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浮尘若有梦 作者:沐耳(晋江2013.09.05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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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完颜夕的下巴,若梦的指甲嵌进她雪白的肌肉里,她盯着完颜夕的双瞳,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
哈哈哈……
完颜夕的笑声像要冲破这寝殿的屋顶,直达云霄,再无牵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若梦狠狠的甩开她的脸,任由她自生自灭。
小石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手中端着红色的瓶子,突兀又鲜红。
“这是?”若梦疑惑问道。
“断肠散。”
轻笑,毒药恐怕是最直接的死法了吧,对外宣称暴毙,急症,亦或是感染了瘟疫,总之都逃不过这肝肠寸断的折磨。
缓缓挪步,无力又沧桑,一个个的人就这样死去,这究竟是谁规定的宿命?
外边的天空真蓝啊,是雨后如泉般的清澈,没有半分瑕疵,如果人心也如此那该多好,心里有个声音响起:枫离哥哥,若梦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帮手
十年,也许并没有什么姐妹情,可是终究是时空中的相识与羁绊,视若无睹,若梦做不到,可是细作的使命是:完成任务,不择手段。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姚书琴的启华殿的,姚书琴素来爱简朴,所以连带着奴婢也崇尚节俭,丫头是她精心调教过的,虽不机灵,但却听话忠诚,满院的装饰都是按照姚书琴的喜好,从未出现过特别妖艳绚丽的花,绿绿的碧草勾勒成的花圃,假山怪石,印着红红的宫墙亭落,竟也别有韵味。
“若梦姑娘,美人等候您多时了。”
才刚踏进启华殿,就被站在门口等候的粉衣侍婢叫住连带着一同走进了香阁之内,姚书琴不喜用香,但是每次来她这里,若梦却会闻到淡淡的香气,实在清爽。
屏退了左右,姚书琴这才和若梦坐了下来,见若梦神情恍惚,她倒了杯水置于若梦身前问道:“你没事吧。”
“完颜夕死了。”若梦抿了口水,淡淡的说道。
没有太多惊讶,姚书琴冷笑道:“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动手了。”
她们?动手?若梦眉心微蹙。
“你早就知道?”若梦疑惑的看着姚书琴。
轻叹口气,姚书琴这才缓缓说道:“冯氏的底细虽然还未查清楚,不过我可以断定紫颜和她已经结成一党,你之前受伤有所不知,就是紫颜指示身边的人散播消息在皇宫各处,说完颜夕和别的男人有染,所以冯氏借机让皇上查,皇上其实并不想过问完颜夕的事,可是迫于压力,只好介入了进来,不巧完颜夕刚好没来月事,这才牵扯出怀孕的事。”
“原来如此,难怪如今完颜夕行事如此低调与世无争,也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完颜夕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了吧。”姚书琴看着若梦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我……我不知道。”若梦盯着手中的水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姚书琴。
“到现在你还在提防我,枉我护你敬你,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看你被王蓉儿糟蹋了算了。”姚书琴如今也不再一味软弱,都说开了的她,倒是无时无刻不显露着小女人的倔强与无礼。
“是齐枫离。”若梦佩服姚书琴的坦荡,终是决定坦诚相见。
“如何是他?”
“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之前他们有过一段情,完颜夕过不了自己的心魔,终是为了仇恨留在了皇宫,可是完颜美美死了,她也被无情的锁在这个深宫,我想以她的个性,又极力保护孩子的父亲,应该是枫离哥哥无异了。”
姚书琴默默的点点头,脑中不断的串联着所有的事,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紫颜的所作所为就有理由可寻了,如今齐枫离刺杀乙浑有功,又接管了乙浑如此多的兵力,在实力上冯氏一定会忌惮,再者你如今是齐枫离的妹妹,皇上又对你怜爱有佳,紫颜是想趁机打压你的依靠,你想想,此次齐枫离平叛魔教又立了大功,这次回朝肯定更加受到重用,如果皇上为了自己的帝位稳固,把你这个大将军的妹妹留在身边也不是不可能,总而言之,找个机会除去齐枫离是势在必行的事。”
若梦边听姚书琴讲,边心里抽搐着,拓跋宏真的会为了帝位稳固而留下自己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别的吗?
“你怎么了?”看着若梦出神的样子,姚书琴关心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问道。
若梦回了回神,随即笑道:“没事,我只是觉得完颜夕已经死了,而且是一尸两命,什么事也够了吧。”
“若梦,你就是太不懂得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了,”姚书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后宫之内是看不见血的战争,你想要生存就一定要将敌人毙命,你以为区区一个完颜夕她们会放在眼里吗?没有达到目的,下一次的风暴就会更猛烈,这是这里的游戏规则,是你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呢?”
若梦晃神的看着姚书琴,她们这个年纪,不应该是最美的时光吗?策马奔腾,和心爱的男子遨游苍穹天下,放声的笑,尽情的哭,她们不应该是笑颜如花,纵情山水的烂漫精灵,以天为誓,以月为盟的青葱岁月吗?为何……她们的身上,找不到半点自我,她们本是另一个样子才对啊。
摇摇头,若梦笑自己痴傻,她看向姚书琴,正声问道:“眼下我们势单力薄,你预备怎么办?”
若梦的话正戳姚书琴痛处,以前总是按照上面指示的去做事,突然断了联系,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既然发现了密道,我是一定要进去看看的,只是冯氏的武功太厉害,我敌她不过,眼下我需要一个帮手。”
“你是说我吗?”
“当然不是,教主叫我务必护你周全,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若梦眉眼温和,想起雷宸她心里也是思潮翻涌,那个家伙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做了很多事,只是他从未让自己知道罢了。
“我有个提议。”若梦胸有成竹的微笑道。
“哦?说说看。”
“绍玉姐姐。”
若梦边说边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姚书琴,见她片刻的顿悟后,默默的冲自己点了点头。
……
星辰痴梦,醉意朦胧,若梦的眼里带着笑,傻傻呆呆,那轮圆月在片刻的清亮后躲进了淡淡的薄云后,可是星空更呈高远,浩然博大。
月下的可人,白衣塑身,那玲珑的身段恰到好处的凸显出来,暗夜下的一团白雾,瞬间和星辰遥相呼应,她粉唇微张,似有说不出的心事,只是眉目在酒的弥漫下,变的深远悠长,她明眸闪动,更胜繁星灿月,那浅浅的笑流转飘忽,让身旁的花朵也黯然失色。
若梦喜欢竹奕馆,喜欢在这片寂静下,仰头看着天空,只是她没想到躺在这个竹林深处的木屋顶上,这片星空居然更加美妙,酒香四溢,仰天而卧,仿佛天际中只有她一人,仿佛这时间都为她静止,渗透着竹叶缓缓挥洒开来的月光,犹如某人温润的眼,叫人沉醉。
身边传递而来的温度没有丝毫的威慑感,那个人躺下来,不言不语,不卑不亢,只是渐渐地将自己的呼吸融入到若梦的呼吸中,将自己的气息恰到好处的在四周散发开来,即便是浓浓的酒香,也化不开他身上淡淡的甘甜。
此时的拓跋宏,绵长的身躯像一支屹立在风中的柳。
此刻的他,不是皇帝,不是拓跋宏,他只是偶遇的一个过客,有自己想要看到的美景。
“我想回家……我家的床很软,我的好伙伴维尼一定很想我,每年过生日妈妈都会送我一个蛋糕,我记得那是草莓巧克力……”
拓跋宏微微侧身,看着眼前这个说着胡话的若梦,她如秋波般的眸子闭上了,少了几分心思,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与纯净,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故作镇定的走到自己身旁,他看得出她远没有自己想象里那么攻于心计善于察言观色,她总是活的小心,说话前都要想上片刻,她喜素喜甜喜竹喜月,唯独对自己,熟络里透着躲避,躲避里又是刻意的接近,她好像很怕自己,可是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又充满了鼓励与复杂,她是谁?有时候拓跋宏真的很想问问她,可是他渐渐习惯了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习惯了她对自己毫无掩饰的说话,习惯了她刻意掩饰的心慌与害怕。
“我想要自由……为什么,你不懂我……为什么你选择了你的国家。”
微笑,眼前的若梦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脸色酡红,手却始终不肯松开酒坛,那四仰八叉的姿势没有半分女子的矜持。
月色的光影很暧昧,拓跋宏牵起若梦的手,低喃道:“我是拓跋宏,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拓跋宏……拓跋宏……”若梦醉意中轻念着这个名字。
“我在。”
“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也把我当棋子……杀乙浑,你说失败了……我就是刺客,会……会被处死。”
眉眼微笑,拓跋宏想起当日他们之间的约定,虽然她义无反顾的帮了自己,原来心里却是怪自己的,为什么不拒绝,他从不喜欢勉强别人。
浅笑,拓跋宏眼波似幻似梦,在若梦的脸颊上游移,他张开胸怀,将打着颤子的若梦揽入怀中,她的身体柔弱无骨,丝发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那么巧妙的披散开来,为她雪玉的肤色添了几分慵懒与醉意。
拓跋宏甚至听得到她的心跳,她在说,她怕。
身体的温度,让若梦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笑的好甜,她梦到自己来到一片竹林,竹林深处的白衣少年面若惊鸿,眉目温润,他微微转身笑的云淡风轻,恬淡从容,那些从他身体里溢出来的乐曲婉转如梦,丝丝如水,他站在竹林的深处对自己笑,他拉起自己的手说:回家。
回家……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凌辱
七日后。
北魏时期,佛教盛行,在统治者支持下,佛教的理念和信仰加强了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这种文化的认同和信仰使得统治更加归一,人心所向。
平城的东南隅,有享誉全城的最高建筑…永宁寺塔,这是一座高达百余米七级浮屠,风吹铎铃,声闻十里,平时香火不断,善男信女亦是多。
重阳九月,登高望远,思念亲人,平城的老百姓这一日也不闲着,家家户户大早的便去永宁寺进贡香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皇宫,白登山穿行的宫人来去匆匆,每年的九月九日,拓跋宏都会在白登山的太祖道武庙祭祖,祭典之后拓跋宏会顺道去鹿苑西山的崇光宫过夜,这是他父亲拓跋弘禅位后居住和坐禅的地方,多年过去拓跋宏每每来到这里,还是会想起父亲临死前的那一刻,这里有他痛苦的回忆。
宫人和侍卫的大批抽离让若梦感到时机来了,夜幕降临,她焦灼的等待着姚书琴的身影出现,作为妃嫔姚书琴也要参与祭祖仪式,夜行衣已经准备好,通往地牢的路线,关口,也被姚书琴连日来的打探细细记录在了这张羊皮卷上,今夜的月色清亮透彻,可是若梦的心却丝毫也平静不下来。
午夜。
所有声音悄然遁去,静的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夹杂着铺天盖地的煞气,叫人瞬间窒息。
姚书琴的华服拖沓,她飞驰在亭台楼宇之间,暗下的光影遮住了她清亮的眉眼,畅通无阻的路途,让她暗喜,同时也不安。
碰面,换衣,查看路线,若梦和姚书琴甚至很有默契的没有说多余的话。
“平安回来。”
若梦握了握姚书琴的手,眉眼温和,这个女子淡定从容,为了爱不惜一切,本身也是值得尊敬的。
只是看着姚书琴离去的背影,若梦心绪难安,那是一条不归路,她是在拿命赌。
绍玉自从行刺后一直关在皇室最西南端的水牢里,那里阴森潮湿,水牢内只有微弱的光亮渗透进来,照在那长满苔藓的牢壁上,暗溜进来的老鼠时不时会发出吱吱的叫声,打破这水牢永久的平静。
饭每日送,守卫的大哥心情好便不会拖延时间,心情不好三两日不送也是有的,碰上烦躁的时候,常常拿水牢里的犯人出气,轻则辱骂,重则盐水的皮鞭上身,绍玉是跟着赫连城出来的,素来隐忍力强,每次碰上非人的折磨时,她总是一声不吭,也许,只是麻木了。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喝!”
“妈的,又是我输。”
水牢里,每日都会传来这样的声音,看守这样的差事本就辛苦无聊,再不找点乐子,估计受苦的还是这些犯人。
如今水牢里该处置的都处置了,静的只剩下每日这些嘈杂的玩乐声,绍玉甩了甩凌乱的丝发,大叫道:“老娘要喝水!”
五个围桌而乐的守卫纷纷侧目看向了绍玉,这个女人该受的不该受的刑罚算是尝遍了,可是仍旧倔强的性子,说话丝毫不懂得退让,本来清丽的面容,如今也被凌乱的丝发挡住,那身体的鞭痕道道惊心,新伤旧伤叠加而露,无不触目。
为首的一个男子正眯着眼看着恶意凶凶的绍玉,他满脸的横肉无意中动了动,嘴角的奸邪不言而喻,他倒了碗水站在栅栏外晃了晃,道:“想喝吗?”
绍玉不言语,她已经习惯了这群走狗的嘴脸,怒视,是尊严的抗争。
水在碗中流转滚动,满是诱惑,却在空气中缓缓呈流水状被倒了个精光,男子冲身后的兄弟挤挤眼,众人心领神会的哈哈大笑起来。
“想喝水,叫声好哥哥便给你喝。”男子眉眼挑逗的看着绍玉说道。
绍玉怒火中烧,她身子向前倾,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狗一般的男人碎尸万段,可是捆绑在双手的铁链却将她的身体牢牢的锁住,她一反抗,铁链就发出冰冷的声响,生疼的揪扯着她的身体,她手腕上的肉屑嵌进铁拷,刚结巴的伤痕在拉扯中,再次淌出血来。
酒意上头,绍玉刚才还隐在暗牢深处的身子突然上前,狼狈的姿态曝光在光线下,火光不算亮,可是影影绰绰的闪现在绍玉光洁的脖颈上,仿佛那些皮鞭打过的伤口也跟着生出了光亮,变的致命。
男子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绍玉,这个女子虽然浑身发臭,但是纵观姿态,却是美妙精致,只看那如雪的脖颈,便可想象这女子的清爽模样,男子不禁摸着下巴咽了咽口水。
身旁的另外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像是看出了什么,他凑上前用手肘推了推男子道:“大哥,听说嫂子回娘家有半个月了吧。”
“别提了,”男子甩手道:“老子都快成和尚了,自己那点钱去如意楼找姑娘都他妈不够。”
“大哥何须那么麻烦,咱这不就有现成的嘛。”矮个子男子顺势瞟向了绍玉。
“这……能行嘛。”男子故弄玄虚的犹豫道。
“您是狱长啊,再说这个刺客本来也是要死的,虽然皇上还没发话,可那也是迟早的事,大不了事后我们割了她舌头,就说是咬舌自尽,谁又会追究呢。”
“那也不能委屈了兄弟们啊。”男子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身后另外三个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大家心领神会随即凑了上来,眼里却饥渴的看着牢狱内的绍玉。
“大哥就是心善,那兄弟们今日就跟着大哥享福啦。”
不怀好意的笑声随即响起,绍玉目光冷峻而飘忽,她挣扎着要从锁链中挣脱出来,可是手腕间的皮肉已然见了骨,也丝毫没有半点希望。
她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五个人,羞愤,悲痛,绝望占满了心头,她无力抗争,只能将心头的力量化成满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