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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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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你管!”黑壮少年挥着拳头,卷土重来。
     冯冠武存心要找点乐子来享,遂左蹦右跳,逗惹得少年哇哇大叫。
     “少年人,这可不行,你家大人没有教你就事要沉得住气,不可娇不可燥么?”
     “的确是在下教得不好,不如阁下可否给个面子,对晚辈存些厚道呢?”
     托颐观望的吉祥本能地顺声掉头,酒楼门口,不知何时立了一位长袍书生。
     
     吉祥如意“六”

     这个男人,是你修了三辈子的福气才遇到的,别太欺负他。
     吉祥你不知道么,你在柳持谦面前有多卑微就在他面前有多残忍。
     我知道,我明白,可,我已经力不从心,所有的热情在那段岁月里燃烧殆尽……
     凤州城里有凤家,为第一大门大户,家族深远,枝叶繁茂,各行各业均有涉猎,据说连地方官上任卸任也要与凤家的大当家打过招呼。虽如此,凤家人却人人皆与人为善,以助佑乡里为己任,深得凤州人尊崇。
     吉祥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听街人路人对此不遗余力的描绘渲染听得已经耳朵生茧,彼此还讨论过如此的大门大户,这位凤大当家该是如何的膀大腰圆的豪迈相貌,最好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彰显江湖霸气。是以,当那位一袭青色长袍、面目温和、举止儒雅的书生自报家门之际,他们都给不大不小的惊了一下。
     “在下凤青城,在下这位不成气的侄儿有什么开罪之处,在下愿代他接受惩戒。”
     凤青城,凤家的大当家,看周围那些人崇敬的目光与脸色,绝对不会是同名同姓者。
     “二叔,他们敢骂各位凤州城,你一定要……”叔父一记不具任何意味的睇视,令那个暴跳如雷的黑壮少年当即没了气势,垂着头退其身后。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凤大当家,咱们适才的确是说了一个不好听的话,你家侄儿只是脾气大了些。希望凤大当家莫怪在下等人的出言无状。”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这条蛇太大尾,全城的人怕都是人家的喽罗,一声令下,他们没准就成了喂狗的肉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乔玄学出语缓颊。
     “哪里话,相逢即朋友,各位今日这餐饭的帐算在下的。”
     “好说,好说。”
     说到这里,原本就该江湖一声笑,各走各大道,但偏偏在此时那个黑壮少年突然口吐白沫,委地抽搐起来。旁边跟着的小厮迅速将一块折得整齐的白帕塞进主子口内,凤青城抱着侄儿,吩咐人速到对面药堂请坐堂夫人过来应诊。
     乔玄学蹲下身,细细察了稍许,伸手将少年嘴里的白帕抽出,又将一颗药丸掷入。
     “阁下……”凤青城并未有太多惊诧。“是位大夫?”
     “我不是,我有一位义姐是。我在年轻时常被她拉去打下手,做药僮,见多了各样病例,令侄这症状我先前见过,正好身上有义姐配制的药丸……”
     话未完,黑壮少年神态已经平稳下来,呼吸渐缓,面上的清白之色也慢慢消除了下去。
     凤青城眼放异彩,“令姐是一位神医。”
     “她的确是。”
     “不知可否请她移驾至此,为在下这个侄儿好生望闻问切一番?”
     “如果我找得到她,自然没有问题,可惜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何况令侄这病纵是华佗再世也不能根治,惟能在平时多加小心,在病发时以药控制。”
     “阁下身上的药,在下愿以高价购买。”
     凤青城眼光恳切,语气真诚,说此话时,丝毫不会让人感觉“以钱砸人”的不适,乔玄学越发欣赏。“在下身上的确什么药丸都带了一些,但每样都带不多。不算服了的,在下身上还剩四丸,而在下也……有这个毛病,所以……”
     凤青城将怀中侄儿交给小厮,突然跪下。
     “凤大当家,您……”看着这么一个全身贵气盎然的男人跪在脚下,乔玄学将凤家所有产业拱手相送,只请阁下救他。
     “在下深知不该强人所难,但这个侄儿是逝去的家兄留下的惟一骨血,在下可将凤家所有产业拱手相送,只请阁下救他。”
     “这,这,大当家误会,在下不是推搪,也不是坐地起价,而是在下的确有也有这羊角疯的毛病,不知何时会犯,总不能……哎,哎,凤大当家,先起来可好?”
     他们个个都是打架的行家,不怕盛气凌人,不怕强逼硬迫,可这位凤大当家不止跪下,还一再叩首,这可如何是好?
     “乔四叔,你怎么傻了?”吉祥出来解围。“你以前不是三娘的药僮么?跟着三娘炼药制药也该学了些本事,你手里既然有药丸,按它的成分组成重新炼制不就好了?”
     “臭丫头,哪有那么容易?我是可以辨得出里面有几味药,但每味药的用量什么我如何拿捏?”
     “又傻了!你就按你对这丸药的品咂体会抓药嘛,炼制出来后再比对着您手中的药丸酌量调整,凤大当家又不是没有那个财力。三娘可说过你是她用过的最得力最有天分的药僮呢。”白白自诩江湖前辈,连这个也没有想透,让她吉祥笑煞。
     他们住进了凤家大宅。
     凤青城将三面环水的避暑阁相让,一行人饱受厚待。除了乔玄学需要劳心又劳力,其他人乐得在这处享受清凉盛夏。
     “吉祥,看那条鱼没有?胖胖憨憨就像你以前的样子!”冥东风出口无好话。
     吉祥大怒,以脚将人踢走,却扶着栏杆屈下身,当真仔细观察起那条鱼来。胖胖憨憨?她以前真的是这个模样?也难怪会不讨人喜欢……
     “吉祥。”
     水中多了一个倒影,她仰首,“凤大当家。”
     “住得还习惯么?”
     吉祥以手托腮,笑道:“贵府很舒适,处处都有家的味道,不像寻常的大门大户,富丽堂皇到冰冷无物。”
     凤青城稍愣了愣,笑道:“贵府很舒适,处处都有家的味道,不像寻常的大门大户,富丽堂皇到冰冷无物。”
     凤青城少愣了愣,眸内泛出笑意,“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褒赏。”
     “那要不要赏我?”
     “……嗯?”
     “把那条大红鲤鱼给我罢。”死胖鱼,宰了你吃肉!
     “姑娘喜欢那条鱼?”
     “不行么?”
     凤青城一笑,“没有什么不行的,我相信家嫂若知道是姑娘要,会很高兴。我这就叫唤人把它捞上来。”
     瞅着这位书生大当家当真要叫人去捞鱼,吉祥赶忙拦住,讪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大当家不必当真。”
     “你若是喜欢……”
     “我是还算喜欢,但鱼就该呆在水里,离开了谁,它也就不是鱼了。”话间,她丕然怔住。她曾不止一处地幻想柳持谦能为她稍作改变,离开那个权力泥潭,怎没有想过只有处在那里的柳持谦才是柳持谦……
     “吉祥?”适才还是神采飞扬的笑脸在他眼前一点点凝固,生动蓬勃的眸突然一片空白虚无……凤青城叫了几声不见回应,也未急着离去,陪着她立在水边,凭栏观鱼。
     “吉祥,你不觉得那个凤大当家似乎对你i有那么一点意思?”
     闲着无聊,赵北歌到水边垂钓。吉祥则在不远处洒食喂鱼,鱼有了食,自然不肯上钩,赵北歌越看越气,不怀好意的开口。
     “什么一点意思?”
     “装糊涂不是?”赵北歌坏笑。“凤大当家每一次看到吉祥,眼睛都会一亮,还不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点意思?”
     “吉祥该把小北哥剁了当鱼食。”
     “恼羞成怒了罢?哈哈……呀,有鱼上钩,要上钩,要上钩……”
     环着避暑阁的水,与宅外的活水设有互换水流的装置,水质清澈见底,当一尾憨胖红腮弃吉祥的鱼食不要,摇着肥尾傻乎乎凑向赵北歌的诱饵游时,两人都看到了。
     吉祥气得大叫,“傻鱼,有好好的食不吃为什么去吞饵?快过来,你的主人已经把你让给我了,我以你新主人的名义命令你过来!”
     赵北歌得意大笑,“哈哈,的确是条傻鱼,这么大动静都晶不动它,哈哈……”
     扑通!
     赵北歌傻眼:这傻妮子在玩什么? 
     但见吉祥跳下水去,一气划游之后,竟把那条鱼活生生举抱了起来。
     “傻鱼,有食不成去吞饵,没见过你这么傻的鱼!”
     “吉祥,你这是……”问者,是凤青城,他每一日都来此问候几乎贵客,人今日来得似乎正是时候。圆脸圆眼的少女站在水没至肩的池内,怀抱那尾大红腮,骂声惊天动地。
     赵北歌掩面,替自家妹子无脸见人。
     “吉祥……”
     “叫你傻鱼你还不服气是不是?把嘴张那么大干什么?抗议?对骂?”
     “吉祥……”
     “有种你骂出来,你敢骂,本姑娘就敢给骂回去,你这条傻鱼,傻鱼,傻鱼!”
     “吉祥……”
     “骂啊,嘴张这么大,干张不说话,多窝囊!骂啊,傻鱼!”
     “吉祥。”凤青城提高音量,抓紧机会。“我想它的嘴张得恁大不是为了和你对骂。”
     吉祥不以为然,“那为了什么?”
     “它是在咽气!”赵北歌没好气的大吼,“它是条鱼,被头朝上这么抱着,除了咽气还能做什么?”
     “它不说我怎么知道?”吉祥嫌弃地将鱼撤回了水中,缓缓转身,对上凤青城含笑的凝视,处变不惊的一笑。“早啊,凤大当家。”
     凤青城眼角扫了扫此时正当午的艳阳,颔首:“早,吉祥姑娘。”

     吉祥如意(七)

     初时,只觉得那个姑娘有趣。大街上随处可见财神画上财神爷的膝下总有两个男女童子环绕,而她长得便像是打上面拓印下来的女童子。这样一个姑娘,谈不上漂亮,但一眼望去,令人生息,令人想一看再看,再看难忘。
     然而,走近了才发觉,她并没有自己想像得那般快乐无忧。她在一人独处时,会定定盯住某一处,表情放空,眸神亦放空。明明带笑,笑声的尾音里却总挂着一些刻意为之的欢娱,刻意为之。
     可是,她仍是可爱的。
     自从那日下水抱过鱼后,她似乎领略出了抱鱼的乐趣,隔三岔五便跳进池里,与那条嫂子最爱的缅南红腮大玩游戏。有时只是在面追着骂着,有时仍会得手,将鱼高高举过头顶,笑得嚣张得意。以至于现在她的身影刚刚映进水面,那条鱼就会四处逃蹿,成了府内下人津津乐道的一道奇观。
     他的空闲时间,越来越多地用于追踪她的身影上。
     如此心事,赵北歌是第一个发现的,也是第一个找上他谈吉祥的。
     “如果大当家只是想来一段风流韵事,吉祥绝对不是个好人选。她那个丫头太认真,太死心眼,是个会添麻烦难以善后的主儿。如果您想找您未来的大当家夫人,吉祥也未必适宜,她文不行武普通,一无是处。”他们的吉祥,已经不能再受伤。
     凤青城在这时,对自己心思也并不真正了解,并未准确回答赵北歌。
     “凤大当家爱,您这是要去飞霞山么?可以带吉祥去么?”
     他一脚入蹬,一手扶鞍,方要翻身上马,吉祥从门内退出。
     “我要去巡视送往京城的楠木材砍伐进度,恐怕无暇照顾你。”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还端着这客气劲儿做什么?你砍你的木材,我游我的山,不用你照顾可以了罢?我可以一起去了罢?”
     他点头。对着她那样一双眼睛,很难摇头拒绝。
     “好唷,可以去了,今天总算不用和那条傻鱼生气了,多清闲去!”吉祥摇头晃脑。
     感到庆幸的,应该是那条傻鱼罢。他忍笑,吩咐手下,“上马,出发了。”
     “出发!”吉祥兴冲冲挥臂。
     他还是笑了出来。
     她其实很容易快乐也容易让别人快乐。
     他一边与伐森的工头商议着进度,一边以眼角的余光觑着那道“忙碌”身影。
     她委实很忙呢。头上顶着以野花编就的花环,腰间系着不知名的绿色藤蔓,一会儿以轻功惊吓林中的飞鸟,一会儿学不知名的小兽叫声吓跑安扶在草丛旁的小鹿小兔……但不管她如何“忙”,都会将范围定在伐木区外,不曾惊扰了公认劳作。
     这个姑娘,有着难得的贴心。
     “啊!”
     甫闻尖叫声,他尚一怔,身体已较先反应,急掠来到跌坐在草丛中的她身边,“发生何事?”
     她伸了伸舌头,嬉笑道:“被一条卑鄙无耻的蛇给暗算了。”
     她这样的神情卡通还以为伤并不严重,及待眼光下移,眼神一凛,低下身执起她的右脚,脚脖已经迅速肿胀。
     “你怎么能如此轻忽自己?”他问。
     吉祥缩了缩脖子,不明白温文尔雅的书生何以让自己在适才怕了一滴滴。
     “把它咬住,会很疼。”他将自己一未用的汗巾地去,从靴内拔出匕首,割开她被蛇咬的伤口,放出浓黑学业。待血转鲜红,又从袖内拿了上山必备的蛇药撒上,撕下长袍里襟裹扎。“下山后再找大夫确认一下,应无大……”
     他抬头,赫见她下唇紧咬,满脸汗意。怔了怔,随即一股莫名的怒意由胸臆升腾起,“我不是说过要你咬住汗巾?”
     “……无事的,我怎么……能让那只……卑鄙无耻的蛇……太得意,哈!”
     他盯着她唇瓣畔那朵虚弱的笑话,只觉得刺眼,甚至刺到心里。“别笑了。”
     “为什么……不笑?笑才能……不让臭蛇如愿……哈哈……”
     “别笑了!”
     “就要笑,哈哈……”
     “你——”他蓦然起身,以下俯下逼视着她,目光较那些伐树的巨斧尚要果断锐利。“我是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强颜欢笑,但你既然选择了笑,为何不能笑得真一些?”
     “我没有强颜……”她欲辩,在他的目光下萎缩。
     “你可知道冯二叔、乔四叔每谈起你的时候都是愁容满面?可知道北歌东风他们每次听见你的笑声立刻就会黯了脸色?你为什么也不知道,口口声声说为了疼你的人振作,却只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愿自若。如果你实在笑不出来,会有人逼你笑么?你可以哭,可以骂,总好过你越是笑,疼你的人却越是辛苦难过!”
     “我……”真的这般可恶么?真的让疼我的人辛苦难过了么?吉祥垂睫,泪大颗大颗落下。“我不想他们难过,我……”
     “我知道。”他再度矮身,抬起她的颌,与她平视,“你长了一张天下最可爱的脸,也有一颗最可爱的心,别让那些被扭曲的笑容侵犯了它们,知道了罢?”
     “噗——”吉祥破涕为笑,这个笑染得齿眸皆亮。“我的脸我的心是圣地么?神圣不可欺?”
     “对我来说,它们的确是。”
     “……嗯?”吉祥一呆。
     他眸光深远,“吉祥讨厌我么?”
     “……不会啊。”她谨慎摇首。
     “会排斥我的接近么?”
     “……没有啊。”她仍谨小慎微。
     “那么,让我喜欢你罢。”
     兹山上表白回来,吉祥籍养伤之故,足足有十天没有走出避暑阁,连阁外池里的那条红腮鱼几度示威般的跳跃都未能引得好战的她出外应战。
     “邓四叔,您的药丸到底要配到什么时候?”这几天,这也是她问得最多的一句话。
     “药丸配好了又怎样?”
     “配好了咱们赶紧离开啊,白吃白喝总是不够厚道。”
     “这有什么关系?我若救了那个毛躁小子,就是成了凤家的大恩人,有恩不报成为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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