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 >

第66章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第66章

小说: 月蚀(包括所有番外)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管事示断东家的滔滔长话,指尖比了比同的另一人,“这位该是你们的珠宝匠罢?你说了这么多,他一字不响算怎么一档子事?是他为郡主打制首饰,不是你。他若没这个能耐……”
  东家陪着笑,五指收在袖内捅了捅身侧之人,“关兄弟,你不吭声,管事大人如何放心将恁大的重任交给你承接?”
  后者敛袖拱手,“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管事听得不悦。“单是尽力而为可不够……”
  这当儿,一条一路跟随窥探多时的人影,耳闻见珠宝匠开口后的声色,终于判定正是自己苦寻多日的人,喜出望外,冲扑到对方近前,道:“果然是你,我适才就以为是你,还不敢认!果然是你,你是找我的么?”
  者,诚亲王府二郡主柳惜墨。
  有二郡主的面子在,关峙顺利做成了大郡主的珠宝匠。但又因有二郡主的执意在,他这位珠宝匠须住在王府,完工之前不得离开一步。以二郡主的说法,住进府内,每做完一样物什,都能最快请姐姐过目评鉴,最快杜绝了品质瑕疵,实乃上策。
  东家一再恳请,管事见无诱逼,不得已,关峙搬进了高府深院,着手珠宝匠生计。
  “不得已?”是夜,摸进客居的梁上君嗤笑。“关先生真是擅长以退为进。这明明是你精心经营的机会,不得已给谁看呐?”
  他又叹。“隐岳那个丫头可是不得了,你明明有言在先:只会护她安全,不会插手其它。可你现在不知插了手,还插了脚,这脚还愈迈愈深了呢。”

  逐七六

   “这上面的人,如今已如刀下之俎。太子依次叫人过府,中间尚可以以不在其上者夹杂其内,这一份遮掩,暂时也只能使不明究里者不解端倪。”
  铺在桌面的,是她隐身苏府当下交与兆郡王的名单。樊隐岳从袖内拿了另份物件出,“这是太子要我为这些位大人杜撰出的。不知在将的何时,它们会把大人们送进幽冥地府。”
  柳持谦仅扫一眼,唇角讥扯,“太子以为有了这些,便有了这些人的把柄?苏家当时还会趁他们酒酣眼热时画押为证,他又做了什么?”
  “这只是抄本,原件被封存在太子府密室之内。”樊隐岳掀开灯罩,手执纸业递到灯前,点燃起后掷入椅侧铜盆内。“太子的手段与苏家无二。记录完成之后,太子将之拿给与会者落款签字。太子给出的解释是,有心者最喜无中生有诋毁中伤,索性留下佐实可证的资料以杜悠悠之口。那些大人们一看再看,确实其上所写没有一字不利己身,都爽快落了款章。”
  柳持谦稍作思忖,恍然悟道:“个中乾坤,必定又是在你两手之间了?”
  “右手据实而书,交由那些为大人随意审验。其时,左手所写粘附其下。那纸由一种特殊纸材制成,轻巧细薄不说,且能透字成印。意即,大人们在上张纸签章落款,下纸亦有了他们的亲笔落字。等同这些人亲手在罪状上画押,供认不讳。”
  柳持谦摇首失笑,“太子也能耍弄这等技巧呢。诸位大人会爽快签章,除却确认了书文无害,怕也有看不起太子有玩诡计奸诈的本事罢。从这点上说,太子的平庸竟然也不是太坏的事了。”
  “这对你,也不是一件坏事。”樊隐岳道。
  “怎么讲?”
  “皇上想在太子即位之前,将这些人逐个清除。若他们得知了皇上意图,应该不会有人甘心坐以待毙。当初,你本想用这些人对付苏家的,结果不待你动手,苏家便走到末路。如今何不用他们做另一件事?”
  柳持谦眉心微揪,黑眸明灭,“有些话,莫随意讲。”
  “我有说什么么?”樊隐岳秀眉淡扬,似笑非笑。“兆郡王的城府,深得连皇帝都给欺骗过了,樊某又说得出什么?”
  一位出色的皇族子弟,聪明有余,沉稳不足,堪雕大器,难成大事,最顶尖的野心无非替其兄世袭亲王爵位,如此一人,引不起最高级别的防备。兆郡王可以讲精明外露,锋芒张扬,使皇帝虽有戒意,却无警心,若不然,兆郡王又如何能做得成今日的兆郡王?
  “我未必一定要走到那一步。”柳持谦道。“在我被排压倒最底层时,的确把那一步当成了终极目的。但走到今日,往昔那些曾以为会站在我头顶的人,每遇见我,或盘结奉承,或避之不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走那条路?”
  “以为会站在你头顶的人?”
  “那些年,母妃去了,你亦曝死讯,兆郡王有衔无职,有禄无为,加之又等同是母妃性命换的爵位,是以受尽了奚落嘲弄。在太学之内,我屡受排挤,有一回曾受十几个同宗同姓的宗亲子弟同时围讦攻打。”
  “我想,围攻你的人里面不包括你的哥哥刘持悌罢?”
  “在那个时候,他是唯一竭力护我的人。”
  “于是,今后你也要竭力护他?”
  柳持谦不言,浮现于精致玉脸间的神色,已是默认。
  她无声失笑,轻浅道:“这么说,有一日我们还是要做敌人。”
  等时间,一段沉默延展开,宛若沉石倾轧过两人心际。这段脆弱的姐弟之谊会维系到何时,走到何地?两人心中俱无答案。
  她起身向外行去。
  “要走了?”
  “兆郡王。”她顿住身形,回眸淡睨。“恕樊某无法体谅兆郡王曾有的处境,因其时樊某自己所受的,不会比兆郡王得快活。”
  他颔首,“我明白。”
  “你护你要的,我做我要做的,那一日到之前,我们还是合作者。”
  合作者。这是她为他们之间所下的定义?她不知该抱以怎样的心情看待这三个字。此情此景,最令人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你们好大的狗胆,居然敢阻拦王妃!”
  “卫公子请见谅,奴才等只是奉命行事,王爷在书房理公时内,委实严明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啪!“任何人?王妃是任何人么?王妃是这兆郡王府的女主人,她有什么地方去不得?再不让开,本公子先杀了你们几个奴才,再找你们王爷去理论,问问他凭什么慢待我们户部尚书府的掌上明珠……”
  “卫央。”眼前纤影已去,柳持谦自书房暗室迈出,行至外间,推开床铺,淡道。“和底下人吵什么?有什么话进说罢。”
  被侍卫阻隔在丈外走廊下的少年撇过头,哼声道:“说就说,怕人不成?姐姐,我们去……”
  “你进,让你姐姐回寝楼安歇罢。”他一句话,当即令被少年揪扯着的美****惶然止步。
  少年瞪眼,“我是替姐姐兴师问罪的……”
  “你确定想让她亲眼看见你我大打出手?”
  少年脸色一垮,回首向美****百般好话,目送她被丫鬟搀扶着行远,方大启脚步,气势汹汹踏入,“哐当”一声,以脚将门踢上。
  “你这个寡情薄义的东西,你要欺负我姐姐到什么时候……”一连串的大骂,令得人耳膜震颤,掩耳不及。
  兆郡王稳坐案后,执笔写了几字甩。少年拿眼角瞟进眼眶,兀自高骂,愤坐桌前,冷嗤道:“好,我就给我姐姐一个面子,和你平心静气说几句话,说罢……”忽尔,话声压如耳语。“这些人不难摆布,只管交给我。皇宫那边近有龙体欠安的风言,你须给确认一番。”
  “我正有此意。你与这些人交涉时,切记三点,第一……”
  未必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只是“未必”而已。
  有些是一旦开端,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俱已搅扰其内,收手抑或抽足,都已非随心所欲。遑论置身其中者,从未滋有脱身意。最高之阶的诱惑,何曾消失断绝?

  逐七七

    羲国公主远嫁为妃,太子沉湎异域风情,百般宠爱讨好,不免使得宫内别位佳丽备受冷落。个中,最是失落伤心的,莫过于太子的发妻太子妃况****。
  “臣妾参见太子妃。”
  “姑姑免礼。”寝宫之内,况****悒色难消的粉面上得见一丝欢意,起身搀扶起人。“姑姑有一阵子没看明儿了,快坐下说话。”
  拜谒者诚亲王妃,乃太子妃姑母。亲娘早逝,姑母如母,难怪悒郁许久的太子妃会有片刻展颜了。
  诚亲王妃端量着太子妃面色,忧心道:“太子妃凤体违和,臣妾到今日才探望,万望恕罪。”
  况****眼周浮红,螓首低垂,“姑姑别说这样的话,这地儿没有外人在,您……”
  “唉,明儿,你怎么还是看不透呢?”诚亲王妃伸臂,将侄女揽到自己怀里。“你嫁给太子时,姑姑和你说过什么?你嫁得不只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个未的郡主,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夫妻之情远不及君臣之别。既然是君,就会有许许多多的臣子,现在也只是才开始而已,你这样就受不住,将要如何包容万物、母仪天下呢?”
  “可是,他说过……”
  诚亲王妃摇头,“男人在枕席换好、耳鬓厮磨时说的话,和市井下三烂随地而吐的一口污秽没甚两样。你若抱着那些个分文不值的许诺一径自苦自怜,姑姑可就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了。”
  “姑姑……”
  “明儿……”太子妃的泪眼凝噎,又使诚亲王妃摇头一叹,“听姑姑的话,该看开的看开,该放下的放下,该抓住的,就一定要抓住。”
  “是呢。”举袖拭去了眼际湿润,况****勉力一笑,“多谢姑姑开导,和姑姑谈过,明儿已然觉得清爽多了。姑姑这些天为了惜燕妹妹的婚事必定是劳心劳神,明儿实在不该拿这些事再让姑姑忧心的。”
  “你这是哪里话?你明明知道,相比起惜燕、惜墨,姑姑更疼你。何况惜燕嫁得是远伯侯的公子,大处有礼部和内务司操持,小处有府里的各层管事,哪须我插手?姑姑今天,是送一样东西给你开心的。”
  诚亲王妃将落座之际置到桌上的筪盒打开,取出一只凤钗。凤形钗身,纹路精美,两串珠儿自凤嘴处垂下,华彩熠熠,贵气千条。
  “这是……”况****惑蹙黛眉。她不以为以姑母的精明不会不明白,堂堂太子妃再如何失宠失爱,也不会缺了这等的珠宝器饰。
  “这个东西……”诚亲王妃先开窗,再推门,大大方方远望近观之后,阖窗带门,俯到太子妃耳边,喁喁长话。
  她面起迟疑,“这……可行么?”
  诚亲王妃目光一定,“你须放下的,是无用的儿女情长。须抓住的,是你的身份地位。你须争得不是太子的宠爱,而是你的地位的盘固。”
  况****眉宇间犹有不决之色,但随着诚亲王妃的低低规劝,不决之色渐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凛冽之气。
  “好,就依姑姑的这个办法。”
  ————————————————————————————
    “天历朝皇族之中,皇帝最信两人,明面上的,是良亲王,暗地里的,是诚亲王。良亲王手握兵权,负责京城防卫,其子兆郡王则负责京城治安……”
  樊隐岳冷眸觑去。
  “……做、做什么?”因徒儿这记冷光,侃侃而谈的梁上君被自己个儿吞咽不及的口水噎了一下。
  她眸意趋淡,道:“接着说罢。”
  “要听良亲王的详情?”
  她秀眉挑了挑。
  “好,好,好,改说诚亲王,嘿嘿……”这个徒儿,真不好逗,做师父的想说点废话练练嘴皮子都不准。“话说诚亲王,这人可就更有话题了。看上去是一个饱食终日、不学无术的闲差王爷,实际上却是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式人物。他统管着皇家的东越府,受皇帝直接指派,一些法令律例不能奈何人和事,他解决,干净利落得让人咋舌。要不是你大师父我有一个号称‘神仙一溜烟’的神偷好友曾亲眼见过他领人暗杀某个封疆大吏,要寻出诚亲王的端倪,还真是难呐。”
  的确不易,若非曾经出苏府的文武大臣中有几人为避大祸,在皇帝当殿烧了罪证之后请辞回乡,却先后莫名暴毙,她也不会突发异想,请梁上君去追索这条线。也不会料到,诚亲王居然是她行进途中的一大障碍。
  但,这个障碍,却未必没有可用之处。
  “大师父。”
  “呃?”叫得这般甜美,让他老人家头顶发麻呢。
  “苏家人所用的死士还是侍卫中,有人的轻功好到超过了我。”
  “什么?”梁上君两只眼睛瞪如铜铃:这个徒儿是他多年最得意的作品,超了她,岂不是对他这个师父的污辱?
  “大师父不信,不妨夜探监察院尚书府,以大师父的好轻功,势必引得出那个人。如果和他交手,大师父应该可以多多少少模仿出他的轻功身法罢?”
  梁上君头颅高扬,傲气道:“这不是难事。可你大师父我的轻功独步天下,模仿别人做什么?”
  “请大师父摹其身法,进宫刺杀一回皇帝。”
  “啊?”果不其然,这徒弟最爱给他派些凶险辛苦的活计。不过,很让人跃跃欲试的心痒就是了。
  “胆敢刺杀皇帝的逆徒,自是诚亲王的眼中的钉刺。您这位老江湖在逃跑程中,露一些蛛丝马迹引那个诚亲王查到监察院尚书府上,应该不难罢?为防这位郝尚书断尾护主,你还须设法……”
  “明白,明白,我的宝贝徒儿,妙计啊妙计,师父我这就去安排,这些又有得玩了,哈哈哈……”
  关峙这处于元兴城的住所,是上度京时即已的。宅子原本是所富贵之家,因逢变故主人弃宅多年,远观亭台蒙尘,楼阁虚置,已如废墟,中间却有几处尚且坚固好用,略加整理,即成了落榻之处。
  是以,梁上君的掐腰狂哮,除了令依附于宅内其他房梁沟壑上的生物惊跳外,惊不到他人。
  而喜静厌吵的樊隐岳,早已避之大吉。

  逐七八

    羲国公主暨太子侧妃与人私通?
  这则石破天惊的桃花讯,在天历朝廷间迅速风传,三日之内扩延至市井街巷。元兴城内,凡二人以上的***之处,两三句开场过后,人们以眼角扫过周边,便将这事拿嚼嘴。世人无不疑猜,有谁如此的胆大包天,敢把绿帽送到太子头上?
  “他不过是几分皮相,一个说书的下九流东西,你居然、居然会、居然会……”太子府天牢内,柳持昱脸色乌青,目冲血丝。“纵算你自未经开化的蛮邦,也该学过廉耻二字!本王对你有千般万般的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
  珂兰螓首高昂,“太子殿下尽可辱骂珂兰,莫把羲国牵扯在内。”
  “你这时倒晓得不连累你羲国了?你做这等事的时候,没想过会给你羲国抹黑添污么?羲国的颜面,早被你败坏尽了!你倒是说,本王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说,你说!”
  “珂兰还是那句话,若太子殿下认定珂兰做了这种事,请处死珂兰。”
  太子面色越发难看,咆声狠骂,“你这个无耻的……荡妇!”后面两个字,他挫着齿根重重咬出。
  她冷笑不语。
  若楚远漠将的敌人是眼前这个男人,那么,这片天历国境,早晚必成远漠的囊中之物。
  那日傍晚,将近戍时时分,她听闻下人报珂莲公主又惹了祸端,遂匆匆出府,随府外等待的一副官家打扮的差役前往。轿子落稳,她出轿所见,却是一个临水的亭子,依据周遭景致,似是到了什么园林去处。她不觉诧异中待欲细问,领路人及轿夫皆已不见。湖水钱,一个扶栏观望的白衣男子回头。她识得对方,向前迈去,走至两人之间相隔一臂距离,开口欲向对方打听珂莲去向。
  只是,“珂”字未完,太子骂声已至,“捉奸”启始。
  “有人和我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