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仁波切给西方科学家的解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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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经验中也必须没有违背这个客体存在的事实。以上是日常客体存在的两个条件。
如果我们要谈哲学议题,就得加上另一个条件:当我们寻找所说客体的真实自性时,它无法被最终的分析所否定。比方说,试想早先讨论的根本识到底是否存在。我们如何判定有关某个东西是否存在的陈述为真或为伪?主张根本识存在的学派是基于他们假定必得有某个本质的东西、真正的个人。这是一种对于观念的本体式约定,当你追寻一种真相的最终自性,如果它是实存的,就不能用分析来否定这个物体的存在。然而反过来说,当你追寻根本识的最终自性时,会发现根本找不到它。
泰勒:有没有什么并非约定俗成的存在,而是究竟绝对地存在?有没有方法可以描述这个东西可能会是什么?
法王:我们可以用两种方式来理解中观所谓的究竟存在。一者,它指的是深入探究实相自性的分析方法。就拿这个麦克风当例子。你探究麦克风实际的自性时,会找不到可被等同的主体存在。没有本质、没有真正的所指物,而这种领会是透过“究竟”分析来达到。从这个观点来说,麦克风这个客体的“无主体性”是究竟的。但是这种没有主体的性质并不被称为“究竟存在”。尽管主体的不存可被视为究竟,它仍非究竟的存在;因为当你把“无主体性”当作客体而再次分析,进一步追寻它的真实自性,你找到的是“无主体性”的“无主体性”。这可以无限推演下去。因此就算是主体的不存,也只是约定俗成的存在。
事实上,可用两种方式来说明某个现象的不存在。一者是当某个立论的指称违背一般用语的有效约定时,便可以判定它不存在。举例来说,有人说这是只大象(法王指着某个非大象的东西),显然这与我们对这个名词的用法有很大的抵触。这是一种判定这里没有大象的方法。另一种判定某个东西不存在的方法,便是透过究竟分析。
进一步来说,一般我们用三种方式来否定某种现象。第一种是透过纯粹的约定。比如说,某人宣称这个人是约翰,你可以宣称他是亚伦而驳斥这个说法。如此一来,便要用公认的约定来决定。第二种否定现象存在的方法是透过逻辑的推论,第三种则是透过直接的知觉。还有第四种是基于对较高权威的信赖,而这需要信任。比方说,某人宣称我是在一九四五年诞生的,但是我可以驳斥而说明我是在一九三五年诞生的,这里牵涉的较高权威是我所听到的他人的证词。我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但知道它的权威人士是这么告诉我的。许多科学知识也是透过见证或权威的方式让大众接受。我们并未亲自证实许多科学家所宣称的真相,只是因为某些我们信任的权威人士以及见证语词,而采纳了这些说法。举例来说,基于您先前提到的证词,我接受关于快速眼动期睡眠的主张。
真耶?幻耶?
泰勒:也许我们应该要回到心理分析。刚才讨论的议题超过了心理分析的范畴。有人说心理分析并非是像神经学那样的科学,因为自然、精密的科学,其标准就是将研究主体视为独立于人类的道德生活、精神生活与情感生活之外。人们在形容自己的道德期许时,所使用的语言各有不同,总是具有争议性。西方自然科学之所以成功,乃因科学家找到其他方式来识别、描述从种种不同领域抽离出来的事物。心理分析是一门使用各种词汇来处理我们道德生活、精神生活或情感生活的科学,这些词汇包括:人们的感觉、自我认知等等。结果造成许多西方人将心理分析视为诠释学或解释学。这类科学永远具有一定程度的争议性,理论不断推陈出新。佛洛伊德谈到求生本能与求死本能,你可能会说他是创造了迷思;其后还有人谈到父则与母则。这些迷思不相上下,而谁也不清楚不同的迷思如何全都能够协助治疗个案。然而各学派的必理分析师的确或多或少成功地治疗个案,不过目前我们还无法完全了解,让个案以这些名词来看待自己的人生为何能够达到治疗的功用。
第二点,所有不同的诠释仍旧是西方的观点。佛洛伊德与其追随者认为自己是向内探索心灵深度。而在其他的传统文化中,可能会为了占卜未来而解释梦境,看看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解释梦境的方式并非向内探索,而是向外追寻。您认为心理分析是否普遍存在于各种不同的文化?例如,预言式的梦境是否存在于西藏文化中?
法王:从佛教的观点来看,用来分析生理现象的各种测量方式,并不适用于心的探索。这种方法学只可用来寻求一般性的法则与规范,并由此衍生科学的法则。由于心的研究变项如此丰富,即使我们排除转世投胎的现象,只就这一生来说,仍有许多因素会造成彼此在态度、性向、欲望、兴趣等方面的差异。这些变数如此错综复杂,无法像生理现象那般找到规范法则。由于人类的心智极为复杂,也由于个体之间的变异极大,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描述所发生的心智事件,很难有一体适用于每个人的通用陈述。
乔伊丝:换句话说,我们都是在使用各种理论,也许是在创立各种理论。然而,理论的定义仅是尚未证实的一组假设,也许永远都不可能证实。(如果假设可以证实,就会叫做法则了!)由此可得知,心理分析是由临床观察得知的人类学理论,它会不断演进。
此时恰好是结束演讲绝佳时机,都已经中午了。杰仁波切热情地向每个人致意便离去。此后,周遭一片宁静,只剩下院子里的小鸟啼叫声。
第四章、掌握梦境
珍?盖肯巴为专研社会科学研究的心理学家,过去十五年来,她也是目前世界上少数关注睡眠与意识状态的科学家之一。
珍:清明梦就是作梦者可以清楚意识到自己在作梦。在清明梦中,意识与梦境内容分明,作梦者可能会想:“没必要忍下去。”然后就改变梦境,或者至少不要让自己牵扯在内。见证梦就是作梦者会有安静祥和的内在意识或醒觉状态,完全与梦境分离。
研究人员大多把清明梦境视为自我反射的功能。在一般的梦境中,尤其是小孩的梦境,作梦者通常不会出现在梦中。清明梦可以在任何梦境中出现,清明梦的出现即是一种自我反映。
清明梦:我知道我在作梦
清明梦的报告存在许多文化中,在欧洲甚至可以追溯到刚开始有历史纪录的时候,然而我要跳过历史,直接切入清明梦在当前科学上的地位。
一九七零年代中期,英格兰的契斯?荷恩与亚伦?渥斯利以及史蒂芬?拉柏吉,同时发现脑波图可用来证实清明梦的存在;于是科学界才承认这种现象。他们分别进行了同样的实验:要求实验对象在进入清明梦的时候,移动眼睛作为讯号。他们可能是假设作梦者在梦中移动眼睛的时候,实际躯体的眼睛也会随之移动,这样他们就可以进行观察。这种实验方法是基于平常我们作梦的时候,除了眼睛可以移动之外,其他所有的肌肉一般都无法移动。
实验对象同意做出特定或一般不可能做出的一连串眼部动作,例如左右左右。图4。1为其中一位实验对象在三十分钟快速动眼期最后八分钟的纪录。最上面的波段是脑波,第二波段为左眼动作,第三波段为右眼动作,第四波段为肌肉动作。肌肉张力的波段之所以平坦,乃因个体处于快速动眼期的缘故。实验对象开始觉察而进入清明状态时,会做出先前与科学家讲好的五个眼部动作讯号。第一组的讯号为“左右左右”,用以表示清明状态的开始。约九十秒后,实验对象了解到自己仍在作梦,于是再度打讯号,连续做出三组同样的眼部动作,然后他了解到讯号应该只有两组,便重新打讯号,连续做出两组同样的眼部动作。终于,一百秒钟之后,他又打了一次讯号,连续做出四次“左右”的讯号。实验对象醒来时,肌肉张力便开始增加。
法王:打出这些讯号的人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梦境吗?他几岁?
珍:该名作梦者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他叫做达尔,参与实验时,年纪在二十五至二十九岁之间。
法王:当达尔打了讯号,知道这些梦境都是梦境,这时如果你们跟他说话,他听得到吗?
珍:在快速动眼期要这样做十分困难,不过文献上是有一个这种案例。
法王:藏传佛教的睡梦瑜伽里,有一个方法是要轻柔地指导正在睡觉的人,如果你看到任何显示他在作梦的迹象时,便对他说:“你现在在作梦”。在快速动眼期睡眠,肌肉处于松驰而无力的状态。果真如此的话,您如何解释作梦时的射精现象?有些人梦到和别人性交,也真的达到高潮。
彼特:这是反射动作。阴茎肌肉并非骨骼肌,在快速动眼期唯有骨骼肌无法移动。
珍:虽然这类实验与其他已经进行的实验还有许多疑点有待说明,但是我希望能够将演讲方向转至其他的心理与社会研究,因为这些利用电波来做的研究并非我的专业领域。然而,这些研究似乎让清明现象成为睡眠研究认可的领域,这是十分重要的。
在美国,仅有约58%的人一生之中作过一次清明梦。21%的人作清明梦的次数达每月一次以上。换句话说,清明梦仍旧是非常罕见的现象。然而,曾经从事佛教或超觉静坐的人,平均来说作清明梦的次数却每周达一次以上。我所说的并非是那些特别专精于睡梦瑜伽的冥想者,而是一般从事冥想的大众。
法王:或许我们因此可把这些人视为具有较高程度的自我观照。在睡梦的状态中,显然有一种心识的形态可让人进行某种修行。举例来说,可以进行本尊瑜伽,这是一种金刚乘修持;或是培养自己的慈悲心或观照力。不过,在作梦时所感到的慈悲,是一种真正的慈悲。根据经验,此时生起的慈悲会让人流下眼泪;这似乎真的是真正的慈悲。虽然还有人怀疑,睡梦期间的慈悲和清醒状态的慈悲,是否真的有明显的差异。如果从脑波图来比较睡梦期间和清醒状态的慈悲,会有什么不同?
凡瑞拉:法王,我想还没有人做过这种实验。大家要记住的是,这些都是一般性的脑波测量。我们在观察个体的脑波时,无法辨识个体是否充满慈悲心,还是完全失去知觉。也许,如果真的有人从事这种实验,我们也无法看出快速动眼期睡眠与醒觉状态在活动模式上是否有很大的情感差别。
清明梦的特性
珍:一般梦境与清明梦境中发生的事情究竟有何不同,我们非常感兴趣。除了个体是否知晓自己在作梦这点之外,两者是否一样?还是两者是不一样的?答案就要看你问的人是谁了。如果你问作梦者清明梦是否同于非清明梦,他们会说清明梦非常不一样,比一般梦境更为刺激生动。反之,如果你请人去读清明梦与非清明梦的记录,他们会认为两者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发现清明梦十分重要,无论是在梦中或清醒时皆然。生理平衡很重要,梦境中的飞翔就需要生理平衡,然而情感的平衡也同样重要:我想要在梦中做某件事情,然而我必须记住自己是在作梦,所以我是同时具有两种想法。我们推测,这可能与掌管身体平衡的前庭系统有关,而前庭系统与睡眠时眼部产生动作有关。有趣的是,我们发现清明梦的梦中人物竟然比非清明梦的还少,种种因素让我们不得不问,清明梦是否具有心理、认知方面的倾向。结果发现,清明梦牵涉到格外显著的空间技巧范畴,例如身体平衡。
法王:具有比一般人较为高等自我观照的禅修者,似乎也比较容易经历到清明梦。由于禅修者经常反思自己身体的气和身心状态,或许就会具有特别的技术。可能因此使他们与自己的身体状态更为契合。你是否也认为,能够学著去做清明梦的人,智商有可能比较高?
珍:在这方面是有一些证据可资证明,然而普遍来说,智商不像方位感那么重要。有的人在森林里头或在陌生城镇的街头,会完全失去方向感;有的人却能够很快就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这并非因为他们透过观察得知,而是因为他们有一种身体的方向感。天生拥有这种技能的人比较容易作清明梦。还有,冥想似乎也能增进身体的方向感。另一个因素是复杂的空间技巧,例如走出迷宫的能力,会作清明梦的人擅长这类的事情。最后,作清明梦的人在睡边缘会有更多的清醒意象,而且也比较常在白天作梦。
性格特色是第三大因素,其影响力并未像空间技巧那样大。作清明梦的人通常同时具有两性气质,并愿意在精神领域冒险,例如尝试服用新药或进入萨满族式的击鼓冥想状态。这些人非常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我们该如何提升梦中的清明性?在睡觉前可以从事一些活动,比如帮助自己发展想要在梦中保持清明的意愿,也可以用冥想来增加梦中的清明性。有的人会在睡眠周期进行到四分之三的时候清醒过来,大约是清晨四点钟,他们会冥想,然后回去睡觉。这样似乎有帮助。
法王:有很多人把睡觉和禅修混在一起,但不是有意的。(众笑)
珍:附带一提,女性作清明梦的次数似乎比男性多,不过那是因为女性记得的梦境比男性多。如果人记得自己的梦,就比较有可能记得清明梦的发生。清明梦当中有三分之一刚开始都是恶梦,另外三分之一是作梦者发现诡异的矛盾情况,比如说:“奇怪,我妈妈的脸不是紫色的。我一定是在作梦。”还有,打盹的时候也是清明梦发生的良好时机。
法王:看来的确很有可能,因为这种睡眠状态比较微细。虽然睡着了,却不是深睡,这时我们的观照力比较强。也比较容易理解梦境,特别是当你坐着睡而不是躺着睡。如果你有办法打直脊背来睡觉,你就应该这么做。
见证梦:旁观我的梦
珍:见证梦比较不普遍,却也很有意思。见证梦与清明梦非常不同,见证梦是宁静祥和的内在意识或醒觉状态,与梦境完全分离。据说人在见证梦中可以操控梦境,但只是不想这么做罢了。无论梦境的内容为何,人都可以感觉到一种意识的内在平静状态,而这种状态是梦境所付之阙如的。有时人可能会困在梦境中,然而却仍拥有内在意识的祥和状态。
最后,我想要介绍第三种状态,深沉的见证梦。这是无梦的睡眠,十分类似非快速动眼期的状态,人会经历意识或醒觉的平静祥和之内在状态,那是一种无限宽广与福佑的感觉。然后人会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能会清醒过来。
让我先举一个教授的例子来说明这些状态。那位数学教授进行超觉静坐长达二十年之久,超觉静坐非常不同于基本的佛教冥想,而是自我专注的方式,要闭起眼睛、反复念颂咒语才行。超觉静坐来自印度,近来才传到西方。以下就是数学教授在进行多年冥想的结果。刚开始,他说在作清明梦的时候,梦中的主角依旧是支配的一方。此时自己身为观察员的角色,就是要辨识出自我在作梦,不过即使辩识得出,仍然会有梦境在彼、而自我在此的感觉。在作梦的时候,仍旧觉得梦境十分真实。
等到比较熟悉清明状态之后,也许就可以操纵、变更或控制梦境。在第二阶段的时候,该名作梦者想到“在彼外”之物其实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