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旧唐书上-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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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夜四更至五更,四方中央流星大小二百馀,并西流,有尾迹,长二丈。三月乙酉夜,月掩东井第三星。是岁,夏大旱,祷祈无应,文宗忧形于色。宰臣进曰:“星官言天时当尔,乞不过劳圣虑。”帝改容言曰:“朕为人主,无德庇人,比年灾旱,星文谪见。若三日内不雨,朕当退归南内,卿等自选贤明之君以安天下。”宰相杨嗣复等呜咽流涕不已。七月辛丑,月犯荧惑,河南大水。八月辛未,流星出羽林,有尾迹,长十丈,有声如雷。十月辛酉,辰入南斗魁。五年正月,文宗崩。
武宗即位。会昌元年六月二十九日,从一鼓至五鼓,小流星五十馀,交横流散。七月二日,北方流星光明照地,东北流星有声如雷。九月癸巳,荧惑犯舆鬼。闰九月丁酉,荧惑贯鬼宿;戊戌,在鬼中。十一月六日,彗见西南,在室初度,凡五十六日而灭。其夜上方大流星光明烛地,东北流星有声。二年六月乙丑,荧惑犯岁星。丙寅,太白犯东井。其夜,荧惑苍赤色,动摇于井中,至八月十六日,犯舆鬼。五年二月五日,太白掩昴北侧,在昴宿一度。五月辛酉,太白入毕口,距星东南一尺。八月七日,太白犯轩辕大星。
旧仪:太史局隶秘书省,掌视天文历象。则天朝,术士尚献辅精于历算,召拜太史令。献辅辞曰:“臣山野之人,性灵散率,不能屈事官长。”天后惜其才,久视元年五月十九日,敕太史局不隶秘书省,自为职局,仍改为浑天监。至七月六日,又改为浑仪监。长安二年八月,献辅卒,复为太史局,隶秘书省,缘进所置官员并废。景龙二年六月,改为太史监,不隶秘书省。景云元年七月,复为太史局,隶秘书省。八月,又改为太史监。十一月,又改为太史局。二年闰九月,改为浑仪监。开元二年二月,改为太史监。十五年正月,改为太史局,隶秘书省。天宝元年,又改为太史监。
乾元元年三月,改太史监为司天台,于永宁坊张守珪故宅置。敕曰:“建邦设都,必稽玄象;分列曹局,皆应物宜。灵台三星,主观察云物;天文正位,在太微西南。今兴庆宫,上帝廷也,考符之所,合置灵台。宜令所司量事修理。”旧台在秘书省之南。仍置五官正五人。司天台内别置一院,曰通玄院。应有术艺之士,征辟至京,于崇玄院安置。其官员:大监一员,正三品。少监二人,正四品。丞三人,正六品。主簿三人,主事二人,五官正五人,五官副正五人,灵台郎一人,五官保章正五人,五官挈壶正五人,五官司历五人,五官司辰十五人,观生、历生七百二十六人。凡官员六十六人。宝应元年,司天少监瞿昙譔奏曰:“司天丞请减两员,主簿减两员,主事减一员,保章正减三员,挈壶正减三员,监候减两员,司辰减七员,五陵司辰减五员。”从之。
天宝十三载三月十四日,敕太史监官除朔望朝外,非别有公事,一切不须入朝,及充保识,仍不在点检之限。
开成五年十二月,敕:“司天台占候灾祥,理宜秘密。如闻近日监司官吏及所由等,多与朝官并杂色人交游,既乖慎守,须明制约。自今已后,监司官吏不得更与朝官及诸色人等交通往来,委御史台察访。”
志第十七 五行
昔禹得《河图》、《洛书》六十五字,治水有功,因而宝之。殷太师箕子入周,武王访其事,乃陈《洪范》九畴之法 ,其一曰五行。汉兴,董仲舒、刘向治《春秋》,论灾异,乃引九畴之说,附于二百四十二年行事,一推咎征天人之变。班固叙汉史,采其说《五行志》。绵代史官,因而缵之。今略举大端,以明变怪之本。
《经》曰:“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又曰:“建用皇极。”《传》曰:“畋猎不时 ,饮食不享,出入不节,夺民农时,及有奸谋,则木不曲直。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好治宫室,饰台榭,内淫乱,犯亲戚,侮父兄,则稼穑不成。好战功,轻百姓,饰城郭,侵边境,则金不从革。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逆天时,则水不润下。”《经》曰“敬用五事”,谓“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乂,明作哲,聪作谋,睿作圣。”又曰“建用皇极”,“皇建其有极”。《传》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恆雨,厥极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疴,时则有青眚青祥。凡草木之类谓之妖,虫豸之类谓之孽,六畜谓之祸,及人谓之疴,甚则异物生谓之眚,身外而来谓之祥也。言之不从,是谓不乂,厥咎僭,厥罚恆暎В始恰J痹蛴惺痹蛴薪槌嬷酰痹蛴腥觯痹蛴锌谏嘀猓痹蛴邪醉虬紫椤J又幻鳎俏讲徽埽示淘ィ史a燠,厥极疾。时则有草妖,时则有臝虫之孽,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疴,时则有赤眚赤祥。听之不聪,是谓不谋,厥咎急,厥罚恆寒,厥极贫。时则有鼓妖,时则有鱼孽,时则有豕祸,时则有耳疴,时则有黑眚黑祥。思之不睿,是谓不圣,厥咎蒙,厥罚恆风,厥极凶短折。时则有脂夜之妖,时则有华孽,时则有牛祸,时则有心腹之疴,时则有黄眚黄祥。皇之不极,是谓不建,厥咎眊,厥罚恆阴,厥极弱。时则有射妖,时则有龙蛇之孽,时则有马祸,时则有下体代上之疴,时则有日月乱行、星辰逆行。”九畴名数十五,其要五行、皇极之说,前贤所以穷治乱之变,谈天人之际,盖本于斯。故先录其言,以传于事。京房《易传》曰:“臣事虽正,专必地震。其震,于水则波,于木则摇,于屋则瓦落,大经在辟而易臣,兹谓阴动。”又曰:“小人剥庐,厥妖山崩,兹谓阴乘阳,弱胜强。”刘向曰:“金木水沴土,地所以震。”《春秋》灾异,先书地震、日蚀,恶阴盈也。
贞观十二年正月二十二日,松、丛二州地震,坏人庐舍。二十年九月十五日,灵州地震,有声如雷。二十三年八月一日 ,晋州地震,坏人庐舍,压死者五十馀人。三日,又震。十一月五日,又震。永徽元年四月一日,又震。六月十二日,又震。高宗顾谓侍臣曰:“朕政教不明,使晋州之地,屡有震动。”侍中张行成曰:“天,阳也;地,阴也。阳,君象;阴,臣象。君宜转动,臣宜安静。今晋州地震,弥旬不休,臣将恐女谒用事,大臣阴谋。且晋州,陛下本封,今地屡震,尤彰其应。伏愿深思远虑,以杜其萌。”帝深然之。开元二十二年二月十八日,秦州地震。先是,秦州百姓闻州西北地下殷殷有声,俄而地震,坏廨宇及居人庐舍数千间,地拆而复合,震经时不定,压死百馀人。玄宗令右丞相萧嵩致祭山川,又遣仓部员外郎韦伯阳往宣慰,存恤所损之家。
至德元年十一月辛亥朔,河西地震有声,地裂陷,坏庐舍,张掖、酒泉尤甚。至二载六月始止。大历二年十一月壬申 ,京师地震,有声自东北来,如雷者三。四年二月丙辰夜,京师地震,有声如雷者三。贞元三年十一月己卯夜,京师地震,是夕者三,巢鸟皆惊,人多去室。东都、蒲、陕亦然。四年正月朔日,德宗御含元殿受朝贺。是日质明,殿阶及栏槛三十馀间,无故自坏,甲士死者十馀人。其夜,京师地震。二日又震,三日又震,十八日又震,十九日又震,二十日又震。帝谓宰臣曰:“盖朕寡德,屡致后土震惊,但当修政,以答天谴耳。”二十三日又震,二十四日又震,二十五日又震,时金、房州尤甚,江溢山裂,屋宇多坏,人皆露处。至二月三日壬午,又震,甲申又震,乙酉又震,丙申又震。三月甲寅,已震,己未又震,庚午又震,辛未又震。京师地生毛,或白或黄,有长尺馀者。五月丁卯,又震。八月甲辰,又震,其声如雷。九年四月辛酉,京师又震,有声如雷。河中尤甚,坏城垒庐舍,地裂水涌。十年四月戊申,又震。十三年十月乙未日午时,震从东来,须臾而止。
元和七年八月,京师地震。宪宗谓侍臣曰:“昨地震,草树皆摇,何祥异也?”宰臣李绛曰:“昔周时地震,三川竭 ,太史伯阳甫谓周君曰:‘天地之气,不过其序。若过其序,人乱也。人政乖错,则上感阴阳之气,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升,于是有地震。’又孔子修《春秋》,所纪灾异,先地震、日蚀,盖地载万物,日君象,政有感伤,天地见眚,书之示戒,用儆后王。伏愿陛下体励虔恭之诚,动以利万物、绥万方为念,则变异自消,休征可致。”九年三月丙辰,帯莸卣穑缫拱耸鸱街梗顾勒甙兮湃恕4蠛途拍耆乱颐┦Φ卣稹?稍甓乱液ヒ顾母┦Φ卣穑萃呓宰梗щ恢溆猩6晔辉乱页笠梗啬媳蔽⒄稹4笾腥晔拢┦Φ卣穑裎洹⑻斓隆⒘槲洹⒀巍⑾牡戎萁哉穑稻蚵帷!
武德六年七月二十日,帯萆奖溃ㄋ柿鳌U旯郯四昶咴缕呷眨び疑奖溃笊呗偶L谖拭厥榧嘤菔滥显唬骸笆呛卧忠欤俊倍栽唬骸按呵锸绷荷奖馈。钫俨诙恃伞6栽唬骸魃酱ǎ噬奖来ń撸痪伲捣龃危1乙岳裱伞!畲又湟辔藓Α:何牡劬拍辏搿⒊囟派酵毡馈N牡鄢隽睿す蘩聪祝┗萦谔煜拢督肚ⅲ嗖晃帧:蠛毫榈凼保嗌呒=莸凼保笊叱と俨剑腥朊怼=裆呒皆螅巧钌酱笤螅瞪撸嗖蛔愎忠病Nㄐ薜驴梢韵洹!鄙先恢J吣臧嗽滤娜眨怪莶上睾璩毓扔惺澹嘀拾孜模勺衷弧案呋屎3龆嘧永钤醢耸晏教熳永钍烂袂晏永钪问檠嗌饺耸坷痔魃型籼方蔽娜事跚Ч糯笸跷逋趿跗咄跏危厦抛悠叻鸢似腥吧瞎鹛锾熳游奈湔旯鄄笫パ铀姆缴舷轮问拘⑾筛耆胛啤!绷怪葑唷F淠晔辉氯眨彩辜乐唬骸八锰熳幽常窦毯枰担儆钕兀硇岁菏常尥谡嫉缕肜瘢⒂谇靶蕖L煊谐擅砣鹫晔淖终讶唬ㄓ馈<褥焊呙碇担治鹕碇瘛e视诨侍又危嘟嫡攴呒托帐希杏谑浴Q稣邦:海彰笤欤ξ┕驯。衷鲆濉8乙虼罄瘢丶鲇癫闲幻髁橹埽陨觎筲嗬踔稀!薄
永徽四年八月二十日,陨石十八于同州冯翊县,光曜,有声如雷。上问于志宁曰:“此何祥也?当由朕政之有阙。”对曰:“按《春秋》,陨石于宋五 ,内史过曰:‘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自古灾变,杳不可测,但恐物之自尔,未必关于人事。陛下发书诫惧,责躬自省,未必不为福矣。”永昌中,华州敷水店西南坡,白昼飞四五里,直抵赤水,其坡上树木禾黍,宛然无损。则天时,新丰县东南露台乡,因大风雨雹震,有山踊出,高二百尺,有池周三顷,池中有龙凤之形、禾麦之异。则天以为休征,名为庆山。荆州人俞文俊诣阙上书曰:“臣闻天气不和而寒暑隔,人气不和而疣赘生,地气不和而堆阜出。今陛下以女主居阳位,反易刚柔,故地气隔塞,山变为灾。陛下以为庆山,臣以为非庆也。诚宜侧身修德,以答天谴。不然,恐灾祸至。”则天怒,流于岭南。开元十七年四月五日,大风震电,蓝田山开百馀步。乾元二年六月,虢州閺乡县界黄河内女娲墓,天宝十三载因大雨晦冥,失其所在,至今年六月一日夜,河滨人家忽闻风雨声,晓见其墓踊出,上有双柳树,下有巨石二,柳各长丈馀。郡守图画以闻,今号风陵堆。大历十三年,郴州黄芩山崩震,压杀数百人。建中初,魏州魏县西四十里,忽然土长四五尺数亩,里人骇异之。明年,魏博田悦反,德宗命河东马燧、潞州李抱真讨之,营于陉山。幽州硃滔、恆州王武俊帅兵救田悦,王师退保魏县西。硃滔、武俊、田悦引军与王师对垒。三年十一月,硃滔僭称冀王,武俊称赵王,田悦称魏王。悦时垒正当土长之所,及僭署告天,乃因其长土为坛以祭。魏州功曹韦稔为《益土颂》以媚悦。马燧闻之,笑曰:“田悦异常贼也。”
贞观十一年七月一日,黄气竟天,大雨,谷水溢,入洛阳宫 ,深四尺,坏左掖门,毁宫寺一十九;洛水暴涨,漂六百馀家。帝引咎,令群臣直言政之得失。中书侍郎岑文本曰:“伏唯陛下览古今之事,察安危之机,上以社稷为重,下以亿兆为念。明选举,慎赏罚,进贤才,退不肖。闻过即改,从谏如流。为善在于不疑,出令期于必信。颐神养性,省畋游之娱;去奢从俭,减工役之费。务静方内,不求辟土;载橐弓矢,而无忘武备。凡此数者,愿陛下行之不怠,必当转祸为福,化咎为祥。况水之为患,阴阳常理,岂可谓之天谴而系圣心哉!”十三日,诏曰:“暴雨为灾,大水泛溢,静思厥咎,朕甚惧焉。文武百僚,各上封事,极言朕过,无有所讳。诸司供进,悉令减省。凡所力役,量事停废。遭水之家,赐帛有差。”二十日,诏废明德宫及飞山宫之玄圃院,分给河南、洛阳遭水户。九月,黄河泛滥,坏陕州河北县及太原仓,毁河阳中氵单,太宗幸白马坂以观之。
永徽五年六月,恆州大雨,自二日至七日。滹沱河水泛溢,损五千三百家。总章二年七月,冀州奏:六月十三日夜降雨 ,至二十日,水深五尺,其夜暴水深一丈已上,坏屋一万四千三百九十区,害田四千四百九十六顷。九月十八日,括州暴风雨,海水翻上,坏永嘉、安固二县城百姓庐舍六千八百四十三区,杀人九千七十、牛五百头,损田苗四千一百五十顷。咸亨元年五月十四日,连日澍雨,山水溢,溺死五千馀人。永淳元年六月十二日,连日大雨,至二十三日,洛水大涨,漂损河南立德弘敬、洛阳景行等坊二百馀家,坏天津桥及中桥,断人行累日。先是,顿降大雨,沃若悬流,至是而泛溢冲突焉。西京平地水深四尺已上,麦一束止得一二升,米一斗二百二十文,布一端止得一百文。国中大饥,蒲、同等州没徙家口并逐粮,饥馁相仍,加以疾疫,自陕至洛,死者不可胜数。西京米斗三百已下。二年三月,洛州黄河水溺河阳县城,水面高于城内五六尺。自盐坎已下至县十里石灰,并平流,津桥南北道无不碎破。文明元年七月,温州大水,漂流四千馀家。长安三年,宁州大霖雨,山水暴涨,漂流二千馀家,溺死者千馀人,流尸东下。十七日,京师大雨雹,人有冻死者。四年,自九月至十月,昼夜阴晦,大雨雪。都中人畜,有饿冻死者。令开仓赈恤。
神龙元年七月二十七日,洛水涨,坏百姓庐舍二千馀家。诏九品已上直言极谏,右卫骑曹宋务光上疏曰:
臣闻自昔后王,乐闻过,罔不兴;拒忠谏,罔不乱。何者,乐闻过则下情通,下情通则政无缺,此其所以兴也;拒忠谏则群议壅,群议壅则主孤立,此其所以乱也。伏见明敕,令文武九品已上直言极谏,大哉德音,其尧、舜之用心,禹、汤之责己也!
臣尝读书,观天人相与之际,考休咎冥符之兆,有感必通,其间甚密。是以政失于此,变生于彼,亦犹影之像形,响之赴声,动而辄随,各以类应。故《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窃见自夏已来,水气悖戾,天下郡国,多罹其灾。去月二十七日,洛水暴涨,漂损百姓。谨按《五行传》曰:“简宗庙,废祭祀,则水不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