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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的威脅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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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妻子的尸体丢下去的那座断崖的照片,就在那一瞬间杀妻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的眼
前,他忍不住把眼睛闭起来。

    山路镇定下来后,再度检查信封,甚至把整个信封翻面,除了那两张照片外,
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

    山路把那两张照片摆在桌子上,凝视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里面放的是恐吓信,
反而比较好处理,可是只放照片,就让人不是滋味,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打什么
主意。

    (难道想告诉我他对那个事件知道的一清二楚吗?)(或者是先写信给“听众
时间”

    送我那首曲子,然后再送我犯罪现场的照片,想劝我向警方伏首认罪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要在三年后的今天劝我向警方投案呢?为什么不在那时
候向警方报案呢?)山路左思右想都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山路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不知道就难以很对方开战,不用说,山
路也不想向警方伏首认罪。

    虽然山路把那两张照片连同信封烧掉,可是N 温泉的断崖,以及很有个性的字
体却很鲜明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也挥不去。

    早以被尘封起来的妻子之死突然复苏过来,很鲜明的浮现在眼前。

    山路感到狼狈和不安,为了想知道S 到底是谁,他前往涩谷邮局附近,可是光
是这样是无法知道S 是谁的。

    山路的日常生活也在收听“听众时间”后乱了步伐,因为在工作和商谈时,突
然浮现被他杀害的妻子的脸,因此他的设计错误百出,只好忍痛承认失败。

    就如同滚雪球那样,不安越来越加深,疑惑也越来越扩大。

    (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的话,说不定光是不安就会让我崩溃。)就在山路这么想
时,又收到了第二封信。

    不要说是信封的样式和颜色相同,就两背后没有写寄信人的姓名也一样。山路
以发抖的手打开信封。

    最先拿出来的是一张纸,以向右翘的字体这么写着:我知道你在三年前的六月
二十日,在N 温泉杀害妻子,把妻子的尸体丢下断崖,因为我亲眼看到这一幕。如
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警方,你一定会被关进监狱里。可是我对正义没有多大的兴趣,
因为正义换不到一毛钱,何况我也不喜欢让有所作为的人被关进监狱里。因此我想
跟你来一次交易,我确信这种交易对你没有什么损失,因为你也不想被关进暗无天
日的监狱里。

    我已经计算过你的收入,你一个月约可收入五十万圆,扣除生活费用,大约有
三十万圆的盈余,你只要从中拿出十万送给我,这是我的要求,每个月十万,如果
你答应的话,就把钱存进我在三星银行涩谷分行所开立的户口。

    “帐号一二七三五  须贝太郎”,这是我的户口,你每月只要把十万圆汇进这
个户口里面,你不学要根据须贝太郎这个名字调查我,因为银行可以用假名开户口,
所以调查也没有用,只是浪费精力而已。

    为了让你更容易下定决心,我在信内附了一张N 温泉的照片(因为上次寄给你
的照片,你一定把它撕毁丢掉了),这张照片有事件的日期,但愿你是个聪明人。

    S 再度检查信封,果然信封内附有一张照片,是山路投宿的那家旅馆的照片,
是从不同的角度拍的。

    山路放下照片,再度看了遍信文,果然如他所料,对方的目的是有勒索金钱,
虽然稍微放心,可是山路的心情并没有舒畅下来。

    “须贝太郎——”

    山路看着这个名字,由对方在这封信的末尾署名S 来看,这个名字多半也是假
名。

    (每月汇进十万?)

    这个金额对山路来说,并不是十分的庞大,他原以为对方会勒索一,二百万圆,
没想到只勒索十万圆,让他感到意外,不过仔细一想的话,每月支付十万圆的勒索
法更恶劣,因为一个月十万圆,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连续勒索十年,至少要付出
一千万圆。

    山路不想付这笔钱,因为屈服一次,就得永远屈服下去。拒绝对方的要求很容
易,可是一旦拒绝对方的要求,会有什么结果呢?

    (问题是对方真的握有确切的证据?真的看见他杀害妻子吗?)山路再度看着
恐吓信。虽然有可能是对方在胡扯,可是对方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山路看完信后,把视线移向挂在墙上的月历,今天是七月四日,离S 指定的十
日还有六日,无论如何,在这六天内要有所决定才行。

    在这六天里,山路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有时想不付,不是认为支付是趋吉避
凶的好办法,这两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交错着,使他难以下决定,就在第六天,七
月十日的早上,山路铁青着脸,拿起电话筒,打电话到他存款的那家银行。

    “请从我的存款中……”山路好象很疲倦的说道:“提十万圆汇进三星银行涩
谷分行的须贝太郎,帐号是一二七三五,谢谢。”

    放下电话筒时,山路知道自己完全屈服在对方的勒索下了。

    三
    
    表面上,每天都平静的过去。

    S 没有再来信。多半对方确认十万圆已汇进贝须太郎的户口,感到很满意吧。
山路也从勒索中解放出来,可是这种解放只是暂时的,因为下个月十号,他还要汇
十万圆进入贝须太郎的户口,不只下个月,下下个月也是,永远没完没了。

    钱,他当然很心痛,屈服感更让他受不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S 手上,这种无
力感也令他难以忍受。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有所行动才行。)在快接近八月十日时,山路这么想。
他不想永远当被人的猎物。

    第一次付出十万圆,对方会有所疏忽,山路这么想,至少在下一次付款前,会
有所疏忽,他利用这一段时间调查对方。

    目前有两件事非调查不可,一是S 到底是谁?二是对方真的看见他杀人吗?真
的拥有确凿的证据吗?

    山路一下定决心,立刻去拜访位于四谷的私家侦探社。

    他使用假名跟老练的调查员见面。

    “花多少钱无所谓。”山路说到:“只要你能帮我调查清楚有关贝须太郎这个
男子的事情。”

    “知道年龄和地址吗?”中年调查员拿着铅笔问道。

    “不知道。”

    “上班的地点也不知道吧?”

    “是的”

    “这就有些困难了,因为一点线索也没有,想找到一个人,有如海底捞针一样
呀!

    那个人是不是住在东京?有没有那个人的照片?“

    “虽然没有照片,不过我想这个人一定住在涩谷。”

    “哦?理由呢?”

    “因为贝须太郎在三星银行涩谷分行开有户口。”

    山路把一二七三五的帐号告诉调查员。

    “关于这个男子只有这些资料而已,是什么长相,多大年纪我都不知道,不过
无论如何,我想知道有关这个人的事情,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你能帮我调查吗?”

    “虽然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试试看。”调查员说道:“我想这要花一点时间,
因为目前并不知道贝须太郎是不是真名。”

    “要多久?”

    “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调查员一面屈指算着,一面说道。

    山路一离开侦探社,再度回到事物所,可是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几经考虑的结
果,决定再度去拜访N 温泉。

    虽然事情过了三年,刻丝再度去杀害妻子的现场,还是有点胆怯,不过他是非
去调查不可。

    S 在恐吓信中说看见山路杀害妻子,如果这是真的,那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
S也N温泉。

    N 温泉一共有三家旅馆,投宿其中的一家旅馆的某个男子偶然在六月二十日晚
上登上后山,目击到山路的行动,那个男子就是S ,如果贝须太郎这个名字是真名,
恐吓信所说的也是真的,那在六月二十日的客人中,应该有贝须太郎的名字,此行
去N 温泉,就是要确认这件事情,何况S 还送他照片,说是在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
照的,是不是真的在三年前照的,只有到当地才知道。

    山路一下定决心,立刻驱车前往羽田机场,因为火车太慢了,他打算乘飞机飞
往仙台。

    搭全日空班机,一个小时即可抵达仙台,飞抵仙台郊外的机场时,已将近下午
四点。

    从仙台前往N 温泉,搭车的话,还要颠簸将近三个小时才能到达。

    就如同三年前的那一天,N 温泉很宁静,山路的内心感到一阵疼痛。

    他不敢投宿三年前的那家旅馆,而在另一家旅馆卸下行李。

    旅馆老板和女服务生好象已经忘记他,这倒让山路松下了一口气。

    当女服务生把山路带到投宿的房间,送来晚饭时,天空突然昏暗下来,下起大
雷雨,讨厌雷声的山路忍不住皱起眉头,在旁伺候的女服务生笑着说,下一场雨,
天气会比较凉爽点。

    大约一个小时后,大雷雨停了,昏暗的天空也放晴,一打开窗子,看见后山高
挂一轮明月。

    山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三年前他在那座山上杀害妻子,如今又回到这里,宛
如被妻子的灵魂牵引来似的,山路这么一想,不由得感到背脊一阵阴凉。

    山路连忙把窗子关起来,把女服务生送来的酒往喉咙里灌。

    第二天早上,山路从浅睡中一醒来,连忙把老板叫来,说他想看旅客登记簿。

    “只要看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那天就可以。”山路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说他
曾经来过这里,由于那个人素来以讨厌温泉闻名,所以我认为他在说谎,可是他坚
称曾来过这里,所以我跟他打赌。”

    “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吗?”老板这么反问道。

    “是的。”山路点着头说道。

    “不就是发生时事件的那一天吗?”

    “什么事件?”山路假装不知道的反问道。

    “恩,的确是发生那个事件的那一天,有一个投宿在这里的客人从悬崖掉下去
摔死,那一天的确是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绝对错不了。”老板又这么说着。

    “那么旅客登记簿——”

    “好,我去查查看,你的那为朋友叫什么名字?”

    “须贝太郎。”

    山路把“须贝太郎”写在纸上拿给老板看,老板说:“请等一下。”然后离开
房间,五,六分钟后,手上拿着一本帐簿走回来。

    “很遗憾,那天没有须贝太郎这个旅客投宿本旅馆。”老板好象很遗憾的说道:
“这里还有两家旅馆,须贝先生会不会投宿那两家旅馆呢?”

    “也许吧,那个家伙没有说投宿哪家旅馆。”

    “那我帮你打电话问问看好了。”老板这么说道。

    对山路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在山路的拜托下,老板拿着帐簿返回帐房,山路留在房间里等,大约等了将近
十分钟,旅馆老板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大声说道:“找到了。”

    “找到了?”

    “是的,听说J 旅馆在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那天,有一个名叫须贝的旅客前来
投宿。”

    “是须贝太郎吗?”

    “是的,听说名字一样,为了慎重起见。我也查问旅客登记簿上的地址。”

    旅馆老板把一张小小的纸片交给山路,上面以很笨拙的字体这么写着:(东京
都涩谷区幡谷二一六三  须贝太郎)“是不是你的那位朋友须贝太郎先生?”

    “好象是……”

    “这一来,你不就输了吗?”

    “哦?”

    “你不是说跟你朋友打赌吗?”

    “是的。”山路连忙点着头说道:“这一来,我输了。”

    四
    
    的确有贝须太郎这个人,这实在很出山路意料之外,因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恐
吓者会使用真实姓名。

    由旅客登记簿上的须贝太郎的地址是涩谷来看,多半更在三星银行涩故分行开
户口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对方为什么不使用假名呢?难道他认为山路不会去N 温
泉调查,或是因为山路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他才会那么放心吗?

    (如果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你后悔莫及。)山路这么
想,敌人一定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地址被查出来,直到目前,他是被对方玩弄于股掌
之上,这次该是他展开反击的时候了。

    (如果能让须贝太郎消失踪影,那就天下太平,万事OK了。)山路在N 温泉得
到这个结论。这次一定要做得干净俐落。为了不再出现第二个恐吓者,必须进行一
次完美的犯罪计画。

    此时有必要尽快赶回东京调查须贝太郎。山路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也就忘了
有关N 温泉照片的事情。山路没有调查S 送给他的照片是哪时候拍的就赶回东京。

    当他发现口袋中的照片还没有调查时,人已回到东京,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
他认为既然已查出须贝太郎在三年前的时间那天投宿N 温泉,调查照片就显得毫无
意义。

    山路打开东京的地图,寻找“涩谷区幡谷二一六三”的位置,原来是在涩谷区
北端,私铁“幡谷站”附近。

    山路驱车前往幡谷,从新宿经由甲洲街,大约五,六分钟就到了。

    山路把车子停下来,戴起墨镜后,开始找寻须贝太郎的家。此时才三点多,夏
日阳光还很毒辣的照射着大地,山路一面走着,一面用手帕擦了好几次额头上的汗
水。

    由于山路不清楚日本的门牌号码四怎么编排的,所以连问了两,三次后,才好
不容易找到须贝太郎的家。

    须贝太郎的家位于大街里面约五百公尺的地方,是小型的劳工住宅,门口挂着
一面:“须贝太郎”的名牌。

    山路远远的眺望着劳工住宅,由屋瓦和墙壁剥落来看,是一户贫困之家,恐吓
者住在这种地方,一点也不足为奇。

    须贝家的玄关突然打开来,山路连忙躲到旁边的电线杆后面。从屋内出来的是
背着小孩年约三十岁的女人,拎着一只小购物篮,可能是要去购买晚餐的食物。

    (大概是须贝太郎的太太吧?)

    山路从墨镜里凝视着那个女人,由于旅馆来班说旅客登记簿只登记须贝太郎一
个人,所以他以为须贝太郎是个单身汉,看来是他想错了。

    背着小孩的那个女人从山路身边走过去,虽然身体满健康的,可是穿着很寒酸,
看来多半是过着贫穷的生活。

    (由于生活贫困,才逼使须贝太郎挺而走险,干下恐吓的勾当吧?)虽然山路
这么想,可是不能因此同情恐吓者,如果姑息恐吓者,只会毁灭自己,为了不让自
己被毁灭掉,必须先打败对方。

    山路从电线杆的后面走出来,接近须贝太郎的家,狭小的庭院有如万圆旗般挂
满小孩的尿布。

    山路向刚好路过的女人询问有关须贝太郎的事情。

    “须贝先生好象在一家小印刷厂上班。”那个女人这么说道。

    “你知道那家印刷厂叫什么名字吗?”

    “是太阳印刷厂。”

    “通常他几点回到家?我想跟他见面。”

    “好象是六点。”

    那个女人说罢,又附加这么一句:“我也不太清楚。”

    山路决定等须贝太郎回来,因为必须先知道对方是怎样的男子。

    山路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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