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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快乐童话 by 宋颖(应菲)-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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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时候,他们对彼此还没有异样的感觉。 

  有这样的感觉,是在舞台上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接吻的时候,原本话剧剧本里没有这一场景,但来看戏的人起哄,也许是太年轻了,经不起激将法,众目睽睽,还是做了事后后悔一千一万次还是不能当事情没发生过的一件事。 

  “谁说我不敢!” 

  两人异口同声的高叫,象斗鸡一样对视半晌。 

  扮演罗密欧的卢丰平与扮演朱丽叶的邱致,在满场口哨大笑声中,终于吻在一起。 

  对于初吻的记忆,无论卢丰平,亦或是邱致,都没有一丝浪漫的感觉。 

  力道太猛的结果,两人的牙撞在一起,唇乌青红肿了一礼拜,还是消不去这样丢脸的痕迹。 

  那几日恨不能对方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惜身在一班一起上课,装病过后,两个人还是得碰面。 

  旁人嘲笑免不了,皆是怒上心头的两个人,合伙把嘲笑他们的同学揍了一顿。虽然自己也是鼻青脸肿,却不知怎的,同样累得瘫倒在地的两大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指着对方,忍不住狂笑出声。 

  曾经拉近又远了的距离,便在这笑声中又近了。 

  何时喜欢上彼此的呢,两个人都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那个吻作孽,对于爱情的光临,挣扎过,吵架过,分离过,还是忍不住思念又在一起的两人忏悔自己的爱情过程,一致将罪魁祸首推给了舞台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吻。 

  传说中的浪漫之吻对于两人来说,并不是美好回忆,但也许,就是那个吻,使得各自的身影烙印在彼此心上。 

  毕竟唇肿了十几天之久,也是难忘回忆,想到对方一阵咬牙切齿,可还是将对方深深镌刻在心底。 

  青年时代的回忆是洒脱的飞扬的,学骑单车时在公园里飞奔,然后因为刹车力道没控制好摔得很惨;划船时配合不好,船在水上半晌没挪动一个地方;野炊时生不起火反倒弄得自己一身黑灰;大考前临时抱佛脚挑灯背书,困到睡着被对方推醒。这样的记忆,两人共有的记忆渐渐多了,渐渐的,他们便离不开彼此。 

  爱情也许是一种罪吧! 

  两个男人按照世俗的规矩,不该在一起,卢丰平与邱致都很清楚这一点。 

  可爱情来临的时候,谁能抗拒这样甜美的诱惑! 

  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抵挡的,爱情的魔力。 

  他们最终还是偷吃了禁果。 

  没有蛇的诱惑,也没有夏娃,两个亚当迷失在伊甸园里,再也找不到出路,神,不知何时会放弃他们。 

  他们所有的,也许只有现在。 

  也许只有彼此。 

 

  相爱是偶然,咏瑜闯入二人世界,也是一个偶然。 

  咏瑜是丰平最疼爱的妹妹,她学舞,娇小可爱,在舞台上,或是在生活里,都象窈窕可人的西洋瓷娃娃。 

  卢丰平将邱致介绍给咏瑜的时候,他没想到他不经意的一句话,造成了咏瑜的误解,日后的错误。 

  他说:“咏瑜,邱致是我的同学,和我关系很密切,也许以后和我们家的关系也很密切。” 

  说这话的时候,卢丰平朝邱致挤眉弄眼,他当然说得是自己与邱致的关系。邱致听出话外之音,当下板起脸,好想踢那不知收敛的爱人一脚,碍于眼前的女孩子,男人总得文明一点,不能吓到她,于是他悻悻然把不满压在心里。 

  这笔帐,以后再算! 

  邱致暗示,卢丰平吹了个口哨,他们都没注意到咏瑜的心情。 

  咏瑜以为,邱致是卢丰平带回家给她认识的人。 

  粗心的哥哥忘记了,妹妹也到了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 

  不独他,春园里的花开了。 

  那年的圣诞,邱致送了王尔德的童话集给咏瑜。 

  邱致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为两兄妹朗诵。 

  咏瑜不喜欢,但卢丰平却十分喜欢的,是其中的一篇《快乐王子》。 

  “童话也不都是快乐的呢,虽然这名字叫《快乐王子》。” 

  咏瑜的语气有些沮丧。 

  卢丰平揉揉妹妹的头发,笑了。 

  “这有什么不好,人总是要长大的,童话也是会长大的,孩子看童话可能是一种想法,成年人看童话,也许是另一种想法。看你怎么看,快乐王子虽然牺牲了自己,可是让很多人快乐,他自己不是也很快乐吗?这不也是童话?” 

  “他自己觉得幸福,我们看得人可不觉得幸福,我看,就觉得很悲伤。没有了自己的快乐,又哪里是快乐呢?” 

  “也许吧,童话里的快乐,也是快乐,也不是快乐。和烈酒不一样,快乐也许不属于成年人!快乐这东西,一点也不象酒这么单纯。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要他快乐,这就是我的快乐。我的快乐,也是他的快乐。” 

  端着酒杯,卢丰平凝视他最喜欢的度数高达40度的伏特加。 

  他热爱豪饮,邱致却滴酒不沾。 

  他们无意为对方的喜好而改变自己。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相爱。 

  祝福你,我的爱人。 

  圣诞快乐。 

  卢丰平吻了一下酒杯的边缘,想象这是邱致的唇,虽然很冷,可也可以将就。 

  明天就可以吻到真人的唇,现在,就忍下吧! 

  明天一定要把这句话告诉你。 

  我喜欢的人,我要你快乐,这就是我的快乐。我的快乐,也是你的快乐。 

  哪天一定要逼着邱致学会喝酒才行! 

  他微笑,低啜一口。 

  同时下定决心。 

  有生之年,卢丰平并没有达成这个心愿。 

 

  后来,卢丰平与咏瑜又认识了邱致的好友李文。 

  李文爱拍照,他总说,照片是记忆岁月的东西,老了再看今日拍的东西,别有一番滋味,因此,不给他照,他也要照。在他的歪理中,三个人好气又好笑的留下了许多照片--美其名曰“记忆青春”。 

  那日,李文用相机为他们偷偷记录青春痕迹的那天,穿着舞衣的咏瑜依然笑容无邪甜美象西洋娃娃,她依然有着自己的美梦,可是那天她的梦碎了。 

  这天其实卢丰平和邱致吵架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可不管是李文,还是咏瑜,都感觉到两人之间充斥的怪异气氛。 

  李文收拾相机的时候,卢丰平和邱致都进屋去了。 

  咏瑜十分担心那两人,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李文看她这副样子,笑了。 

  “担心就进去看看吧,顺便劝解一下那两个人。都是闷葫芦,性格又倔,互不低头的,你撒撒娇,也许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两个家伙,会讲和的。” 

  咏瑜羞涩的低头,天真的对李文说。 

  “真的吗?” 

  李文耸肩,点头。 

  那时,他与咏瑜都想不到,咏瑜会看到一副让她心碎的画面。 

  二楼的房间,卢丰平与邱致吻在一起。 

  卢丰平注视着邱致的眼睛,他认真的对邱致说: 

  “I love you!” 

  “Me to!”邱致温柔的笑开,他望着眼前年轻的男子,眼里的情绪,是爱情。 

  这副场景,尽收咏瑜眼底。 

  她原谅不了他们,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原来邱致是二哥的恋人,原来,邱致喜欢的不是她。 

  她更忘记不了,卢丰平对她坦诚以对。 

  “我爱他,他爱我!就是这样……” 

  “他不是你介绍给我的男友对象?”她尖锐的质问。 

  卢丰平呻吟着捂住额头,他不知道,妹妹为何有这么大的误会! 

  “不是的,你还小,我怎么会介绍男友给你……” 

  她一言不发离开,将悲伤埋进心底,伤害就此造成,再也弥合不了。 

  少女的玫瑰色之梦,那天碎了。 

  她不要再见那两个人。 

 

  李文不知道此事,他只是觉得奇怪,但少女的心如海底针,千变万化,从他的女朋友那里他学到,女孩子不满的时候,男人得学会忍耐,那自己的日子才比较好过。 

  于是他没有问。 

  卢丰平与邱致感情依然很好,虽然他们对咏瑜感到抱歉。 

  咏瑜并没有将卢丰平与邱致的事说与家人听,她拉不下脸说这件事。 

  对于卢丰平的感谢,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厌烦的看着曾经与她感情非常好的二哥。 

  “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他也一样!” 

  卢丰平与邱致对于这一点,只能苦笑。 

  那年的暑假,上课的教授说距离本地不远的深山里,可能存在一种新的,未被世人发现的植物。 

  卢丰平与邱致对此很有兴趣。 

  教授却严厉的警告他们,没有周全的准备,不能独自去探险,那毕竟不是在城市,在他们熟悉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 

  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那时候也许是太年轻了,血液里充满了狂放的因子,在野外野营过几次,也不觉得有什么的两个人,还是决定暑假去探险。 

  他们没有告诉家人。 

  只有李文知道,而李文也不赞成,但是卢丰平与邱致都听不进去。 

  那天他们两个人上路了。 

  卢丰平和邱致都没有想到,这是他们的不归路。 

  十几天之后,还没等到他们回来的李文直接联系二人的家人,可组织人搜救回来的,只有一个人,还有一具尸体。 

  邱致回来了,邱致背着卢丰平回来了。 

  然而他费尽心力背回来的,是卢丰平的是尸首,甚至只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首。 

  卢丰平没有了大半头颅,他的喉咙血肉模糊,他的内脏一度都被抛出肚外。 

  邱致却是除了几道横过胸膛的伤口和浑身擦伤,没什么严重伤势。 

  医生说他受了很大刺激。 

  曾经卢家人口口声声说是邱致害死了卢丰平,但邱家在本地与卢家势力不相上下,于是一切真相,只能等邱致出院。 

  出院以后,警察才来询问做笔录。 

  邱致说,他们迷路了,那时候卢丰平发高烧,他去取水想为他降温,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匹狼。 

  他将狼赶跑,可是那时候,卢丰平已经死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简单,解剖尸体,也不存在人为至死的因素,卢丰平的丧礼便在解剖后举行。 

  邱致没有去参加。 

  那日他便出国留学去了。 

  而后因为承受不住触景伤情,卢丰平的父母长兄搬离了这个城市,咏瑜却不愿意走,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 

  咏瑜生活在怨恨里,她放弃了芭蕾,改修植物学。 

  人死了,对卢丰平的怨恨她也放下了。 

  如今她的恨,只是针对邱致一个人。 

  邱致再度回国的时候,已是八年以后,他学业有成,和他一起归国的还有他的女友。 

  而后他工作,结婚,生子。 

  他过着平静的生活,邱致不再想着过去,他也成熟了许多,也许是那件事让他成长,也许是他也到了成熟的年纪。 

  李文很少听朋友说起卢丰平,他自己也不愿意提,看到卢丰平残缺的尸首,曾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李文做梦都会惊醒。 

  除了悲哀,还有恐惧。 

  他都这样了,何况是曾经目睹所有过程,和卢丰平相处到最后的邱致。 

  李文能理解邱致的心情,他也不再提起那个人。 

  就好象,他们不曾认识过卢丰平这个人。 

  咏瑜也不愿意再见邱致。 

  李文同样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但每每她以怨恨的口气说是邱致害死卢丰平的时候,李文还是会为好友辩护几句,但没什么作用,后来他便沉默。 

 

  后来那些事,邱致听李文提过,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也许他以为,这些事,郭宜菁都知道。 

  但郭宜菁最关心的,邱致并没有说。 

  “在深山里,发生了什么?老师的二哥是怎么死的?”卢丰平的死状极其可怖,为什么邱致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老人蓦然沉默。 

  他出神地看着地面,面前是绿油油的草坪,矮小的灌木丛郁郁葱葱。 

  “那些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他终于开口了。 

  还是微笑,但是笑容里,流露出一丝苦涩的意味。 

  “总以为那时的自己承受不住。你知道吗?我没有去参加丰平的丧礼,不是因为我不想去,我出国,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愿,那时侯我差不多快疯了。家里人限制我的行动,就是这样。咏瑜骂我,其实骂得也对,是我不好,如果我那时候留下来,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那时候,眼里耳里,看到的是丰平的幻影,耳里,听到是幻声,总以为他没死,他还活着。花了三年,才强迫自己明白,这是现实,不是幻觉。” 

  邱致自嘲,摇了摇头。 

  回忆对他来说,也许是十分残忍的一件事,郭宜菁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询问了。 

  她正想开口,这时邱致摆摆手。 

  “你先听我说完吧,也许一停下来,我又没勇气继续说下去了。我们进了深山的第四天,就迷路了,那座山没有地图和路标,那时侯,我和丰平都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教授只是在吓唬我们,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时候干粮都吃完了,回去的路也找不到,晚上又冷。但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是很快乐,记得后来我着凉了,丰平一直比我要强壮,没想到后来死的人会是他,我那时一直以为是我,那时啊,我病得连神智都不清楚了。我叫丰平走,不要管我,他却没有走,一度我以为他离开了。那时候非常害怕,深山的夜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那天我迷迷糊糊醒过来,丰平却不在我身边,我以为他走了,可是他没有走,他只是去取水,为我擦身子降热。那时很想睡,又觉得好冷,明明发着高烧,却觉得好冷,丰风叫我不要睡,我很困,嫌他吵,好几次打歪他的脸,他也没生气,知道吗,以前我以为丰平脾气很不好的,看来是我错了。他给我说童话,那时候他记得的,竟然只有童话,以为我是小孩子,丰平,咏瑜是小孩,可我不是,他好象忘记了,我记得那几天他说得最多的是《快乐王子》,我记得这是王尔德写的童话,对不对?” 

  邱致不确定地问,郭宜菁点头。 

  “是,这个童话,老师也很喜欢。” 

  “是吗,当初我还送过咏瑜一本王尔德写的童话,名字我忘了。也许这个童话也在里面吧!总之那时候,丰平就给我说这个故事,也不知道他重复了多少遍,闹得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邱致微笑,又说。“我记得丰平说,快乐,也许只是童话罢了,只有童话里的人快乐,现在想想,也真是这样呢!那时候日子真是苦啊,差不多都过着原始人类的生活了,什么得都自己来,生火也不容易,有好些次,吃得都是生食,我闹完肚子他闹,嘿,真是狼狈的不得了,可是呢,那时候也真是快活,我这一辈子,比那时候更快乐的日子,也数不上几次。那时候的星空真是明亮,整个山里除了动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只有他,他也只有我。好日子总是不长的吧,我烧退以后,却换成他病了,病得很凶,昏昏沉沉的。我疑心他熬不过,他睡着了,我都忍不住拍拍他,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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