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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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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他长起身躯,“你愿意哭,就在这时哭罢!”
     疾步掠身,离开这方魔地。

     吉祥如意(四)

     “你为什么要冲出来?”
     兆郡王的厉叱,振聋发聩。府里的下人少见主子有这等怒气勃发时候,整府都战战兢兢。吉祥肩上做好包扎,半坐在榻上,俯首贴耳地听那位暴君训叱。
     “我替她挨那一剑,是因为她是我的姐姐。你为什么要冲出来?”
     “我是你的……侍卫。”
     “我从来没有要我任何一个侍卫替我去死,作为侍卫,能够救本王的应该是身手而非性命!”
     “……我是你任何一个侍卫?过了这么久,我仍然只是个侍卫么?”
     柳持谦面容微僵。
     “侍卫,只是任何一个侍卫中的侍卫……”忍耐不住的心伤,令低低泣声溢出口外,珠子般的泪一滴一滴落到手背上,打湿了久候不至的希望。
     “吉祥……”他不是铁石心肠,阻止他靠向她的,一直不是爱与不爱。“吉祥,吉祥,吉祥……”你怎么这样傻?傻的让人不得不去心疼,可是……
     可是之后的事情,他突然不想去想。生平第一次,他被情感支配,抱住了她。当那张颤抖沾泪的嫣唇出现在视野,他再被抛弃了理智,覆唇攫取那两瓣柔软……
     吉祥的哭泣因此吓止,在意会到自己正被所爱的男人以那样密切的方式亲近时,新暖如醉,最美丽的歌儿在心中唱起……她爱这个男人,当真是爱这个男人啊。
     “吉祥……”他下巴垫在她肩上,平息着微微剧烈的呼唤。“我可以试试。”
     试试什么?吉祥抬头想问,被他压在了胸前。
     试试能不能爱你,能不能让你和我最想要的那个目标并存于我的人生。他的心音如此道。
     可这个“试试”,并没能长久。
     从他确立了自己的终极目标之后,便学会了隐藏,把真正的自己藏于一张张面具之后,从容悠游。那日因吉祥受伤,他怒极攻心,方被情绪主宰,有了那个唇舌交融的深吻。
     可是,兆郡王毕竟不是冲动的人。
     当吉祥的注视的目光越来越热烈,笑容越来越明媚,表情越来越甜蜜,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打错。
     “吉祥,你……”
     “草头王,怎么了?怎么了?”
     她的笑太耀眼,他别开眸光,道:“如果我伤了你,你会恨我罢?”
     “你这样问,我会怀疑你依然打算伤了我呢。”
     “如果是,你会离得远远的么?”
     “不会!”吉祥挥拳。“我是谁啊,我是吉祥啊,百折不挠,威武不屈!”
     他的视线落在她那根少了一截的指头上,眼中温度冷降:至少,他能为她做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她想要的。
     突然,他将她紧紧揽住,吻落下,汹涌而……绝望。
     半个月后,一个普通村子里的普通民户里,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村汉一醉醒来,发现自己右手的中指被人生生扯断……
     “草头王,你去哪里,我跟你去。”
     “今日你不必跟了。”
     “我是你的贴身侍卫,步步紧随是我的使命,一步不离是我的职责,不要害人失职!”
     “……我今日放你假,不用跟着了!”
     “不要,不要,我偏要跟,偏跟跟跟跟……”
     她以为这又是自己的一次无赖成功,又是一次让他无可奈何的妥协。但当看着他走进了京城第一名妓的闺房,她方明白,自己错得有多荒唐。
     先前,她从不知道他有无女人,不知道她夜晚要不要召人侍寝,至少,他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给她难堪,那么,她愿意宽慰自己。
     现在,她仍想自欺,而他不准了。
     那位京城第一名妓,除了是兆郡王的红颜知己,还为他收集情讯,一直都存在。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躲了他多日多日,她再度现身,是为了樊姐姐的消息。立在他室外,垂声道。但几声过去,无人应答。
     “吉祥啊,王爷还没回头。”兆郡王的贴身书僮经过,彼此都是“贴身”,平常走得最近。“有事?”
     “有要紧的事。”
     “那你进去等罢,估计王爷就快回来了。”
     “……好。”
     她在进门前,无意撞到了书僮的眼神,当下并不能领会,直到柳持谦抱着那名适才在堂前旋转婆娑的舞姬进门,方明白,那是同情,自己被同情了。
     “你怎会在此?”柳持谦从舞姬的香唇间抬首,迎见了她微微凝视的纯净双瞳,蹙眉问。
     “属下有事禀报。”
     “有什么事,等本王忙完再说!”言罢,抱着舞姬轻若无物的娇躯冲进内室,随即,匆促的喘息,香艳的呻吟……
     吉祥掩耳疾奔出去。
     当外,她发起高烧,舌干唇裂,心肺如放在火舌上煎烤,她一度以为会在那样的炙热的温度中死去,甚至宁愿死去。
     但被灌下了几碗哭汤,三日后,她的脑际一冰温良。她走出门,挪着两足,看着这个“阔别”三日的世界,忘记自己该抱以何样的心境与表情。
     “也不大盆水照照自己,这副德性还妄想攀上王爷那样的高枝,可真是愚蠢呐。”
     吉祥侧首。
     一口古井边,几个正在漱洗府内衣物的丫鬟,其中一个媚眼妖冶,身段不错,一边晾了衣裳,一边将话甩来。
     她想听若罔闻。
     “麻雀想变凤凰,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翅膀。”
     她抬步往前走。
     “嗤,先前还以为能有多大的扑腾劲,充其量不也就上了几回床就被王爷当块抹布似的扔出来了,真是犯贱!”
     她倏地停住。她仍与柳持谦之间,除了那几个相濡以沫的吻,从未逾越男女大防,她不准别人以那样猥亵的眼看她与他!
     “我没打水照自己,你打水照自己了?我没有翅膀,你认为自己就有当凤凰的翅膀了?还是,你连上几次床再被当块抹布似的扔掉这等际遇都嫉妒得眼红?”
     “……你说啥?你这个贱蹄子,你敢骂我?”那丫鬟自持有几分姿色,平日在府内被一干男丁壮役追着捧着,受不得这个。
     “我为什么不敢骂你?你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么?”
     “我要去告诉总管,你敢……”
     “他管不了我。”她在此,只受柳持谦支配。
     “我去告王爷!”
     “那也要你见得着王爷才行。”
     “你你你……”美婢扔了湿衣,便要上前动以拳脚。
     “我会武功,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美婢脸色败坏的窒在原地。
     “……吵什么?”僵持时刻,一个平日断不会在府内这等地段现身的人影出现。
     “拜见王爷!”丫鬟们跪了一地。
     吉祥扶墙低首,恍然未觉。
     “……王爷!”美婢福至心灵,掩面痛泣。“请王爷为奴婢作主!”
     “起来慢慢说。”
     今日,兆郡王似乎很有精力与耐心料理下人纠纷。诸人都觉得毫异,直到此事后的第二天才恍然大悟,敢情是那位诉苦的美婢勾动了王爷的凡心,怜香惜玉,人之常情。
     吉祥听见了下人们的议论,走到主寝楼前,亲眼目睹那位美婢脸颜酡红脚步虚软的走了出来,有什么在脑中轰然炸开——
     没有方向,不知去向,她只知道为了止住心间开裂的那个血口传来的疼痛,不停的走,最快的跑,直到用完最后一丝力气,人事不省……
     醒来时,身下是冰凉的土地,四遭是苍凉的数木,这个树林,位于元兴城郊外,她曾随柳持谦来过,那次,他约了人到此,过后把她抵在一棵树上,俯首唇舌交缠……
     此时,她便躺在了那棵树下。
     竟然在最无状最无心最无神最无意识时,她也选了这处。她着了魔,逢了劫!
     “吉祥,你这个蠢孩子!”
     “冯二叔、乔三叔……小北哥小南哥小东哥小西哥?你们怎么都到了?”还有,自己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这沙哑的嗓子是谁的?
     “想明白了没有?走罢!”赵北歌、冥东风一边一个,架起她就走。
     “……去哪里?”
     “当然是回村子!”
     “我……”
     “你怎样?”赵北歌青黑着一张脸,声如冰柱。“别告诉我,我们有意让你躺了一夜的冷,有意让你象只鬼一样哭嚎了半夜,全都浪费了,你还想回到那个不可能给你明白的的男人身边!”
     “小北哥……”她好惭愧,好内疚,好自责,自己怎能为了一己之利,让这些疼她爱她的人跟着难过?“吉祥走,吉祥随你们走!”
     几个人脸色稍霁,扶着她启步。但走了不足十步,她僵住。
     “怎么了?”你又后悔了不成,“你敢后悔……”
     “……好疼……好疼!”她咬唇,面上苍白如雪。
     “哪里疼?你受伤了么?我们昨日并没有发现,哪里疼?哪里疼?快说,哪里疼?”几个围着她,急形于色。
     “……好疼,真的好疼……好疼,小北哥,小南哥……吉祥要疼死了!”她双手掩住胸口,无力蹲了下去,继而跪地,喜人的五官强烈扭曲,无边的痛意化成滴滴汗粒,爬上她的额头。
     “到底哪里疼?”几个人大吼。
     “心,心好疼……不能爱他,从此不能爱他……好疼……好疼……”
     几个人俱是又惊又怒又痛,愕住。

     吉祥如意(五)

     吉祥在樊隐岳面前崩溃了。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终于,在被柳持谦派去约樊姐姐到韶华园喝茶看戏同时将未来妻子引荐认识时,到达了承受的临界点。
     她明白,是她自讨苦吃,可太苦了,为什么要这么苦?
     “离开他,你照样可以喜欢他,而且,还多了另一份心情,思念。把他想象成你心中最美好的模样去思念,直到你不再喜欢,不再思念。”
     “樊姐姐……”
     “吉祥,把他放在心里喜欢也是一样的,远了久了,慢慢不喜欢了,就不疼了。”
     吉祥抱着这个在所有亲人中没有对他表示失望出以责叱的人,渐渐止了泪。
     离开了也可以喜欢,直到不喜欢的那一天。
     那么,就离开罢。
     她再没有回到兆郡王府。
     她并不后悔,这一世碰到一个可以让她这么去追去爱如一只蛾燃烧自己的男人,是上苍赐她的财富,无可追悔。
     只是,终究还是幻梦一场,镜花水月。
     是夜,她站在林锦王府的高楼上,眺望着那座黑暗中的朱门府第。
     难道,除了能够在心中喜欢,这一段岁月便要这般毫无重量的结束?难道,她不能自私地位自己这几年的追赶要一点回报?一点,哪怕一点……
     她走了,
     当总管第十次报上吉祥姑娘的未归来时,他知道自己成功了,获得了久违的“自由”。
     兹此,再不会有一个人以憨憨的嗓在他耳边叫“草头王”,再不会有一张脸将满满的笑碍他眼线,再不会有一个人放肆动摇他心中坚定了多年的信念,
     他成功了,亦获得了。
     但,怎么会有一种成功让人如此绝望?怎么会有一种获得让人这般无助?
     “王爷,奴婢给您送点心来了,是奴婢亲手做的家乡风味,您……”
     他冷冷一瞟,“本王不记得传什么点心。”
     “奴才是怕王爷处理公事久了饿,就自做主的准备了一些。”来者,正是那位洗衣美婢,得王爷几日宠幸,已自认为枝头凤凰一只。
     “自做主?你是哪里来的,敢做本王的主?”
     “奴婢是香织啊,王爷您……”
     “滚出去。”
     “王爷……”
     “本王说,滚出去。”
     “……是,是,奴婢这就退下。”主子今日心情不快,不宜招惹,美婢忙不迭往外走。
     “站住。”
     美婢难掩喜意,“王爷?”
     “把你这些点心收走,本王不吃这么下贱的东西。”
     美婢脸色灰白。
     “今后,不得再出现本王视线之内。”
     美婢惊恐跪下,“王爷,奴婢是哪里做得不好,您尽可……”
     “没听清楚本王的话么?滚,滚出本王的视线,永远不得再出现。”
     “……王爷?!”
     “还不明白?本王把你当一块抹布般的扔了,总该明白的罢?”柳持谦残酷抿唇。“你真是蠢到不可救药。”
     美婢是书房前的侍卫闻声进来给拖了出去的。那一路的哀求哭泣盈耳,竟让他胸臆中泛出快意。
     “小北哥,小南哥,小东哥,小西哥,你们帮帮吉祥。”
     “冯二叔,乔三叔,帮帮吉祥罢。”
     “帮帮我,帮帮吉祥……”
     她持着宠爱,以泪水,以赖皮,求得了家人们的帮忙,以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做成了柳持谦的半日新娘。
     上妆,着装,披红,拜堂……虽然委屈了那位无辜的尚书千金,但她的自私只有这一回,这一回后,她将永远退场。
     下一次,她一定不做这样的事。
     在新娘出轿,仅仅向前走了不过两步,他的呼吸便似若停滞。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吉祥?这个傻瓜做了什么?
     一步,一步,走近,在他面前停住。
     他重新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这当下,心乱如麻,重怦如鼓,无从猜测吉祥到底是玩了什么花样,居然会在这一日这一个时刻来到了他面前。他选择听从心的吩咐,与她拜堂。
     可是,当花堂拜毕,他设法推脱了那些敬酒寒暄巴结讨好,迫不及待地走入洞房,直到掀开那道喜帕前,他仍然认为也卑鄙望着她仍是吉祥。
     不管吉祥这胆大包天的丫头做下怎样出格出类的事,他替她担承着就是。
     但,不是。
     喜帕下的人,是卫婵,侯府千金,他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妻子。
     ……名正言顺?如果这位知礼仪守闺训的千金小姐晓得不曾和他拜堂便要洞房花烛,定然痛不欲生的罢?
     如此一说,何谓名正言顺?何谓明媚正娶?
     一切皆如笑话。
     “哈哈哈……”他不顾自己那位初醒新娘的惊诧震愕,在自己的洞房内仰天大笑,笑出了泪,笑痛了五脏六腑,消灭了红灯喜烛。
     半年后。
     吉祥笑傲江湖的路上。
     “吉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南方!”
     “还要怎么个南方,我们现在已经身处南方了好不好?”
      “还要再南。”吉祥喝罢凉茶,抹一把嘴。“我听说有一个地方一年四季骄阳似火,烈日当空,我想去体验一下。”
     “不理你。”
     “那理我。”冯冠武指了指自己鼻尖。“看到冯二叔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咱们这个清凉舒爽的地方去玩罢。现在这种地方,实在不是人呆的……”
     他们的桌上,突然被帮来一只啃了半截的烧鹅腿。
     “哪里来的乡下佬,敢说咱们的凤州城不好?小爷爷要教训这些没见识没眼光的乡下佬!”
     他们还都在盯着那半截鹅腿的当儿,一直拳头已虎虎生风的到了。对准的,是冯冠武的下巴。
     “啧,我正瞅得闷了,有人送上来解闷也好!”冯冠武握住那只拳头,扭头看,是一个黑壮少年,落地的下桩倒算扎实。不由哂笑。“毛没长齐就敢出来混,你家大人是怎么教得你?”
     “要你管!”黑壮少年挥着拳头,卷土重来。
     冯冠武存心要找点乐子来享,遂左蹦右跳,逗惹得少年哇哇大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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