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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达半天的欢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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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对话。你今天不如上次见我有精神。我能感觉到你的疲惫。你的心跳得很累。你在消耗自己的激情和力量,如果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上帝会收走你所有的才华。不要再参加无聊的聚会,不要再和不成功的人做爱甚至接触,不要天天上网,我感到你的能量在一分一秒的散发、消失。    
       我知道他的聪明,但我不寒而栗。呸!我是无神论者。上帝,上帝是谁?上网、发呆、写诗、听音乐,都是我喜欢做的事,它们甚至是我每天的生活。不做这些,我又能干什么呢?    
       他问:你相信奇迹么?    
       相信。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相信奇迹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生命的精彩。    
       那什么是自由呢?    
       自由就是你有选择的权利。但我更相信,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最终也会被完全毁灭。    
       我们家的电脑出了一点问题,硬盘可能坏掉了,软盘也不能用,这意味着也许我大多数文档里的文章都要消失不见。它们的味儿我都快闻不着了。李小枪已经来我家修过两次了,都没好。第三次修我把李小枪撂在家里自己去网吧彻夜上网去了。    
       早晨换了几家网吧我在高地的聊天室里上找到李小枪,问:我家电脑修的怎么样了?    
       还没好。    
       还没好?我急了,你到底会不会修电脑啊?怎么还没修好?    
       你家电脑问题大,大了去了!李小枪也急了。    
       那你上回从电脑上拆下来的东西给我按上了吗?    
       没按。    
       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你修不好我就不说你了,你起码应该做到电脑原来什么样儿现在什么样儿。    
       什么叫我不负责任啊?    
       我们吵了起来。    
       “我操,我他妈早就想和你丫翻脸了,傻逼。”李小枪打出一句话。    
       我操。我自言自语骂了一句:“滚!傻逼。”    
       随即是一长溜话,以我们都被赶出聊天室为结束。我赶紧看了看李小枪的朋克论坛,果然上面出现了他的泄愤语言。我也不甘示弱,随即在我的论坛上发了一句:“李小枪,我很高兴我们玩完了,谢谢上帝,请我们共同做到:老死不相往来。”发完言,我几乎头疼欲裂,虽然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决裂,它到来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很伤心。我们早已在通往老死不相往来的路上一路狂奔。    
       我沮丧地走回家,发现桌子上有李小枪的纸条,他说不好意思还没有修好,有时间再来修,让我不要着急。一看时间,是昨天晚上他写的。    
       我长叹一口气,骂了一句:“他妈的。”滚回床睡觉。心想我什么都不要想。    
      白天醒了就已经到了中午。我穿好衣服,拿上十块钱到楼下小卖部买烟和可乐。有时候也顺便买一些巧克力。我顺着阳光走到街心公园的凳子上坐下、抽烟。太阳就照在我身上。我天天都这么过,到了下午我就看书,没事瞎琢磨,看着墙上的“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发呆。李小枪曾经典地解构为“让无力者吃点东西/让悲观者回家歇会儿”。    
       今天我还是感觉很孤独,有一些什么想法在我头脑里乱糟糟地清醒不下来。    
       随便地呆着,听听音乐,一点儿事也没有,等待时间流逝过去。听听歌,听听Ska,间或拿起小圆镜检查一下口红的颜色。是的,先生们,我在等待一会儿的聚会,今夜我要一个疯狂的大舞会,所有人跳一晚也不会觉得累。    
       他们打电话叫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去了。也许有一些吃的,起码有酒喝。狗子也在。我穿着黄色牛仔上衣,里面是一件褶皱的公主衫,向着狗子的座位正要挤过去,那儿正好空了一个位子。我觉得就我这个傻样,还是坐在朋友旁边有安全感。    
    


第五章你忘了 (2)

       坐在狗子身边的男人说让我坐他旁边。我只好坐在了他的身边打量了他几下。一个穿西服的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放光。吃饭的时候我们开始打情骂俏。有人叫他“老师”,他们说他是做生意的,人大毕业,特有钱。我一直对有钱人没什么概念,也没想过去追求。身边的男人开始说:钱太难花了。“那给我点儿不得了?”我说。“好主意。”他开始笑,做掏兜状。“算了,和你闹着玩的。”“真的,”他看着我,认真地说,“你要,我就给。你要多少。”我刚准备说多少多少,发现大家都关注我们的对话呢,就说:“不要,不要,在饭桌上掏钱太不体面了,也显得我没素质。”    
       说了一会儿,我打算回家。男人也要跟着我走,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临走前我看了狗子一眼,我想他会理解我。换作他,我也会理解他。    
       下了楼,他走到一辆汽车前,说:“上车。”    
       “我操,你还真有车啊。”    
       “是啊。这是我司机。我们去香山吧。”他指着坐在驾驶座前的人说。    
       我有点莫名其妙,摇摇头。    
       他以后成了我的“偶像”,他一直不知道我只称呼他的姓,像称呼“毛”、“周”等伟人一样。他和李小枪一样,都像我杜撰中的人物。    
       我注意到一个小细节,车里放着很“古老”的流行歌,哀哀怨怨的,和气氛很不相符。    
       车真的开到了香山路上,我们在山顶呆了一会儿。我望了望下面的灯火,觉得没劲。你相信奇迹么?我相信。为什么相信?不知道。虽然我认为奇迹总是落不到我的头上。但我还是相信,我宁愿失望一千次,也相信奇迹的存在。相信奇迹,这是一种信仰,一种对人类的感情认可的信仰。不相信奇迹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生命的精彩。    
       这个幻想的男人切合了我一部分的目标:聪明、睿智、坚强的意志力、置于死地而后生。如果我们是朋克的话,他就是一个大朋克。我希望有一天走在路上,我们相互对视一眼他向我走过来,然后我们没有说话,他牵起我的手。我们直奔SOGO去买那件红色的皮衣,他说你穿红色最好看,因为红色是鲜血的颜色,他说我的脸缺乏血色,看着周围的景色都黄了。从此我算是交好运了,可以在家里上网,他关照我的生活起居,我再也不用怕孤独了,他是我的救星。我一直想遇到这么一个人,哪怕我的我的灵魂卖给魔鬼。爱情一钱不值,除非对方用行动说明一切,如果你得到的是最后通牒,是一个幌子一个死期,也许你应该像我一样做做梦,等待一个永远的爱人有钱并英俊。    
       “他”真的存在么?我坐在家里,一边听“痛苦的信仰”一边抽烟,感觉自己真他妈的是个婊子。可我说服不了自己赤裸裸地骗钱,我骨子里是清高的。我只是在等待一个人抓住我,救救我。    
       像火一样燃烧,像冰一样烫手。    
       在书包里发现了一包他那天遗留给我的“红中华”,我拿出来抽了几支。如果有钱,如果有钱……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国贸买衣服。你看你看,我真是个没追求的人。    
       他说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么?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这让我迷茫。    
       我跟他说还是离我远一些吧。我选择了留言的方式,我害怕和他直接对话。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恐惧心理。我不会变成他所希望的人,我永远都想当一个无名小辈。我不知道他听没听到我的留言,他没有再和我联系过。从此以后,我没有再见过他。做完这一切,我想到了“人格”、“独立”、“不畏强暴”之类的词儿,我觉得自己真是有点伟大。    
       不瞒你说,我甚至还想到了古龙小说中的人物。其实,我也他妈就是一个伪朋克。    
       直到大半年以后,我找到机会问了当时在场的其中一个人。我说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我都忘了,但我想问问,当时他说的是真的么?他的背景是真的么?相信我,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了,我就是想问问。知道答案后好长时间我还在怀疑这是否就是真相。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彼时彼地我的莫名的感觉。    
       我跟潭漪说我要出去玩两天。他说那就来天津找我们玩吧。他立刻在论坛上贴上:“天津单身男诗人的喜讯——北京著名美女诗人春无力要来天津啦!”    
       我没带太多的东西,只带了几条内裤、隐形眼镜护理液和一瓶香水。潭漪和几个天津的诗人在火车站附近的肯德基门前接我。有几个诗人说:“春无力比照片上好看啊。”潭漪只笑不说,他长得比较清秀,眼神多情而敏感。潭漪就如一株青绿色的芦苇。所以当吃过午饭所有人都喝得有些醉醺醺地在滨江道上散步时,潭漪和我搂搂抱抱大家都没有感到奇怪。他们解释说潭漪见了“文学女青年”都会这样。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潭漪喜欢和女孩接触、不太合群的一面。    
       下午又来了几个男诗人,其中还有潭漪的表弟麻花。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大街上放着周杰伦的新专辑,一副休闲、欣欣向荣的场面。麻花很年轻,很瘦,像个孩子。他让我羡慕。麻花坐车时一直站着,让我好奇,虽然他像个孩子而不是朋克。就像以前李小枪同志说得好,朋克是天生的,不是的你给他听一百盘反旗也没用。看上去好像朋克,这是一个可耻的要求。    
       麻花一直唱着“隐患”的《现象七十二变》:“我以前是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人,可现在却变得对生活失去信心;我以前是一个多么诚实的人,可现在却变得虚伪做作;我以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可现在却变得冷漠无情;我以前是一个多么纯洁的人,可现在却变得下流无耻。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没有能力去适应这个社会,我只有被这个社会改变;我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社会,我只有被这个社会吞噬。我变!我变!我变!变!变!当这个社会变得已不再是社会,我也将变得不是人!”麻花还唱“盘古”新专辑里的歌:“替张志新报仇,替遇罗克报仇……”    
       而我在想《花儿与少年》:“春季里到了这迎春花儿开,年轻的女儿 家踩呀踩青来,小哥哥手托着手儿来。迎春花开放千里香,女儿家的心上起波浪。小呀哥哥扯不断情丝长。扬帆的牡丹绕银山,哪一朵它开得最鲜艳……”    
       麻花说隐患的一曲《压力》是他最喜欢的,他觉得盘古和隐患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没有高低之分,但说这个都是假大空,关键的是:要义无反顾的去斗争——去干。可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应了那句话“纸上谈兵”。    
       后来我们去诗人徐江家吃饭。后来又来了几个诗人,其中有李伟,我对他说我把他那句:“从我的眼中流出的不是泪水/而是冰雹/击打着这个世界”放到了我的论坛上。我还说第一次读到这首诗时我还以为是李亚伟写的呢。那句诗也让我在恍惚中想到了巴拨。    
       吃完饭我们又去了另外一个诗人家,有人说2月14号天津有王磊、崔健和木推瓜的演出。我说有时间一定来。晚上大家开始为我找旅馆。夜晚清凉如水。我们问了许多家宾馆,走了许多路,我们像“暴走少年”一样,但那些宾馆都没空房了。我们最终在南开大学校内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标准间。冻得我们哆嗦。大家进了我的房间聊了会儿天,抽了几支烟,还把电视打开了。麻花和我坐在地上,潭漪和另外几个人坐在床上。    
       我发现潭漪有些心不在焉,麻花倒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他是那种内向又热情的少年。潭漪像是避嫌似的没怎么说话。送走他们,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里,我关上门拉上窗帘,有点惆怅,但也很快睡了,床很软。    
       第二天我被敲门声吵醒,我匆忙穿上外衣,潭漪拎着一袋麦当劳的早餐走进来,里面有橙汁、薯条和辣鸡翅。我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吃饭了。”他今天穿了一件细格子的西服外衣和褐色绒裤,让人想到他的气质——隔膜的、随遇而安的、忧郁的。    
       我钻进被窝,说,我再睡会儿啊,你随便坐。潭漪在我身旁坐下,我搂着他的胳膊,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春无力,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你吃早饭了么?”“还没。”“那就一起吃吧。”我说。    
       吃完早餐,潭漪开始亲我。我看到他细长的眼睛和柔和的嘴唇。他的脸带着清晨的光彩。我们做爱的时候,天津的诗人还都没起床。我发现做完爱,潭漪的眼神变得更黯淡。我们躺在床上,窗帘已经拉开,早晨的光线从窗外射进来,我不由自主把手伸向阳光:“我真想抓住一些什么啊。”我在说着这些的时候,就觉得连现在正在说的话也抓不住。潭漪恰倒好处地补充道:“可是希望像阳光,你根本抓不住。”    
    


第五章你忘了 (3)

     今天别的诗人都没来,潭漪陪我在天津散步。我们走在街上,看到一家卖婚纱的店,我突然想到小左教我的话:“我有一种,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强烈感觉——米兰·昆德拉。”潭漪开心地笑起来。我接着说道:“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是谁说的?”    
       “艾伦·金斯堡。”我老实地告诉他。过了一会,我又嘟囔了一句:“我们结婚吧。”让潭漪听见了,他问:“这句话是谁说的?”    
       我嬉皮笑脸地说:“春无力说的。”    
       “好啊,我们结婚吧。”潭漪紧接着说。    
       “啊?”我愣了一下,“你说真的?”    
       “是啊。两年以后我娶你。”潭漪握紧我的手。    
       “真的?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这是最近以来我经历过的惟一一件有意义的事!”    
       我突然激动起来:“等等,我要送你一件礼物。”我翻书包找出我带过来的香水,递到他手上:“送你了。”潭漪接过那瓶红色的香水。“来,喷一点。”我拿着香水给他喷上许多。“它叫‘速度’,速度就是力量。”    
       “你也送我一件东西吧。”我对潭漪说。在一条繁华普通的小街上(天津有许多这样的小街,我爱这样的街),我们逛了半天,最后他给我买了一只桔红色的塑料戒指,上面印着一只小猫。我总喜欢这些小东西,很多事情我都忘了,只有这些物质还存在着,提醒着我经历过的曾经。我把戒指戴到手上,它太小,我就戴到了左手小指上。它紧紧贴着我的皮肤,箍出两小圈痕迹。    
       你说起“白万香烟”,你说今天像春天。    
       那一天我来到了天津。不是我预想的时间,但地点没错。让我想起我第一次地来到天津,那也是一个冬天,不同的是我见的两个朋友(还不是网友,那时我不上网)是玩乐队的。他们带我到过打口一条街,草草地吃了一顿饭。    
       网络的好处就在于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怀旧和展望未来。天津是我比较喜欢的城市,它不是武汉、不是南方。我不喜欢南方。    
       麻花,你不知道你的脸多么年轻,南开大学是多么的年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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