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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莱博维兹的赞歌 作者:[美] 小沃尔特·m·米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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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两名见习修士从临时厨房抬出一口冒热气的大锅。他们把锅抬到桌上,开始舀汤。
  院长的客人清了清嗓子,在椅子上不安地晃动起来。院长转过身。
  “依照程序,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他咆哮着说,“自杀的必要程序,大规模的,还是国家支持的,得到全社会的祝福①。”
  【① 天主教反对自杀行为。】
  “嗯,”客人说,“总比让他们痛苦地慢慢死去好吧?”
  “真是这样的吗?对谁来说更好呢?道路清扫工吗?他们还能走的时候,让你的这些活尸体走到中心处理站,这样比较好吗?不会引起公众注意?不会那么恐怖?不会那么混乱?到处躺着尸体,这会引发一场骚乱,不利于那些本该对此事负责的人。难道这就是你和政府所谓的更好吗?是不是?”
  “我不了解政府会怎样,”客人道,“我所谓的‘更好’是指‘更加仁慈’。我不想跟你争论你的道德神学。要是你觉得,你有一个 
灵魂,如果你不愿恐怖地死,而选择毫无痛苦地死去,上帝就会让你这个灵魂下地狱。那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是要知道,这样想的人只是少数,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争论的。”
  “请原谅,”泽尔基院长说,“我本来就不想跟你争论道德神学。我只是从人的动机来分析大规模安乐死的现象。跟其他国家的法律一样,辐射灾难法案的存在,就像其他国家的法律,本身就是最明显的证据,表明政府已经充分意识到再爆发一场战争的后果。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设法阻止犯罪,而是预先规定犯罪的后果。医生,对你来说,这个事实所隐藏的含义是不是同样毫无意义?”
  “当然不是,神父。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和平主义者。但目前,我们暂时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如果他们不能取得一致意见,避免战争的发生,那么与其没有相关法规,还不如制订一些相关法规,来应付可能出现的后果。”
  “这样既好又不好。如果它预料的是别人的犯罪,还算不错。如果预料的是自己的犯罪,就不好了。要是这种法规本身就是犯罪,那就尤其糟糕。”
  客人耸了耸肩。“比如安乐死吗?神父,很抱歉,我认为,社会的法律就是认定:某些事是犯罪,某些不是犯罪。我知道你不同意这种看法。确实可能存在一些不良法律,考虑欠周。可目前的情况下,我觉得法律不错。如果我认为我有个叫灵魂的东西,天堂里又有个愤怒的上帝,我或许会同意你的看法。”
  泽尔基院长微微一笑。“不是有没有灵魂,医生,你没有。你本身就是灵魂。你有躯体,但只是短暂的。”
  客人客气地笑出声来。“语义混乱。”
  “没错。但我们之间到底是谁糊涂?你能肯定吗?”
  “我们别争论了,神父。我又不是安乐死工作人员,我在辐射调查小组工作。我们可没杀人。”
  泽尔基院长静静地注视着他。这位客人个子不高,肌肉发达,圆圆的脸蛋讨人喜欢,光秃秃的脑袋晒得黑黑的,上面长满雀斑。他穿一件绿色斜纹哔叽布料制服,一顶印有绿星徽章的帽子放在膝盖上。
  究竟为什么要争吵呢?这个人是个医务工作者,不是刽子手。绿星机构的救援工作受人尊敬,有时甚至显出英雄气概。尽管在某些情况下,该机构助纣为虐,但泽尔基相信,并不能为此觉得它一无是处。医生努力摆出友好的样子。他的请求似乎很简单,既不苛刻,也不过分。然而,在表示同意以前,院长还是犹豫不决。“你在这里的工作……时间久吗?”
  医生摇摇头。“我想,最多两天。我们有两辆机动车,可以停在你们的院子里,把两辆拖车联在一起后就可以马上开始工作。首先,我们优先接受症状明显的病人,还有受伤的。我们只处理最紧急的病人。我们的工作只是临床检查,那些病人将在急救营接受治疗。”
  “而那些病得最重的则在安乐营里接受别的东西。”
  医生皱起眉头,“只有当他们自愿时才这样,没人逼他们上路。”
  “但你得签发通行证,他们才能走。”
  “是的,我确实给过一些红票。我这次可能还得给,这里……”他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拿出一张红色卡片表格,就像一个航运标签,上面有一圈线,可以把它挂在纽扣孔或皮带孔里。他把卡片扔在桌上。“这是空白‘危险辐射剂量’表格。给你,看看吧。它表示人已经生病,而且病得很重。还有这里,……这是一张绿票。它显示人已经康复,不必担心。仔细阅读那张红的!‘暴露程度以辐射单位计算’、‘血细胞计数’、‘尿分析’。它的一面跟绿色表格一模一样。另一面,绿色表格是空白的,但看看红色表格的背面,清晰地印着……直接引自10-WR-3E公法。必须写明,法律要求的。必须念给病人听,并告知病人的权利。至于他怎么选择,那是他的自由。现在,如果您希望我们把车子停在公路旁,我们可以……”
  “你们只是把这读给病人听,是吧?其他不做什么了?”
  医生停顿了一下。“要是他不明白,我们有义务向他解释清楚。”他又停顿了一下,有些生气,“天哪,神父,您要告诉一个人,他已经得了绝症,您打算怎么开口?是给他念几段法律条文,然后打开门说:‘下一个!’‘你要死了,再见?’除了读这些东西之外,我们当然还会做点别的,只要有一点人性,谁都会这么做!”
  “我明白了。我想了解其他事情。作为一名医生,你是否建议那些无可救药的病人转移到安乐营去呢?”
  “我”医生闭上眼睛说不出话来。他一只手托着脑袋,身体微微地颤抖,“我当然会的。”他最后说道,“我所看到的一切,您见了也会这样做的。我当然会。”
  “你们在这里不能这样做。”
  “我们……”医生强忍怒火。他起身戴上帽子,然后停了下来。他把帽子扔在椅子上,走到窗前。他忧郁地俯视着院子,又眺望公路。他指着说:“那里有个路边公园。我们可以在那里设立营地。但它离这里有两英里。那样做的话,大多数人只能走过去。”他瞥了泽尔基院长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把目光转向院子。“看看他们,有的生病,有的骨折,有的受了惊吓。那些孩子也是这样。疲劳、跛足、可怜。您忍心让他们待在公路边,让他们坐在尘土里受太阳曝晒?还有……”
  “我也不希望那样。”院长说,“瞧……你刚才还向我解释,人类制定的法律如何强迫你向那些辐射重危病人宣读并解释法律。我并不反对这种行为本身。既然法律要求你这么做,就遵照执行。但你难道不明白吗?我遵守的是另一项法律。在这件事上,我不能让你或其他任何人,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说服别人干一些教会认为是邪恶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
  “很好。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就可以使用院子。”
  “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不要建议任何人去'安乐营'。你只进行诊断。如果遇到无望的辐射病人,把法律规定要说的告诉他们,安慰他们,但是不能劝说他们去自杀。”
  医生犹豫了。“对那些信仰您的宗教的病人,我想,我还是答应的好。”
  泽尔基院长低下头。“我很抱歉,”他最后道,“但那还不够。”
  “为什么?别人不受您的制约。如果某人不信仰您的宗教,为什么您还不允许?”医生愤怒地质问。
  “你想听理由吗?”
  “是的。”
  “因为如果有人不知道事情出了问题,因而做出无知的行为,他不算犯罪,因为他不可能判断事情出了问题。因为他无知,我们可以原谅他,但却不能原谅他的行为,因为行为本身就是错误。那人不知道事情出了问题,因而做出这样的行为,而我却纵容他,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因为我知错犯错,就那么简单。”
  “听着,神父,他们坐在那里看着您。有些在尖叫,有些在哭泣,而有些只是坐在那里。他们所有人都在问:‘医生,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回答?什么都不说?还是说‘你可以死了,就这些’。换成你,你会怎么说?”
  “我会对他们说,‘祈祷吧。’”
  “是的,你会的。听着,痛苦是我所知道的惟一的罪恶,是我惟一能抗争的。”
  “上帝会帮助你。”
  “抗生素才能给我帮助。”
  泽尔基院长思考该如何针锋相对。他想到一个回答,但没有说出。他找到一张白纸、一枝笔,在桌上摊开。“请写上‘在这个修道院,我不建议对病人实施安乐死’,然后签上名。那你就可以使用院子了。”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想那些人就只好多走两英里的路了。”
  “在一切残酷的事情中……”
  “恰好相反。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按照你所承认的法律工作,同时也不违反我所承认的法律。他们是否要沿着公路走过去,全都取决于你。”
  医生盯着那张白纸。“要我写下来,能有什么魔力?”
  “我喜欢这样。” 
  医生默默地趴在桌子上写。他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在下面签上名字,然后直起身。“好了,这是您所要的承诺。您觉得,它比我的头承诺更有价值吗?”
  “不,一点也不。”院长把纸折起来,塞进上衣口袋里。“但是它在我口袋里,这你也清楚。我可以不时地拿出来看看,仅此而已。顺便问一声,科斯医生,你说话算数吗?”
  医生盯着他。“当然算数。”他咕哝着说,然后站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帕特修士!”泽尔基院长无力地喊道。“帕特修士,你在吗?”
  他的秘书来到门口。“在,神父大人。”
  “你都听到了吗?”
  “我听到一些。门开着,我在不经意问听到的。您没开消音器……”
  “你听到他说的话吗?‘痛苦是我所知道的惟一的罪恶。’你听到这句话了吗?”
  助手严肃地点了点头。
  “社会是评定行为是非的惟一标准。这句呢?”
  “也听到了。”
  “亲爱的上帝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个异教徒是怎么重回人问的呀?地狱的想像力真差劲呀,‘蛇欺骗了我,所以我吃了果子。’帕特修士,你最好离开这里,不然我会发脾气的。”
  “大人,我……”
  “你手上拿着什么?那是什么?一封信吗?好吧,放在那里。”修士把信递给他,然后出去了。泽尔基没有拆,只是再次瞥了一眼医生的誓言。或许它毫无价值。但那人还是真诚、敬业的。绿星只付给他微薄的薪水,但他仍然忠于职守。看上去他睡眠不足,疲惫不堪。自从城市受到攻击以来,他也许一直是靠兴奋剂、 和油炸圈饼挺过来的。看到四处都是痛苦的场景,他痛苦万分,真诚地想出点力。真诚……麻烦就在这里。远远地观望,对手看起来像魔鬼。但凑近了一瞧,却发现魔鬼其实真诚而伟大。或许撒旦是最真诚的。
  他拆开信看了起来。这封信通知他乔舒亚修士和其他人已经离开新罗马,去了西方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封信同时还告诉他,地区防卫内务部已经获悉《逃离地球计划》,并已派人到梵蒂冈调查谣传中有关私自发射星际飞船一事……显然,星际飞船还未升空。 
  他们很快就能详细了解《逃离地球计划》。幸亏在上帝的保佑下,他们知道得太迟了。接下来会怎样呢?他猜想着。
  这方面的法律条文自相矛盾。没有委员会的批准,法律禁止发射星际飞船。这种批准很难获得,即使最后批准,也是个漫长的过程。泽尔基相信地区防卫内务部和委员会怀疑教会在干违法的事。但是国家与教会之间的协约已经存在了一个半世纪,明确规定教会不必履行许可申请手续,而且它也确保教会有权派使团到“任何一个太空设施和行星前哨,只要上述委员会没有明确宣布该设施处于生态危机或非法开发状态”。刚签订协约时,太阳系里的一切太空设施都被认为“处于生态危机”、“非法开发”状态。但协约又规定,教会有权“拥有太空船,自由开辟太空设施和行星前哨”。该协议历史悠久,协议生效时,贝克斯特鲁星际推进器还只是个梦想,是某些认为星际大门必将向人类敞开、地外移民大潮即将来临的人的胡思乱想。
  然而当第一艘星际飞船出现在工程图纸上时,事实就已清楚无遗:除了政府,其他机构都没有制造飞船的能力和财力。以“星际商贸”为目的,通过运送移民到太阳系以外的行星,根本不可能有利润。然而,亚洲统治者还是发射了第一艘移民飞船。然后,西方高呼:“难道我们让那些‘低等’民族抢先占领那些星系吗?”于是出现了发射星际飞船的短暂热潮,黑种人、棕色人、白种人、黄种人,纷纷升人太空,奔向人马座。后来,遗传学家得出古怪的结论……由于每个种族派出去的人为数不多,除非他们的后代相互通婚,否则都会由于近亲结婚而发生恶性基因突变……为了生存,就连种族主义者也提倡相互通婚。
  教会对太空睢一关心的就是那些教会的移民,他们去了遥远的外星球,与教会中断了联系。尽管协约规定教会可以派送使团,但是教会并没有使用过这一权利。协约与国家法律存在某些抵触。国家法律,至少近来的法律,在理论上授权委员会对派送使团进行干涉。由于从未有过诉讼理由,法庭也就没有对这些抵触做出裁决。但是现在,乔舒亚修士一行在没有委员会批准或授权情况下发射星际飞船,地区防卫内务部便要干涉,于是就有了诉讼的理由。泽尔基祈祷,队伍能够抢在上法庭之前离开,否则就要拖延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当然事后肯定会爆出流言蜚语。很多人会指责教会违反委员会的裁决,甚至说教会本来可以用飞船运送穷人去太空,因为他们渴求土地,而实际上,它派出去的是教会权贵和一群僧侣。
  泽尔基院长突然意识到,在过去的一两天中,他的思路发生了转变。几天前,所有人都在等待天空炸得粉碎。撒旦笼罩天空,将城市燃为灰烬。现在已经过去了九天。尽管有人在死亡、残废、垂死挣扎,但这九天还是死寂一片。由于迄今为止愤怒充斥着世界,或许最糟糕的情况还可以避免。他发现自己在沉思下星期或下个月可能发生的事情,仿佛真的会有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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