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浮尘若有梦 作者:沐耳(晋江2013.09.05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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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颜我要杀了你!”
尖锐的嘶吼划过纷乱的人群,直逼紫颜而去。
定睛看去,飞驰而来的女子妩媚中透着阴邪,面目憎恶,眼神肃杀。
褪去了人皮面具的袭风冷的犹如风中残败的黑玫瑰,软香散的毒已经渗了出来,她此刻越是发怒越是动用真气,身体里的血液就会逆转膨胀,疼的像要炸开一样,脸上的青筋已然暴起,丝丝缕缕的暗青纹络若隐若现。
紫颜冷笑着看着这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女人,她以为她能赢得了这场赌局,却不想早就被自己看穿了身份,她只是在引她入局,引她把身边的那些碍眼的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不是她从小教育自己的话吗?为何,她自己却没有做到。
“那日的玉血珊瑚您还喜欢吗?”紫颜冷笑的看着眼前的袭风。
“贱人!”袭风怒火中烧,她为自己当日如此信任紫颜而懊悔,可是一切似乎晚了一点,她,莫名的做了别人的垫脚石。
“上!”
紫颜挥手间,身后提着刀刃的侍卫纷纷朝袭风冲去,顷刻间把袭风围得水泄不通。
笑,紫颜美的像是风中的曼陀罗,那么致命,那么妖艳。
“啊!”
姚书琴的身体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四面八方的攻击让她手忙脚乱,真气寸寸耗尽,雷宸教她的功夫确实精妙,可是那却是阳性的体质才能练好的极阴之法,而她,只学到皮毛。
腰间的利刃刺穿了她的肚皮,绞痛中感觉那刀刃在身体里使劲旋转,她只是微笑,嘴里的血却不断涌了出来,她看着那个因为刺杀了她而欣喜的男子,她冷笑,指尖却使劲将石子击出,男子的笑停顿在眼前,眉心的殷红却渐渐扩大,双眼麻木,只是那笑却依然挂在嘴上。
一刀,两刀,三刀……那些因为迟缓而纷纷插入身体的利刃,终于给她的人生画上了最后的休止符,她笑的灿烂,却又悲伤,她想跳出人群,对在另外一群人中间的女子说:一定要带他出去啊。
可是,时间却在此刻静止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姚书琴闭上眼,露出最后的惨绝的笑颜。
绍玉已经听到了姚书琴倒地的闷响,只是她无力去看,甚至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她聚精会神的挡开周身的兵刃,血纷纷在她的上空喷洒,她的长睫上满是血污,那些血渍缓缓而流,流进她苦涩又艰难的唇齿之间。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绍玉想。
袭风真气被彻底反噬,没打几个回合,血液就膨胀开来,面目狰狞的再也看不出昔日的风采,可是她的怒火让她丝毫不肯退让,只见她逐渐扭曲的脸,逐渐膨胀的脉络,在顷刻间,突然腾空炸裂,那血肉混在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紫颜看看溅到衣袖上的血迹,冷瞥了眼死不瞑目的袭风,晦气的骂道:“杂碎!”
若梦感觉泪水里也浸满了鲜血,这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充满了绝望和荆棘。
膝盖微微颤动,她顺着拓跋宏的视线缓缓而落,她的头在地板上敲出动荡的回响,她不住的说:“求求你,放了她们吧,求求你,放了她们吧。”
拓跋宏很想拉起若梦,可是他没有,那些眼睛在盯着自己,在看着一个王者的尊严和威慑。
而且……他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那个他寻找了很多年,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紫衣女子。
绝望,还是绝望,若梦听到石板上的声响全部化作了无声的乞求,没有丝毫用处。
此刻,月亮却莫名的从云雾中穿了出来,温和的照亮了若梦的视线,照进了她的心。
她感觉一阵晕眩,身体却不由主的倒了下去,她看到月色下带着面具的女人,她怀里的白狐在人群中轻轻一掠,便解除了绍玉身边的危机,她裸(luo)露在月色下的半张脸庞,美的犹如神话,那抹青烟在她们身边弥漫,扩散,终于消失不见。
若梦笑着,笑着,终于满意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真的有奇迹,真的。若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心结
天空飘起了微雨,树叶开始在寒意中泛起了黄色的光晕,那些雨水滴在青石板上,渐渐汇聚成流,将整夜的血腥冲洗殆尽。
拓跋宏眉目紧锁,他独自站在风口,任由凄凉的风灌入他的身体,看看天空,晦涩深沉,他一直觉得若梦会是特别的书,他想细细的去品味,慢慢的去消化,他相信那会是个不一样的结局,可是他从未想过,是这样惨痛的结尾。
紫颜拿着披风站在不远处,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拓跋宏,此刻的他像玉雕的神像,从她认识他那天,她就爱上了他的淡然,不悲不喜,云淡风轻,她爱上了他的执着他的内敛他的坚持,他陪自己的日子有两百二十六天,其中的每一天她都深深的刻在了心里,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呵护,都只是为了她,他甚至从不告诉她自己心里的苦,她以为打败了李若梦,这个男人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她以为经过了昨夜,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是,她错了,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把心分成了两半,他爱李若梦,他爱。
有泪在喉中哽咽,可是紫颜偏偏不会流下来,在这后宫她似乎已经学会了生存之道。
“皇上……”低喃的呼唤。
拓跋宏微微转身,脸上的忧伤在见到紫颜的瞬间突然恰到好处的隐藏起来,他只是不想她看出自己的心,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个明明自己爱了很多年的女人,为何自己总也不想在她面前坦诚相见呢,他究竟在害怕什么,犹豫什么?
握着紫颜的手,拓跋宏眉眼温润,他的指尖传来微微的温度,轻轻揽她入怀,拓跋宏心力交瘁,可是这个拥抱,却让他倍感温暖,他,害怕失去。
“颜儿,你不会骗朕吧。”
“皇上,颜儿想一辈子呆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好。”
心绪随风而散,很多事终是尘埃落定,阴谋,权位,争夺,厮杀,背叛,死亡,都会画上最终的句点,命运之神总会用他的方式演绎不同的人生。
“皇上,太皇太后醒了。”
小石头不动声色的来到二人身侧,福身说道。
拓跋宏松开紫颜,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摸了摸紫颜的丝发柔声道:“你先回宫休息,朕要去看太皇太后。”
“好。”紫颜没有多言,福身行礼后随着宫人离去了。
看看天空,暗沉的叫人压抑,拓跋宏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希望这一次他可以留住人心。
冯太后寝殿中的檀香盈盈绕绕,弥漫在空气中,透着安和,平静。
囚禁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她的银丝比从前多了不少,只是那逃脱之后的眼神中却更加的圆润和淡然,处变不惊。
这才是冯太后。
侍女重新换过,都是新晋的宫人,虽然稚嫩却也十分小心翼翼,不多话不多问,甚至对这个真正的冯太后多少有些惧怕。
补身的燕窝已经端了上来,只是冯太后的胃口似乎不大好,摆摆手眉眼都不抬。
拓跋宏接过宫人手中的燕窝,微笑着摆摆手,宫人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轻搅汤勺,和玉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叮咚,如少女情窦初开的软软耳语,拂动着二人之间多年的恩怨。
“太皇太后,宏儿喂你喝。”
冯太后睁开眉眼,几月的囚禁后,眼前的少年比从前还要俊逸秀朗,他淡淡的笑,看不出半分情绪,还记得小时候她们第一次碰面,这个孩子便是聪慧机灵,这让她恐惧,她怕他的羽翼丰满之后会对付自己,和他死去的父亲那样,可是很多年过去,他都对自己恭谦有礼,甚至百般委曲求全,朝政之上的事也是先问过了自己再做打算,从来不曾违拗,她甚至一度觉得也许一切都过去了,这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不同,可是她却从别人的嘴中知道了他暗地里的筹谋,他,并没有那么没用。
“为什么不借这次机会杀了我?”冯太后犀利的盯着拓跋宏,势必要知道他心里所想。
微笑,拓跋宏呼吸着空气中熟悉的檀香味道,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留下冯氏,他不是一直恨她把持着政权吗?
“父亲真的是您杀的吗?”拓跋宏怔怔的看着窗外幽幽的问道,这个问题他想问了很多年,养育之恩大于天,虽然他恨过,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他是君王,是北魏的君王。
“没错。”冯太后毫无掩饰的回道,眼里却飘出忧伤。
“为什么?”
记忆总是叫人沉痛,可是现实却是另一番模样。
“那些年,我很寂寞,在这深宫之中也许再没了什么挂念,唯有守住这拓跋家打下的基业,我一介女流,也有我的无奈和辛苦,你父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骁勇善战,和你一样聪明,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是想在这后宫享有一席之地,得到属于我的尊荣,可是,你的父亲,却在上位之后不断削减我曾经提拔的官员,打压那些支持我的政权,他是皇帝,我也想过算了,可是他却一直逼我,甚至连我的哥哥都不想放过,宏儿啊,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你懂不懂?为了拓跋家这些年我付出了多少,乙浑把持军权,当年如若不是我替你周旋,今日你可能坐上帝王的宝座吗?恐怕你我早就是他刀下亡魂了。”
片刻哽咽,冯太后的脸上带着痛苦,杀人容易,记忆却沉痛,“你的父亲……我只能说是我做错了,当年我为了让北魏更加强大,想让你父亲实行新政,推行新法,没有进步的王朝是要灭亡的啊宏儿,可是你的父亲仍然固步自封,不仅如此还打压那些改革的良臣,大批大批的忠臣因为我而死,我是迫不得已啊,才会联合自己的势力将你父亲推下皇位,其实只要他安心礼佛,我会让他看到北魏真正强大的那天,我会用事实告诉他我是对的,可是……他竟然暗中勾结了外国的势力要杀我,我寒心啊……”
“所以您就杀了他?”
“不!不是那样的,我从未想过杀他,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想在我去看他的时候用毒酒害我,却不想阴差阳错,竟自己喝了那杯毒酒,我知道也许我说了你不会信,可是我还是要说出来。”
“我信。”
四目相对,冯太后的眼里聚满了泪水,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越来越像君王的拓跋宏,心里百感交集,这些年她一直害怕他会被宫内的流言蜚语干扰,所以自己不敢对他好,虽然他一味顺从,自己却处处提防,生怕会死于非命。
“太皇太后,宏儿心里并未怪过你什么,我知道不管事情是怎样的,您都有您的道理,这些年宏儿跟在您身边,学会了很多朝中的事,包括人心包括朝政,您是宏儿的亲人更是宏儿的老师,宏儿敬你爱你全部出自真心,宏儿甚至看到了您勾勒出来的那个盛世的北魏。”
“宏儿……”
“还记得十岁那年,有个太监不小心把汤羹溅到了您的身上,您非但没有怪罪,还很和善的宽恕了他,当时宏儿不解,您告诉宏儿,君王风范当如此,没有宽大的胸怀就包容不了万千子民装不了天下,从那以后,宏儿时刻告诉自己要以您为榜样,做一个真正的君王。”
哽咽,冯太后在听到此时后,已经泣不成声,本是安乐亲昵的二人,却因为太多心结,失去了这么多年亲人的信任和关爱。
“太皇太后,宏儿恳求您,能和宏儿一起将北魏发扬光大,在历史上留下这光辉一笔,您说好吗?”
相对而坐,拓跋宏牵起冯太后因为软禁瘦的干枯的双手,他善意而笑,是邀请,是对人心的操控。
看着冯太后因为疲惫而合上的眼眸,拓跋宏笑容轻浅,杀一个人很容易,报仇也很容易,可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人心,却不能轻易获得。
“谢谢你。”
看着窗外,拓跋宏喃喃自语道,他的眼前不断浮现若梦的影像,这个道理他曾经也不懂,他以为只有报了仇才是最大的解脱,可是那个女子让他明白,强者更强的道理。
她现在还好吗?听说水牢闷热潮湿,水牢的狱官各个凶神恶煞,对犯人严刑拷打,男子恐怕都没几人可以受得了,何况她身上还有为救自己所受的伤,过了今夜,她大概就要被处死了吧,细作的下场他记得是绞刑。
走出冯太后的寝殿时,天色已经渐暗,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房檐滴答作响,伸出手,拓跋宏任由那些雨水滴在掌心,很凉,不知道是心凉还是……
“皇上,要回去吗?”小石头低声询问道
“去趟水牢吧。”拓跋宏淡淡的回道,他还是放不下。
“皇上,这……”
“朕自有分寸。”
小石头不敢多言,缓缓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了我
漆黑的夜,只有点点灯火在眼前闪烁,若梦突然想到了在无上地界的日子,她常常偷偷跑去找绍玉姐姐,希望无意中碰到赫连城,那时候虽然想家,却不孤单,完颜夕会和她斗嘴,时不时找她麻烦,完颜美美只顾着胭脂水粉,偶尔呛几声却不会算计,紫颜拉着她询问绍玉口中外边的世界,每晚紫颜都会拉着她的手,挤在她的怀里睡着,那时候紫颜喜欢踢被子,不多话,却很粘人,她说有一天她发达了,要给自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完颜夕死了。
完颜美美也死了。
紫颜拼尽全力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赫连城选择了他要走的路,雷宸废了,姚书琴死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场血腥的赌博,她们都假装以为自己不会深陷其中,谁也不会去想这场博弈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轻笑,微微抬起的头看向了墙壁不算大的石窗,又是暗沉的夜晚,其实这样死了也很好,或许睡一觉,醒来就会看到记忆里的爸爸妈妈,温暖的床。
嘴角的血丝还未干,刚才那顿毒打已经让自己觉得呼吸不顺畅了,她多想听那首《思念》啊,时光倒流,他们可以并肩而立,对着碧波清泉,峡谷幽深大大的嘶吼,咆哮,他们快乐的喊出所有心里的压抑,然后疲累的跌倒在地,笑的灿烂又明媚。
“妈的,打的老子手都酸了。”
扬起鞭子的肥胖狱长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他是使了全力的,毕竟上面发了话,不管是谁的话,谁的意思,能为上面的人办事那就是光荣,有面子。
“您好歹也歇歇,来来来,喝口水。”
身旁新来的小弟谄媚的走了过来,递了满碗水,眼神却瞥着牢狱里的若梦,狠狠地啐了口吐沫。
他们始终不明白,这个女人看上去瘦弱单薄,在他们轮番不停的鞭打下,居然还是可以努力的睁开眼,微笑的看着他们,好像在和他们挑衅,又好像是对他们的嘲笑,那目光着实叫人气愤,越是这样,他们的皮鞭越是一次比一次重。
“齐将军的妹妹是吧?勾引皇上是吧?残害太皇太后是吧?细作是吧?我看你就是找死!”
这次拿着鞭子走过来的是个偏瘦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