要去那里？难道你跟某种长翅膀的自恋狂牵扯上了？”
　　“……”戈德里克的神情甚是惊讶，“啊？你知道媚娃？”
　　“当然！”萨拉查的眼神和语气中都写满了轻蔑二字，“三千多年前欧洲大陆上翼人族与古蛇族发生过一场战争，古蛇族战败，从此退回不列颠。这场战争在麻瓜的历史上也有记载，多半被叙述为天使与魔鬼之战。现在翼人族已经绝迹了，但是有些翼人与当地的鸟类杂交，又不知经历了什么复杂的传承，出现了很旁系的一支血脉，就是你说的媚娃。这种生物早就不能被算作图腾神族后裔，却依然以打败了古蛇族的勇者自居，用眼角看人BLABLA……”
　　如果戈德里克不打断他萨拉查的抱怨还会继续下去，他很好奇地问：“萨拉查，在和我出来之前你不是从来没离开过魔都么？这些事你怎么说得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我就是亲眼见过。”萨拉查理直气壮地说，“从我家祖宅先祖们的记忆里。”
　　戈德里克瞬间明白了萨拉查的黑魔法学自何处。他之前一直奇怪，家人死得那么早，德鲁伊的知识又没有文字记载，那些强大的家族魔法难道是遗传的不成？原来真相在这里。
　　但他还是有些为难地说：“但是，我们确实需要去一趟……毕竟，当初人家也是帮了忙的。”
　　萨拉查在原地纠结。
　　知道小蛇不愿欠人情（自己除外）的习性，戈德里克知道有门，继续努力诱惑中：“只是去见一面而已，很快就回来。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我来应付就好。就当是去看美人……”
　　“看美人？”萨拉查嗤之以鼻，“戈德里克，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爱好？”
　　戈德里克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萨拉查的问题却给他解了围。银眼少年若有所思地问：“媚娃很漂亮？”
　　“……你不是见过吗？”戈德里克怀疑地观察着小蛇的脸色，同时也小小地荡漾了下：果然，好奇永远是萨拉查最可爱的表情。
　　“我见过的翼人确实很美，”萨拉查坦荡地回视着他，“不过见过的媚娃都是鸟形，人形的还没看到过。”
　　于是一番劝哄之后，戈德里克用“大美人族长德拉库尔”把好奇的蛇宝宝诱惑到了布斯巴顿森林。
　　“如果这就是他们的品味，我绝对不相信这里会有任何一种与美丽有关的生物。”这是萨拉查在门钥匙旅行的不适过后对视觉效果不佳的布斯巴顿森林的第一句吐嘈。
　　第二句吐嘈出现在巨人和狼人出现的时刻：“根据低智动物混居的特性，我想这里确实有媚娃存在也不一定。”
　　戈德里克囧然，平时那么冷静淡定的萨拉查自打听到媚娃一词就浑身长刺，这种违和感他一时有点接受不能。
　　他更加囧然地看到萨拉查毫不掩饰地让身体中的黑暗气息猛地爆开，眼中金光一闪，唇角露出一缕冷冰冰的微笑，吐出一句他听不懂的蛇语：【滚！】
　　立刻，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刚才挡路的生物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差距……BY大受打击蹲地种蘑菇的戈德里克，自己怎么就没从神明老娘那里继承到什么过人的力量呢？（薇薇安：儿子你知足吧，知不知道你三岁以前多难养？普通人跟神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王霸掉了所有碍眼存在的萨拉查恢复了平日恬淡的神情，转身望着戈德里克：“前面是不是有迷惑咒？你带我走。”
　　“喔！”戈德里克立刻起身，拉住萨拉查的手大步走去，小蛇黑线：我是叫你带路，不是让你牵着我走……
　　经过一道河沟上的独木桥时，萨拉查厌恶地低头盯着水面以下浮沉的球状物，开始了第三次吐嘈：“这种诡异的趣味比洛夫古德更令人难以接受。”
　　戈德里克极不明智地低头看了一眼，满沟直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珠吓得他哇地一声惨叫，大头朝下地向那堆眼球栽了下去，还好在他入水之前，萨拉查一个咒语把他抽到了对岸。
　　最终，当三千多年前的两大死敌种族终于王对王时，他们开始了惊世骇俗的……千年不遇的……旷世绝伦的……比小孩子拌嘴还没营养的对吵。
　　银色的眼睛与水绿色的桃花眼四目相对，然后齐齐随着一声冷哼掉开，又齐齐转向一边黑线直冒的戈德里克：
　　“格莱芬多，这就是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去拯救的最重要的人？”/“戈德里克，这就是你口中的大美人？”
　　“是……”不够班的小狮子汗如雨下。
　　“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糟糕透顶。这种又冷淡又无趣又没有一点姿色的男人……亏你能忍受这么没有美感的生物在你身边存在。”/“戈德里克，我对他观点的前半段深表赞同，为什么你会认为这种全身上下除了荷尔蒙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生物可以用美丽这种词语来形容？”
　　“你这条连恒定体温还没有进化出来的毒蛇！”
　　“似乎雌雄同体的你们更加低等？”
　　BLABLA……
　　妖孽女王的媚娃族长和清冷高贵的古蛇之王同时气质全无。
　　戈德里克在冷风中碎成了一片片……
　　“喂，你们……”戈德里克没抱什么希望地抗议了一声，很出乎他的意外，两个人中止了极度低幼化的争吵，再次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想了想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对方也确实帮过他们的忙，戈德里克决定还是先安抚自家的小蛇，于是小声说：“萨拉查，人家好歹救过你的命！”
　　“是啊，所以我才没把这片森林都烧光啊。”萨拉查理直气壮。
　　于是，新一轮没营养的争吵再次开始，戈德里克看一眼周围摆好橡果榛子开始兴致勃勃围观的媚娃们，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终于，一脸厌倦的萨拉查打了个哈欠转身：“我想这种无聊的对话没有再进行下去的价值了，戈德里克，带我回去。”
　　戈德里克泪流满面：我的小蛇祖宗，你终于认识到这对话是无聊的了啊……
　　回程中，戈德里克回想着难得地同时表现出幼稚一面的两大上古图腾神后裔，还是禁不住一头冷汗：难道这才是图腾神们之间真正的相处模式？不过回想一下自家那位BH的母上大人，戈德里克突然悲摧地意识到，创造者如此，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不过他还是无奈地看看吵爽了心情很好的萨拉查：“真是……像小孩子一样！你几岁了啊？”
　　其实他只是随口一问，但这个问题却引起了萨拉查长时间很认真的思考，片刻，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问戈德里克：“……我几岁了？”
　　戈德里克猛地一震，萨拉查还在无辜地眨着银色的眼睛问他：“死亡的国度没有日夜，我算不清时间。戈德里克，我死了多久？”
　　“……”面对这样直接而残酷的询问，戈德里克忍不住想要回避，但萨拉查却一直等待着，他只好不情愿地给出了答案：“今年是……第五年了。”
　　“五年啊……”萨拉查只是随便地重复了一句，“那我应该二十岁了。不过……”他望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他的形貌还停留在十五六岁的状态。
　　“年龄是个麻烦的东西。”萨拉查耸肩，“罗伊纳甚至认为我内心关闭的那两年都不可以算作真正的成长。”他摇摇头，“我现在至少有三个年龄，到底哪个是正确的……”
　　“别说了！”心头一阵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