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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尼+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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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想不劳而获?难道我不知道你们这样悠哉悠哉的生活多么惬意?可是,只要是有见识的人!就不屑于这样,要出人头地!”
  他傲然地环视周遭,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身上,期待他下面还有什么惊人之论。一直默默无言的甘格,这时却微笑着向他说:“讲完了吧?谢谢你!”
  老绅士还楞着,甘格已由人丛中挤了出去。
  东尼也在人群中,他追上去,走到甘格身边,说:“我是东尼,你刚才的表演很精采。”
  “东尼!”甘格打量了他一眼:“我听说过,我叫甘格,阿根廷人。”
  “你认识尼奥吧?”
  “尼奥?不认识。”
  “你打算到哪里去?”
  “不到哪里去。”
  “那么,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甘格与尼奥畅谈之下,竟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就互有耳闻,甘格是一个叫“默思”嬉皮团体中的主要人物。因为默思群中分子良莠不齐,闹了几桩不名誉的事件。再加上阿根廷气候寒冷,求生不易,该团体解散后便各奔东西。
  尼奥详细地向甘格解说他的计划,他无可无不可,也就入了伙。
  东尼谈起那位老绅士,问甘格道:“你听懂了他说的巴西话没有?”
  “他的话我听不懂,但是他的心我懂。他想做嬉皮,可是舍不得他的工厂!”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六节甘格不大讲话,他喜欢在外面走动,常去的一个地方,在伊塔勃昂和毕杜巴之间,沿海岸的一处椰林中,一块宜于露营的空地,是这里嬉皮的大本营之一。
  这里有各形各色的嬉皮,有钱人家的子弟有时也驾了车,携带营帐器材,来这里临时充当“业余”嬉皮。此外还有来自欧美及国内各地的浪荡者,他们如同军士一般,每人各带一床毯子、一个水壶、一把小刀。白天行李永远是卷好的,堆在一处,随时可以离去。到了晚上,则就地把毯子一铺,几个人挤在一块。
  不论是临时逃家的孩子,或是落单的嬉皮,反正没有人过问,大家亳不拘束,混在一起。有吃就吃,有睡就睡,本着四海一家的精神,也不分什么你我。正因为谁都没有,哪个有了,别人也都有份。
  到了晚上,只见营火幢幢,大家围拥成圈,弦歌四起。温暖的火花奔发了,在各人心头传递着,平安而和睦。若遇到群中有着业余的表演家,常会将大伙吸引到一处,相聚欣赏。精采的当儿,每每会扬起一片欢笑之声,浑忘世事的无常。而在这些快乐的灵魂之中,没有有几个不是□肠辘辘的。
  白天也是他们谋生的时刻,海滨大道旁有许多地摊,陈列着嬉皮编织的各种手工艺品。买者多半是过往的游客,也有些当地的青年,以穿戴这些工艺品为荣。没有一技之长,或果真好吃懒做的,则静静地坐在路旁行乞。
  在海边,男孩子在水中捉鱼、嬉水,女孩子则负责把鱼收集起来,去鳞刨肚。此外,拾贝壳也是她们主要的工作。各式各样的贝壳,经过分门别类后,在手艺熟巧的嬉皮处理下,钻洞打磨,串成美丽别致的项□。破碎而色彩鲜艳的贝壳,也可以用来拼成图案,挂在墙上,这些都是他们主要的财源。
  他们没有贪得无厌的野心,勉强够上生活所需,工作就停止了。这种生意很不稳定,有时手工艺品一刹时就卖得精光,大伙便尽情的吃喝,把钱花掉。正常情况通常是一连几天都难得开张,但却没有人为明日担忧,好在人类自从旧石器时代以来,在与大自然竞争求生的岁月中,就已经养成了有一餐吃一餐、有什么吃什么的习惯。
  浅海处有一些小伙子,弓着身体,把头浸在水中。看到鱼时,立刻用双手猛力连鱼带水向岸边掀去,扬起满天浪花。他们身手狡捷,十次之中总有五六次能把鱼儿抛到岸上。这儿的鱼都不大,顶多不过三、四寸长,在沙滩上努力迸跃着。运气好的,还能跳回水中,那些逃不过噩运的,在烈日下三翻五跳之后,也就精疲力竭,瘫死在沙滩上。
  凯洛琳只把死鱼捡来堆在一起,她多半的时间总静静地坐着,望着海涛。甘格在旁看不过去,走到她身边,用半生的巴西话说:“那些鱼都逃回海里去了。”
  凯洛琳连头都不抬,答道:“啊,是的。”
  “你为什么不快点抓住呢?”
  “你有权抓,它也有权逃呀!”她的巴西话更是生疏,但表达得极为得体,好像是死背下来的台词。
  甘格默然了,由于语言的隔阂,他们只能用最简单的话语交谈,他知道她是来巴西游玩的美国人。
  甘格参加了这个组织后,特别向东尼提起这事,且对凯洛琳推崇备至。东尼一听,更是大感兴趣,他想会会这位人道的放鱼女郎。
  东尼交游广阔,在沙尔瓦多的嬉皮圈中颇有名声。他一到椰林,就像花蝴蝶般,到各处与人交际一番,最后才随着甘格走到海边。
  凯洛琳正专心地捡贝壳,头发湿淋淋地贴在晒得发红的两颊上。一件灰色的背心,紧紧裹在身上,明显而起伏的曲线,由颈项向下滑落。短裤下沿散着杂细的线头,健康的肤色散发出青春的光彩。
  东尼一直走到她面前,她却视若无睹,还在那退落的潮水中搜寻着。一只玉白色的贝壳在水中翻滚,东尼纵身抢过去,一把拾起,交给她说:“嗨,你好!”
  凯洛琳接过贝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只用葡语说了声:“谢谢你。”
  “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北方佬。”东尼用流利的英语说。
  “是吗?”凯洛琳还在水中摸索,却也顺口用英语回答。
  “很不幸,是的!”
  见凯洛琳没有回答,东尼又接着说。
  “对我而言,是的!”
  她站直了身体,打量着面前这个大胡子,眼睛睁得老大,不解地问:“什么“是的”?”
  “你不幸是个美国人!”东尼故意吊她味口。
  “你不愿做美国人?”凯洛琳终于上当了。
  “我父母都是巴西人。”
  “那么你生长在美国?”
  “不!我在巴西土生土长。”
  “啊?那么……”她不知如何开口了。
  “因为我说英语时,常有人把我当成美国人。”
  凯洛琳才知道东尼有心卖弄,她笑了,说:“不怪你,你的美国腔很道地,去过美国?”
  “没有,可是人家说我有语言天才。”
  “你还有表演的天才呢!”
  东尼指着她手中的贝壳说:“这串项□一定很美丽。”
  “为什么?”
  “因为美丽的你,用美丽的眼光去选择,还有美丽的手去捡拾,加上我给你的那个最美丽的贝壳,当然美丽。”
  她笑着说:“你的谎话一定都很美丽。”
  “不尽然,只有在最美丽的场合才美丽。”
  嬉皮吃鱼的方法很别致,椰林附近有的是肥茂的野草,做时先拔些草来,把鱼紧紧的包住,再放到火中去烧。待草烧枯了,熟鱼泛着草香,别有一番滋味,东尼吃得津津有味,向做鱼的嬉皮建议说:“你们该在这里开一个餐馆,专卖嬉皮鱼。”
  “啊!太可惜了!”凯洛琳接口说。
  “可惜什么?难道只有你们配吃?”
  “不是。”凯洛琳解释着:“可惜你大材小用,你该去做商人。”
  “错了,商人小用倒有,大材却无,卖鱼可以,吃鱼没福。”
  “你说错了,商人什么鱼吃不到?”
  “那么你告诉我,这种嬉皮鱼哪里吃得到?”东尼伶牙俐齿的反驳。
  这时一阵婴儿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两个头发一般长的男女,正手忙脚乱地替一个个把月大的婴儿换尿布。
  “怎么?嬉皮也不能制止人口膨胀?”东尼笑着说。
  这时过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他用着西班牙式的英语说:“巴西人太小气,他们宁愿施舍牛油,也不肯施舍保险套。”
  东尼忙伸过手去,自我介绍说:“我名叫东尼。”
  “我没有名字,人家叫我格林哥(西班牙语,意为伙伴)。”
  “幸会,你准是墨西哥人。”
  “幸会,可是你不像巴西人。”
  凯洛琳笑着,对东尼说:“你最好胸前挂个“我是巴西人”的牌子,否则你要受尽侮辱。”
  东尼也笑着说:“你错了,我有被虐待狂,以被称为美国人为荣。”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七节那长发男子把婴儿照料妥善后,也凑近火堆旁,他操着浓重的澳洲口音大叫:“我饿了,今天来了客人,一定加菜。”
  凯洛琳把留着的鱼和面包给他,他哭丧着脸说:“只有鱼?海里为什为不长牛呢?”
  格林哥调侃他,学着他的澳洲腔:“这里有牛排,只是长得不太像,骨头太细了。”澳洲腔的特色在〔a,i〕等几个母音上,格林哥把〔ii〕的尾音拉得很长,听来令人绝倒。
  “我昨晚梦到一只火鸡,还来不及煮,我就把它活生生吃了下去。可是它还没死,在我肚子里呼噜噜直叫。我被吓醒了,一听,原来是肚子饿得咕咕叫。”
  大家都笑了,他的女伴喝住他说:“菲力!别出洋相。”
  菲力向东尼介绍那位女士:“那是白蒂,我离不开的……”他停了一下说:“包袱。”
  格林哥立刻说:“别担心,你不要时,我来接收。”
  “两个死人,小心我不饶你们。”白蒂喊着。
  “看她多可爱!叫起来像河马!”
  “你别小看她!”菲力大表不平:“河马算什么?她像鳄鱼!”
  白蒂大发雌威,这时一片海沙漫天而下,东尼正张着口笑,料不到进了一口咸沙。
  这些嬉皮虽然有食共享,却因为语言的隔阂,明显地分为几个小团体。他们这一堆都说英语,另外还有法语、德语及西班牙语等集团。
  靠近椰林的另一侧,围在几顶蓬帐旁的,是一些客串的嬉皮。手提式唱机正播放着音乐,几个互相依偎的男女则饮着啤酒、可乐,吃着三明治和食品罐头。
  东尼走到蓬帐前,有几个男女青年躺在毛巾上作日光浴,另外有三位男士席地大嚼,面前的食物琳琅满目。东尼丝毫不客气,大喇喇地便坐在他们面前。
  “我叫东尼。”他用食指及中指举成V字形,这是美国嬉皮的作风,象徵和平与爱。那三个人看了他一眼,理都不理,各自掉过头去。
  “你们住在沙尔瓦多?”东尼并不□气。
  依旧无人答理。
  “有个赚钱的买卖,你们有没有兴趣?”
  其中有一个回过头来,不客气地说:“对不起,我们带的食物连自己都不够吃。”
  东尼毫不在乎,笑着说:“原来你们还会讲话!好商量。”
  “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有,只要交朋友。”
  “抱歉,你找错人了!”
  “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你的朋友侮辱过我们。”
  “真的?那么,我代表他们道歉。”
  “用不着,反正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何必呢?我们今天才认识。”
  “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们快快乐乐地享受一下生活在大自然中的乐趣。”东尼诚恳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
  “和你们一样的人,‘欢乐青春’这个节目,你们总知道吧?”
  “知道又怎么样?”
  “我曾经是这个节目的制作人。”东尼亮出了底牌。
  “啊?”那人立刻对东尼刮目相看,其他几个青年立刻也围了过来。
  “那时我什么都有,只是缺乏欢乐。”东尼说。
  “啊!那你现在呢?”一个女孩子兴味盎然地问道。
  “现在我是一个除了快乐外,什么都没有的人。”
  另外两个人会意了,立刻取了一罐啤酒,对东尼说:“冰用完了,”热”啤酒喝不喝?”
  “你们一定是第一次来露营,告诉你们一个好方法,在沙滩上挖一个深坑,越深越好。把啤酒埋下去,一个小时就冰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人不假思索,爬起身便去埋啤酒。
  这一来他们才互相介绍,先前说话的叫马里奥,另一个叫卡罗斯。马里奥解释说,这几天他们与那些嬉皮已经有过几次冲突,所以态度不好。起因是嬉皮来讨食物,给了不仅嫌少,还指名要啤酒。
  “不是我们小气,我只是不认为他们有喝酒的必要。”
  东尼挤挤眼睛,做了一个怪相,笑道:“这也难怪,我以前曾是个有名的特级酒鬼,现在虽然戒了,可是一闻到酒香,还是会把我的胃逗得跳出嘴巴来。幸而热啤酒实在吊不起胃口,否则就算要我跪下,任你打骂,我也要喝。”
  这话说得马里奥笑了,他问东尼:“你以前好像不在这里。”
  “我今天是路过这儿,因为听到有婴儿在哭,我很奇怪贵为嬉皮,怎么还不能免俗。他们自己都吃不饱,小家伙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你说的那对,第一天我们还特别送了些水果去,他们好像不会说葡语。”
  “刚才我和他们谈了一下,好像是澳洲人。”
  “那么,你是不是……嬉皮?”
  “你是不是呢?”
  “当然不是。”马里奥连忙否认。
  “不,你是,我也是,只要崇拜大自然,就可以说是嬉皮,但是,你我却不是那种回到原始生活的野人。至少,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我还要买酒喝。”
  东尼和他们愈谈愈投机,当马里奥和卡罗斯送东尼回去时,还带了不少食物,加上几罐东尼发明的冰啤酒。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八节东尼说服了尼奥,把凯洛琳、格林哥、菲力及白蒂接到了危楼,暂住在娱乐间。格林哥及菲力、白蒂是来过狂欢节的,预定过了节就走。
  凯洛琳却毫无计划和目的,东尼试着说服她留下来,与他们一同修道。凯洛琳并不太热心,但是也没有拒绝。尼奥冷眼旁观,他自认智珠在握,已经得到了宇宙真理。只要有时间,他迟早会把这些迷途的羔羊,领回羊群,所以相处尚称融洽。
  狂欢节过后,我因为事业的失败,也加入了这伙(详情请见《巴西狂欢节》),在这栋危楼中,发生了不少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没有多久,格林哥先走了,后来凯洛琳也走了,菲力与白蒂则在凯洛琳走后一天,去了里约。危楼寂静下来了,只剩我们五个人,每日按时修习功课。
  东尼耐不住这份冷清,每天一到下午,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向一位中国朋友借来两本佛经。原先的目的,是为了与尼奥印证宗教,不料在读完《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后,心中竟豁然开朗。在先,我还执着于一个爱字,我以为人生的解脱是基于爱心的启发。现在我才发觉恨既不存在,爱也变得多余,我心中空空洞洞,已经一无所有。
  另一本经书名《六祖坛经》,是李化成君发缘而印的。我本来不打算看,因为四大已空,还有什么需要追求的?但是在这里时间实在太多了,整天没有事做,我终于还是看了。甫一翻阅,才发现那字里行间蕴藏的宇宙奥秘,竟然又是另一个天地。
  我早就听说过六祖得道的故事,此时在书中亲眼看到,所领会的与耳闻又有天渊之别。待看到慧能在舟中对五祖说:“迷时师渡,悟了自渡”,心中已是一变。又看到惠明追六祖时,六祖对他说的:“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心中再猛然一变,这些话有如对我说般,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看《六祖坛经》时,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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