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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舞瑶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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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第9节 瑶英的身影(2)




第三部分第9节 瑶英的身影(3)




第三部分第9节 瑶英的身影(4)




第三部分第9节 瑶英的身影(5)




第四部分第10节 琴音响了整个下午(1)

 萧仲宣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  他于鹿州案的干系不算大,因此月末具结,回到了静园。却发现,隔壁的颜珠已经搬走了。  萧仲宣心里便空荡荡地,作甚么都有点不大得劲。吟秋知道他的心思,四下里打听颜珠的去处,又无人知道,却也无法可想。  忽一日,在巷口遇上了红袖。仔细问起来,才知道是那次去大公子府上之后,邯翊在城西吉祥街另给安排了住处。  颜珠起先并不想搬,一则不想多费事,二则也是因为萧仲宣在鹿州未归。然而未出两日,就有几拨人上门。都是帝都权贵,却不过麻烦,便搬了。  红袖也问了萧仲宣的情形,回去告诉给颜珠,又说:“萧老爷那里,连个得用的人也没有。”这是吟秋存心说给她听得,也是实情,萧仲宣身边没有丫鬟,只有一个书童和两个打杂的小厮。 颜珠算算搬走已好几个月,想来那些人早该碰壁死心,就搬了回来,好有个照料。  萧仲宣心里高兴,脸上不肯显。吟秋却是喜笑颜开,当天便没事找事,拿了两件挂破的衣裳,过来“请颜大娘和红袖姑娘帮忙缝缝”。  颜珠让红袖取来彩线,一根一根比对着颜色。红袖在边上看了一会,取笑着说:“有年头没动过这个了,行不行啊?”  颜珠不理她,又比了一阵,终于挑出一根来,这才说:“有什么行不行的?这些事但凡会了,就没有能再忘了的。”一面说,一面用针轻轻拨破了的边,等纹理松了,便一针一针补了起来。  缝了十几针,忽然又停下手,呆呆地望着手里的衣服。  “怎么啦?”  颜珠不答,微微摇了摇头,似乎苦笑了一下,又低头缝补起来。  这心事连自己也不甚明白。她多少年风尘卖笑,过的是花红酒绿的日子,学过一手好针线,可是除了偶尔替自己做两件衣裳,也不大用。她总想自己命贱,但性情极傲,街头巷尾人家那些寻常妇人的日子,她还不太瞧得上。所以,虽也不是没想过姻缘的事,但想起来,倒是花前月下,饮酒弹琴的情形多,从来也没想过,给谁做顿饭、缝件衣裳是什么滋味?  那瞬间的感觉却很奇怪。  也说不上是别的,只觉得那样惬意、安宁、踏实。  两件衣裳补得格外精心,对着光相了半天,看着毫无痕迹,自己也觉得得意。  红袖问:“你自己送去,还是我送去?”  颜珠给问得一怔,留意看红袖的神情,陡然明白她的意思。  “你送去吧。”说完,便顾自回房去了。  回到愉园才第三日,又有人来。  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侍从打扮,言语间倒还客气。带着大大小小七八个礼盒,言明是替朱王长孙景暄送礼。礼盒里不外是锦缎首饰,富贵人家讨妾的定礼,颜珠对此人的来意,已心下了然。这种情形她也应付得多了,不动声色地将礼盒往外推了一推,嫣然笑道:“民女可不敢受公子这么重的礼。”  来人索性挑明:“我家公子,想纳颜姑娘,特命我来提亲。”  颜珠笑得前仰后合,“什么颜姑娘?公子可真会说笑。颜珠残花败柳之身,年岁也不小了,怎敢高攀?还请公子另择贤淑为好。”  那人神情不变,“也罢,我把你的话转告我家公子就是。”  说完便告辞了。  颜珠还在心中庆幸,觉得王府仆从,果然风范不同,没有无赖纠缠,倒也省了许多麻烦。过了几天,却又来了人,这次是个婆子,口齿伶俐,坐着劝说了半天,被颜珠挡得滴水不漏。  婆子却没有上次那人客气,说到最后,脸色沉了下来:“颜姑娘,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是好言好语,可我家公子未必有多少耐性!”  “婆婆说哪里话?”颜珠依旧笑吟吟,“我颜珠是什么身份,敢违逆公子的意思?只是这事情,实实在在是民女为了公子着想,公子金尊玉贵,弄民女这么个人回去,不伤体面么?” 婆子无言以对,阴着脸憋了半天,冷冷地扔下一句:“你可别后悔!”  等她走了,颜珠脸上的笑也没了,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红袖出主意,让她告诉给六福,跟他讨个主意,她也不置可否,弄得红袖跟着愁眉苦脸。  刚巧吟秋来借针线,便跟他说了。  吟秋回去一说,萧仲宣很果断地说:“搬家!”  商议之下,也不必另找宅子,就住邯翊给安排的那处。  东西不多,齐心合力收拾一天,第二天便搬到了吉祥街。  总算又清静。晚间颜珠跟红袖在灯下闲聊,红袖便说:“还是萧老爷有担当。”  颜珠便不做声。  红袖像自言自语似的,说:“萧老爷就是岁大了点,如今又没了一条胳膊,可是看着倒比那些公子们踏实。”  颜珠叹口气,抬头看看她,无可奈何地笑说:“行了行了,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知道你还想着徐大老爷。”红袖白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死心眼!”  “我没想他。”颜珠语气极淡,“我只想先救他出来,别的我什么也没想。真的!”


第四部分第10节 琴音响了整个下午(2)

五月初,白帝归政。  嵇远清被赐死,他原本也不清白,罗织了很多罪名,听起来死有余辜。  鹿州案仍是一日一日地拖着,白帝不问,邯翊便也不问。  鲁峥到底沉不住气了,自己请见,商议这件事情。  “这案子审了快一年了,似乎不宜再拖?”  案子在蒋成南手里,已经审到了七八成。莫氏的丫鬟芸香认了罪,招出了指使她的人,是齐夫人姜氏身边的一个婆子。  那婆子起先还想嘴硬,拧了两堂,刑具往面前一丢,顿时变了脸色。  这一回终于把齐夫人供了出来。  齐夫人态度倒很从容,说:“罪我是不认的。不过大人们要是动刑,民妇自承吃不了那个苦头,画押就是。但画押归画押,民妇还是那句话,罪我是不认的。”  诸人都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有那个本事,或者不如说,她有那个靠山。  靠山是身怀六甲的姜妃,眼下案子上奏,怎么也不能对姜氏有严厉的处置。所以,鲁峥急着结案。  他急,邯翊却不急。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似乎漫不经心地问起:“我记得还有证人没到案?”  “是。”旁边的司官立刻接口,“卖药给那婆子的贩子,是个要紧的证人,还须一段时日才能到案。”  “他现在哪里?”  “听说是去了并州一带。”  “那为何还不去找?”“已经去了,不过并州路远,一个江湖小贩,居无定所,找起来着实不易,请大公子明察。”  “嗯、嗯。”邯翊点点头,又看鲁峥,“再等等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鲁峥听着他们俩一搭一档地说话,心里大不是滋味。蒋成南在理法司多年,属官多敬重他的为人,鲁峥虽弄到了这个位置,底下人不买帐,旁人看着也不像回事,风光还不如辅卿董硕。  不过他也是城府很深的了,面上不显什么,只说:“那也好。”跟着话风一转,“徐淳的案子,臣想,是不是也该办一办了?”  这是要作甚么?邯翊不由一愣。 当面含混几句敷衍过去,转回府找萧仲宣来商量,很迷惑地说:“匡郢和徐继洙二十几年的交情,鲁峥抓着徐淳不放,是为了什么?”  萧仲宣拧眉想了半天,问:“徐大人当初是经谁保荐啊?”  “喔!”邯翊以手拊额,笑道:“我竟没有绕过这个弯来!当初保荐他的是孙直廉。”  孙直廉是现任的吏部正卿。匡郢本是吏部出身,本拿那里当“本家”,不料孙直廉上台,却不怎么肯买帐,弄得匡郢很不痛快,一直想排挤他。无奈他的手段虽好,孙直廉却服官清慎,一直捉不着他的短处。  “手好长啊。”邯翊笑着,向上指了指,“顶头还有人呢,他这如意算盘怕不好打。”  说的是石长德。  萧仲宣微微摇头,“这件事说不上什么如意算盘,只怕是有人心太热了,自作主张。”  邯翊不言语,扬眉思忖着,神情似笑非笑。  末了,他悠然说道:“等等看吧,要不了几天就能看出来。”  但,事情却急转直下。  本来此事,蒋成南也曾审过,只传了旁证,并没有让当事的徐淳和莫氏过堂。这是蒋成南的谨慎,因为其中诸多尴尬,没有把握不便直问。  鲁峥心热,隔日便传了莫氏来,详问缘由。  莫氏自然不肯直承,然而含糊其词,显见得心虚。鲁峥是问案老手,又有旁证在侧,再三逼问之下,莫氏到底招认了。  画供之后,鲁峥上呈给邯翊和匡郢。  邯翊看过便放到一边,不说什么。  匡郢语气淡淡地指示:“只有莫氏的口供不行,还需得徐淳亲供,否则不能议罪。”鲁峥唯唯称是。 邯翊暗笑,心想萧仲宣所料果然不差。  鲁峥接着便传徐淳。  然而,从徐淳那里,听到的却是全然不同的话。他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嵇远清身上,说这一切,都是嵇远清的栽赃,连同旁证,都是嵇远清的安排。  又传旁证,话也变了,直承受嵇远清指使,说的与徐淳的话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鲁峥心知不妙,再传莫氏,果然翻供,也是那样一番话。  两日之内,何以有这样的变故?鲁峥大吃一惊。  惊疑莫定,问:“那当日你为何要画供?”  莫氏眨眨眼睛,答说:“当日不是大老爷说,若我不招,便要动刑?民妇晓得刑具厉害,怎敢不认?”  “那你今日为何又敢翻供?”  “徐大老爷是好人,民妇回去想了又想,不该害他,所以今日翻供。”  鲁峥脸色由红泛青,忍了又忍,还是按捺不住,“好你个刁妇!出尔反尔,将这理法司大堂当成了什么?”急怒之下,不假思索地下令:“来人,拉下去打!”  也不说打多少,差役不能不应,只好拉她下去用刑,打得却极慢,好让堂上喊停。  打到十几下,鲁峥怒气稍平。司官见机,凑上去低声说:“大人,差不多了吧?”  鲁峥也省悟过来,当堂用刑不妥,便顺势叫停。  可是莫氏挨这顿打,回到牢中却一病不起。  到第三日上,狱卒见她仿佛熬不过去,忙来报。鲁峥也慌了手脚,延请名医,却已来不及,莫氏死在了狱中。这一来,朝中哗然。  白帝震怒,命辅相会议查办。因为事情出在鹿州案上,邯翊也与闻此事。  辅相持重,都思虑不语。一时的沉默中,邯翊先开了口:“怎么蒋成南才走,理法司就像是乱了套?”  听来少不更事,话里的意思极刁。匡郢微微皱眉,却不言语。  陆敏毓向来率直,看看他说:“大公子,一事论一事,据臣看,此事跟蒋成南走,谈不上有甚么关碍。”  邯翊不以为怃地一笑,“陆相说的是。我不过是想起来,感慨一句罢了。蒋成南在,不曾有过这样的事,陆相你在的时候,也不曾有嘛!”  依然带着几分年少轻佻,陆敏毓拙于词令,叫他这样一堵,也就不便说下去了。  然而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谁都听得明白的。  匡郢缓缓开口:“臣以为,理法司不妨先由辅卿董硕署理。”  邯翊眼波一闪,很快地接口:“不是长久之计吧?”  “的确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还是该以鲁峥的事为先。”  邯翊还要再说,石长德在他之前说话了:“臣也以为,理法司不妨先由董硕担起来。”  听来像是附和匡郢,其实大有分别。  “董硕……”匡郢沉吟片刻,说:“资历怕是差了一点?”  “比当初之蒋成南如何?”  这就无话可说了。  石长德又说:“大公子说的也不错,理法司似乎是有点‘乱了套’,正好借这个机会整一整!”又是出人意料的一句话,诸人不由都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府中,邯翊想着方才会议的情形,沉思不已。  恰好萧仲宣来,议论起来,邯翊说:“有件事我不明白,短短两日之内,莫氏、徐淳、还有那几个旁证,如何能够一起翻供?”  萧仲宣一哂,“这没什么难想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邯翊低头不语,思虑良久,微微摇了摇头,“徐继洙为人一向安分。”  “再怎么老实,亲侄子的事情,也不能不急。”  “不是说他不想,是说他没有那个能耐!”  “哦?”萧仲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么,大公子觉得谁有这个能耐,而且会这么做呢?”  “这个么——”邯翊掰着手指数:“匡郢最有这个能耐,可是他大约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陆敏毓在理法司多年,也有这个能耐,可是他不是这路人。石长德……”  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萧仲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还有呢?”  邯翊手指轻扣太阳穴,迟疑片刻,说:“一时想不起来了。”  萧仲宣“哧”地笑了,“难怪大公子想不起来,大公子想来想去,都是面上的那几个人。底下的人呢?”  “底下的人?你是说……”  “譬方说那些司官、或者书办、甚至是一个牢头?”  “他们?”  “不错,这些人要办这些事情,比面上那些人更容易。‘县官不如现管’,这话大公子没听说过么?”  邯翊还真没听说过,将信将疑地眨着眼睛。 “就算如此,他们怎么敢?不怕王法了么?”  萧仲宣不语,忽而淡淡一笑,说了四个字:“上行下效。”  邯翊怔怔地看着他,默然不语。


第四部分第10节 琴音响了整个下午(3)

萧仲宣和颜珠各住一个院子,中间隔一道月门。  这天走过园子,见假山石旁,青烟袅袅,颜珠正对天祝祷,红袖在边上烧些纸钱,一脸凄然。萧仲宣掐指算了算,才记起是莫氏头七。  那女子的死对他,本无所谓,可是这时候看看颜珠的神情,他却也忍不住有些难过。  他便走过去,想要安慰她几句。  然而,她身形凝然,好像全无觉察,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就呆呆地站在她身后。  直到她转过身来看着他,眼光中也看不出多少悲伤,却像两道冰冷的清泉。  他脱口而出:“你放心。”  她抬起头,天上片片白云,悠闲自在地飘着,金色的阳光从云层后面洒下来,这是很平静的一个夏日。她轻轻地问:“放心什么?”  “她不会白死的。”  颜珠不响,过了会,忽然笑了笑,说:“不管是因为什么死的,反正死也死了,白死也好、不白死也好,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空洞得出奇,仿佛她也已经不是一个活物。  萧仲宣吓了一跳,顾不上回答,仔细地审视着她。  颜珠觉察到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又抬起头,她说:“我们这些人,本来就像草籽一样,风吹到哪里就是哪里,落在地上,任人踩、任人踏。大老爷们都是做大事的人,眼里怎么会有我们呢?”  “颜大娘……”萧仲宣想劝解,却记起自己也不曾念起那女子的生死,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其实这些道理,我早就明白了,也早就死心了。”颜珠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只是莫家妹子这一死,心里有点难过,就把什么话都想起来了。说过也就说过了,萧老爷你放心好了。”  她妩媚地一笑,仿佛在陡然间恢复了常态。  萧仲宣却怔住了,只觉得那个笑容,像针一样刺进眼睛里。他想起一年来发生的种种,忍不住自问,到底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第四部分第10节 琴音响了整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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