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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谋心九计 作者:秀陌儿(凤鸣轩2012-3-24完结)-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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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既然是名刺客,又何必留着徒生隐患?”

  “云儿,娘看你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呆傻了!你可知她到底有着怎样险恶的用心?那些书信的事、你都忘了吗?!”

  岳云望着脚下那人胸前汩汩流出的暗红色鲜血,微垂着头,淡淡道:

  “孩儿不敢,是孩儿一时意气用事、唐突处理了,请爹和娘责罚……”

  说罢,双手一撩袍子、面冲二人跪了下来。

  祝九猛地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而后忽然道:

  “你在说什么?责罚?为什么你要被责罚?”

  “你闭嘴,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

  李夫人大喝道。

  祝九径自站了起来,冷笑道:“这里当然有我说话的份,我是皇上赐下来的,刚刚还在宫中和皇上、吴贵妃闲话家常。如果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那在这里呆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去伺候皇上算了。”

  “你少用皇上和吴贵妃来压我!”李夫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行至祝九面前,猛地扬起手来、正欲打下,手腕却被快速站身的岳云拦在了半空。

  她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去,眸中闪出了一抹哀恸,道:

  “云儿,怎么你竟然……”

  “娘,九儿就算有错,却还有孕在身,娘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他淡淡说着,却手中暗暗使力、缓缓地将她的手腕放了下去。

  李夫人颓然的后退了两步,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岳飞,哽咽道:

  “老爷……云儿毕竟不是妾身亲生,如论如何,我这个做后娘的,怕是再也无力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不能为老爷分忧,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老爷,妾身不能再陪你了……”

  说着,忽然一转头、冲一旁的柱子冲了过去。

  岳飞一个翻身、一下子拉住了她,怒道:

  “够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没有正事可做了?既然祝九是刚刚回府,刺客又被诛杀,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缓缓松了手,转身,无力的揉了揉额头,忽然大声道:

  “都给我滚下去!!”

  祝九迈出殿门,忽然腿一软、向一旁倒去。

  岳云慌忙自一旁接住她,低声道:

  “九儿?……”

  祝九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我没事……扶我回西苑吧……”

  她只觉得冷汗浸湿了衣襟,风一徐来,禁不住一个寒颤,只觉得刚刚用尽了全部的气力,如今竟然已经虚脱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岳云不顾周遭人们的目光,将她拦腰抱起、径自向西苑走去。

  巩秀娟始终不发一语,幽幽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转头走了开来。

  一切……已成定局。

  呵,她输了……

  连李夫人亲自出马,都未能将她扳倒,反而……。让他和她更加亲近了。

  多么的可笑!

  她认命似地摇了摇头,竟是苦笑了出来。

  李泊初见众人都走出了前殿,才小心翼翼的抬腿迈了进去,低低道:

  “老爷……”

  “不用说了……”岳飞摆了摆手,站在窗前,眸中一片阴寒,“此事你已做得很好,稍后他若问起,就说今夜你未在西苑值守、乃是被我软禁了。”

  “老爷,这……”

  “此女断不可留,你这边要开始准备了。”

  “……是。”李泊初微微颔首道。

  “下去吧。”

  夜,更加浓郁了…
  175。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74卷 痛苦的记得
  沙沙的响动在府中回荡着,那是寒风将残雪卷落之后、打到那些稀疏竹叶上和枯萎草地上的声音。

  还有卷檐之下、铜铃叮叮咚咚的阵阵脆鸣。

  空气冷冽得哪怕只是轻轻一呼一吸、都会让五脏也跟着瞬间冰冻成霜,风儿不大,可吹在脸上,却觉得似刀割般凌厉。

  南方是很少会有如此的天气的,而今年的这个冬季,却仿若到来的特别早,漫长无边,并且异常的湿寒阴冷。

  下人们忙着置办新炭、添置暖炉,前些日子前殿中又加了两个半人高的火坛子,岳氏父子常去的书房也是添了许多的取暖之物。

  与此同时,府里的风言风语也传得更加热闹了。

  都是些关于祝九的。

  她静静的坐在镜前,望着铜镜中那个模糊的人影,表情平安,长发披散。那些话语她不想去听,也不必去听,听了又能如何呢?总之,既然不会更好,那么再如何糟下去、便也已经无所谓了。

  想罢,拿起梳子,缓缓地梳起了长发。

  冬溏推开房门,一股清冷的空气立刻跟着一起袭了进来,她快速的复又关好了房门,见祝九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心下焦急万分,端着热茶上前道:

  “二少奶奶,您还有闲情顾镜自怜吗?那夜回来之后你都说了些什么?少爷至今都未再踏进这西苑……”

  祝九接过茶杯,掀开盖子,一阵扑鼻的茶香溢了过来。

  她说了些什么?

  呵……

  那夜回到西苑后,她对他说:

  “云儿,要我,就像刚刚那人一样……”

  岳云苍白的面孔、以及眸中震惊悲恸的神情,至今依然在她眼前浮现。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至今,二月伊始,竟是在再未踏进这西苑半步。

  祝九收敛了思绪,将茶轻轻放到了桌上,笑道:

  “真心对待的,得不到,从不付出真心的,却一直相伴左右。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

  “当然讽刺,二少奶奶,你似是忘了嫁进来是要做些什么的了?”

  祝九转头,目光凛冽的望向冬溏,反问道:

  “你说,我嫁进来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冬溏不禁后退了一步,道:“当然是为皇上办事了!”

  “对啊,为皇上办事。可如今岳府上下都看我不顺眼,他们全都容不下我,你让我怎么为皇上办事?”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坐以待毙,那夜机会多么好,您怎么就胡言乱语的把少爷赶出去了?!”

  祝九摇了摇头,转头复又望向了那面铜镜,淡淡道:

  “你记得吃过的糖有多甜吗?”

  冬溏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怔道:“不……不记得了。”

  “那么,可记得吃过的苦有多苦?”

  冬溏的眼帘微微垂着,许久,低低道:

  “记得。”

  “所以……”祝九笑得深了些,道,“吃到嘴里的糖即使再甜,也不会在记忆中留下什么印象,而吃在心里的苦,则会让人记忆深刻——那么苦那么苦的味道,永生不忘。人也是这样,若要让一个人长久的记得你,不要给他快乐和幸福,要让他痛苦;给他的痛苦愈深,他便记你记得愈深刻。如果给他的都是甜的腻的,那么过不了多久,你就成了昨日黄花;如果给他的充满酸的涩的,那么他就会一直一直的记得你,即使想忘,也难以忘记。”

  说罢,她缓缓起身,眸中透出了一股决绝。

  冬溏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良久,低低道:“二少奶奶说的对,若想让一个人长久的记得自己,那么,就让他痛苦,给他的痛苦越多,他就会记你记得越深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北面的天际泛着大片的清水翠蓝色,虚浮的半空是湛蓝幽紫,翠蓝的下方则是橙黄金灿,偌大的一片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空,几朵云披着墨色浮在其中,仿若凝固了的炊烟。

  祝九打开房门,深深呼吸了一下,让那种冷肆意的侵入自己的五脏六腑,感受着连灵魂也被瞬间凝结成霜的欢畅,她微微仰起脸,闭上了双眼,任凭冷凝的空气拂过脸颊,感受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缓缓的自手中沉落,徐徐的沉到了重重高墙之后。

  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那一晚,如果她就那么的离开了,那么,此刻天高海阔,她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怕不去寻萧峒了,却终究都是自由的。

  总好过被囚禁在这四面灰墙之中,每天只能仰首望着一格狭小的天空,日日夜夜的勾心斗角、谋略算计,她已经厌倦至极了。

  祝九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现出了一丝光泽,狡黠的笑了笑,转头冲冬溏道:

  “我要离家出走。”

  冬溏一愣,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啊?”

  祝九转身进了房中,将墨研开,用毛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道:

  “岳云:我走了,不说再见了。祝九。”

  她搁下笔,将纸拿起来、凭空抖了抖,而后递到冬溏手中,道:

  “不用这么急着去给他,等我出了府、约莫着出了城,你再给他拿过去。”

  冬溏这才明白她要做什么,忙道:“二少奶奶,这可使不得,你若走了,奴婢怎么和皇上交代?!”

  祝九刚刚还浮现的一抹笑瞬间便敛了去,冷声道:“什么交待不交待的?你要交代什么?是交代你自己大意、让别人截了私报的书信,还是交代岳家上下都对你我形似水火、如今再做任何事都已是举步维艰?上次正月十五你跑去睡觉、害我差点被刺客杀死,这笔账我都没和皇上讲,如果要交代,那就先把这些都交代了吧!”

  冬溏瞬间语塞,可却依然摇头道:“不行,二少奶奶绝不能离开奴婢视线半步,否则若有了闪失,奴婢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抵的啊!”

  “如果不走,他怎么过来追?如果不来追,我又怎么借题发挥,若是没有借题发挥的机会,你以为今后我们在岳府的日子、会好过吗?从前轻易取得的那些军要文书,你以为还能依旧那么容易的就得到吗?”

  说罢,她顿了顿,转头向寝室走去,继续道:

  “你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在这里吃一辈子的冷板凳,然后等着让皇上砍头,要么……你就和我好好合作,来一个‘欲擒故纵’,或许,还能有一丝翻身的机会。怎么选择,怎么权衡,你自己决定吧。”

  身后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祝九扬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打开柜子,开始挑拣想要带走的衣裳。

  什么“欲擒故纵”,什么“翻身的机会”,那些胡诌的话只有鬼才会相信。既然走了,才不要再回来,她要的只是一个能安然逃出岳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而已,上次已经错过了,这次,一定不能再有什么意外。

  “那么……二少奶奶,您要去哪里?稍后奴婢将这纸条交给少爷,又要怎么说呢?”

  祝九回头,道:“你告诉他,我只是很怀念以前的那段日子,所以,去那个最初看到他的地方了。”

  “那里又是哪里?二少奶奶,您要给奴婢一颗定心丸才好,否则万一有什么差池,天大地大的,让奴婢去哪里寻您呢?”

  祝九将衣裳简单的包了起来,拎在手中冲她晃了晃,笑道:

  “你尽管放心的这么和他说,他自然会找到我,你看,我连衣裳都没带几件,更是身无分文,你还担心我一去不复返么?况且岳府吃得好、住得好,如果我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住、却往外跑去过一贫如洗的生活,那才是自找苦吃呢。”

  “可是,万一少爷他……”

  “你不用担心,”她说着,不知为何,神色黯淡了下去,低低道,“我的谋算,从没有落空的时候,跟了我这么久,你还不相信吗?”

  冬溏想来想去,仍然觉得不妥,可又不好直接反驳她,只得点头道:

  “是,奴婢遵命。”

  祝九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去备马吧,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这戏就没法唱下去了,知道吗?”

  “恩!”

  冬溏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176。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75卷  父子间的对弈
  手中的这杯茶,已经从温烫端到了冰凉。

  岳云轻轻叹了一声,似是才刚刚想起,缓缓地将茶又放到了一旁的桌几上。

  岳飞坐在书房正座之上,冷冷的望着前方,单手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父子二人这般相对无言着,已经坐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了。

  可却依然未能打破僵局。

  一连数十天,他未再踏进西苑半步,平日除了和岳飞一起上朝下朝、处理军要,还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在临安城中再寻一处宅子。

  那夜,祝九对他说出了那样的话,本来他是不往心里去的,可当时府内事态紧张,人人都拔剑弩张的将矛头直对祝九,既然如此,索性便以那句话做了幌子,别人看来是他在生气,可他却是偷着在忙别的。如今连李泊初都靠不住了,府里上上下下所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了。

  晌午过后,他来书房、本是想和岳飞商议一番,可话才说了一半,他便低喝着制止了他。

  这一个下午好似那么漫长,其实却又这么的短暂,觉得只有一弹指,一挥间,便又到傍晚了。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大片大片的乌云堆积在临安城上方,将偌大的城池映衬的分外渺小。二月尽头,里巷庭院中的那些残雪终于化得干净了,可那些与雪一同绽放的腊梅却也就此败落了下来。

  一转眼,竟是三月初了。

  “咔——”

  一声极轻微的脆响传来,岳云眸中闪过一抹光泽,警觉的望向岳飞那里,却见他将搭在刀柄上的手放到了桌上,沉声道:

  “府中歇的这么久,难得你还识得大刀出鞘的声音。”

  岳云听罢,回转过视线,微微垂下了眼睑。

  岳飞继续道:

  “士者,当善征,久安则疲,久疲则废。我已书信给雷儿和安娘了,不久,他们就会抵达临安。届时你们便顺了皇上的意思、前去鄂州吧。”

  “咔——”

  又是一声更加细微的响动,大刀回鞘了。

  看来,他是一点都不想提及祝九这个人,连听他讲话说完的耐心,也都没有。

  岳云微微颔首,嘴角的那抹笑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半晌,道:

  “既然爹不反对九儿移出岳府一事,那么……孩儿便照做了。”

  他起身,恭敬地冲岳飞施了一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岳飞盯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沉默了良久,转头冲身后道:

  “出来吧,都听得清楚了?”

  李泊初自侧屋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恭敬道:

  “回禀老爷,属下都听清了。”

  “越是如此,便越不可留。你带上一小队人马,一旦她离开岳府,便杀了她。”

  “……是,属下遵命。”

  岳飞疲惫的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这么多年了,他似是从未和自己的儿子走近过,尤其最近这两年,反倒觉得离得更远了。在他的印象中,岳云一直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一脸稚嫩单纯,小心翼翼,腼腆内敛。可一转眼他却长得那么高了,战场上越来越勇猛,心思越来越缜密,私下里面对他的时候,也越来越沉默。

  很多时候,他甚至发现,他竟然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炉中的火焰跳跃了一下,发出了“啪——”的一声响动,又要掌灯了。

  岳云在离西苑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单手负后站在回廊下,遥遥望着那个地方,连最后一抹笑也不见了。

  他身经百战,又岂会不知刚刚书房的屏风之后、还站着一人?

  想必,岳飞也知他会发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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