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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东尼+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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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样更好,省得麻烦’。
  “她说:‘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说:‘因为你美呀’!
  “她说:‘谁说我美’?
  “我说:‘我呀!所以我说你是世界小姐呀’!
  “她说:‘你胡说’!
  “我说:‘胡说有什么不好?你高兴,我也高兴呀’!
  “她说:‘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瘸子’!
  “我说:‘瘸子也没有我难看呀!你瞧我像个毛猴子’!
  他说着撩开上衣,又露出他那身毛。他这一逗,虽然没有人笑出声,倒也冲淡了不少哀愁。他继续说:“她就叫我去看她老爸爸,我说:“‘不行,万一你爸爸是维亚多,看上我岂不糟了’?
  “她的老爸住在山边,他先看我的腿,短一点,可一条也不少。他问我:“‘你要打猎’?(注:巴西话打猎与结婚音极相近。)
  “我说:‘我的枪法不行,瞄不准’!
  “他说:‘我也不准,所以把女儿打成瘸子’。
  “我说:‘我没有猎狗’!
  “他说:‘如果你管用,就不用狗’!
  “我说:‘我行头也没有呀’!
  “他说:‘只要有驴就够了,我年纪大了,只有这么几个女儿,一个换十头驴,才能越老越驴’。(注:巴语驴为笨之意。在文法上“越多驴”与“越驴”相同。
  “谁叫我只有一条驴呢,不然,嘻嘻……”
  他一个人笑得好不开心,别人却无心说笑。一个人无欲则刚,甘格以往没有爱的烦恼,也没有成家的欲望,那时,他经常能保持宁静的心境。现在,他有了一个希望,却是他情况所不允许的,他再也笑不起来了。
  东尼打破了沉寂,他说:“今天下午我要去缴房租,我准备多弄些钱来,还有什么要买的?”
  我说:“伙食费快光了。”
  尼奥说:“下周我们要去贝林,需要钱。”
  东尼看到秀子彷佛有话要说,便问道:“日用品还够不够?”
  秀子摇摇头,没有开口,东尼皱着眉头说:“也要钱吧?”
  秀子点点头,东尼掏出一个小本子,一一记上。他默算了一下,突然间,把簿子和笔往地上一摔,愤怒地跳了起来,大声吼着:“钱!钱!钱!什么都是钱!我们还是人吗?”
  大家吃了一惊,却没讲话,沙尔索已经吸醉了,他糊里糊涂地应声道:“嘿嘿……钱……嘻嘻……谁要钱……”
  东尼一肚子火,无处宣□,指着沙尔索道:“你当然不要钱,等你有了负担,就知道钱的重要了。”
  沙尔索楞楞地望着东尼,半晌才懂,他傻傻地笑着说:“要钱嘛!就去赚嘛!”
  “谁去赚?还不是我吗?”东尼怒气冲冲地大吼。
  沙尔索不知道东尼是有感而发,被东尼一吼,头脑清楚了一点。他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谨谨慎慎地瞄了一眼,发觉气氛大异寻常。嚅嚅了半向,还是决定向东尼示好,于是又拉开了笑脸,对东尼说:“要赚钱,我告诉你,我们乡下有个老头,他……”
  东尼懒得听,突然想到一件事似的,猛地站起来说:“哼!不论如何我要想法弄些钱来!我不信弄不到!”
  我很同情沙尔索,眼看着东尼出去了,他的话却挂在半空中,我便接口道:“沙尔索,你说那老头怎么啦?”
  沙尔索眼望着东尼的背影,听到我的问话,漫不经心地说:“老头?啊,老头死了!”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廿二节下午,东尼出去张罗钱,沙尔索与甘格也出去了,尼奥与秀子在睡午觉。我正打算写日记,威玛来了。
  前几次见面,都是在晚上或室内微弱的灯光下。但在充足的光线下,特意打扮的她,使我眼睛一亮,一时间几乎认不出来。她妆化的很浓,眉目倒很清秀,但轮廓却很生硬,颧骨突起,鼻梁高耸,打扮起来活像时装店橱窗中陈列的蜡像。
  我不太情愿地招呼她坐下,她想靠着我,我立刻说:“随时会有人来。”
  “怕什么?”
  我顾不得伤她的自尊,我必须告诉她:“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昨夜是因为抽了大麻,迷糊中……”
  “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她幽幽地说。
  “不!迷糊中我不能自制。”
  “为什么要自制呢?”
  “我不愿受到任何约束。”
  “我绝不约束你,我知道我很丑,不会有人喜欢我。”
  “你错了,你并不丑,只是每个人欣赏的观点不同。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看看我们这种生活,我们不够资格爱任何人。”
  她低着头,泪珠泫然欲滴,我不忍心伤害她,只得说:“假如你愿意的话,我希望和你保持昨天那种关系。”
  “每个男人都这样说。”
  她开始哭了,贾宝玉说得好,女人是水做的,哭起来似乎都显得分外娇美。我不能被软化,不一次说清楚,以后的麻烦将会无休无止。
  “我只希望你冷静的考虑一下,像我们这种被称为嬉皮的人,一向是好吃懒做,不见容于社会,连生存都有问题,你能跟我受这个苦吗?再说平日我们乱七八糟成了习惯,你又能忍受我们喜新厌旧的毛病吗?你要的是安定的家庭生活,你该结交一些规规矩矩的青年。继续和我们混下去,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希望。”
  “我爸爸说你们很有学问,是很有办法的人。”
  “他不了解我们,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是一群光说不练的人。看起来我们很逍遥自在,事实上我们是没有出息,不够资格享受一般人所认为的幸福。真要和我们在一起,你不妨先考虑一下,有一餐没一餐的,没有新衣穿,睡地板就算是好日子。今天东尼去筹钱,如果弄不到,我们很可能要到街上睡觉了。”
  “真的?”她大为惊讶。
  “我想骗你也办不到,你看看我们这里,再穷的人也比我们好。”
  她游目四望,才认清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梦醒了,由天上跌了下来。她又问我:“你难道不想过好日子?我是说……”
  “对我来说,这样没有责任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可是,你不怕挨饿?”
  “怕挨饿?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傻傻地望着我,我也仔细地打量她,想看出这番话能不能得到预期的效果。由她的神态看来,我发现不太乐观。她想了一会,又说:“假如环境能改善些,不是更好吗?”
  麻烦终于来了,显然她有意动她爸爸的脑筋。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这是我挽回颓势的良机,她的条件当然不可以接受,不过毫无理由的反对,只有把事情弄得更糟。我决定说实话:“环境能改善当然好,但是那还能叫嬉皮吗?”
  她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低头沉思,不时地又抬起头,瞟我一眼。直到她告辞回去为止,由她眼中流露的情感,我知道这问题并没有解决,但是在表明了立场后,我不再为这件事烦恼了。
  晚上,贝珍来了,东尼还不见人影。我陪贝珍坐在娱乐间里,一直找不到可以开口的话题。几乎等到了半夜,我劝她回去,她却说:“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考虑了几天,发现有两个方法可以赎罪,一是帮你们解决问题,一是与你们一同承担这个痛苦。”
  “瞎说,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迟早要发生的!”
  “但却正好给我碰到了,我不能原谅自己!”
  “荒唐!你解决得了吗?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
  “我当然解决不了,所以才打算加入你们。”
  “别胡闹!你还在求学,你有你的前途!”
  “如果你认为所走的道路是错的,为什么还要走下去呢?再如你认为是对的,那又□什么要阻止我?”
  好犀利的词令!我问自己,这条道路是对是错?老实说,我答不上来。有一点倒能肯定,就是我在走头无路之下来到这里,并且在这里找回了自己。但这只是个个案,是源于我个人特殊的经验及背景,换了另一个人,不一定能得到同样的效果。
  对贝珍而言,她的问题是东尼,而东尼是颗威力强大的定时炸弹。她来这里不仅帮不了东尼,恐怕连自己都会被炸掉,不论如何,我不容这种事情发生”
  我知道贝珍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她说出这番话,一定已经作了周全的考虑。我怎么针对她的问题,让她了解真实的状况呢?
  再说,尼奥很想吸收她,说不定在我们谈话的当儿,尼奥突然冒出来,那就再也难以挽回了。所以我决定送她回去,就便在路上畅谈一番。
  “走!我送你回去,咱们在路上聊聊。”
  “不,我要等东尼回来。”
  “你要等东尼回来?你以为他天天睡这里?”
  “这里不是他的家吗?”贝珍实在天真得可爱。
  “家?东尼不能有家,至少,东尼很少睡在家中。”我发觉这是一个有效的切入点,所以特别强调“睡”字。
  “是吗?我以为他很顾家,只是与他太太相处不来而已。”说着,她不再坚持,我们小心翼翼地摸着黑,下了危楼。
  “东尼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极为敏锐、有理想、有见识的青年。可是我们身处在一个惶惑的时代,我们和东尼一样,既不能接受当今社会的价值观,又找不到适当的方向。我们只有无休无止的追寻,谁都不知道最终会得到什么。
  “你要知道,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人生最有朝气的一段已经过去了。就像秋天的落叶一般,再也无法回到那欣欣向荣的枝头。而你,你不属于这里,你根本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先去看看再决定来不来也不迟。”我很诚恳地劝她。
  “谢谢你的好意,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懂得虽然不多,但却足够令我想一想了。我接触的人不算少,在家乡里,我是天之骄子,因为内地难得有几个人到大城市来读大学。在学校里,我也是风头人物,女孩子嘛,只要有三分姿色,一些自命不凡的大男人,就开始动起我们的脑筋了。
  “老实告诉你,我受过伤,而且伤得很重,但是我认为很值得,因为我成长了。你说的我都懂,而且也想过。如果你问我,有没有勇气抛开一切,去追寻那个不知有无的真理,老实说,我做不到。正因如此,我很佩服你们。更重要的是,我爱东尼,虽然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她的头脑很清晰,说得清楚明了。
  “好吧!我不再多说,如果你真要参加,也希望你趁暑假时来。至少,这样不会担搁学业。”
  “这点也请你放心,一切我都有安排。”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廿三节我们都睡了,想不到东尼居然在深更半夜回来了,更令人不解的,是甘格也跟他在一起。他把我们都叫醒,点了蜡烛,大家围坐在工作室里。
  谁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见到他容光焕发,大家也陪着高兴。沙尔索一直打着哈欠,最后老实不客气地靠着墙壁打起鼾来。
  东尼一再神秘地望着我笑,笑得我心里发毛。大家坐定后,他清理一下喉咙,煞有介事的说:“今天是宇宙神教沙尔瓦多分坛第一次革新会议,出席人有尼奥,秀子,朱,甘格,半个沙尔索和东尼我。”
  沙尔索听到他的名字,小眼睛张了一下,仍旧打着呼噜。东尼继续说:“房租缴了,朱的护身符发生了效用,律师说明后天就去找人把电灯装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喜欢蜡烛,有了电灯反而没有情调,他又说:“好几个答应捐款的人都去旅行了,收到的钱只够缴房租。可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我们愿意干,不仅今后生活不愁,还够资格办一个孤儿院。”
  说完,他望着大家不再作声,只不时的瞟我一眼。甘格已恢复了平静,也不断地斜眼偷看我。
  秀子很感兴趣,开口说:“东尼!你……”
  “东尼!你说呀!”尼奥比她更急。
  “我说!我说!但是在我把话说完以前,谁都不要打岔,你们答不答应?”东尼先放话在前面。
  “只要你不吊胃口,我绝不多嘴。”尼奥表示。
  “你呢?”东尼问我。
  “你说完了我也绝不表示意见。”想必是上次我阻止他打赚钱的主意,他今天特别要稳住我。其实,我本无意阻止别人去赚钱,如果不能志同道合,做出了有违初衷的事,我大可随时离去,不必强迫他人和我一样。
  “好极了”,东尼侃侃而谈:“今天下午募捐时,我遇到米朗达,他拉我去他家里。不知道朱耍了什么手段,总之,他提议要请我们这帮人给他经营一间杂货店,条件是在三个月内由现在的不赚钱做到赚钱。当然我不敢答应,因为我们都不是生意人,而且我们不是来赚钱的。
  “可是等他把那间杂货店的位置一说,我立刻有了一个主意,那地点在毕杜巴区,面积也很大。毕杜巴是新社区,而且全是高级住宅,附近还没有一间像样的超级市场。当然这种生意需要很多本钱,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赚大钱,我便建议由我去找人,投资个几百万,开一间高级的超级市场。”
  我猜这是威玛的主意,反正不论他们怎么办,我绝对置身事外。尼奥听了也没有露出一点兴奋之意,但都不便打岔,东尼继续说:“米朗达听了,非常高兴,我便打了个电话到里约,正巧这个朋友也在找我,说巴西石油公司增资,他们买了百分之二的股份,打算进军巴伊亚的房地产。他们一听能在毕杜巴区找到土地,连计划都不要听,条件由我们开。”他又开始卖关子了,望着大家,面带得色笑着不说话。看看我们个个面无表情,他觉得没趣,只好接着说:“我的条件是,只要生意谈成,他们就捐钱给我们,办孤儿院!”说时,他激动得面色微红,兴奋地搓着双手。
  尼奥听得有兴趣了,他习惯性地换一个姿势,身体往前倾,左手撑着下巴。那是他专心聆听的意思,东尼受到鼓励,又说:“米朗达听说要办孤儿院,他说那根本不是问题,有一个政府办的孤儿院,一直找不到理想的管理员。以我们的条件,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去。他不管我们怎么办,只希望我们先帮他把杂货店的事办好。
  “详细情形明天再谈,我回来先徵求大家的意见。还特别把甘格找来,他表示赞成,现在全看你们的了。”东尼说完,很戏剧化地做个手势,然后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副准备接受审讯的样子。
  我说过绝不表示意见,事实上也无意见可以表示。他们如果赞成,我准备一走了之。如果谈不妥,也与我不相干。秀子有些心动,看着尼奥不语。尼奥则盘算了一下,说:“这件事,依我的看法,除了你,我们谁都帮不上忙。只要你不担误功课,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政府那个孤儿院,我倒希望能谈一谈。朱,你看如何?”
  东尼接下去说:“其实这不会担误功课,米朗达拉拢我们,完全是为了威玛。后来因为他这块地,正好在巴西石油公司的计划区内,才演变成这个局面。这件事成不成,不在于里约方面,而在于米朗达的态度。所以我希望朱出面,由我来出主意,保证不牵连威玛。这是为了大家的修行,相信朱不会太自私的。”
  大帽子给我戴了不少,我仍然耸耸肩,未置可否。
  “你这算答应吧?”东尼紧逼不舍。
  “我说过绝不表示意见。”我忍不住表示了意见。
  “米朗达并没有提到你,威玛的事我也只是猜测。你也不必做什么,仅仅明天出席一下,表示我们团结一致。看在那些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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