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仁波切给西方科学家的解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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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然而这个问题到了现代，换汤不换药，西方科学界依旧为此感到困惑。如果甲物会附着到乙物上，表示甲乙两物的本质不一样。这个问题就叫做二分法问题。如果心灵不同于身体，那么两者绝对不可能会碰在一起。我们科学家不喜欢这个状态，因为某种层次的现象、即心灵层次，不可能成为生物与物理现象的一部分。因此当有人使用分离这类字眼，总是会让我们感到有点不妥。你是否可以谈谈分离或逆向过程时的心识进入，是如何避免完全二分法的情形？这个分离或进入过程中是否有因果的关联？如果有，这个关联的本质是什么？
杰仁波切的回答非常准确精彩，若读者能花比平时更久的时间细细沉思，必定能有所得。他对心灵与身体的观点并非物质论或二元论这类老生常谈的看法，而且还更进一步触及佛教禅修经验的核心，其智慧之高，难以形容这番话是精华所在。
法王：以心识的粗重层次，佛教与科学之间确实有个共识。佛教同意，心识的粗重层次是依随身体而起的，当脑部没有作用时，这些层次的心识也不会出现。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便是，如果身体上没有视觉的基础，例如视觉皮质、视网膜、视神经等，这个人就不会有视觉的感受。以这个层次而言，这是相当直接明了的。
心识的生起有赖于脑部的活动，这是种因果关系。问题是，这个因果关系的本质为何？我在佛教的论典中并未见到清楚的说明，不过合理的推论为，脑部功能对于心智过程的生成提供了相辅相成的缘起。那么心识的主要独特性质，澄明与认知，又有什么必要的因素呢？显教（经乘，以佛经为法门者）的说法似乎是，澄明与认知来自先前心相续的潜藏力。金刚乘（密乘，以密续为修持）则如前所述，极微细心、或说本初心，为必要的因素。不过我知道您的问题核心在于，极微细心与粗重身或粗重心之间如何相连？这里我们得提到“带有五色光蕴的极微细气”，意思是这个极微细气有着五种元素的究竟潜力，地、水、火、风、空共五大。从这极微细气首先生起了五种内在元素，从后者又出现了五种外在元素。
佛教中谈论心智的学派主要为瑜伽行派（又称唯识学派），他们否定有个外在世界的存在，也因而提出了所谓根本识的存在。他们需要这个根本识来储存能显现主体与客体二元的种种印记。依照这个观点，外在世界是不需要的，因为万法唯心、一切事物都因心的本性而生起。
我们认为中观应成派是佛教义理系统中最为究竟的一派。应成派认为，外在世界是存在的，这也包括我们感官所觉知的种种物体。世界从哪里而来？这个外在世界、物理环境的起源是什么？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虚空的小粒子。这个起源并非一切的开始，因为在佛教宇宙观里，并无所谓一切时间之起点这种概念，而是在某个宇宙循环的起点。简言之，这整个显现的宇宙都能追溯到虚空粒子的起点。然而这并非是整个宇宙的终极起源，而是一个宇宙进化过程的开始。从这里，我们可以进一步谈谈先前所发生的事情。这个自然世界的整个进化开始于虚空的粒子，无论是否有心识或是有情众众生的业力，这些都会发生。
在这个宇宙中居住着具有情识的众生，他们所经历的情境会带给他们损伤或快乐。有情众生的业力与自然环境之间有个接触面。业力会调整物理环境的本性，例如众生因为居住于这个物理环境而感到愉快或痛苦。对于这一点，我们会说这个人有福报或没福报。善业与恶业的来源是什么？这可以追溯到心智的过程，特别是一个人的动机（发心）。动机是否为善，是决定一个人的行为或业力是否为善之关键因素。而当我们谈到动机，就是在心的领域中。一个人的心则与他的极微细气息息相关，这是一种带有五种光彩的气。这种气潜藏着五种元素，从五种内在元素又化现出五种外在元素。因此，业力想必是经由这个极微细气的承载，透过外在与内在的元素而显现。所以我们的心与物理环境之间的接触是双向的。
凡瑞拉：那么我的觉察并非是隐藏起来的，而是嵌入或穿透到倚赖大脑的粗重心？两者是交互穿透的？
法王：的确如此。并非你有两组分别的心相续，一者极微细而一者粗重。而是，粗重的心识来自于极微细的心：它的作用来自于极微细的心。两者不是分离的。
凡瑞拉：例如测者听到声音的时候，其脑部发生的活动又多又复杂。法王，由这个例子看来，您认为我们是否可以从外在的情境中辨识出粗重心识与微细心识？
法王：这很难用科学的方法来判定。对于禅修经验极为丰富的人来说，他已对极微细心有直接的体验，并不需要外在的科学证据来支持极微细心的存在。然而除非直接体验，否则无法证实极微细心的存在。这可以拿来与大乘论典所说的“无可逆转”征象一起讨论。这是修行道上的一个特殊阶段。修行人一旦到达了这个程度，只有往前进步的份儿。可能有人会问：我们如何断定这个人已经有了这些征象？对于这个无可逆转性是否能被断定，有两个互相抵触的说法。甚至那些主张无可逆转性可被证实的人都承认，并非以推论来证实、而是以类比来证实。这就像你说有只黑乌鸦被用来当作某间屋子主体的标示。这是一种间接的证据，与屋子本身的性质无关。但是不管如何，它的确帮助我们认出这间屋子。我们用类似的方式来理解所谓不可逆转阶段的征象。
我们可以用以下的方式判断最为内在的微细净光是否存在。当我们观察自己的心，我们的心大约以三种基本的方式来对外界情境或事件加以反应。一者为排斥、一者为贪爱（执着）、一者为漠然。于这三种状态中，据说排斥最为需要能量，贪爱次之，而漠不关心则最少。
在使用脑波图时，您是否曾经注意过，当一个人经历强烈愤怒、相对于强烈贪爱或欲望时，在可计算的数值方面有无差异？
凡瑞拉：法王，脑波图是非常粗糙的测量方法。如果可以进行详尽的估算与分析，应该可以侦测到更精确的模式。特别是，强烈情绪与表层纪录的可能来源具有一些可靠的关联。目前这仍是有待开发的领域，理论上来说并非什么大问题，但技术上很困难。如能巧妙结合脑波图、脑磁波检查图（简称meg）以及正子断层扫描法与功能性磁振造影（简称fmrl）等新的大脑显像技术，应该很有希望达成。
法王：我刚刚说到，当人处于排斥、贪爱、漠不关心的状态，需要的能量不同，与我先前的问题有关。龙树尊者曾经写到，心的造作（概念化作用）有八十种，各有不同等级的能量活动，而这些又和各种的情绪和念头相关。依照能量活动的等级，可以分为三大类：最高、中等、最低。第一类有三十三种，第二类有四十种，第三类有七种。
我们基于什么立场来说，净光是存在的？我们至少得提出一个看似合理的例子。这八十种造作，就是不同的情绪与认知状态，也就是心的各种元素。当呼吸停止时，这八十种造作也就停止了作用。脑部失去功能的时候，也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根据这个系统，有三种基本状态会生起三大类的造作，这三种基本状态被称为：外显、外显增长、一片黑或空白。
曾有个理论说，这三种状态的本身必然来自于净光状态，也就是心识最为内在的微细状态。如果我们仔细探究与这个理论相关的论典，也研究那些能以实证确认或切实推论确认的要点，或许可以推断，那些无法透过这些方法来确认的陈述是否真确。你有两个选择：要不把它们抛到脑后、要不就接受。
若想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我们必须了解佛教对于现象（法）的三个分类。其一，实证的现象（显法），可以经由直接的觉受而得知。其二，遥远或遮蔽隐匿的现象（遮法），可以经由推论而得知。其三，极为遥远或遮蔽隐匿的现象（全遮法），只能经由第三者的见证而得知。当你透过自己的探索而生起高度的信心时，基于他人的见证也能得知某种现象的含义。也只有自己在努力之后得到信心，方能基于别人的证词来作推论。这与完全没有探索与信心就接受他人的说辞，是截然不同的。
凡瑞拉：但是基本上，我们会避免两种极端。二分法主张净光与粗重意识是完全分离的，另一个极端说法主张净光与粗重意识是完全掺杂在一起的。而中立的立场似乎是，净光是各种显现的连续层次之来源，而其最深处是相当隐而不显的。
法王：并不全然是这么简单的因果关系。首先，极微细与粗重心两者的本质是一样的，并非分别的。极内净光与粗重心识之间也不是简单的一分为二，需要用更细腻的方法看待。我曾提过，死时所显现的死亡净光，也称为自然的本初觉性。不过，当粗重心识显现时，本初觉性也有可能显现，只是名称不同，此时称之为光明的本初觉性，或是基础外显的本初觉性。它与粗重心识同时显现，所以并不是粗重心识显现时，本初觉性便完全处于冬眠状态。当一个人在粗重心识显现时仍可经历到光明本初觉性，这意味着光明本初觉性是更为遍布深入的，并非只是粗重心识的起源而已。
我曾经问过几位正在专注体验本初觉性的大圆满修行人，有关这方面的经历。其中有一位我最近遇到的二十五岁禅修者，他对本初觉性有相当清楚的体验。我问他有关净光的经验，特别是在清醒时的心识中。他告诉我，就在清醒时的心识中，他能够清楚确认本初觉性的面貌。一般来说，觉性的本质很单纯，就是澄明与认知。当本初觉性的经验显现时，修行人可以清楚确认澄明认知这两种性质，这和依赖特定对象而起澄明与认知是不同的。
以上都是卓越经验的大圆满修行人所说的。经由这些经验，我们也可以获得更多对于净光的实际经验。即使我们尚无死亡净光的经验，但是不管如何，遵照这些修持，能够使我们的净光经验越来越深入。
性爱修行法正解
凡瑞拉：由于必须透过间接证据才能察明这种现象，所以我们无法使用粗糙的科学测量方法来确认本初觉性是否存在于活人的经验中。
法王：如果对处于禅定状态的修行人从事特定类型的研究，很可能会发现某些不可思议的东西。然而我们必须区分所发现的东西与基本的本初觉性。无法发现基本的本初觉性存在的科学证据，不是我们要谈的议题。在这里，我们讨论的是光明的本初觉性，而且我们可以使用科学的方法来探知它的存在。
例如，从事一般性交行为的平凡男女，其生殖液的移动，大大不同于从事性交行为的高度得证瑜伽士和瑜伽女。尽管这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构造不尽相同，但是从生殖液开始流下直到某个特定部位的时候，应该还是有相似的地方。平凡人的性交行为与高度得证密续修行人的性交行为，生殖液都会流到生殖器的部位，差别在于是否能控制生殖液的流动。密续修行人被要求必须能控制生殖液的流动，所以经验丰富的修行人甚至可以让生殖液逆流，即使当它已经抵达生殖器的尖端时也不例外。经验较不丰富的修行人就得在离尖端较远处便使它逆流，因为如果生殖液流到太近尖端的位置，会比较难控制。
有种方法可以训练控制，那就是将吸管插入生殖器，瑜伽士先透过吸管把水吸上去，然后吸牛奶，藉以增强性交时生殖液逆行的能力。经验丰富的修行人不仅可以从非常低的位置让生殖液逆行，也可以让生殖液回到头顶的部位，即生殖液原来降下来的地方。
从下往上直到头顶的白菩提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西方医学认为，精子来自睾丸，精液来自摄护腺。而西藏医学则认为精液来自精囊。这里被提升往上的是什么呢？精液、精子、还是别的东西？丘札克医师已经证实了，从西藏医学的系统来看，白菩提并非精液与精子这两种粗重的物质。真正被提升到头顶的是一种极微细的物质。
那是什么东西往上提呢？经由什么管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它移动？在我们的身体中有三个管道；中脉、右脉、左脉。中脉有六个中心（轮），每一个轮都有必须被松解的结。唯有当一个人达到最高的修行状态，完全松解了不同轮中所有的结，让这些轮自身与彼此之间毫无障碍、畅通无阻，白菩提才通得过这些管道。即使修行功力浓厚的瑜伽士，如果尚未到达这种最高境界，白菩提的上升只能透过左脉与右脉而到达头顶。只有修行到最高境界时，白菩提才能通过中脉到达头顶。
对女性来说，中脉的六个轮与男性是一样的。据说女性身上主要是红菩提，不过她们也有白菩提。而女性身上也有白菩提，就证明白菩提指的并非精子或精液。我与一些印度瑜伽士谈过，他们精通气的瑜伽，很能控制脉（管道）与气（能量）。其中一些人证实，女性身上的确有白菩提，不过红菩提是比较主要的明点。因此对于修持密续方法的女性修行人来说，白菩提也是用完全同样的方式下降，之后再往上提升。
所以各位要知道，这是相当微细的过程。在真正死亡的时刻，很难有机会研究这个过程。
如果有人在心识方面的修持相当得力，那么证据就非常清楚了。以颇哇或称迁识法的修持来看，我们至少可以学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心识对身体的影响力。如果您非常熟练这种技巧，在修持颇哇法时，身体就会倒下，即使您的身体状况很健康也是一样会倒下。从事这种心智方面的修持时，有时头顶会突起一小块东西，还会分泌出液体。因此，传统上会建议修持颇哇法之后应该接着修持特定法门来延长寿命。有些藏传佛教的修行人被带到位于西藏的中国监狱时，就修过颇哇法。
死亡的品质
彼特：我觉得颇哇法似乎很适用于进行您说的那种研究，因为修持颇哇法的人会出现微细心的生理征候。虽然您对于死亡过程的人进行实验持保留态度，然而颇哇法让这种研究则是有可能进行的，又不会干涉到高超修行人的死亡过程。请您简述一下颇哇法。
法王：颇哇法就是使用禅修式的观想来分离微细心与粗重身的连结，而且不会损害肉身。如果人在尚未出现死亡征兆之前，也没有正当理由，就修持颇哇法，就可能无意中杀自己。身体状况很好的时候，也可能会察觉到接近死亡的征兆，这些征兆原可能在死前三四个月才出现。在察觉到征兆的前提下，即可提早三四个月修持颇哇法来结束生命，以免身体因病痛而恶化时，使禅修及脱离这个生命变得很困难。
修行人使用迁识法（或称颇哇法）来分离粗重身与微细心的连结时，实际上就是经历死亡。虽然经历的死亡阶段可能不会延长，但这是以循序渐进的方式来经历这些阶段，最后达到真正的死亡经历。
还有另外一种修持，叫做“夺舍法”，修持此法可将心识的相续体传送到另一个完整的肉身里。这个肉身并非活人，修持此法不是要将另一个人的心识逐出其肉身，也不是要杀死任何人，而是要将心识注入刚死不久的尸体内。这个方式相当于身体移植或大脑移植；第二人的肉身成为第一人的。据说修持此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