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蛇踪-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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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们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大街上贴了不少宣传标语。”李文化道。
“红霞旅社的门前就拉着一条横幅,你们看——”
大家走到窗户跟前,朝外看去,横幅上的内容是:“打到一切牛鬼蛇神,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这些人恐怕就包括在“牛鬼蛇神”之中,连寺院里面的菩萨恐怕也包括在里面吧!这是一群多么无知,多么愚蠢、多么可耻的人啊!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没有谁比这一群人孕育出来的怪胎更多。把男人变成无性人,让女人裹小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必须从一而终,不都是这些人干出来的龌龊事吗!这一群人可不是少数几个人啊!大家都知道的。
人类啊!你们要好好地反省自己啊!上帝啊!你也应该重新审视和反思自己的行为,你在创造这些人的时候,是不是在他们的胚胎里面装进了猥琐和邪恶的基因。众所周知,如今,这种猥琐和邪恶的基因,不但没有被改良,反而发生了更严重的变异。眼下,食品卫生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一些人穷形尽相,不择手段,不惜以损害社会公众的健康来追逐所谓的幸福。星二代,红二代,富二代、官二代,这样的怪胎以后还会层出不穷。果不其然,笔者写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我爸是李——,谁敢打‘110’”的狂妄叫嚣。可悲而又可伶。人啊!你能不能好好地生活!
对不起,笔者犯自由主义,说了一些不相干的话。�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金兰仙命途多舛 欧阳平悲天悯人
言归正传,对话继续。
蔡树槐道:“这个金兰仙只是第三房姨太太。他那个当城防司令的男人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带她走。其实,她可是一个大善人啊!她时常接济贫邻穷居,解放后,她兴办学校——东门小学就是她出钱办的。在咱们东门镇,大部分娃都在东门小学读过书。”
“金兰仙?”欧阳平重复着金兰仙的名字,“东门镇姓金的不少嘛。”
“可不是吗!姓金的在东门镇是一个大家族,除了蔡、赵两家,就数金家了。”
“陆师傅,您刚才说造反派从金兰仙家搜出了很多东西,都有哪些东西啊?”
“有金砖十二块,金饼七,金条五根,虎皮就有两张,貂皮有十几张,还有珍珠玛瑙和一些奢侈的生活用品,对了,还有很多字画。”
“还有字画?”
“对,字画有二十几幅。有李迪的《风雨归牧图》,戴嵩的《斗牛图》,还有张璐的《骑驴图》,大部分是名家的作品。如果是真迹的话,那就不得了了。”
“宋局长让我去找刘队长做什么?”
“革委会在镇上办了一个展览,说是要对人民群众进行阶级斗争的教育,展览结束以后,还要让金兰仙挂牌子游街,刘队长想让你们去维持一下展览会和游街的秩序。刘队长说,有你们在,才能压得住台面。”
“金校长刚被救活,为什么还要游街呢?”
“他们可不管这些,我们公安局的门口也有一幅标语,上面写着:‘对阶级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群众的残忍。’世道真乱了——乱了。”
欧阳平心里面是有想法的,但他不得不去应这个景,这是关系到政治觉悟、原则立场的大问题。
不过,欧阳平是一个能化被动为主动,把坏事变成好事的人,既然是政治任务,那就去看看吧!金砖和金饼,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呢?虎皮,他就更没有见过了,顺便欣赏一下那二十几幅字画。
郭老、李文化、水队长和小曹也是这么想的。
“陆师傅,造反派怎么会知道金兰仙家里面有这些东西的呢?”小曹问。
“金兰仙将一块虎皮做成了垫子,她在垫子外面包了一块普通的布,时间长了,下面的布磨破了,办公室里面的人打扫卫生,不小心把坐垫碰到了地上,结果发现了里面的虎皮;有人回忆,在文化大革命开始前,金兰仙冬天曾经穿过一件虎皮大衣,手上还有一对用虎皮加工成的手焐子。除此以外,金兰仙还戴过一对金手镯。没想到,这些事情被那些嗅觉灵敏的红卫兵——造反派闻到了,再加上她男人那档子事情,造反派就把她抓了起来、并抄了她的家。”
暴风雨来了,人就像一片从树上落下的树叶。只能随风而逝,在那个风狂雨暴的年代,每个人都是一片树叶啊!
吃过早饭以后,五个人去了曹营关,镇委会就在曹营关的南关口——在曹营关和南街交汇的地方,距离公安局只有几百米的路程。
展览是放在一个十几平方的房间里面进行的,金兰仙家的东西摆了一屋子,二十几幅字画挂在墙上,金砖、金饼、金砖和珍珠玛瑙放在桌子上。
金砖的大小和大号的麻将牌差不多大,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比大号麻将牌薄一点。厚度不到一公分;金饼的形状和现在的蛋挞差不多,就是比蛋挞小很多,其直径在五公分左右,正面凹陷,反面凸起;金条长十公分左右,宽和高都在一点五公分左右。
后来,游街被取消了,欧阳平乘没人的时候,叫金兰仙装病——晕倒。金兰仙如法炮制,刘主任没有办法,只好取消了游街。
欧阳平这样做的目的,除了同情怜悯金兰仙之外,主要目的是抽出身来办他们的案子,他不想把时间耗在游街这种事情上。既然是应景,那也就是一个形式的问题——做做样子就行了——我们有很多事情不都是做样子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禅师随口一句 欧阳平继续追踪
一月三号的夜里,同志们离开泰山禅院的时候,清水师傅将同志们送到山门口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话。但就是这几句话,使“12。26”凶杀案的侦破工作得以向纵深推进。
那么,清水师傅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呢?
清水师傅提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我们在前面叶介绍过,欧阳平他们也接触过,这两个人分别是刘老师和蔡树槐。清水师傅让同志们去找这两个人,他们或许会知道一些情况,刘老师从教几十年,在东门镇人头很熟,和一些大户人家有比较深入的接触;蔡树槐每日在棋社下棋,大家都知道,闲言碎语最多的地方,在东门镇有三个地方,一个是澡堂,第二个是茶馆,第三个就是棋社。
看完展览之后,欧阳平一行去了棋社,前面,笔者已经交代过了,棋社就在曹营关。
棋社里面聚集了很多人,一共有五堆人,中间一堆人最多。
李文化问了一下在棋社门口卖瓜子和五香豆的老太,老太朝最大一个人堆指了指。
看下棋的人将桌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里面的棋下得正起劲,围观的人看得正过瘾,谁都没有在意几个警察走进了棋社。
老太站起身,走到人堆跟前:“你们让一让,公安同志找蔡先生有要事。”
围观的人在迟疑之中慢慢让开。
“蔡先生,有人找你。”
“谁找我啊?”
“蔡先生,是我们找你。”
“是欧阳科长啊!老潘,棋就下到这里吧!你记好棋局,换时间再下”蔡师傅站起身,人群主动散开。
“蔡先生,打扰您下棋了。”
“欧阳科长,你客气了不是,我是无事佬,你们做的才是正事。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要问的。”
“蔡先生,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一行人走出棋社。
棋社东边不远处有一个茶馆。
“欧阳科长,我们到茶馆去谈,茶馆下午才上客,这时候,正好清静。”
一行六人走进茶馆。茶馆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曲尺形的柜台里面坐着一个人,正在拨弄算盘珠,看见蔡树槐和同志们以后,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
“是欧阳科长啊!稀客——稀客,请坐。”
欧阳平认得此人:“达老板,我们借你的茶馆说点事情。”
“请进,到——到楼上吧——楼上比较清静。”
达老板将蔡树槐和同志们引到楼上。蔡树槐挑了一个临街的桌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凶杀案另有背景 同志们顺藤摸瓜
彼此礼让了一会之后,方才坐下。
欧阳平正要开口,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达老板上得楼来,手上端着一个大茶盘,茶盘里面放着六杯茶。
放好茶杯后,达老板下楼去了。
“蔡先生,泰山庙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
“有了眉目?”
“对,泰山禅院的至真和尚已经招供,无头尸就是曾经和您下过棋的高德顺,至真就是杀害高德顺的凶手。”
“无头尸是高德顺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镇上都传开了?至真是杀害高德顺的凶手?一个吃斋念佛的僧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蔡先生,我们怀疑,杀害高德顺的应该还有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欧阳平望了望郭老,郭老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把何明城和金仁强说出来。
“我们是有一点头绪,但至真一口咬定这个案子是他做下的。我们怀疑卖羊肉的何明城、‘逍遥堂’的金仁强和这个案子有些瓜葛。”
“何明城,金仁强?这两个人,我倒是很熟,他们俩怎么会和这个案子搅在一起呢?这个案子很不简单啊!”
“清水师傅跟我们说,至真是慧明住持的亲生儿子,他的母亲很可能是东门镇人——或者是东门镇附近的人。”
“骇人听闻——闻所未闻,看样子是真的了,这句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没有想到,泰山禅院这么多年的诵经声,原来都是歪经邪经啊!”
“你没有听别人说过吗?”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但我听说过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和你们所说的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您跟我们说说,好吗?”
“说来话长啊!”
“您慢慢说。”
“想当年,金家有一支很兴旺,金家有四个儿子,老大叫金公行,老二叫金公成,老三叫金公于,老四叫金公思。老大在官场上混,但出息不大,最高做到镇长,老二唱戏,一直在外面走动,很少回来,老三经商,生意做得很大,一直坐到了省城,老四从军,后来战死了,最兴旺的这一支就是老三金公于。”
蔡树槐拉拉杂杂地说了这么多,还像没有一句和案子有关联,但同志们还是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下面一句话突然把大家的胃口调起来了。
“这个金叔于就是金仁强他爹。”
终于和案子粘上一点边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韦阿莲天生尤物 刘老师知根知底
“金叔于这一支最兴旺,但不知何故,后来突然败落下来。”
“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郭老道。
“对,金叔于一共有三个老婆,大老婆和小老婆在东门镇,二老婆在省城,金叔于大部分时间住在东门镇住,偶尔回一趟省城,特别是娶了小老婆以后,他在东门镇呆的时间就更多了。”
“金仁强是几老婆生的呢?”李文化问。
“是小老婆生的,我所说的变故就发生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这算不算“12。26”凶杀案的背景呢?
“这个女人姓韦,名字叫阿莲,他和金公于结婚的时候,年仅十五岁,她是飘儿井人。”
“飘儿井人?”又是一个飘儿井人。
“对,她长到十岁的时候,就有人家请媒婆上门了。”
“她是不是长得非常漂亮?”
“天生的美人胚子——**啊!”
“她和金公于成亲的时候,金公于已经五十七岁了,阿莲先生了一个儿子,就是金仁强,后来,金公于就去了省城——他还卖掉了大老婆住的东院,并带走了大老婆。这次去省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除了每年清明回东门镇祭祖,就是回来祭祖,也不再回金家西院了。”
“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
“金家是大户人家,他们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轻易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不过,发生这种事情,大都和女人的贞洁有关。”
“金仁强不是金公于的骨血吗?”
“这——不好说,自从阿莲生下金仁强以后,金公于非常高兴,满月的时候,在家里摆了一百多桌,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到了,过百天的时候,更是大操大办,整条街上的人家都打赏了。谁能想到呢?金家宝树,阿莲母子突然间变成了两片飘落的黄叶。小镇上的人对这种事情最敏感了。”
“人们都怎么说?”
“大家都怀疑金仁强不是金公于的种。”
“这个叫阿莲的女人现在还活着吗?”欧阳平想早一点接触到主题。
“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时候去世的呢?”
“有十几年了。”
“如果不死的话,现在应该是多大年龄?”
“五十岁左右吧!。你们可以去找油坊巷的刘老师,他和金家走得比较近,他还是飘儿井人。他可能知根知底。”
“阿莲的眉宇之间是不是有一个黄豆大的黑痣。”
“不知道,年轻的时候,阿莲出入院门坐的是轿子,被金叔于遗弃之后,很少出门。我一般时间都在棋社,从不在街上溜达,从来没有遇见过阿莲,就是偶尔遇见了,也不认识啊!你们去找刘老师,他一准知道。”
“行,我们去找刘老师。谢谢您。”
“不用谢,等一下,我刚才有一句话只说了一半。金家的老二金公成是一个唱戏的,东门小学的校长金兰仙就是金公成的女儿。昨天,造反派在金校长家搜出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看来,欧阳平一行到展览会去维持秩序,并不完全属于应景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凶杀案确有背景 刘老师指点迷津
告别蔡树槐之后,同志们去了油坊巷。离开茶馆的时候,时间是九点半钟。
大街上和人家屋顶上的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只在一些角落里面还有一些残雪。
高德顺的房子已经修好了,70号铁将军把门。深巷之中,寂然无声。
刘老师正好在家。
大家被请进了书房。
双方坐定之后,欧阳平开门见山。
“刘老师,我们这次来拜访您,是想找您了解一下韦阿莲的情况。”
“韦阿莲?”
“对。金仁强的母亲韦阿莲。”
“你们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们想了解一下韦阿莲过去的情况。”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有近三十年了。”刘老师眉头紧蹙,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金公于为什么要遗弃阿莲母子。”
“这件事情,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靠不靠谱,我不敢说。你们知道的,小镇上的人喜欢嚼舌头。再说,阿莲已经死了。现在说过去那些没鼻子无眼睛的事情,恐怕——”刘老师似有顾虑,“高德顺的案子怎么样了?”刘老师不知道阿莲和“12。26”案之间的关系,在他的话里面,隐含着对阿莲深深的同情。
“泰山禅院的至真和尚就是杀害高德顺的凶手,我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他对杀害高德顺的事实供认不讳。不过,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来分析,杀害高德顺的凶手不是一个人。”
“至真为什么要杀害高德顺呢?”
“高德顺曾经做过太监,他回到东门镇的时候,带回来不少值钱的东西,他曾经向泰山禅院捐献过一百两黄金用于修缮观音佛像。”
刘老师沉思片刻,然后道:“阿莲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清水师傅说,至真是慧明住持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可能是东门镇的人,或者是附近的人。”
“你们怀疑阿莲可能是至真的母亲,是不是这样?”
“我们正在寻找答案。”
“原来是这样。”刘老师若有所思。
欧阳平有一种感觉,刘老师好像想起了什么。
“三十年前,金公于卖掉了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