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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4268-林黛玉新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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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良玉道:“平时她惯于写章草,想是上两位王爷的谢恩状,用隶体字显得庄重、表示恭敬吧。”    
    “有道理。真是慧心秀手。”北静王夸了一句,接着又忘乎所以地说道:“能不能给我写个扇面?”    
    林良玉不敢回答。    
    南安郡王笑道:“这怕不妥吧。”    
    北静王醒悟道:“是的,是的。”遮羞过后,就和南安郡王说起别的话来,再也不提这门婚事了。林良玉借机辞出。    
    回到家中,林良玉向喜鸾述说起见两位王爷的情景。    
    喜鸾道:“北静王要她写扇面的话,可千万不能说,黛玉妹妹原本就怀疑他和宝玉,这话要叫她知道了,真不知会怎么闹呢。”    
    良玉点头同意。此时,他的心情很乱:“看来妹妹的话,不是没有缘由的,这贾宝玉若真的是个面首,岂不误了妹妹的一生!”只是想到了这一层,却并不说出口。    
    喜鸾见丈夫面有有疑色,便问道:“两位王爷就没问她想请老爷‘恩允’什么事吗?”    
    “南安郡王问过,我只能回个‘不知’二字。北静王什么也没问。”    
    “难道两位王爷一点都不怀疑?”    
    “怀疑什么?”    
    “就不怀疑林黛玉安的是什么心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怎么会想到有人敢违了他们的旨意。”    
    “这倒是。依我看妹妹的态度这么反常,定是有些惊人的鬼道道。昨天夜里我想了一个多更次:她虽然是事先听了紫鹃放的风声,可见到你我,不但没说一个不字,还嘻笑着迎我们,还品字迹、挑错字儿,你想想,这是咱们那位嘴比刀子还锋利的妹妹吗?起初我以为她是同意了的,看到她那个谢恩状,才想到她留了后手。”    
    “是的,她这谢恩状,是为我在王爷面前留下一条退路。那么,在这兄妹情的后面又是什么呢?”    
    “谁知道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不管什么药,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良玉夫妇猜不透黛玉是何居心,但他们是同情她的,不认为这是一门好姻缘——林良玉日益对贾宝玉产生反感,但他说不上话,做不了主,只能两头传话,有时则又像风匣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上谢恩状的差事,总算顺利,但大头在后边,庚帖还没写呢,“谁知这丫头会怎样?”夫妇二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询问黛玉的三个条件。    
    良玉先说起送谢恩状的事:“两位王爷都很高兴,吩咐说,‘告诉你二舅,以后的事就由着你们自己去办吧。’我呢,做哥哥的一切都依着妹妹的意思办了。”    
    “两位王爷没说别的?”黛玉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南安郡王问了一句:‘她要你二舅恩允什么?’我只回了个不知二字。不过,二舅却有些怀疑。”    
    “你先给二舅看了?”    
    “向王爷谢恩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二舅。起先,他不同意上谢恩状,我一再说要顺了妹妹的性子才好办事,这才准了。”    
    “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二舅说,你有什么要求是自家的事,写在谢恩状里干什么。”    
    “干什么?这也不过是要两位王爷做个见证的意思。他若是不应允我的三个条件,两位王爷也就怪罪不得我林黛玉了。”    
    “人家若是应允了,你可反悔不反悔呢。”    
    “放心吧,他是不会应允的。”    
    “那就看你的条件了。”    
    “胡芦里装的什么药倒出来吧。”喜鸾笑着催她。    
    黛玉不慌不忙,从她天天读的《道德经》里抽出一张折叠方正的彩笺,拿在手中掂了掂,一本正经地说道:    
    “兄嫂在上,这是妹妹的千斤重托,三个条件都写在这里。”    
    良玉伸手欲接,她却缩回手来,用沉重的语气说道:“哥哥要亲自交到二舅的手上,应允不应,请二舅批在这上面。”    
    “好,都依你,我们两个只不过跑腿学舌。”    
    “那就请兄嫂把这帖子带回去看吧!”说着,起身,双手递给良玉,又嘱咐了一句:“带回去再打开。”    
    林良玉和喜鸾回到房间,打开黛玉的彩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简简单单的四行字:    
    结婚不结发,婚后不同房;    
    仍称舅舅,不称翁姑;    
    婚后亲情变,兄嫂便是表兄嫂。    
    如一不依,宁死不从!    
    良玉和喜鸾看罢,惊呆了,心凉了。“啪”的一声,良玉反掌把彩笺拍在桌子上:“这叫什么条件!”稍停,由怒而悲,伤心地说道:“我可怜的妹妹呀!……”    
    喜鸾见丈夫如此发怒而且悲伤,便破解安抚地说道:“黛玉妹妹不是那种无情无义无心机的女孩儿,我们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提出这三个条件?应当猜透她的心思。”    
    “她这是要激怒二舅的意思。”    
    “当然,这是明摆着的事。”喜鸾分析道:“但她是否想过,激怒了老爷有两种可能,一是放弃了这门亲事,二是依仗两位王爷的势力强娶。”    
    “这她当然想到了,要不她为什么要上那个谢恩状呢。这就是说,两位王爷对谢恩状没有不赞同的表示,就等于恩准了她向二舅提条件,二舅不允诺她的条件,她就可以拒婚,是拒贾府而不是拒王爷。”    
    “用心良苦呀!真不愧为女陈平。”喜鸾对黛玉由衷地赞佩。    
    “她那前两条是为了拒婚,那第三条,怎么又针对着我来了呢?”    
    “是啊,我也纳闷。你们兄妹,情深义重,相亲相敬,那么友好,她怎肯忍心把亲兄妹降作表兄妹?”    
    “我也正是为了这一条而忧愤于心。”    
    “为什么?”    
    “她是否做了最坏的准备?”    
    “你是说,她会以死拒婚?”    
    “是的。”    
    “这与称表兄有何相干?”    
    “她把我推到了逼婚的一伙人中,为我洗清了一切干系,给我留下在官场上的退路。”说着,泪湿腮面。    
    “她什么都想到了!”喜鸾拾起桌子上的彩笺,悲噎涕泣着。


第四部分曹雪芹乱点鸳鸯谱(2)

    林良玉既同情妹妹,又迫于舅舅和两位王爷的势力,不想管又不敢不管。但他知道,舅舅见了黛玉的这三项条件会大发雷霆的。幸好自己先把谢恩状给舅舅看过,有这么个为自己解脱的过节,可怎么拿着这样的条件去见舅舅呢?夫妻反复商议,最后只得依了喜鸾的主意,去找贾琏。    
    贾琏社会经验丰富,什么事都经过,什么事都办过,就是没见过这种事,连听都没听说过。把黛玉的彩笺看了又看,把她那三个条件想了又想,对林良玉道:“总不过是要激怒老爷,达到她拒婚的目的。没想到当年他们两个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如今竟走到了这步田地。”    
    “也是因为她曾为宝玉死过一回。”良玉趁机为妹妹辩解着。贾琏自知他们贾家理亏,就默然不语,瞅着窗花呆想着什么。他意识到,这门婚事很难办;他担心一大笔的嫁资会失去;虽然两位王爷出面,他看不透有什么好果子。    
    林良玉说:“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不好说的话迟早也得说。”他要贾琏和他一同去见贾政。贾琏拒绝了:“我可不敢,还不得挨一顿臭骂呀!什么无能啊,不会办事啊,这些还好,说不定还会挨打。你是外甥,总会给你留点情面的。”    
    贾琏再三推辞,林良玉再四要求。贾琏觉得也不好再推辞,便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的主意来:“这门婚事的媒人是北静王,你呢,是女方的代表,我呢,是男方的代表,都不适合当北静王做媒的差使人。依我看,这差使应当另请一人。”    
    “这办法好,这办法好!”林良玉赞赏赞同:“请谁好?”    
    “请曹雪芹。”    
    “对,他最合适。”    
    两人略做计议,由贾琏到上房去见贾政,说:“林良玉以为,北静王虽是媒人,但许多礼仪上的细事,总该有人替王爷办,而男女双方的亲人又不宜直接承办,所以来请示老爷,可否请曹雪芹先生出来做些替王爷跑道的差使?”    
    贾政听了,点头应道:“这很好,很得体。”    
    贾琏买了两只羊,两坛酒,两条腊猪腿,两匹羽纱,着人牵着、抬着,和林良玉一起去拜访曹雪芹。    
    良玉和贾琏说明了来意,曹雪芹一口应允,乐从其事,愿效其劳,收下了羊、酒等礼仪。    
    看了林黛玉写着三个条件的彩笺,曹雪芹心头一震,眉头紧蹙,感到惊异为难。详细问过她在得知两位王爷作媒、主婚消息后的反映,听了林良玉口述那谢恩状的文词,又反复地分析了黛玉的三个条件,频频点头,称赞道:“机智过人,红颜胜过须眉。”    
    夸过之后,曹雪芹紧缩的心舒展了。只见他皱耸着的眉头放平了,脸上露出一种若无其事的神色,问道:    
    “二位的意思是叫我把这个彩笺送给存老?”    
    “是的。”    
    “这也没有什么,谁送都可以。只不过你们二位是存老的晚辈,不便在前辈面前说话。”    
    “我们也正是为此而为难呢。”    
    “也没有什么值得为难的。这一曲鸳鸯谱,就由我来谱写吧。林小姐设巧计拒婚,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破了她的巧计呢?此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    
    “愿闻其详。”    
    “她深知贾存老的为人,重孝悌,敬礼仪,是把孝悌和礼仪视若身家性命的鸿儒,因此才提出这样三个条件。请想,既结婚却不同房,这不仅有乖于礼仪,也不尽人情;不称翁姑,降亲兄妹为表兄妹,变亲为疏,这两条则不仅失于孝悌,且败坏伦常道德。试问,像存老这样的儒学名人,像贾府这样的诗礼之家,能应允她这样不近情理的条件吗?”    
    “是啊,这不正是随了林妹妹的心愿吗,又何谓千虑一失呢?”    
    “黛玉小姐是这样精心设计的,可贾存老若是允了她这三个条件,那她不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这怎么可能呢?”    
    “事在人为。二位既然托附于曹某,我明天就去拜会存老。”    
    曹雪芹来到荣国府,贾政已知其来意,略作寒暄,便话入正题。    
    曹雪芹道:“承蒙林探花和琏二爷的错爱,邀学生替北静王行走,以合偕贵公子的美事,今日特来拜问。”    
    “有劳曹先生了。不但犬子要造府拜谢,贾某也要深致谢意。”    
    “不敢当。功在王爷,雪芹只不过跑腿学舌罢了,何敢言谢。”    
    一番客套过后,曹雪芹道:“听林探花说,在换帖这件事上出了点小过节?”    
    “我那外甥女从小叫老太太惯坏了,总爱弄些古怪事。说是要我亲口答应她几件事,是什么事,还没提出来呢。”    
    “提出来了,共三条,在别人看来全是悖情悖理的事。”    
    “不用管她,叫她哥哥写个庚帖过来就行了。”贾政想动强使硬,曹雪芹连忙忙制止他这种蛮干:“林探花说他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当哥哥的写庚帖名正言顺。”    
    “你就体谅林探花的苦衷吧,他毕竟是过继的,而不是一奶同胞嘛。”曹雪芹一口一个林探花,意在用新科探花比贾政的工部员外郎,暗示贾政虽居舅舅辈,但外甥是过继的,压一压贾政强蛮的势头,所以,当贾政听了要体谅过继外甥苦衷的话,冷静了许多。曹雪芹继续说道:    
    “存周老不但要体谅过继的外甥,而且还要体谅令外甥女,她毕竟与众不同,是死过一回的人,心存一口闷气,要使她顺顺心,消消气。学生刚才说过了,她的三个条件,在别人看来全是悖情悖理的,而在学生看来却是另一回事。所以,存周老看了她的条件,请先别动怒,听听学生的解释。”    
    “好,听你的。”    
    曹雪芹这才把黛玉的彩笺递上。贾政看时,手微颤,眉骤蹙,气短出,怒色满面。曹雪芹从旁劝着:“先别动怒,听学生解说。”    
    贾政道:“这还像话吗!”忍吞下一口气,说道:“曹先生,你说,这能不叫人生气吗!”    
    “人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老先生还生什么气呢?”    
    “这叫答应了?”    
    “是的,听学生破解她是怎么答应的。”    
    “这第一条叫做‘莫须有’,所谓结婚不同房,自古未有,这岂不是莫须有,分明是莫须有的事,我们,尤其是存老你,又何必信其有呢?一夜不同房,可能,三夜五夜不同房,也可能,三月五月、一年二年,可能吗?    
    “第二条叫做‘不忘舅’,令外甥女幼年丧父母,由舅家抚养成人,这称舅不称翁姑,无非是不忘恩情的意思,怎么可以责骂这不忘恩情之人呢!再说,称翁也是舅,不称翁也是舅,这事实,这亲情,不是因称乎可以改变的。    
    “第三条叫做‘换门庭’,贾宝玉称林良玉为表兄,黛玉主动提出称表兄,这岂不是明明白白暗示了自己已经是宝玉的妻室了吗,难道还能让大姑娘把羞于出口的话直说出来吗?    
    “这三条,比庚帖更重要,因为她知道,荣国府的人都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所以,学生先有先请存周老看了这三条勿怒的话。”    
    贾政细品曹雪芹对林黛玉三项条件的解释,觉得也有道理,怒气渐渐消散了。微笑道:“曹先生替她的一番巧辩,令人怒不得也喜不得。”    
    “是不是学生替她巧辩,只看是不是有理。”    
    “如果说有一定道理,她又何必如此。激我了一怒,岂非适得其反?”    
    “这正是令外甥女聪慧过人之处。一者,她断定存周老痛惜她和宝玉的一番深情;二者,她深知荣国府里的门客不能不出来破解她的哑谜;三者,这也是她的特殊的闭门礼。”    
    “这怎么能算是闭门礼呢?”    
    “依咱满人的婚俗,当男方的花轿到来时,女方要紧闭大门,直待男方一请再请,说好话,送喜包,这才开门迎亲。令外甥女见了贾府的聘书、庚帖,就用这个寓意很深的三个条件,把大门关上了,难道老先生不一请再请,请求开门,反倒把花轿空抬回来不成。”    
    贾政笑了:“你这是要我去说好话、送喜包吗?”    
    “是的,回她个‘照允’二字吧。”    
    “我怎么可以在外甥女的彩笺上署上贾政二字。”    
    “署名倒也不必,在‘照允’二字下用一个‘荣禧堂’的印章就是了。”


第四部分玩聪明,弄巧成拙(1)

    林黛玉痴呆呆地注视着贾政亲笔写在她那三项条件上的“照允”二字,看着那方“荣禧堂”朱印,神色木然。不但无言无语,就连那灵活的眼珠子也停止了转动。再看贾府送来的通书,红纸金字,明晃晃地写着“甲辰日”三个大字。迎娶的吉期就订在七天之后。她想叫哥哥把这婚期拖后两个月,容她再施巧计,但这种念头刚在脑际一闪,迅即被南安郡王亲笔写的“答订吉书”打破了,南安郡王一口应承了贾府订的婚期:    
    云拥牵丝幔,昔年月老红绳联;风送合欢铃,此日天孙渡鹊桥。宜家可卜,延室无疆。伏承星使之俨临,敢曰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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