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主妇杀人事件-顾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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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每天能吃3顿饭,非盒饭,非外卖,而是家常的营养餐。
第二,一周能喝到至少4次汤,非西红柿蛋淀粉汤那种,而是麻烦无比一炖4小时的老火靓汤。
第三,能吃到土鸡和土鸡蛋,以及不吃饲料的猪,即使有点假都可以。
第四, 晚上偶尔能喝到甜品。
第五,每天都有水果吃,水果可经常保持在木瓜,荔枝的级别。
第六,偶尔可以吃到比较奢侈的食物,比如龙虾,过期果汁什么的。。。。。。。(过期果汁指红酒…_…)
而且实现以上目标,一定不可亲自动手,一定要假手他人。所以福尔摩斯那些爬上爬下的侦查行动她是不会沾边的,就这一点而言,她更像气定神闲的摇椅侦探玛普尔小姐。
这时她懒洋洋地开口了:“你又来干什么?还有你,大猩猩,你吃我的喝我的玩我的竟然为了罐头出卖我?”大猩猩扭过头看树上的鸟,做没事猫状。章翰洋看连东品味着香气浓郁的乌龙茶,弱弱地开口道:“东东,我想你帮我看一个案子……”连东瞟了他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不二价!两星期家务打扫加做饭!包括大猩猩的猫沙!”章翰洋一听顿时石化,脑袋后边出现三根黑线,心想:“果然跟大猩猩是一家的!连勒索都这么有气势!”。忙不迭点头说好好。连东又补充道:“做饭做的不好吃就诅咒你丢钱包!”“是是,女王……”苦命的警察应道。
——“什么案子,介绍来听听?”
——“女,年龄在25到29之间,身高1米62,身着职业装,倒闭在朱雀门外大街待拆迁的空屋里面,头部左侧的伤口是致命的,此外后脑也有其他一些伤痕。现场没有找到凶器。发现时脸部被手提包盖着。手脚有勒痕,现场散落有绳子,分别是粗的麻绳和白色棉绳。法医鉴定勒痕是死前造成的。用来绑手脚的绳子散落在现场。案情分析会上认为有可能是拍头党所为。现在正在已经报告失踪的人里面寻找。”
——“现场环境怎么样?”
——“那片正准备拆迁,房子都已经搬空了,出去大概1百多米远的地方就是马路。路边有个小卖店,小卖店晚上11点收摊。店主说这一片因为邻近使馆区和酒吧街,就是深夜也依然有人走过,没有特别注意到有可疑人物出现。”
连东沉思片刻,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抱着腿想了一下,说出了几个疑点:首先是死者的伤口,是在侧面太阳穴,而不是在暴力犯罪中最容易遭到袭击、也是人们最不易防范、而且是损伤很容易形成的部位——后脑。打击脑枕部引起的颅内损伤,常常造成致命的后果。而在这里并不是这样。这不符合拍头党伏击抢劫的目的。
其次,死者身穿的是职业装,还穿着高跟鞋,很可能是下班之后出来,那么她出来的时间应该不会是三更半夜,也就是说当时小卖店应该还在营业之中,如果是从侧面来人持凶器对峙,死者可能会看见而大叫出声,小卖店的人应该可以听到呼救。而事实上店主却没有任何反馈。
其次,死者的脸被人用手提包盖住。不想看到受害者的脸,在犯罪心理学上,往往表现了凶手对死者怀有某种温情和歉意。帮她把绑手脚的绳子解开也是同样一个缘故。为了少许钱财就罔顾别人性命的拍头党在心理上往往具有反社会倾向,而且,在现场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被人发现的危险,不太可能有时间去表现这种歉意。
其次,尸体没有呈现出被拖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很可能案发的第一现场就是这个空屋,一个衣着干净光鲜的女子,为什么要来这个空屋呢?一般拍头党都是在路边作案,然后把尸体就近遗弃在隐蔽的角落。而不是活活地把人绑走然后加以杀害再夺其钱物,这样的过程里被害人惊叫求救的可能性太大,对罪犯来说风险也很大,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如果不是劫杀案呢?因为数额不大的劫杀案具有随机性,受害人和加害人往往是偶遇而在生活中没有其他任何交集。那么凶手拿走财物,想要把案子伪装成劫杀的唯一动机就是:隐藏他与被害人相识的事实。从这一点出发,你应该想到可以分析死者身边的社会关系。当然这应该是在你们确认了她身份之后。
“果然不愧是仙姑,说得很有道理啊……”章翰洋一边鸡啄米一样点头一边往pda上记。“少拍马屁,哼。天都快黑了,快给老子买菜做饭去,我要吃梅子蒸排骨,水蒸蛋,八珍豆腐煲,再来个紫菜肉碎汤,时间紧迫就不要求老火汤了。这几天吃炒饭吃得我都要抓狂了。大猩猩你吃猫粮也吃腻了吧?去跟章翰洋点菜去。什么?章翰洋欠你5个金缶?晚饭要吃清蒸罗非鱼?还要吃cheese零食?章翰洋你听见了吗?在我们对食物的怨念爆发之前赶紧去菜市场,晚了就没得卖了。顺便去那家龙猫配送店给他买金缶。大猩猩我们开灯进屋去,这里有点冷了。”一人一猫懒洋洋地进屋等饭吃,一阵冷风咻地吹过,只剩下章翰洋石化在那里……
体贴的好人
两小时三十分钟之后……
酒足饭饱的人猫党瘫坐在饭桌旁发呆,章翰洋在厨房洗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真的给大猩猩买那个coach的项圈啦?看上去还蛮衬他的。不过要很多钱吧?”
——“是啊……自己买不起名牌但是好歹可以给宠物买名牌吗,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名牌的童装赚走家长那么多钱的原因啦,舍不得给自己买但是舍得给小孩买。”
——“那他戴了铃铛现在不是不能抓鸟啦?”
——“对啊,虽然他很孝顺,但是我也接受不了每天早上在枕头边上发现一只血淋淋的麻雀尸体。”
——“……那大猩猩不是很郁闷?那他现在怎么消遣啊?”
——“看有鸟类的DVD解馋。”
——“……”
——“我说,你那个案子的女人,有没有照片啊?让本大仙帮她看看相吧。”
——“好啊,你在我包里找找,就在那个文件包里。”
章翰洋洗完碗擦干放进碗柜,又把灶台好好收拾了一番,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玫瑰柠檬红茶和一杯大猩猩专用特浓奶茶走进屋里,他发现连东正坐在她自己的超大工作台前用笔记本上网,案件资料已经装进文件袋里,好好的放在餐桌上,不禁觉得有些纳闷,便开口问:“看出什么来了吗?”连东转过头来,接过茶水,让他坐在椅子上,这才缓缓地说:“其实看相看的主要是气,而不是看形,死去的人气已经破了,所以看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不过有几点可以注意一下,她人很聪明能干,父母缘和家境不是很好,丈夫不是富有之家出身,可能从事金融证券方面的工作,衣着又是标准的职业装,我想你在案发现场附近几个大的写字楼有关金融方面的公司咨询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这几天一直缺勤联络不上的员工跟她的特征符合。”
章翰洋对她这种神神道道的说法已经习惯了,虽然听起来有点玄,但是事实上每次都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所以点点头暗暗记在心里。他用一种崇拜和花痴的眼神看着连东,却不禁觉得她的神情和平常有异,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此时的仙姑,眼神里没有以往的戏虐和世故,却有一丝哀伤。
但是章翰洋也不敢多问,生怕触怒了喜怒无常的仙姑。章翰洋对待朋友的原则就是这样,只要他认定了这个人是他所认同的朋友,了解这个人的价值观,那么无论这个人在现实中遇到怎么样的事,愿意跟他章翰洋解释也好,不想跟他解释也好,只要人还是他所认定的那个人,那么他就无所疑虑,相信自己只要在朋友需要的时候给与同情和理解,那就是尽到自己的责任了。这样的性格可以说是单纯,也可以说是白痴和不负责任,但是最讨厌蠢人的仙姑,竟然默许了这样性格的人作为自己生活中重要朋友的存在,也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可见世界上,聪明人最喜欢的,并不一定也是聪明人。所以这时他没说什么,默默地把大猩猩的猫沙清理,把粑粑铲到袋子里,在回去的路上顺便丢掉了。
第二天章翰洋就挨个给地址在那附近的金融证券公司打电话,问有没有缺勤的员工,还被某些敬业而警惕的前台小姐误认为是猎头公司的骚扰电话,教训了一顿。不过辛苦总算有了收获,打电话打到口干舌燥,时间又临近午饭的时候,终于打听到一个符合受害者情况的姓名:段津津,某证券公司朱雀门营业部的职员。来不及跟相关人等确认死者样貌,先根据姓名调出此人的资料,印入眼中的黑白照片,虽然是千人一面的标准式表情,但章翰洋还是一样就认出了,她正是本案的受害者。在身份证上有关段津津的简短资料,虽然寥寥数语,但在这个程式化的世界里,却可以粗略而完整的概括一个人:女,26岁,已婚,大学毕业,原籍某省某市某区,与丈夫庄愿住在近郊一个很新的小区。仙姑说的果然很准啊,章翰洋这样想道。
向被害人家属通报坏消息一向都是个沉重的任务,这样的任务今天也无一例外的落在了公认脾气最好最会哄人开心的章翰洋身上,所以说人缘好也有人缘好的烦恼哪……章翰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进段津津生前所居住的这个小区,虽然说一个电话也可以达到通知的目的,但是对于刚新婚不久就丧妻的未亡人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一点。所以章翰洋决定亲自走一趟。
另外,虽然说只是凭空的想法,但是一贯以来“一方被害配偶是第一嫌疑人”的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真有那样的可能,那么在犯人熟悉的环境里对他进行询问,或许会得到更多的有用资料。
小区虽然是以普通住宅为主,比不上那种排楼那样档次高,但是干净整洁,绿化也很好,楼下花坛边上的长椅上还坐着几个退休老太太在闲聊,还有保姆带着小孩子在玩耍。章翰洋不禁心生羡慕,现在这个房价涨幅远远高于工资涨幅的时代,自己这种没有节约习惯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告别租房生活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让他真的厉行节约存钱买房,他又做不到。不像时下一些观念比上一辈还要“传统”的年轻人认为结婚就一定要有房子,节衣缩食也要买房子,章翰洋反而认为,属于自己的产权和属于自己的家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的东西,为了吃力地负担房子而节衣缩食影响自己的生活品质,完全是与买房让自己过得舒适的目的背道而驰。然而,能够在26岁刚结婚的时候就在这样的小区里,看来段津津生前也应该过着不错的生活,起码在同龄人里,不算太差的。
章翰洋敲开了806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中等个子,身材偏瘦的男子,长相温文,高挺的鼻梁,细长的眼睛很有神采,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着整洁的白色衬衫和灰色长裤,神情显得比较焦虑,这就是被害人段津津的丈夫庄愿,一位化工工程师。大概是刚才电话里说警察要过来通报他一些消息所以感到了不安吧。
他听闻章翰洋就是电话约定要过来的警察,连忙将他让进客厅里。章翰洋坐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居室,只见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井井有条,茶几是喜梦宝的实木家具,茶几上还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套潮式茶洗和紫砂壶以及茶杯,深蓝色的布艺沙发图案素雅而且经脏,客厅里摆放着一盆茂盛的绿萝,阳台上种植着君子兰,在角落的地方还放了一个小巧温馨的狗窝。但是却看不到真狗的踪影,也许这几天女主人不在,寄养到别人家了吧。可以看出,女主人十分善于利用手头的资源料理自己的家,是个相当称职的家庭主妇。
看见庄愿正要为自己沏茶,章翰洋连忙客气推辞。正在酝酿该如何开口说出噩耗,就听见庄愿焦急地问:“请问,是不是我老婆出了什么事?”虽然这样说出来很残酷,但是现实始终要面对,章翰洋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在朱雀门大街的一处空屋那里,发现了一具女性的尸体,从基本特征上看,有可能是你爱人。所以,需要请你过去进行辨认。可以吗?”庄愿就那样举着准备沏茶的茶壶,整个人呆住了,章翰洋此时纵然是心中怀有深深的同情,也感觉到无论用什么语言,恐怕也没法让眼前这个男人稍有安慰,所以他也只好沉默等待着。直到庄愿那忘记给茶杯沏茶的手,放下了茶壶,苍白个脸用颤抖的语调说:“她在哪里?请带过过去。”章翰洋才松了口气,还好家属没有在听到消息之后过分冲动做出什么傻事,他站起来拍了拍庄愿的肩膀,和气的说:“我陪你过去吧,家里有什么要安排交待的吗?”
章翰洋陪着庄愿进了法医房,看见他更显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就可以肯定,躺在那里的正是庄愿的妻子。看着庄愿脚步虚浮,章翰洋赶紧上去扶着他,慢慢走到了办公室,并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一时之间忽然感到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如果被害人家属是歇斯底里,呼天抢地,那他倒还好办,只要施展肢体语言拉住他就是了。可是庄愿表现地这么安静,他反而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安慰,毕竟一切无用的语言也无法挽回他的损失。不过该做的工作还是一样要做,他只好开始必要的询问工作。
“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爱人是什么时候?”
“是9号早上她出去上班的时候。”
章翰洋有点奇怪:“那她这几天都没回家,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为什么不早点报警呢?”
“我,不能啊。她被绑架了。”
“什么?”没想到原本料想的劫杀案,竟然是一起绑架撕票案。章翰洋吃了一惊。赶紧催庄愿将具体情况讲清楚。
绑票案
一切都是那天夜里庄愿接到的那个电话开始的。那天下午段津津在msn上跟他说晚上要出去跟女朋友们聚会,让他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公司食堂吃了再回去。庄愿吃完饭还在公司打了一会游戏,在晚上10点的时候,他还打了一个电话给段津津,问她需不需要自己去接,但是她却说跟一帮朋友玩得高兴,还要等一会才回家。因为段津津说聚会的都是女性朋友,所以庄愿也没有不放心,于是就自己回去了。
在家里等到12点半,妻子还是没有回家,他着急了,继续打她的手机,却听到的是关机的提示,开始他还以为是手机没有电了。就在沙发上一边等她一边看电视,谁知道一直到2点妻子都没有回来。随后在清晨,电话声尖锐地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告诉他,段津津在他的手里,让他交出5万赎金,并给了他一个卡号和名字,让他存进去。在庄愿的要求下,他还亲耳听见了段津的求救声。于是在第二天上午,银行一开门,他就急急忙忙取出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还跟自己的母亲借了2万块钱,存进了指定的帐户。因为绑匪要的钱并不多,而且自己也及时地交付了赎金,所以想着应该不会出现恶性撕票的事情。当章翰洋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等着绑匪通知他妻子释放的消息呢,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噩耗。
“那跟她聚会的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